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愿》自由飞翔鸟

49、贺寿

　　隔周的周六，恰好是王子涵的生日，派对地点定在了郊区，一大帮子人商量好各自驾车去酒店给王子涵庆生。

　　下午三点多，姜靓坐方鹤桦的车才到酒店，先一拨人到得早，已经在酒店吃过午饭，安排好各自的活动，唱歌的唱歌，打牌的打牌，麻将局那边已经烟雾缭绕，爱泡澡的人，早早地去酒店新开的温泉池泡上了。

　　王子涵站在酒店大堂等着，远远地瞧见方鹤桦的车，还有副驾驶座的姜靓，喜笑颜开，“你们可算来了，再不来，就得亲自去载你俩啦。”
　　“今天哪好劳驾寿星公？”方鹤桦利落地下车，关上车门。
　　“不好意思，子涵，我，我今天睡过头了，让你久等。”姜靓有些愧疚，双手奉上礼物，“生日快乐，这是生日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靓靓，王子涵，他年年过生日都要搞仪式，还得换着花样弄，比女的还能折腾，我都嫌烦，今年还要来郊区过生日，要不是提前答应了，我才不愿赶过来，大周末的，就该窝在被窝里睡大觉，靓靓呀，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看你，精心挑选礼物送给他，王子涵，你现在心里美吧，是不是？”方鹤桦抽出自己的礼物，随手送上。
　　“是是是，我的姑奶奶哟，你们能来我一万个高兴啊。”王子涵喜滋滋地收好礼物，引着二人去房间。
　　“这是你们的房间，最好的房间，我特意让酒店留的，透过窗户可以看见远处的山，你们看，风景特好，”王子涵领着二人看房间，“房卡在这，你们先休息，其他人在楼下的包房打牌，要是休息好了，可以下来玩。嗯，如果你们想走走的话，附近环境不错，可以逛逛，不过不要走远了，最好在五点半之前回来，这里天黑得早。就这些，好像也没什么要交代了，有事打我电话吧。”王子涵替二人关好房门。
　　“好啦，好啦，我们会照顾自己的，你忙你的。”方鹤桦笑着回，“我和靓靓先理下东西，一会儿去找你玩。”
　　王子涵走后，方鹤桦和姜靓各自整理行李。

　　“魏大哥，好久不见啊。”方鹤桦向远处的魏义昶招手，笑着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好久不见，我上午到这里。”魏义昶散步路过，瞧见方鹤桦一人在此，有些诧异。
　　“你一个人吗？”
　　“我和钟南一起。”
　　“哦哦。”方鹤桦默默回应。
　　“你呢？”
　　“我······”方鹤桦转身，指向假山处，刚开口。
　　“方方姐，这里有梅花，好看吗？”姜靓快步走近，发现有其他人，在看向某人时，笑意收敛。
　　“靓靓，你折了一支红梅回来，好看呀，”方鹤桦顺手接过姜靓的梅花，问道，“在哪里折的？”
　　“在后面的小花园。”姜靓指指身后不远处的花园。
　　“哦哦，那我们待会再去欣赏梅花，”方鹤桦对着姜靓道，看向身旁的魏义昶，发出邀请，“魏大哥也在，要不一起去？”
　　魏义昶仔细审视姜靓的神色，话却对着方鹤桦说，“不了，你们去吧，我出来好久，要回去了，你们也别在外面待太久，早点回来。”
　　“好的。”方鹤桦目视魏义昶离开，有些疑惑地盯着姜靓，皱眉道，“靓靓，你怎么回事呀？你见到魏大哥都不打一声招呼，你们发生了什么？”
　　“没呀。”姜靓面无表情，“我和他又不熟，能发生什么，你干嘛这样问？”
　　方鹤桦沉思片刻，“我只是觉得你和他的气场有些怪怪的，互相都不搭理对方，但是，魏大哥却经常去你家陪姜叔叔下棋，我想问你，他们下棋的时候，你在家吗？”
　　“在啊，怎么了？”
　　“那就更奇怪了，我觉得哈，照你这种不搭理人的态度，魏大哥应该能感受得到你不欢迎他这个事实，他还常去你家，目的是啥，总不是因为姜叔叔棋艺高超吧？”
　　“方方姐，你太敏感了。”
　　方鹤桦抓住姜靓，不让她走，“靓靓，你听我给你分析，你们是不是在德国相处过一段时间，又一起回国，然后，他常常去你家，不为下棋，是为想见你啊，你呢，年轻漂亮，有学识，有能力，只要男人不瞎，没有不喜欢你的，我总结，魏大哥喜欢你。”
　　“应该是这个原因，”方鹤桦自问自答，联想到一些蛛丝马迹，“对，对，就是了，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靓靓呀，没想到你们俩······”
　　“方方姐，你别说了，我还是那句话，我和魏义昶是不可能的。”姜靓甩下话，急匆匆地跑出去。
　　“诶，靓靓，你别跑啊，当心路滑。”方鹤桦关心着，有些自责，不该捅破他们这层窗户纸，生怕姜靓有个意外，快步跟上。
　　魏义昶拾起掉落的梅花，眼神落寞，站在原地。

