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y在乙女后花园［重生］》泠崖子

19、噩梦指数

　　就像当初选择严以律一样，这次回头也没有丝毫犹豫。

　　东宫为何着火了？姜隐怎么样了？没有亲眼见到姜隐安好，他就无法放心离开。

　　离任务结束时间还有三十五分钟，林煜河急得挠头。回一趟东宫，再赶去御书房，来得及吗？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当倒计时为“三十二分五十六秒”时，系统突然提示任务失败。

　　不对，不应该，还有时间，不应该这时候失败的。

　　尽管他已经放弃了前往御书房，但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任务在时间还未到达最后一秒时就宣布失败。

　　“为什么？”林煜河问系统，“至少给我一个失败原因。”

　　系统：“东宫失火，导致目标人物离开目标地点，无法达成在御书房前小凉亭偶遇任务。失败惩罚为噩梦指数加一。”

　　“什么是噩梦指数？”

　　“当噩梦指数达到一定数值时，将会失去女主的喜欢。”

　　居然只是这样，那没什么大不了的。

　　急匆匆赶回东宫，气还没喘匀，就抓住眼前的小太监问：“太子在哪？”

　　“太子……太子……我不知道啊……”

　　烧起来的正是姜隐的卧室，火势很大，仅凭几个小太监拿水盆浇水又如何能浇得灭？最好的方法就是清理干净附近所有的可燃物品，等着这火自己熄灭。

　　这火烧的已经有一段时间，如果姜隐还在卧室，没有生还的可能。

　　“你们有谁看见太子了？太子在哪？”

　　没人回他，所有人都着急灭火，不会有人停下来回答。

　　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姜隐病着，虚弱到无法靠自己站起来。其他太监宫女又被禁止进入卧室。姜隐还会在那里面吗？难道要跑进火海里去找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

　　巨大的火势阻断了林煜河想要冲进去救人的荒唐想法。

　　与姜隐相识一场，没想到是以如此糟糕的方式诀别。

　　当林煜河还在恍惚，感叹世事无常的时候。右手突然被人拉了一下，抬头看去，这不是姜隐是谁？

　　接着，一个如祈求般的吻落下。双唇触碰时，竟有些微微颤抖。姜隐抱住林煜河的腰，双眼似乎是在询问“可以吗”。

　　林煜河没有料到姜隐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他，当即把人推开。隐藏了那么多年的性取向，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在众人面前展露的。

　　被拒绝，姜隐也没有生气，反而如释重负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跟我来，好吗？”

　　姜隐拉着他往外走，林煜河不仅任由他拉着，还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身体的温度。

　　热的，活的。

　　今天，按照正常游戏剧情，不会有这么“颠荡起伏”的过程，姜隐不会生病，东宫也不该起火。其他人还都按照原来的剧情行动，唯有姜隐变了。所以，导致这场火灾的也只可能是姜隐。

　　“这火是你烧的？”林煜河问道。想起了姜隐房间里没有几样的物品，想来是早就存了要烧房的心思，才将重要的东西都提前转移了。

　　“是，又如何？”还特意回了下头对林煜河说道。

　　“烧它做什么？”

　　“想烧就烧。”

　　“这样啊……”林煜河故作遗憾，“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引我回来才烧的。”

　　姜隐停下了脚步，盯着林煜河的眼，略微心虚地道：“你不生气吗？”

　　“我大概猜到了是你放的火，但还是回来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生什么气？”林煜河偷笑了一声，“而且还怪可爱的。”

　　一路由姜隐引着，也不知道被它带来了什么地方。两人停下后，林煜河瞧了眼四周，这里只有假山假石，应该是类似御花园的地方。回想以前看过的宫斗剧，想起了“偷情”二字。

　　“来这里做什么？”

　　“东宫起了大火，想必严以律也会去那，我不想你见他。”

　　也对。林煜河瞧了眼东宫方向。要不现在回去，说不准还能遇到严以律。

　　姜隐看着林煜河的眼神，猜他动了回东宫的心思，抓起他的手臂，强迫他看着自己：“不准去。”

　　“为什么不准去？我一开始就说了，去不去都是我自己决定的，不关你的事吧？”

　　对于一个狠绝的人，强势只会引来反效果。在两人相处中，姜隐也渐渐摸清了林煜河的脾气，示弱道：“我不希望你去。”

　　林煜河笑着看向姜隐：“这是为什么？”

　　姜隐反问：“你回东宫又是为了什么？”

　　“一个病患在火场附近，只要是有良心的人，都会担心。”回答得理所当然，“不过是我多虑了，看你生龙活虎的样子，病好了？”又摸了摸姜隐的额头，“也不烧了。怎么做到的，教教我。”

