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冥界遗落的那棵树》澄北

24、现代：多喝热水

　　新歌的MV录制选定在城市周边的一栋房屋，是利于排水的尖形屋顶，房屋占地面积不小，却只有一层。周围都是将近八十厘米高的提草。

　　人坐在屋外回廊，清晨混着露珠，鼻尖是清甜鲜草的味道。

　　实景拍摄。

　　白天拍摄不破尚侍弄那株花，黄昏拍摄着火时候两人的互动。到了晚上，拍摄密罗照看不破尚。一切力求真实，是少见的匠人精神。

　　密罗提前就和女导演与主演沟通过，问他们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事情。晚上密罗拍摄的时候南泽顺一来过探视，见一切进展顺利，又放心离开。

　　女导演对精灵这一类题材很有耐心，直到晚上的拍摄过了十二条之后，大家才收工撤离。之后就交给后期剪辑处理了。

　　和密罗有关系的MV部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后续就等着不破尚的公司结钱给LMS之后，再结钱给自己就可以了。

　　回城的车将密罗放在公寓附近的站牌就离开了，密罗却有些在意南泽顺一的情况。

　　南泽离开的时候，密罗隔着窗户看到有一个东西跟着南泽走了——并不是什么太过危险的东西。只是，像南泽那样的普通人，终归不能距离那种东西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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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公寓，还没有打开灯，就闻到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密罗连忙开灯，就见到满地羽毛，乌漆墨黑铺散一地，像是杀鸡现场。

　　鹤？鹤的羽毛坚硬程度媲美大理石，这是怎么回事？

　　密罗紧锁房门甚至布下结界，羽毛密集的地方是卫生间门口。密罗不明所以，一把打开卫生间的雾面玻璃门，里面的情况说不上坏也说不上好。

　　“鹤？你还好吗？”
　　那是一个半人半鹤的状态，人类的上半身，鸟类的下半身。此时鹤坐在浴缸的边缘，正出神。

　　鹤刚一张嘴，就能听到洗手间回荡鸟类喉咙震荡的声音：“变成鹤太久，忘记怎么变回人了。”她低头看自己女性的躯体上，后颈上的羽毛因为动作发出簌簌声。

　　手臂与大腿上都是大片漆黑的羽翼，“现在不人不鬼的……”有点落寞。

　　“很漂亮。”
　　“孩子，我……”
　　“鹤，很漂亮。”

　　密罗如此笃定，没有丝毫敷衍。是啊，漆黑的眼瞳里，并没有面对异类而产生反感的情绪，反而，还有一丝丝欣赏。

　　漂亮的鹤有雪白的肌肤，也许是受到人类时期艾米的影响，鹤的脸型很像艾米，包括身形都丰腴很多……充满母性的美感。火红色的头发垂落在胸前，让整个浴室里唯一的亮点就在鹤的身上。

　　鹤的金色杏眼含光，在看到自己的手臂与大腿时，微微失落。

　　密罗轻笑，关上房门去捡地上掉落的羽毛。全部捡回来之后捧着羽毛回到鹤的身边。火焰撩过，密罗的手中是一捧灰黑色薄纱，透过薄纱能看到密罗的小白手。

　　羽毛编织出的料子，质地如薄纱，光泽透亮。

　　密罗扬起羽衣，笼罩在鹤的身上。羽衣落下，洁白的身体被似是而非的遮掩起来。鹤彻底变成女性的样貌，可惜之前那种不能用语言描绘的妖异美感，也一并被遮掩了。

　　“听说，你们是‘衣毛为飞鸟，脱衣为女人’的种类，毕竟是你身上的羽毛，坚硬如石，还是穿着吧。”密罗叹了一口气，鹤终究是人类变化，还是个温婉老实的女人。“鹤要慢慢练习，羽翼便是羽衣，可以做你的衣服，也能保护你。”

　　鹤女点头，也许是自己资质太差吧，她并不太懂妖怪的伎俩。

　　两人来到客厅，鹤女说：“我打听过了，大妖之间熟悉赫莉忒亚。能挂上关系，还健在的，有关东妖怪奴良组的当家——滑瓢。”

　　“以及，一个名叫斑的野兽。”

　　密罗安静听着，拿出一件浴袍披在鹤女身上。

　　“还有——赫莉忒亚他们躲起来了，但是——”鹤女把打听来的一并说了：“从这片土地的战国时代起，就有她的痕迹。”

　　“所以，可以找到她。”密罗轻笑。

　　“我四处打听她，也许她身边的同伴会先来找我。”鹤女拢好衣服，极尽美感的身材极为火辣，可惜密罗连‘羡慕’这种情绪都没有产生。

　　鹤女说：“你要小心了。”

　　密罗笑：“求之不得。”

　　。

　　。

　　南泽顺一最近状态萎靡不振，甚至有几次过马路的时候，差点被车撞倒。公司体谅他，想让他休息一天，甚至表示可以让同事陪他去医院，被南泽婉言拒绝。

　　关于工作，都是南泽顺一短信通知密罗。

　　周六工作结束，密罗才知道南泽这边发生的事情。联系到南泽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回想过去受到南泽照顾，她决定买一些东西去看望一下。

