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冥界遗落的那棵树》澄北

36、圣域：火焰里的密罗（一）

　　初春，村民为祈求当年平安，年年都有祭典。
　　这是密罗第一次参与这种活动，有点小期待。

　　见她好奇，邻居阿娜给她解释：“没事，就是在村中央摆着柴塔，再让村长请来的大人物来点燃柴塔，预示今年一帆风顺，无疫病侵扰！再之后就是大家一起唱歌跳舞。第二天把灰烬扔到自家菜地里，或者森林里，就可以了。”

　　密罗来阿娜的院子里，西院的邻居波克洛也过来了，“阿罗要是想换男朋友了，也可以在祭典上相看相看！”

　　还没等密罗说话，阿娜翻波克洛一眼，像是看葡萄架上的豆虫一般。理会吧闹心，不理吧膈应！

　　“波洛克，我说你孩子也不小了，留点口德怎么样？”
　　“阿娜，我怎么没口德了！我看你才没口德！”

　　“你这么教你家孩子吗？啊？”
　　“我怎么教了？”

　　“教你家孩子一边和人家相处，转身又去祭典和别的小伙儿相处！你讲理吗？以后让别人怎么说小阿罗？”

　　“咳咳，”密罗引起两人注意，忍着笑提醒：“那叫骑驴找马。”

　　“不过，我和阿鲁巴是朋友，不是那种关系。波克洛您想多了。至于您的提议，我想您还是直接去教导您家孩子吧，她会听您的，我可不会听。”

　　一看两人都不给面子，波克洛也说不下别的了，她一甩手，“哼，好心当成驴肝肺。”留下这句话，回她自己院子去了。

　　“走了，要堆柴塔可要不少柴火。今天大家就开始采集了，一起吧！”阿娜见波克洛离开，向密罗提议。
　　密罗：“行。”

　　从开始采集到活动开始的当天，用了四天时间。
　　现如今村中央的大空地堆起九米高的柴塔，村民将自家的桌子搬过来，将将凑出一排高低不平的十米长桌，长桌上摆一些据说是祭神用的牲|畜鲜果，只等待‘祭司’主持祭典。

　　祭司是一位穿着白袍的魁梧壮年人，与祭司这个职业相比，他更像是一位战士。如此的误解，在密罗与那人对视的眼中，被否定。

　　他茶黄色的发丝下，双目不知包含了多少人间冷暖后，最终化为温和敦厚。眼中点点星光，是不可估量的巨大能量——一位修身修心的行者。

　　他无疑是人类中的强者——又一位圣斗士。
　　密罗在心中如此断定。

　　他面对密罗，微微一笑。
　　密罗不明所以，却也回以微笑。

　　等到柴塔点燃，冲天火光将村子中央点燃，人们载歌载舞。
　　祈愿今年会有一个丰厚的收成——种地，养殖，不被自然灾害侵扰。

　　“你好，我是希绪弗斯。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来到密罗面前，火光照亮他的脸颊。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迎面扑来都是温润醇厚的气场。眉眼之中也是浩荡正气，无法让人心生不敬。

　　极有存在感，却不让人觉得讨厌。

　　一位会让人产生依懒感的圣斗士，这让密罗起了调|戏的心思：“见面就要问名字的吗？我是密罗，十……十五岁，未婚哦，请指教！”

　　希绪弗斯措不及防被小姑娘撩一脸，只这一下，就不敢和密罗对视了。
　　密罗感叹：多么害羞的老实人啊！

　　密罗更进一步，以一米六多的身高向前迈进一步，硬生生让圣斗士大人往后退一大步。

　　周围都是柴火点燃的‘噼啪’声，鼻尖也是熟悉的烧焦味。
　　火苗耸动，混乱的频率不知更像谁的心跳。

　　她看着他，映着火焰目光灼灼：“祭司大人，至今未婚？”
　　“咳，是的。”希绪弗斯还是年轻人，清修应敌都不是问题，唯独不擅长这些——一瞬间的对视，又让他立刻错开视线。