　　王子涵的庆生办得热闹非凡，一群人在酒店搞了个蒙面派对，他原先把生日定在三亚搞个沙滩派对，但因今年要举办奶奶的八十岁寿宴，故就近找郊区的温泉酒店凑数。
　　晚上八点派对正式开始，各个穿着奇装异服，戴着面具，步入房间，互相打量着，默默评判对方衣着打扮。
　　当晚最出彩的要数钟南，他一身贵气逼人的国王打扮，令人心生羡慕，而最佳男生着装，自然由钟南领取。
　　女生这边，令大家想不到，最漂亮的人是杨依柳，摘下面具时，人人诧异，因为她的样貌，在大家眼里不是最好看的，尤其，同场还有姜靓和方鹤桦存在的情况下。
　　这俩美女，她们的打扮出乎众人的意料，方鹤桦借了导演表哥拍电视剧的剧服，穿上了东北大婶的棉衣，要臃肿有多臃肿，一点美感没有，当方鹤桦推开门，进来时，全场发出爆笑声，这正是她想要达到的效果。
　　而姜靓呢，她直接来个女扮男装，不要说美感，压根不做女装打扮，反正王子涵没说不可以，大家自由发挥，她便请方鹤桦借来古装戏中唐宋时期书生的衣服穿上，这两人的打扮，真是超乎大家的想象。
　　生日派对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有些人还意犹未尽，最后王子涵发话，大家才各自回房睡觉。

　　周三，王子涵的奶奶过八十大寿，亲朋好友纷纷赴宴。
　　姜靓代表姜叔叔来参加，因老姜有个临时重要工作，要在外地出差，赶不回来，便由姜靓作为代表出席。
　　姜靓本不想来的，因为她知道在这里会遇上某些人，但是，他们家又不能一个人都不来，这样对王家、对王子涵都说不过去。
　　姜家和王家在西北的时候，关系一直不错，即使时隔多年，两家关系依然如初。王子涵更是自姜靓回国后，哪哪都叫上她，老姜误以为两人在谈恋爱，但被姜靓给否了。
　　在外人眼里，王子涵和姜靓的关系非同一般，可，双方心里清楚，他们不会发展成大家想的那种关系。

　　“靓靓，这里，第一次来吧？”王子涵在接待处，迎接姜靓，“怎么，气色不太好呀？”
　　“很明显？”姜靓摸摸脸，“不会吧，我今天特意化了妆，还看得出来？”
　　“呃，那个，你平常很少化浓妆，”王子涵挠挠头，尴尬地回答，“我看你这样，所以猜测的，一般人看不出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
　　“哦，没事，昨天和同学打越洋电话聊得晚，几乎没睡，精神有些不太好。”
　　“聊啥呢，通宵打电话？男的女的？”
　　“女同学啦。”姜靓送上贺礼，眉眼弯弯地笑说，“王子涵，我一天没吃东西，要不你先领我进去向你奶奶拜寿，然后，再带我去吃点食物，垫垫肚子。”
　　“你饿了一天？真不爱惜身体，下次见到姜叔叔，我要告诉他，快走，现在时间还早，宴会厅里人比较少，对了，自从你出国，有多少年没见过我奶奶了？”