　　南泽顺一居住的地方就在邻区，两人相隔很近，走路二十分钟就到了。

　　依靠导航，位置很好找。一个居民区，道路两边都是个人独栋房屋，高门大院，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南泽顺一开门迎密罗进去的时候，人已经虚弱到毫无血色了。她没想到那个跟着走的小家伙那么凶残，心里有点来气。

　　密罗刚进屋，就问南泽：“你也不知道出去找人看一下？”

　　南泽楞了一下：“去看过一次，医生说多休息就可以了。”他下意识认为，密罗在责怪他讳疾忌医。

　　“……”她翻一个大白眼，真想吼他。

　　两人坐在沙发上，南泽顺一慢吞吞给密罗递水杯。

　　密罗翘起二郎腿，有点无奈：“你知道你那天来探视我，有东西跟你回家了吗。”

　　南泽顺一打一个哆嗦，本来就觉得体虚没劲，还有点怕冷。现在让密罗这样说，他更冷了。

　　他忍不住扯嘴笑了笑：“小密罗啊，这个年代了，你说的那个太玄乎了。你这样可不像是现代青少年，陈旧思想，该扔了。”

　　“哦？看不到吗？”密罗看了一眼南泽顺一身边的玩意儿，忍不住嘟囔两句：“看不见就觉得不存在，难道人类都这样的吗？”

　　“小、小密罗，你在看什么？”
　　那个眼神，怪吓人的！
　　“我身边，什么都没有啊。”
　　说完，南泽更冷了！

　　一团黑漆漆的怪蜷缩在南泽身边，听了南泽说话，一双大眼睛上抬，看着南泽……然后微微弯起来，像是在嘲笑他。

　　密罗冷笑一声，手中凝结出一颗珠子，指尖一弹，珠子射向那个黑漆漆的怪。到底是连种类也分不清的东西，也不懂得闪躲，一下子被打中只会“啊啊”叫唤，卷起一阵风就想逃走。还傻乎乎的从密罗身边逃。

　　密罗也不客气，抬手抓住，在南泽顺一懵逼的目光中警告怪：“再敢回来，打到你魂飞魄散。”说完也不等怪回应，直接站起来扔出窗户。

　　“小密罗，你在干什么啊？”南泽顺一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密罗开完窗户之后，他困得要死，强忍困意真是——堪比上学背书！

　　真是灾难啊！
　　南泽最后看到的，就是密罗转过身，张嘴在说些什么。
　　之后，就没有意识了。

　　密罗走去厨房，翻箱倒柜找到一块老干姜。又拿出一柄小煮锅，看了看觉得厌烦，愣半晌，锅扔到一边。用刀切下几片姜，闻了闻，挺辣！

　　回到南泽身边，掰开嘴，把姜片全放到他舌头下面压着。

　　密罗心里翻一个白眼，老家伙净教这些没用的！
　　不教自己如何战斗，如何杀死对方。
　　他教的都是收心养性那一套。

　　甚至还教她如何救人，抑恶扬善。
　　玛德，木栾子树精！

　　鬼知道她当时学的多烦！

　　不，鬼不知道，鬼见到她就跑，完全没有乐趣。
　　之后她只能回去找老家伙，让他继续教自己……

　　十分钟之后，南泽顺一醒了。嘴里有姜片，他辣出一身汗。呸呸吐出去之后才发现自己不冷了，还有点暖洋洋的，心里十分舒服。
　　之前动不动心里发寒发冷的情况也没有了。
　　“密罗？”

　　“嗯？”她坐在他对面。手里的书是从茶几上拿起来的，名叫《枕草子》。她合上书，看向南泽顺一：“好了？”
　　“你要记得多喝热水，红糖姜丝，驱寒。”

　　“我一个男人，喝它做什么？”
　　南泽涨红脸，这孩子！
　　她眼中的笑意分明是调笑自己！

　　“你当然要喝。孩子不可以挑食，你当然也不可以。”密罗把书放回茶几，端坐在沙发上，看到对方慢慢有血色的脸，笑了一声。

　　她不笑还好，笑了之后，南泽顺一差别憋过去。

　　这时，他终于想清楚昏睡之前发生的事情了。只是，他还没问，密罗那边又说话了：“年纪轻轻你就挑食，以后什么妖魔鬼怪不敢找你？你怕是下菜碟之前最好的小点心了。你想让它们再找上你嘛？”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
　　南泽顺一仔细琢磨，怎么那么像……自己说过的话呢？

　　这记仇小鬼！
　　不对！这不是重点！
　　“真的是你，你救我的？这有妖怪？”

　　“嗯，走了。”

　　“你能看见妖怪？”最后两字，破音了。

　　“能，你激动什么？”

　　—小剧场—
　　鹤女：也许是我资质太差吧
　　密罗：你？你太谦虚了，七日循环那种东西，我真想不出来。
　　卖药郎：七日循环不是密罗的手笔吗？
　　鹤女：那是我做出来的。
　　卖药郎：您可真是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