　　小姑娘清澈有神的双目，让他难以升起厌恶的情绪。
　　真是艰难的一次任务啊！
　　希绪弗斯宁愿上阵杀敌。

　　“汪汪汪——！！！”
　　狗叫声在希绪弗斯脚下响起。他低头一看，圆滚滚的小黑狗皮毛油亮，眼中带光——此时正在怒视他，龇牙咧嘴的叫着。

　　“呃，真是少见啊。”他忍不住叹息。
　　密罗挑眉：“不是随处可见吗？”
　　她话音才落，小狗回到密罗脚边‘嘤嘤嘤’摇尾巴，万分讨好，声音还有点小委屈。

　　“你家的？”希绪弗斯轻笑一声，“很少有狗对我吠叫，你家狗果然与众不同。”
　　密罗的脚尖抵住小狗的爪子，不让它扑到自己身上：“算是吧。每次送走它，它都要追回来，和狗皮膏药似的。”

　　“应该是喜欢你吧。”希绪弗斯说。

　　“哦，我这么招人喜欢吗？”
　　“…………”

　　“你会喜欢我吗？”密罗问的十分认真。
　　希绪弗斯哑然，隔了很久才含着包容的目光面对她：“密罗姑娘，喜欢，是要对两个人都负责任的。你还小，”心性不定，自然不懂情|爱。“我作为成年人，无法回应这样的你。”

　　“这样啊，谢谢！”心胸开阔·密罗，无所谓。
　　希绪弗斯轻笑：“不客气。”

　　看来，可以回去复命了。
　　这只是一个很机灵的少女罢了，有着厚重灵气的少女。
　　他也向村长打听过了，半年前落户的外村人，在这时代中并不罕见。

　　之后，就要看详细报告之后，教皇大人要如何安排了。

　　在庆典进行到一半，希绪弗斯就离开了。

　　…………
　　……

　　密罗坐在长桌周围的石凳上，看他们跳舞。

　　阿鲁巴有段时间没过来村子里了。说起来，阿鲁巴每次都刻意避开和其他人的接触。
　　唯独，没有躲避自己……好奇怪。

　　村庄里乐器不多，三把吉他几乎是这村子里的‘面子’。此时吉他应和人群，款款弹奏出卡农小调，好热闹的村民甚至会拿桌子上的木盆倒扣过去，追着小调慢慢拍打节奏。

　　“哟——吼——”

　　月上中天，火焰渐渐熄灭。
　　村长开始操持祭典最后事宜。

　　“那个谁，波克洛，你去收一部分炭火，明天一早撒进森林里。”村长奥里实在了解这个女人，得了便宜才好干活，不然还会捣乱。“你们离着边缘近的也带走点。”

　　“知道了！”
　　波克洛早就准备好夹碳的铁钳子和湿口袋，就等村长下令呢！
　　哎，捡一些好烧火的碳回家，谁要那劳什子的灰烬啊！
　　那种事情，就让别人去做吧！

　　鹤女站在密罗身边，轻问：“带回去一些吗？”
　　密罗点头。
　　到了人家地盘，又不是有仇，或者被欺负，她自然要守人家的规矩。

　　“哎呀，快回家了！”
　　“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是啊！”
　　村民们三三两两回家，这次祭典就算过去了。

　　阿娜见到波克洛手里提的口袋，就知道她的目的了。
　　出于好心，阿娜提醒她：“你口袋里的柴，回家洒点水吧，刚熄火，要小心点。”

　　波克洛嫌柴火还有热度，让她家男人拿着口袋。
　　嘴里随意应付：“哎知道了，真是婆婆妈妈！”
　　自己傻了才会往碳上面洒水呢！
　　“你们也是，让你们捧灰就老老实实捧灰啊，不会给自己弄点有用的回家吗？”

