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愿》自由飞翔鸟

48、相亲

　　王子涵悄声问：“靓靓，方鹤桦她今天怎么了？有点不对劲，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她站上面已经唱三首歌了，还都是悲伤的歌，搁平时，她才不会开口唱歌。”
　　“嗯，有心事吧？”姜靓抬头望向唱歌的方鹤桦，心想着，这刚过完年，不该高高兴兴，怎么还不开心了？
　　又是一首伤情的歌，王子涵有些不乐意，起身切了歌，自己唱起来，方鹤桦也没反对，一手拿着麦，一手举起酒瓶，和姜靓碰杯。
　　“靓靓，你说过年有什么好的？一大家子虚情假意地说祝福话，没一个人是真的关心，全都带着面具讲话，你说他们累不累啊？”
　　“还要来操心我，以前干嘛去了，现在说一堆大道理，没有用了，没用，”方鹤桦有些醉意，揪着姜靓不放手，朝她倾诉，“靓靓，你说，他们假不假？”
　　“嗯，你说的对，他们都假，”姜靓安抚着，“方方姐，你看时间好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家，你说呢？”
　　“不回家，我没有家，十几年前就没有家了，”方鹤桦甩开姜靓的手，语带哽咽，继续喝酒。
　　“王子涵，切歌，这歌太难听了，换，不对，那首，我经常唱的，在后面，不是啦，我来。”
　　“好好好，姑奶奶，你自己来选歌。”王子涵被她指挥地团团转，总选不上方鹤桦要的歌，便空出位置，下来找姜靓聊天。
　　“最近都在家？”
　　“是啊。”
　　“没去找工作？”
　　“没呢。”
　　王子涵认真看着姜靓，“靓靓，我能问下原因吗，就是你为什么突然要从南哥的公司辞职？和我说说吧。”
　　“嗯，我自己个人原因。”姜靓沉思一会儿，开口道，“其他的，你就别问了。”
　　“好，我不问。”王子涵默默喝着酒。
　　一晚上，姜靓、方鹤桦、王子涵三人都不在状态，没聚多久，便各自早早回家。

　　几天后。
　　叮叮叮，一阵铃声把姜靓吵醒。
　　“靓靓，开门，靓靓，我是方方姐，快开门。”方鹤桦在疯狂敲门。
　　“方方姐，你怎么······”姜靓话还没说完，就被方鹤桦推进房间。
　　“江湖救急，我的好靓靓，你先听我说，”方鹤桦进门，立马拉住姜靓的手，“靓靓，你今天得帮我，这回呢，我姥姥亲自给我安排的相亲局，死活躲不过去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想让你陪我一起去，嗯，这个相亲对象呀，他有点特殊，他以前追过我，但我拒绝了，这要让我姥姥知道了，不得天天念叨，撮合我和他扯证结婚啊，你是知道我的，结婚压根不在我的人生规划里，那个相亲对象要是看见我和你一起出现，我想他应该知道我的心意，而且吧，他是个有趣的人，我想······”
　　方鹤桦注意到姜靓一直没说话，有些急，不由心慌。
　　“那个，靓靓，你要是不愿意去，我再想想其他方法，你别不高兴呀，我啊，就是烦他们自作主张给我安排相亲，你不会生气吧？”
　　姜靓拉方鹤桦进屋，两人在客厅坐下。
　　“方方姐，我没有生气，就是一大早的有些突然，你继续说。”
　　“唉，你瞧，我啊，靓靓，我也是昏了头，那个事还是算了，为了挡相亲对象，叫上你一起去相亲，确实不好，一大早打扰你睡觉了，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方鹤桦起身准备走。
　　“别走呀，方方姐，我听你说那个相亲对象好像还挺有趣，相亲这个事，我不太了解，不过呢，我想了想，要不我们不要把它作为相亲来看待，就当是一个认识新朋友的机会，我从德国回来一段时间了，最近也辞职，想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你让我见识见识呗。”
　　方鹤桦见姜靓言辞真切，遂坐下，柔声说着她这些年的奇葩相亲经历，乐得姜靓上气接不了下气。
　　“你还笑，等过几年你还没有男朋友，姜叔叔该给你安排相亲了，唉，相亲哪，这是世界上最无聊最尴尬的事情，你能想想，两个互相不认识的人，因为都需要结婚而去见面，在一张桌子前，面对面地坐着，双方就像商品一样，待价而沽。我呀，早早地厌倦了这种形式。”
　　“好了，不说这些了，靓靓，既然你想去开开眼，提前感受相亲，那下午我开车来载你，待会，我要去趟姥姥家，安抚老人家，请她不要出席这次相亲，不然，晚上你可不能陪我一起去赴约，早上想吃什么，我来点。”
　　“嗯？”姜靓还有些迷糊，说着相亲的事，怎么一下转到早餐吃啥的事情上了。

