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少年志］不负少年》天衍

4、暗中试探

　　在经过一个白天的劳作后，三人都探得了不少东西，彼此交流了一下，分别回了牢房。

　　“那洞里约莫有百来号人，有许多虫子。”林望舒交代她今日知道的事情，“还有，那个大辽暗探是真的死了，但不是病死，是打死的。”

　　“那洞是因为山鬼的传说才废弃的，现在看来怕是有人故意编造的。”元仲辛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倘若洞内真的有那么多人，那么他们是怎么生存的？”

　　那么大的粮食需求量，不可能只靠犯人接济。这牢城营内没有另外的粮食来源，总不能是他们在山洞里自己种吧？

　　“只有营里的高层的人才有能力做这件事。”他们的处境绝对比想象的危险多，这牢城营里盘根错节，连犯人都有各自的阵营。

　　听见有人来了，二人停下讨论。不一会，一个人出现在门外。

　　“元兄弟。”丁二的脸出现在二人面前，为他们打开了牢房的门。

　　元、林二人交换了个眼神。

　　元仲辛上前一步，试探道：“丁二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放心，跟我来。”丁二提着一盏灯，示意二人跟上来。

　　二人一路行走，发现牢房内的犯人都空了，而且也没有守卫出现。

　　“丁二兄弟，你怎么会有牢房的钥匙，我们这是要去哪？”

　　“别担心。”丁二先回答了第二个问题，“别紧张，这里的守卫和我们一样，也是犯了事没有前途的人，大家彼此体谅，不会为难我们的。”

　　“丁大哥，能不能接上我妹妹一起走。”林望舒给赵简安排了身份。

　　“行啊。”丁二换了个方向，带二人先去找赵简。

　　“妹妹，快出来。”林望舒提前出声，告知赵简她的身份。

　　牢房内的赵简领悟了，门一打开脆生生的喊了声姐姐，老实的跟在林望舒后面。

　　“怎么回事？”元、林二人把刚才的情况告诉赵简。

　　“这个丁二见过武。”林望舒观察了丁二一路，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快跟上。”三人一直低头讨论，忽然抬头，看看丁二面带微笑的提醒他们，在昏暗的灯火下，怎么看怎么有鬼。

　　“小心行事。”林望舒走到最前面，率先跟了进去。

　　进到里面，发现几乎所有的犯人都在这了。

　　“怎么这么像非法集会？”看明白了形势，林望舒忍不住评论。

　　丁二走到台上，跟站得最高的那人耳语了几句，转过身来招呼三人上前。

　　确认三人身份后，那个被称为“传道”的人对着元仲辛和底下的人来了个三连问。

　　看着跟人群一样慷慨激昂的元仲辛，林望舒和赵简对了个眼神。

　　更像了。

　　如乡随俗的二人也跟着举了举手。

　　现在是元仲辛的发挥的时间，林望舒和赵简只能乖乖站着充当背景。

　　“这个传道对丁二的态度不太对。每当丁二开口说话的时候，这个传道总是低了一点头，还尽量避免直接对上丁二的眼睛。”

　　“怎么？”听了林望舒的发现，赵简也重点注意了这些细节，“这上下属关系是不是反了？”

　　怕交流太多引起注意，林望舒和赵简只能停止。

　　回到牢房，林望舒告诉了元仲辛刚才和赵简的发现。

　　“看来这幕后黑手是丁二。”元仲辛把点燃灯后的火折子重新盖上，“这些人所图极大。”

　　“未必，不是还有个传道尊师吗？”林望舒从包袱里翻出一身黑衣，示意元仲辛转过去。

　　“你要做什么？”

　　“送信。”换好衣服的林望舒回答道。

　　“胡闹。”元仲辛拉住对方，“牢城营守卫森严，就算你武功高强也很难出去。再说了，让营头传消息出去不就行了。”

　　“不出去，我就是摸摸底。还有，你怎么确定营头真的可信。”反手拉住元仲辛，林望舒用被子将人绑了起来。

　　完全没有反手之力的元仲辛被绑了个结结实实，看着对方从头发里摸出个东西，从门缝里直接弄断了外面的锁。

　　经过一天的相处以为林望舒是个靠谱的，结果发现对方比他还敢乱来的元仲辛为自己轻率感到无比痛心。但他还得挣扎，“说好的听我呢？”

　　“哦，将在外军令有所受有所不受。”把门锁暴力还原回去，林望舒给了元仲辛一个乖巧的笑容后带上面具，“大事听你的，小事不要在意。乖，等我回来。”

　　元仲辛觉得心不痛了，因为它已经麻木了。

　　借着黑暗，林望舒可谓是通畅无阻的就来到了营里埋尸体的空地。

　　模仿了几声乌鸦的叫声，一只黑色的鸽子出现在林望舒手上。

　　“踏雪，把信送到陆老狐狸那里。”摸了一把小九油光水滑的皮毛，林望舒把它放走。

　　快乐的晒会儿月亮，林望舒去了刚才非法集体的地方。

　　她一边照着刚才走过的路，一边往更深的地方摸索。路上孤身一人寂寞，林望舒放下几枚铜钱，摸了个萝卜。她戴的面具设计独特，留了个口给人吃饭。

　　走得挺深了，林望舒啃着萝卜走，发现这里竟然有个地牢，牢里关着个人，睡姿非常放荡不羁，她都看不见对方的脸。

　　想走前去看清楚，耳边忽然传来声音。

　　“你是谁？”

　　林望舒回头，发现是个熟人。

　　这可真是凑巧了。林望舒发现来的人竟然是丁二，立马改了想法，她要试试这个丁二的深浅。可惜这个丁二一直不还手。

　　“为什么不还手？”林望舒换了个声音，她不欺负不还手的人。

　　“我是被人舍弃的。”丁二觉得人生无望，再加上对方只是试探，并没有下死手，他没必要暴露自己。

　　“既然你这么想，就说明你心有不甘。”林望舒对方强行灌输自己的观念。

　　“不甘？”丁二细细的琢磨着这两个字。

　　“接着打呀。”

　　这声音有点熟悉，林望舒寻着声音一看，发现原来被关在牢里的是韦衙内。

　　“你说的对。”丁二忽然被激起了想活着的欲望，对方的脸就是一拳。

　　林望舒截下对方的招式，却发现对方的真实目的是她脸上的面具，立马按住脸上的面具后退几步。

　　但没想到对方利用身上的钥匙划伤了她的嘴角。

　　接着试探了几招，心里有数的林望舒一拳揍晕了对方，听着有不少人来了，确认了一眼韦衙内并未收到虐待，决定先行离开。

　　不过，林望舒并未立刻回房，而是趁着还有时间暴力打开其他牢房，不论男女，只要嘴长得跟她差不多，就在跟她同样的地方弄伤对方的嘴，算着人数可以了，这才回了房间。

　　一时间牢房里的叫声和骂声此起彼伏。

　　一进门，林望舒立马拿下的面具，将面具捏成粉末撒在床下。刚想换衣服，就听到了远处传了丁二的声音。

　　没想到对方醒的这么快，来不及换衣服、藏衣服的林望舒把目光投向了元仲辛。

　　“你做了什么？”早就自己解开束缚的元仲辛原本正躺在床上等人回来，听见这么大的动静立马坐了起来。

　　一抬头，就发现林望舒十分严肃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