　　密罗看了一眼，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个波克洛真是！

　　“行了，你爱拿你就拿，管我们做什么？”阿娜撇嘴：“几块碳都不值当拿一回的！”
　　要真让她和波克洛一样提口袋，她可下不来脸！
　　靠山吃山，那么懒散做什么？

　　阿娜又嘱咐她：“你可注意点！”
　　“知道了。”波克洛不耐烦。

　　各回各家之后，密罗谨慎，将波洛克带回家的柴火彻底弄熄，这才放心回去休息。

　　。

　　。

　　密罗休息的时候，也会睡过去。
　　所以，家里的小黑狗跑进来‘汪汪’叫的时候，密罗和人刚醒一样。
　　她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汪汪汪——！！！”见密罗醒来，小黑狗一溜烟又跑到外面，对着空旷的院子一阵狂叫。

　　下一刻，密罗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赶忙跑出去。

　　西院已经起火了，顺着墙根，火势不停蔓延到周围邻居。
　　因为祭典结束太晚，睡过两个小时之后，人们很难一下子醒来。

　　再加上祭典习惯烧焦味道后，着火的异味真的很难发现——发现的时候人都缺氧了。

　　要是这样下去，明天村子里的祭典就要改成集体‘祭奠’了。

　　密罗指挥小狗：“去，把鹤女叫出来，让她弄醒村民！”
　　“汪！”小狗扭头往回跑。

　　密罗心里虽然疑惑波克洛家为什么还会起火，甚至村子中心的位置也起火了。但是，当务之急是叫醒村民。

　　波克洛家的门被密罗敲的邦邦响，里面也没有反应，再等下去，怕不是熟了！
　　一脚踹开波克洛家的房门，直接往正房里面冲！

　　正房已经一片火海，密罗甚至不确定里面的人是不是还活着。
　　也顾不上太多了，自身不畏惧烈火，那就冲进去吧！

　　“波克洛！波克洛！”
　　短促的呼喊甚至听不见回应，密罗耳边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偶尔有什么东西塌了，发出轰响，对人类而言，真是恐怖！

　　她依照记忆里的位置，往波克洛家的卧室里找人。
　　密罗爆一句粗口：“都特么熏晕过去了？！！”

　　玛德！
　　她一巴掌凿开卧室里摇摇欲坠的窗户，将波克洛一家四口接窗户搭出去。

　　等密罗从屋里出来之后，自己的正房也被烈火光顾了。
　　她看向远处，村子里着火的不止她们几家，难道其他人也和波克洛一样？

　　“小阿罗！”
　　阿娜跑进院子，见到火势直接结巴了：“我听鹤女说，说、说你，来这里！”

　　“你把孩子们拉出院子去！”密罗率先扛起波洛克和她家男人，往相对安全的空旷地走去。人被她扔在地上，她顺手将水缸里的水瓢泼他们脸上。
　　等阿娜夹着两个孩子过来的时候，密罗说：“交给你了！”

　　说完，密罗抬腿跳上燃烧着的房顶，往村子中心跑。
　　月光下，黑色的光从密罗身边发散出来，圆环似的结界扫荡整个村子。

　　“找到了！”

　　纵、火、犯！

　　小姑娘被密罗堵在村子西面边缘。
　　她手中拿着火把，见到密罗也是一脸懵逼。

　　小姑娘身边的小狐狸吓得直往后躲。
　　密罗怒火上到脑门，虚空一抓将狐之助的脖子提在手中！
　　咬牙切齿：“又、是、你、们？！”

　　密罗周身戾气惊得小姑娘不知所措，“你、你放开狐之助啊！它会死的！”

　　“会死？”她冷笑一声，提着狐之助的手稍一用力，只听见“咔吧”一声，小狐狸彻底不动了。

　　“你怎么能杀它！”少女惊慌了，这只是个低级任务，怎么会出这种事？
　　密罗反问：“你怎么能放火？”

　　这头密罗堵人，圣域那边的赛奇一下子被惊醒。
　　圣域之下，罗德里奥村那股强大的力量，是怎么回事？

　　希绪弗斯赶忙往教皇厅跑，他要过去看看，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是个悲伤的剧场——
　　狐之助A：狐之助被杀了，真的被杀了？！
　　狐之助B：卧槽，那个密罗好可怕！
　　狐之助C：我不想见到她，一定不能让自家主君接希腊的任务！
　　狐之助D：太可怕了！

　　那个狐之助，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