　　古色古香的包厢内，气氛融洽，三人交谈甚欢。
　　“我呢，这个姓不太好，尤其是和某些词放在一起的时候，在学校里，当面学生叫着‘庄教授’，私底下，常常开玩笑，说我是假装教授。”
　　“为什么叫你‘假装教授’？因为你外表看着年轻，有活力，不像从事研究的教授？”
　　“姜小姐，你没在国内上大学，不知道国内高校的具体情况，大学老师能评上教授级别的，年龄大都超过35岁，我呢，年纪轻轻，作为植物学教授，在一众老教授中间，还是比较惹眼，学生看其他教授和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诧异，看向我，心里觉得我就不像教授。”庄致远有些无可奈何。
　　“庄教授，你不会比自己带的学生还要小吧？”
　　······
　　方鹤桦推开门，就听见姜靓的问话，三人同时呆住。
　　姜靓这句话把庄致远问住，他略想了几秒。
　　“嗯，今年还真有一个学生比我大，有个一两岁左右。”
　　······
　　这下换姜靓和方鹤桦愣住，同时看向庄致远。
　　姜靓脑子中全是他的学生比他小，学生知道这个事实，他们的心里承受力不知强不强。
　　方鹤桦想的是这个人又开始显摆自己的年龄优势，不就早上了一年学，又跳过两次级嘛，比自己学生年龄小，他还真觉得自个儿厉害啦？
　　“靓靓，你和庄教授聊得挺好呀，嗯，我记得你俩大学应该算是校友吧，世界真小，在这都能遇见。”
　　“是呀，我和庄教授聊到了大学，原来我们是同一个学校，不过庄教授比我高几届，应该称庄学长。”
　　庄致远看一眼姜靓，“既然咱们同校，又有缘遇见，那我就不客气叫你一声小学妹，你也不要叫我庄教授了，你就和方鹤桦一样叫我名字吧。”
　　“哦，我忘了问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庄致远好奇地问，“该不会和我一个专业，这么巧吧？”
　　姜靓摇头，“嗯，我学的专业有点冷门，要不猜猜看，三次机会。”姜靓狡黠看着对面的人。
　　“冷门？”
　　“哦，这个有意思，我也来猜，嗯，靓靓，我记得，我好像没有问过你大学专业，那我和庄致远一起猜，看谁最先猜出来，”方鹤桦凑近说道，“嗯，我想你那么聪明，又干投资，不会学金融的吧？”
　　姜靓摇头，“我研究生的时候改学的金融，本科不是。”
　　“计算机？”庄致远思考后，问道，“一般很少女孩子学这个。”
　　“不是？那是什么？”方鹤桦疑问。
　　“医学？”
　　“接着猜，还有一次机会？”
　　“靓靓，你给个提示，这么多专业，哪能猜到？”
　　“要不稍微给个信息，我和方鹤桦有个方向可以猜。”
　　姜靓看两人神色，想自己的专业确实有点难猜，不想为难他们，便给出提示，“它是一门需要逻辑和推理的学科。”
　　“是数学吗？”庄教授问。
　　姜靓笑着点头，“是的。”
　　“啊？天哪，靓靓，你这，大学四年学数学不枯燥？我想想都头大，上高中时，最讨厌了，靓靓，你告诉我，你的乐趣在哪里？”方鹤桦一脸疑问。
　　“我个人认为，学习数学，它不仅不会枯燥，反而非常有意思，训练人的逻辑思维，沉浸其中，不知不觉就发现它的美。庄教授，你研究植物应该也有这种体会吧？”姜靓微笑地问话。
　　“是的，像我们从事研究工作，投入当中，有时候会非常忘我，诚如姜小学妹说的，喜欢自己的专业，会获得非常多，这门学科带来的乐趣，感受它的美。”庄致远非常同意姜靓的话。
　　“哎呀，看来庄教授非常认同我们靓靓的话呀，我们今天算来对了，既然你们有共同话语聊，我就在一边负责吃吃喝喝。”方鹤桦自酌自饮。
　　这次的相亲大会，最终演变成姜靓和庄致远的校友聚会外加植物科普讲座。
　　“草的粗糙质地首先会对食草动物的牙齿造成冲击，会把食草动物的牙齿磨得惨不忍睹，最终丧失进食能力，于是以马为代表的一些动物见招拆招进化出了耐磨度极强的高冠齿。”
　　“你们······”方鹤桦醉眼惺忪地望着二人，“都快十一点了，下次聊吧，你们不困吗？我好困啊。”
　　“吖，这么晚了，我要赶回家，晚上我爸应该已经回来了，”姜靓看一眼方鹤桦，对着庄致远道：“庄学长，今天谢谢你的植物科普啊，你讲得真好，你的学生应该很爱上你的课吧。”
　　“嗯，我的课，教室里都是座无虚席，他们应该是喜欢我的课，有时间的话，下次来听我上课，随时欢迎。”庄致远发出邀请。
　　“嗯嗯，这么有意思的课，有空我一定去旁听。”姜靓扶方鹤桦上车，同挥手庄致远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