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二五一时

10、第 10 章

　　这几天，我们都在不遗余力地追查那一宗煤气中毒案件。
　　我们找到了李国良生前常去的那家麻将馆，据店老板以及李国良的麻将友讲述，李国良是个很有礼貌并且牌品很好的人，他与大家都相处得很不错，并没有与他人结下仇怨。他们的确会因打麻将而有金钱上的往来，可每一次都是当面清算的，所以，并不存在李国良欠了债或者别人欠了李国良债的情况。
　　而在李国良旧日工作的保险公司里，我们了解到，李国良当年在职期间，都与他们相处得十分融洽，只是后来，李国良经历了家庭变故，离了婚，无心工作，所以才被劝退，让他回去好好整理心情的。
　　李国良离职后，基本上没再跟旧日的同事联系，仅有一位姓苏的先生，偶尔还会和李国良在微信上发一下节日问候之类的。
　　这位苏先生讲述道：“国良这人是真不错，人品很好，大方，不计较，对周围的人都很好，对他前妻啊，更是好得没话说。他们没离婚的时候，他还买了一份意外险，受益人是他前妻，到他们离婚了，他还是不要改掉她的名字，他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可惜那女的，不懂珍惜。”
　　“意外险？那就是说，李国良身故，他的前妻会得到一笔赔偿金？”
　　“是的。”
　　离开的时候，小张说：“想不到还有这样一重利益关系啊。”
　　我说：“是啊，看来我们还得去找一找这位前妻了。”
　　另外，我们还询问了居住在李国良家附近的人们，大家都一致认为他是一个性情温和又亲切的老实人，是一个好邻居，好父亲。
　　而在周六那天中午之后的那一段时间，他们都宣称并没有见过李国良，也不知道是否有人去找过他，也并没有注意到是否有陌生的人进入过那一栋楼房。
　　而在离他们家不远的一家店铺里，我问店主：“老板，最近你们小区发生了一起煤气中毒事件，那位中毒的人，你认识不？”
　　店主回答：“认识，他经常来我这里买酒的。”
　　“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这人比较随和，和什么人都能聊。”
　　“以前他来这的时候，你们会聊天吗？”
　　“会啊。”
　　“一般会聊些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问问吃饭了没啊，店里生意怎样啊这一类的。”
　　“那近一段时间，他有什么异常没有？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或者发生一些特别的事。”
　　“特别的？没有啊。啊，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就是平时啊都是他亲自过来买酒的，可是周六那天上午，却是他女儿过来帮他买的，我问他女儿：‘今天怎么是你？你爸爸不过来？’她女儿说：‘是，他今天说有点累，就让我过来帮他买回去了。’就是这样。其他的，好像没有了。”
　　“嗯嗯，好的，谢谢。”
　　这时，局里的同事突然给我打来电话：“师姐，死者的银行流水记录我们都查过了，大约半年前，有人曾经转给死者一万元。接着，一个月前，他又给死者转了两千元。”
　　我急切地问：“查到这个人的身份了吗？”
　　“查到了，就是他的邻居，那个老师陆文一。”
　　“是他？好的，知道了。”
　　现在这个时间点，陆文一还在学校上课，我和小张便打算回到案发现场去等陆文一回来，顺便看看还有什么新发现。
　　我们在路上走着，小张突然问：“师姐，你觉得我们找到的第三组指纹会是他的吗？”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哈哈，那你不是没说嘛师姐。”
　　“我只能说，他一定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不一会儿，我们便回到了案发现场，我说：“死者平时待人随和，生活检点，从不与人结怨，所以，暂时找不到仇杀的根据。而他深爱他的前妻，在与她离婚之后，他一直和他女儿相依为命，并没有听说有和其他女人扯上关系，所以，情杀的可能性也不大。而关于金钱纠葛方面，陆文一是迄今为止我们能找到的唯一与死者有较大数额金钱往来的人，而且，之前我在问他话的时候，他也并没有提及此事。另外，他明明说周六那天并没有看见过死者的女儿或者死者，但在和我的对答中，他好像早就知道屋里只有死者一个人，他对我撒谎了。”
　　“那就是他那天去过他们家。”
　　“也不一定，死者和他女儿都不喜欢招待其他人到家里做客，你看他们家，整间房子就两个杯子，一个死者的，一个他女儿的，根本就没有招待客人的准备。所以，死者不一定会请他到屋里。”
　　“那窗框上的指纹怎么解释，一定是有人进去了。”
　　“那肯定有，那人还把好多地方的指纹都抹掉了。对了，死者手机上有没有被删掉的内容？查到了吗？”
　　“我等一下回局里再问问。”
　　“嗯嗯。”我应了小张一声，脑中暗自思索着，留下第三组指纹的人来找死者，他按响了门铃，那时死者还没有喝醉，他开了门，因为这个人身份特殊，或许他是某种特定职业的人。
　　但那天是周六，煤气公司、供电局、自来水厂的人应该都没有上班，他女儿也没说他们家有什么东西坏了需要修理要请人上门的。
　　又或许，这个人跟死者有着某种联系，是金钱上的或是其他的特殊的联系，然后死者让这个人进屋了，然后他接触过死者的手机，他还去过阳台。
　　我站在阳台，凝神看着朝南面的窗口，心想，指纹印得那样高，还以那样的方式排列，还有哪里不对？风车！这个风车为什么是歪的？它不可能是歪的，这所房子每一处地方都那么干净整齐，屋主怎么会容忍这么大一个风车歪歪斜斜地绑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呢？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它绑紧弄直的。
　　啊，难道所以说，是他，可以这么做的人就只有他了。
　　突然，站在房门口的小张叫了起来：“师姐，陆先生回来了。”
　　我走到屋外，陆文一表情惊讶地看着我们，我说：“你好，陆先生，关于李国良身亡一案，我们想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如果陆先生没有做什么的话，那你就不用紧张，我们只是请你回去协助调查而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