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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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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飞的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带着一顶大红色风雪帽,穿着破旧的浅蓝色棉衣的许一言站在雪地里瑟瑟发抖,暴露在空气中的双手被冻得通红。
暮色四合,气温愈见变得低了,街上行人脚步匆忙,少有人注意到她。今天是大年三十,阖家团圆,枝丫上满挂的灯笼宣告着这个节日的喜庆,又仿佛在嘲笑她的孤单。许一言缓缓蹲下将自己紧紧抱成一团,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
她感觉自己冻得快失去知觉了,耳边突然传来汽笛声,她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见到马路上停靠着一辆车,四十岁的中年大叔弓着腰正准备为一个约莫二十左右的男人开车门。许一言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朝着那个人跑过去,因为蹲的时间太长,步子有些踉跄,看起来似乎觉得腿有点跛。
“你能——带我走吗?”许一言哆嗦着拉着他的衣角询问他。
“我不负责收留流浪猫?”男子带着轻蔑地语气缓缓扭过头,在他看到许一言那一刻,脸上神色微变,但只在一瞬间便恢复平常。
“我不是流浪猫,我可以做很多事,不会的我也愿意学。”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回答,心里却在上演一场交响乐,紧张得要死。
那是一张有些精致的脸,坚毅的眉峰,深邃的瞳孔下有着挺拔的鼻梁,映着一张薄薄的唇,冷漠的神情与他的年龄丝毫不匹配,许一言看得有些痴了,直到听到他对着中年大叔说,“陈叔,叫人把她带到顺南路的那所房子”时才回过神来。
“好的,大少爷。”说完拉开车门护着他口中的大少爷上车。许一言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心里荡开了无数繁花。
那年除夕,十五岁的许一言遇见了二十岁的程奕,从此故事拉开了帷幕。许一言洞察不了未来,那时岁月静好的样子蛊惑了她还年少的心。
顺南路的房子是一栋别墅,园外是萧条的落叶枯枝,园内,映入眼帘的是与这节气不符的一汪春意,种满了腊梅。
这是许一言到这的第三天,自从那天,程奕吩咐陈叔把她带回这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一面。平日里没见其他人来这,她的一日三餐也是张妈在忙活。记得她第一次踏进门时还把她误想成这的主人,直到她开口才打消这个念头。
“大少爷叫你住在这你就安心住着吧,以后你就叫我张妈,日常的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已经放在你房间里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告诉我。”
“是的,麻烦您了。我叫许一言,您可以叫我言言。”许一言眨着扑哧扑哧的大眼睛看着张妈。
“应该叫你许小姐,你是少爷带回来的客人。”
这是她和张妈第一次对话,直到程奕出现之前,她们之间好像再没说过什么。大部分的时候张妈都沉默寡言,住进园子的第一周,张妈会定时过来打扫卫生和准备一日三餐,其余时间都没在这里,也就自然搭不了话。
偌大的园子只有她一个人,她不敢睡二楼,所以每天晚上她都在客厅的沙发上,把所有的灯打开,把房间门锁得死死地,最好让一丝风都不透进来。
再后来,张妈就搬过来了,有张妈陪着,许一言没有以往那么害怕。张妈也开始和她聊一两句,但大部分的时候还是她一个人,好在园内景致不错,加上藏书和娱乐设施齐全,没事还可以自己出去溜达溜达,许一言倒也没觉得有太大无聊。日子不咸不淡,一月光景缓缓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