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愿》自由飞翔鸟

22、除夕

　　过年的习俗还真多，以前自己小不懂，姜靓只知道每年过年有新衣服穿，有好吃的、好玩的，还有要坐好久好久的火车，看望奶奶和姑妈一家。
　　今年表哥表嫂要带着磊磊去表嫂家那边过年，本来表嫂说，他们可以在家过完年再回去，但姑妈没同意，说自己的亲外婆过生日理应提前去祝寿，再者春节没几天假，要表嫂他们多点时间陪陪老人家。
　　姜靓想邀请方鹤桦来家里一起过年，被她一口拒绝了，说什么她虽然和那边的关系不亲密，但是过年这种时候，还是要在自己家里过的，不然要被他们念叨一整年，她可受不了老人家们的碎碎念，宁可除夕那天待上几个小时，念叨一两句，然后，自己吃完年夜饭，走人了事。
　　老姜说今年住新房了，就他们三个人在新家吃年夜饭。以后呢，两家人轮流一起过年，这样也不用说今年到底在哪家过年，明年又去哪里过年好。这个方法得到大家一致赞同，姑妈抢先说；“嗯，这个主意好，那明年就去我那边过年啊。”
　　“嗯，”姜靓高兴地抱着姑妈，“我爸最聪明了，我呢，就负责吃好吃的，姑妈，我告诉你啊，我爸居然会烧菜，还做的超级好吃。”
　　“怎么？爸爸会做菜了，开始嫌你姑妈我做的不好吃了，”姑妈用食指点着姜靓的额头，说，“是不是啊？”
　　姜靓听后，急得跳起来，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说我爸会烧菜了，他的厨艺还是比不过姑妈您的。”
　　“是吗？”姑妈问。
　　“是的，你看我爸，他就不会做手擀面，不会擀饺子皮，不会卤牛肉······”姜靓为了让姑妈相信她说的话，列举了一堆老姜不会做的东西，老姜在一边听着，内心是郁闷的，无奈的叹气，这傻丫头，难道就没有发现她姑妈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为全家人烧饭。
　　姜靓说到最后，瞄了瞄老姜的神色，还好没有生气，要不然，自己哄好一个，回头又得去哄另一个，那她彻底没词儿了。
　　过年的一切东西已经采购齐全，老姜就带着姜靓写春联、福字。姜靓这一段时间都在学习写毛笔字，刚开始，手握毛笔，不是握的太紧，就是太虚，老姜随手一拿，毛笔就离开姜靓的右手，只留一手的墨迹。那几天，姜靓天天一心两用，防着老姜搞突然袭击，生怕自己又无笔可写。现在，她虽然可以写几个简单的毛笔字，勉强看着算毛笔字，不像起初的蚯蚓啊、蜈蚣一样，但是，还是入不了眼，姜靓自从看过老姜写的漂亮毛笔字后，顿觉羞愧，自己怎么就没有遗传到。老姜写着春联，还给姜靓补充春联的来意。
　　“春联，又称：对联，是过年时家家户户都要贴在大门上的好寓意，是我们中国人过年的重要习俗。当大家在自己的家门口贴春联、福字、窗花的时候，就意味着过春节正式开始了，等写完春联，我们再写几个福字。我再给你讲讲，你看爸爸的对联，是不是有两个长的，还有一个短的，这个字数少的，叫做横批。对联怎么念，它的上联在哪边？要看横批的书写，如果横批是从右向左书写，上联就应该贴在右边，反之上联则贴在左边。另外，对联除了对仗等要求外，一般应上仄下平，就是上联结尾字的音调应该落上声和去声，下联结尾字的音调应该落在平声。”老姜指着手中的对联细细地讲，姜靓认真地听着。
　　“你看，爸爸写的，上联：欢天喜地度佳节，下联：张灯结彩迎新春，横批：家庭幸福。这个先放在地上晾干墨，我还要再写两对，晚上给你姑妈和哥哥送过去，你呢，自己练练‘福’字，‘福’字的解释是‘幸福’，也指‘福气’、‘福运’。春节贴‘福’字，寄托了我们对幸福生活的向往，也是对美好未来的祝愿。靓靓，你是不是看到有好多人家门口‘福’字倒过来贴，这表示‘幸福已到’或‘福气已到’。你好好练练，今年，咱们新家大门口的‘福’就等你来写。”老姜笑着说道。
