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弦如歌》钻石星辰

15、沦落

　　I always miss you.
　　So I miss you.
　　So I miss you.
　　So I miss you very much.
　　（我总是逃避你，所以我错过你，所以我失去你，所以我非常想念你。）
　　明烨，我不想如此，所以，我宁愿就这样错下去。
　　但是，我们终究不能在一起，我无法完全抛弃我的那些并肩作战的兄弟们，我无法忘记那些为我的地位而死的那些兄弟们……他们助我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我不能半途而废。
　　但是，我也无法忽视我对你的感情，正如你对我一样。
　　所以，只有这一夜，然而，我却只想，也只能让你——恨我。

　　缘
　　易散
　　红尘念
　　他年悲欢
　　世事纠葛繁
　　陌路感别离怨
　　不知何处尽炊烟
　　君入塞北我滞江南
　　红尘相隔成经年
　　沧海淡浮生远
　　走马啸长天
　　顿起征帆
　　莫缠绵
　　江山
　　叹

　　星明月暗，在看不清真相的黑夜里，彼此的双手交缠握紧，然后又被突然的甩开，蜡烛被一支支点燃，留下红色的烛泪，灯火通明。
　　明烨有些紧张的洗了洗脸，摘掉了隐藏自己模样的面皮，再一回首，夜洛的脸已然褪尽了黑暗里的悲伤，铸上了一层冰冷无情的外壳，语气里充满地亵玩的味道，“玩什么都可以吗？”
　　明烨有些紧张的攥紧了衣角，这样的夜洛让自己恐惧，身体在夜洛的逼视下微微的发抖，僵硬的别过脸，低声应道“是。”
　　“那么，就开始吧。” 夜洛无情的口气，仿佛是宣布一场盛大的死亡。

　　只留明烨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屋子的中央，夜洛轻巧的走到床边斜倚在卧榻上，有些轻蔑的扫了一眼低着头的人，“脱衣服吧，我的美人。”
　　明烨浑身一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居然使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眼神，仿佛自己连个妓子都不如。
　　“我不喜欢自己动手，”夜洛勾起嘴角，看着眼前的人，“如果你还希望我们的合作能继续的话，最好主动一点。”
　　只是片刻的沉默，明烨抬手解开了第一颗扣子，然后，第二颗……
　　月白的长袍顺着肩头簌簌地落到地上，露出白绸的里衣。
　　明烨抬头望了一眼仍然只是一脸冷漠的夜洛，咬了咬嘴唇，揭开衣带，线条流畅的上身霎时暴露在夜洛冰冷的眼神中。
　　之后，长久的静默蔓延，没有人先开口打破这片死寂。

　　彻骨的无力感，让夜洛不想开口，安静得看着跳动的火光在明烨赤裸的上身跳动。

　　你知道吗，明烨，我原有的平静生活在二十年前被意外打破，然后我来到这个奇妙的国度，我不了解它的历史，不了解它的人情，在所有的事物都对我陌生的情况下，我却了解那王位之争的勾心斗角。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并不受宠爱，哪怕我的父王只有两个儿子，我也在很久以后才第一次见到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
　　只是出于自傲的想证明自己，无论什么，我都要比我那个美丽的哥哥更胜一筹，文韬武略，我有五千年的积淀，骑马射箭，我有传奇的高人师父。
　　但我却忘了，这权力本身就是一张可怕的网，一个不可摆脱的禁锢牢笼，越是出色，就会被越多的依附藤条捆得越紧。
　　我开始羡慕或者说是嫉妒我那漂亮的哥哥，这种泥潭里，他依旧保持着温润如水的个性，单纯而又聪明，没有人会讨厌这种人，我的父王如此，苏萨宁也如此，而我，亦然。
　　既然可以羡慕，那么这些美好早就于我显得突兀，所以我陷得更深，苏萨宁，亦然。
　　我喜欢这个智商超群，情商却很低的天才，我明白他所未知的那份对我哥哥的迷恋源自与我同样的原因，因为我们已经失去。我想，之所以能跟他走到一起，真正的原因不是我制造的那些巧合，而是我们骨子里的相似。

　　这些，还有好多好多，我吃过的苦，受过得罪，我都想对你说。
　　因为你之于我这残破的一生是那样一个美丽的意外……
　　然，也只能是个意外……
　　我终究不是个圣人，再识尽了人情冷暖之后，仍有那么一个柔软的深处，在这夜晚隐隐作痛。

　　“水明烨，你再等天亮么？”最终还是开口，一句话如同投进湖里的石子，引起圈圈的涟漪。

　　灵巧的十指一动，明烨抽走了自己的腰带，外裤有些猝不及防的落到了脚下。之后，定定地望着夜洛缓缓走来。

　　我曾无数曾梦到这样的夜晚，你遵守约定回到我的身边，一如往日的霸道，一如往日的温柔，然而，现实有些可笑的虚假，这样的你站在我的面前，让我觉得我在别人眼里高贵的身份，在你眼里只是一个能让你更加兴奋的筹码。
　　七年前，我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你耍得团团转，七年后，你捉摸不定的态度依旧让我不知所措。
　　夜洛，我终究不是你的对手。

