31、第三十章 新年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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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从大院出来一路直奔江边而去。
周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瞧见两人，大喊：“喂，你们要去哪儿呀？怎么不带上我？！”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两个远去的背影。
周远气急败坏，“卧槽，啥情况？不带这样的啊！”
小电驴是周远上初三的那年季脩梵给他买的。
那年周远初三，季子瑜和周柏舟都忙于事业，没人看顾周远，季子瑜便让周远住到大院去。
后来周远不想让王叔接送，闹着让季脩梵给他买个小电驴方便他去上课。
季脩梵便给他买了。
初三毕业之后周远没怎么骑了便搁在了地库里闲置着。
纪栾一开始是真的以为季脩梵要骑那辆摩托车的，还为此隐隐激动了好一会儿。
直到他说是小电驴之后纪栾那颗怦怦直跳的心才沉寂下来。
从小电驴上下来，纪栾抬手将头盔取下，尽管季脩梵已经放慢了车速，但纪栾还是被这刺骨的寒风吹得耳尖泛红，一张嘴就是白花花的水汽：“人还不算多诶！”
江边的人果然很少。
季脩梵接过头盔给挂在小电驴上，“大年夜，大家多半都在家呢。”
来B市这么久，纪栾还是第一次在晚上来江边。
江风呼呼地吹着，纪栾才玩儿了一会儿便受不住冷，赶紧将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拉拢住大半张脸，她蹦跶过去挨着季脩梵，道：“小叔，我成绩出来了。”
成绩早几天就出来了，只是纪栾一直没有告诉季脩梵，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亲自告诉他，告诉他这次她的数学长进了不少。
季脩梵将小电驴后备箱里的几罐儿啤酒拿出来，寻了一处干净的石阶坐下，单手扣开啤酒拉环，仰头喝了几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滑入腹中，他偏头看着她，狭长的眼微眯，薄薄的眼皮含着七分慵懒，“怎么样？”
纪栾被他上下滑动的喉结蛊惑，脸烫起来，幸得江风凌冽很快吹散了热意，她在他旁边坐下，“还不错呢！”
“哦？”小姑娘眉眼弯弯，看样子是真的考得不错呢。
在纪栾知道成绩之前他便已经从她数学老师那里得知了她的成绩了，但他还是附和着问她如何。
纪栾往他那边靠了靠，素白的小手被冻红，她攀着他的手臂，“小叔，我这次数学考得很好，应该不会让你失望的。”
“有多好？”他捏捏啤酒罐，垂眸，问。
“我这次数学考了120分，是不是很厉害？”她希冀地问。
他拍拍她的头，顺着夸赞：“是很厉害呢。”
纪栾被夸得心满意足，整个人都有点飘起来了，她盯着他手上的啤酒，问：“我可以喝一点点吗？”
她从来没有喝过酒，哪怕是果酒也不曾沾过一点。
可是今夜却格外地想试一试。
就好想感受一下那种喝得微醺的感觉。
季脩梵挑眉，将手里的啤酒递给她，叮嘱：“只准喝一口。”
得到准许，纪栾开心地接过啤酒，很满足地喝了一口，却被这个味道刺得皱起眉头。
好难喝呀……
刺刺的感觉，还很苦涩，就很难喝……
可是纪栾却忍不住又喝了几大口才还给他。
“这次考试很简单吗？”季脩梵盯着罐口那一小片湿润，眸色渐深，骨节分明的手指捏捏罐身，半晌才缓缓喝了两口。
纪栾摇摇头，道：“不是的……这次试题难度蛮大的。”这次试题其实并不简单，相反还比以往的月考难度都要大些，“小叔，阿栾这次考这么好你开心吗？”
江边有渡轮经过，呜呜的船鸣声渐渐传来，季脩梵捏捏她的脸，“开心的。”
他知道纪栾后半学期都有很认真地在学习数学，上课不懂的地方都会记录下来再来问他，好长一段时间，他晚上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他都还可以看到纪栾房间的灯在亮着。
他知道纪栾是真的在数学上花了很多心思。
尽管自己并不喜欢这门学科。
“小叔，谢谢你啊!”到底是没喝过酒的小姑娘，才喝几口便已经微醉，脸红扑扑的，就连脖颈都红起来了。
她眼底闪烁着星子，絮絮叨叨地说着：“谢谢小叔替我撑腰——谢谢小叔为我出气……闹了绯闻的时候第一时间维护我不让我被网友人肉，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
季脩梵喝酒的手一顿，没料到纪栾会说这些。
他垂眸，盯着小姑娘的眼睛问：“所以你是为了报答我才好好学习数学的？”
他做的这些并不是想要她回报自己什么，从头至尾，他只想小姑娘可以活得开开心心。
纪栾点头又摇头。
不是的，不是为了报答……她在心底默想。
一开始她是想要学好数学借此来回报季脩梵，可是越到后来她就越想学好数学让自己变得优秀起来。
尽管她没办法达到季脩梵的优秀程度，但是她还是想要尽力去追赶。
“小叔辅导我数学我不能让小叔失望对吧？”她胡诹道。
她可以为了喜欢去努力，只为了能够追赶上太阳。
季脩梵觉得好笑，“傻姑娘，不管你什么样，小叔都不会觉得失望的。”
……
半夜十一点过，天空中不断划过五彩的烟火，纪栾高兴地跳起来，冲着黑漆漆的江面大声叫喊着新年快乐。
季脩梵知道她是喝醉了，也没有拉着她，就任她这么瞎闹。
他看着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开始思考十年后的她应该是什么样的，“我们阿栾有想过未来吗？”
纪栾眨眼，支着下巴看着他，夜色下的季脩梵五官柔和，如画的眉眼微挑着，缱绻而温柔。
“未来吗？”
未来于她好像真的很遥远，可实际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曾无数次幻想过未来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的。
“我想要考个好大学，然后学法语，以后要是可以的话，我想进杂志社做编辑，或者是做一名法语老师……”她弯弯唇角，笑着说：“小叔，我希望未来的我可以活成我想要的样子，明媚灿烂无忧无虑，得此生想要……”
说到最后，她眼底泛起水光，眼角红起来。
“怎么哭了？”季脩梵心头一慌。
纪栾一头扎进他的怀抱，哽咽道：“那日在梵音寺住持说我这一生多是生离死别……”
季脩梵一顿，懂了她在害怕什么，“不会的。”他轻轻拍着她的背脊，软声安慰：“从前的都过去了，现在的你是站在全新的起点上，未来一定会是明媚灿烂的知道吗？”
他的小姑娘的未来是无论如何也要明媚灿烂的。
纪栾在他怀里抽噎着，季脩梵就这么哄着她，不想哄着哄着小姑娘就睡着了。
凌晨，一大片烟火在黑色的天际散开，五彩斑斓。
纪栾被此起彼伏的吵闹声闹醒，睁开眼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哭着睡过去了，现在还被季脩梵揽在怀里……
“醒了？”注意到小姑娘的动静，他垂眸，捏捏她的鼻子，“小哭包，怎么这么能哭？”
纪栾红了脸，拉开两人的距离，嗫嚅：“我……不是故意的嘛……”
季脩梵刮刮她的鼻子，低声温柔地对她说：“傻姑娘，新年快乐。”
江风不断吹着，纪栾抬眼，眼底还存着丝丝水光，她弯弯眉眼，“新年快乐呀，小叔。”
旧的一年就这么过去了，而新的一年才刚刚开始。
纪栾眨眨眼，在心底默默许下愿望——新的一年，只愿岁月静好，一切如愿。
也愿往后每一年都可以和你这样互道节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章 新年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