　　姜靓顿感压力巨大，拿着毛笔全神贯注地练字，还好，他们买了几十张专门写“福”字小张的红纸，最后，老姜挑了一张他满意的“福”字，贴在大门上，能入眼的几张则让姜靓贴在窗户上。
　　除夕前一天，哥哥嫂嫂带着磊磊去外地过年了，姜靓和老姜则把姑妈接过来，准备着过年的熟食和面食，姑妈觉得姜靓这边的厨具不多，她使用也不习惯，居然带来一堆盆啊锅啊，老姜有些哭笑不得，姜靓则高高兴兴的帮着姑妈搬东西。
　　姑妈热火朝天地在厨房里忙碌着，不时叫姜靓进来尝味道，“好吃吗？”姑妈笑眯眯地问，姜靓嘴里嚼着东西，口齿不清，不住地点头。
　　“咱们中午简单吃点哈，我炒个回锅肉、青菜，还有个煎带鱼，再切一小盘卤牛肉，你们父女俩看这样好不好？”姑妈站在厨房门口问。
　　“嗯，你安排就是，我们都听你的。”老姜说，“你要帮忙尽管说。”
　　“这还用你说，下午的和面，就是你一个人的活儿，靓靓，你等十分钟进厨房来切牛肉，我这边手上都是油，不好切熟食。”姑妈说。
　　“好的，姑妈。”姜靓笑着回答。
　　午饭，三人吃得十分满意，最主要是姑妈的手艺好，虽然姑妈嘴上说着，午餐会简单吃一下，但是，她还是认认真真烧菜，姜靓又是一顿狠夸。
　　下午，三人分工协作，老姜和面，姜靓给姑妈打打下手，递递东西，包饺子这个活儿，姜靓是会包，但比不过姑妈的老手艺，她能单手包饺子，速度还相当快，这边包着饺子，那边还要时刻关注灶台上的情况，就这样，包的饺子比姜靓要多许多，形状也好看，个个挺着大肚腩，一一排着队伍，像是等着检阅的士兵。
　　晚上，姑妈一声开饭，宣布年夜饭的正式开始。
　　“两个凉菜：拍黄瓜、卤牛肉，六个热菜：松鼠桂鱼、红烧猪脚、油闷大虾、葱爆羊肉、白灼菜心、花胶鸡汤，一个主食：手工大水饺。”姑妈介绍着年夜饭的菜肴，“靓靓，去把酒拿来，晚上，大家都喝一点。”
　　姜靓从柜子里，拿了一瓶白酒，“爸爸，我也想喝点白酒，我还没喝过这种白酒。”
　　“嗯，好，不要贪杯啊，我知道你会喝红酒，但是，这白酒度数高，容易喝醉。”老姜叮嘱姜靓。
　　“怕什么，我们都在，还会让靓靓喝醉了，况且，今天过年，高兴，多喝点没有关系，”姑妈对老姜说，“靓靓，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你爸是怕你把他的酒喝完了，他自己没得喝。”姑妈摸摸姜靓的头说。
　　姜靓笑起来，“嗯。”
　　老姜看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这一老一少的，还真不好对付，自己又是个嘴笨的，都不知道如何应对，还不如不说话，下筷子吃菜吧。
　　姜靓大年夜收到两个大红包，一个是老姜给她的是一张银行卡，里面的钱是这十几年来存下的，为买房和装修已经用去一大半，剩下的都留给姜靓。
　　老姜拿着银行卡说，“靓靓，你一定要收下，这是爸爸亏欠你的，不然爸爸心中难安。”
　　姜靓眼含泪水，“爸爸，我······”
　　“靓靓，乖，收下，这是你爸爸的一片心意，不要辜负了。”姑妈劝道。
　　“嗯。”姜靓默默收好银行卡。
　　八点整，伴随着春晚的开始，老姜、姑妈和姜靓坐在沙发上观看节目，气氛热闹而温馨，姜靓出神地盯着电视，姑妈和老姜聊着节目中出现的演员谁是谁，自己又喜欢他演的什么电视剧，后来家里的电话、手机在响，各自说着吉祥话。过年有守岁的习惯，老姜和姑妈他们会和姜靓讲什么是“过年”，又为什么要守岁，这些也许小时候姜靓已经听他们讲过，但，姜靓还是兴致勃勃的听完。在零点的钟声敲响时，姜靓对着姑妈和老姜大声说道，“爸爸、姑妈，新年快乐！”
　　“靓靓，新年快乐!”姑妈、老姜齐声对着姜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