　　明烨伸手捏住里裤的带子，这是最后的防线，就在抽开的瞬间，被夜洛扣住了手，抬头望去，对上的是浩瀚如海的眸子，夜洛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不急。”
　　手心的温度隔着布料一丝丝的侵入自己的皮肤，意识到被夜洛亵玩的的地方，让明烨心惊得想逃，然而却被搭在后腰上有力的臂膀所阻拦，只能在暧昧禁锢中，让自己羞耻的感觉被从未体验的新奇一点点地取代。
　　贪婪的呼吸着周围属于夜洛的味道，莫名的快感从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叫嚣着涌了出来，仿佛伸手便可触摸到凝固的时间，气息有些不可自抑的凌乱，明烨抬手，想抱住眼前仿佛有些虚无飘渺的男人。

　　然而，就这一瞬夜洛突然抽身，回到了床上，仿佛没有半点情绪的眼睛望着肤色已经灿若晚霞的明烨“现在，你可以继续了。”

　　北方的晔憬因为气候的寒冷，衣服大多是束身的款式，对于这最后的一层，就算刚才也不见得多么容易褪下，而现在的情况，更让明烨难堪。再次望向夜洛的眼睛，不免带了些哀求。
　　“请你快点，王子殿下。”然而，夜洛却不带半点同情。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又怎会在快要收网的时候停手。

　　明烨对着冷漠的眼眸感到彻骨的绝望，这就是自己朝思暮想了七年的人，正在肆意的践踏着自己双手奉上的自尊，所有的坚持在一瞬间土崩瓦解。自暴自弃的拉下自己在夜洛眼前的最后一层阻隔，所有的酸涩凝成晶亮的一滴，破碎在冰冷的地面上。
　　最后的清醒全线崩溃，夜洛的愧疚一瞬间排山倒海而来，轻拂衣袖，屋里再次归为一片漆黑。
　　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寻到明烨的位置，意料之中的剧烈防抗，夜洛轻轻地吻了下去，带着胜利之后的无比酸涩。

　　淡淡的血味在明烨的唇上蔓延开来，一瞬间明烨忘记了刚才的气愤，小心地用舌尖感受了一下这苦涩的味道。夜洛一动不动的纵容，让明烨更加肆无忌惮的扫过他单薄的嘴唇，更多的血腥味在唇齿之间蔓延开来。
　　“你……”剩下的话被夜洛悉数的堵回了嘴里，一瞬间天旋地转，脑中一片空蒙。
　　仿佛周身的血液片刻的停滞之后，又在夜洛的带动下加速的流转，本是窒息的难受，现在却让自己无比的着迷，感觉自己像在海上颠簸的小船找不到自己的归宿，只能安心的依附在眼前人的身上。
　　被抛到风口浪尖之后的巨大落差，让明烨脱力的软在夜洛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呼吸让更多新鲜的空气涌到自己的肺里，猝不及防的被打横抱起，让明烨战战兢兢，也许刚才只是恶梦开始的前奏，然而他却只是被夜洛平稳的放在床上。
　　“呃……”本想试探一下夜洛的意思。却不料被一层薄被覆住还有些战栗的身子。
　　夜洛低沉的声音从他隐藏在黑暗里嘴里传出来，带着无比温柔的味道，“结束了，睡吧。”
　　而自己，就这样安心的睡了过去，一夜无眠。

　　夜洛守在床边，听着床上人的呼吸一点一点地平复到均匀，忍不住低下头靠在明烨的胸口上，少年独有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震动着自己的鼓膜。不禁莞尔，这样都能睡得着。
　　再次替他掖好被角，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屋子。

　　这样的折腾下来，已经到了深夜，酒楼外采花节的狂欢的热情也渐渐趋向散去。
　　夜洛将一锭银子拍在了酒楼的柜台上，被扰了清梦的小二正欲破口大骂，在看到一锭银子之后，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哂笑着看着夜洛，“这位爷，您住店？”
　　“给我拿坛酒。”话一出口，夜洛便忍不住苦笑，想不到枫姨前几日的话这么快便得到了应验，果然么，就算心里再怎么清楚应该好好注意，现在却也忍不住狠狠的作践这个已经经不住多少打击的身子。
　　抬手抓过小二递来的酒，连找回的碎银也忘了拿，夜洛就径直得出了旅店。
　　不知中了什么邪，等再次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夜洛已经随意地坐在莫愁湖的桥上，手中握着的酒坛也应经减轻了一半。
　　唤回自己意识的是一张无比秀气的脸，半眯的凤目带着笑意，声音异常温柔“兄台，可否赏光让小弟也分一杯羹？”
　　然而今夜，夜洛却无心搭理。冷笑了一下，随意的一松手，酒坛咕咚一声被冰凉无情的湖水吞没。
　　而就这一声，仿佛再次拨动了夜洛沉睡已久的记忆之弦，发出铮铮的音色。
　　然而这最关键的一点却仿佛始终连不上，剧烈的头痛让夜洛堂而皇之的摔进了眼前陌生人的怀里。
　　…………………………………………………………………………………………………………
　　我文里的诗都乃原创……所以请不要随意搬走……PS其实我更完了……刚才忘记把未完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