　　“十五年了。”姜靓和王老太太给了同一个回答。
　　王老太太拉着姜靓的手，深有感触，“靓靓长大了，长高了，变得更漂亮了，现在你回国和你爸一起生活，这样很好，你爸呀······有你这个乖女儿，以后啊，福气多多。”
　　“奶奶，你有我这个乖孙，也有大福气。”王子涵凑上去说道，“奶奶，你可不能见着漂亮女生，就把我忘了。”
　　“去去去，你还乖？整一个皮猴子，不在外招惹事，我就谢天谢地了。”王老太太数着王子涵从小到大干下的糗事，惹得周围人大笑。
　　“奶奶啊。”王子涵撒娇告饶。
　　“叫我也没用，你说说，哪件事是我冤枉你了？”
　　“没没，”王子涵摇头，“奶奶记性好着呢，是我调皮捣蛋，是我活泼好动来着。”
　　“妈，庄家来人了，就在大门，一会儿上来。”王子涵妈妈上前替自己儿子解围。
　　“嗯，我知道了。”王老太太收起戏谑，“让阿征前去招呼，子涵，你也去。”
　　“好。”

　　姜靓站在角落里，看着满室喧嚣热闹，不由想起几年前也曾参加过豪华的宴会，当自己挽着他的手步入宴席时备受瞩目，而今，斯人已不在身边，在如此场合下，忆往昔，姜靓突然莫名伤感起来。
　　“阿昶，既然答应来赴宴，听小姑的话，去见见周家小姐，”钟秀华柔声细语，劝说着，“你想想你，三十几岁的人，还孤孤单单的，小姑心里急啊，说说你，一年到头在外面，见不着人，小姑为了你的婚事，操碎了心。今天来了这里，你和周小姐聊聊，她在等你。”
　　“小姑，我······”
　　“什么都别说，来都来了，就见一面。”钟秀华拉着人离开。
　　姜靓上厕所回来，无意中听了个墙角。

　　寿宴六点半开席，姜靓被安排在靠后，一桌子不认识的，各个都是青年才俊，这桌恰好就两女性，坐在姜靓边上的纷纷上前搭讪，每个人举杯向姜靓敬酒，姜靓言笑晏晏，一一回敬。
　　“姜小姐，在哪工作？”
　　“姜小姐和王家什么关系？”
　　“姜小姐，你和王子涵关系很熟啊？”
　　“姜小姐······”
　　这一波攻势，姜靓算应对自如，只是一天没怎么进食，光喝酒，有些发晕，便找个了借口，离席。

　　姜靓晕晕乎乎地朝洗手间走去，路上不小心被地毯绊了一脚，眼看就要摔倒，有人即使揽住姜靓的腰，化险为夷。
　　“你还好吧？”
　　“嗯。”姜靓低着头，愣神片刻。
　　“谢谢。”姜靓挣脱魏义昶的怀抱，靠墙站稳。
　　“姜靓，你好像很怕我。”
　　“我怕你？”姜靓直视他，“我为什么要怕你？”
　　“我们遇见时，你总一直避开我，不是怕，又是什么？”魏义昶闻到姜靓身上的酒香，越闻越上瘾，仿佛自己喝醉酒。
　　“嗬，魏义昶，你觉得我怕你？我想告诉你，我们关系如同陌生人，没有任何利益纠纷，何来怕一说？”
　　“再者，我姜靓从来没有怕过什么，怕是一种很深的情绪，魏义昶，你对我来说，还没有重要到让我放在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