　　姜隐有些别扭地拿出一颗红色药丸：“抱歉，病是我装的。吃下这颗药丸，就会有风寒的症状。”

　　“又是装病，又是烧房子的，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林煜河明知故问。

　　“你真的想知道？”

　　林煜河点头：“我应该是想知道的。”

　　两人在对话间互相试探心意。姜隐凝视着林煜河的眼，牵起他的手：“顾连，我心悦你。”再在他的手心上写下了“喜欢”二字，“你听不见，或许会误会我所说的。是心悦，是喜欢，我喜欢你，魂牵梦绕的都是你。你，能读懂吗？”

　　“哪怕我是个男的？还是就因为我是个男的，所以才想试试？”

　　“我不否认，一开始对你的感情是好奇大过喜欢。但现在无关男女，我只想要你。”

　　第一次听到如此正式的告白，林煜河不自觉地抿了抿嘴：“我接受，那我们就试试吧。从今天开始，我们就算交往了？”

　　“不可以！！”血红的大字出现在视野之中，又是系统发过来骚扰的，“林煜河，停下你的愚蠢行为！”

　　每次都是如此，稍稍做些出格的事就有系统阻止。若是以后想做更过分的事，那些越轨之事，再看到这些血红的字，真怕会失去了性致。

　　视线受阻，林煜河干脆闭上眼睛，环住姜隐的脖子：“以吻为章。吻我，我就信你。”

　　没有感受到预期中的触感，林煜河奇怪地睁开眼，横在他眼前的是一只人手。姜隐也是同样诧异。双方各往后退了几步，才看清阻扰人的相貌。

　　这张脸太熟了，是六年前天天都能见到的自己的脸，是属于真正的“林煜河”的脸。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林煜河，跟我过来！”用他的脸，叫着他的名？

　　因为对着的是“林煜河”真正的脸，他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对姜隐说“等我一下，很快回来”，就跟着这个不速之客先离开了。

　　确定附近没有人，假林煜河才放开了他。

　　林煜河上下打量这个假货，和曾经的自己没有丝毫区别：“让我猜猜，你是个什么妖怪。系统精吗？”

　　“……”假林煜河开口道，“我的确是系统。”说完又变换了几个模样，“如果不是我阻止你，你就犯下大错了。”

　　林煜河不以为然：“能有什么后果？”

　　人形模样的系统瞬间消失，又再次变为文字交流：“你还记得这里是什么世界吗？”

　　“多问也烦了，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希望你能记住，这里是乙女世界，只为女主而存在的世界。不被女主需要的东西就不会存在。”

　　“已经存在了，又能如何？”

　　“这世界可分为三个。王侯将相世界、神仙妖怪世界以及精灵恶魔世界。比起那两个奇幻玄幻的设定，王侯将相的竞争力已经弱了许多，你居然还干出内部消化的事？”

　　林煜河轻哼了一声：“我喜欢。”

　　“每个世界各有三位男主，九个男人的竞争，但最终能和女主在一起的只有一个人。这是乙女游戏，但也是纯情的游戏。”

　　“已经有九个男人可以做选择了，减去两个又能怎么样？”

　　“再说的直观一点。在大结局的时候，如果女主选择了神仙妖怪世界的某一个男主，那么她就将永远留在那里，其他的两个世界，因为不被需要，将不复存在。这就是所谓的噩梦。”

　　“偶遇严以律“的任务失败了，林煜河很有可能因此而失去未来大将军的位置，失去乙女游戏的王道设定，失去了魅力，就减少了被女主爱上的机会。不被需要，就不会存在。噩梦指数指的就是这个。当王侯将相世界的三个男主都失去了女主的喜欢，噩梦就将降临。

　　听完，林煜河沉默良久：“如此残忍？”

　　“这是为女主而创造的世界。在这里，女主是神。”

　　“没有让三个世界共存的方法？”

　　“女主只有一个，她只能留在一个世界。”

　　“在我们这个世界，不是还有另一个男主？不能让女主爱上他？”

　　系统答：“当初是为凑齐每个世界三个男主的设定而硬加的他。那个人人物单薄，设定简单。统计所有《六道浮生》玩家首次攻略的对象，那个人只占数据的百分之二。用数据来说话，女主会爱上他的概率极低。如果你想活在这个世界，最好的方法是让女主爱上顾连，或者是姜隐。”

　　“凭什么我的生死要靠一个女人来决定？”

　　“现实如此，你想活吗？”

　　“你该知道我是gay，无论是让我爱上女人，还是被女人爱上，都是一件残忍的事。你逼我，我也不会让你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