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鸟欲飞》木枳

4、（一）

　　金秋九月，开学之际，但陈欲飞依旧将闹钟定的很晚，八点钟才起床。
　　然而陈欲飞一开门，顾煜依旧躺在沙发上睡觉，毫无形象，陈欲飞很早就想问了，你的床是沙发吗？他走到沙发边踢了一脚顾煜耷拉在沙发上的小腿：“还不快起来做饭，老子饿了。”
　　“疼……”顾煜睁开眼睛，嘟囔了起来，“什么时候了？”“八点。”“我草，八点了啊。”顾煜坐了起来，用手挠了挠鸡窝似的头发，顺便打了个哈欠，“你也要去报名吗？”“嗯。”“别去那么早，等一下那个站台上的人会在太阳底下逼逼赖赖很久。”顾煜直接走进了厨房。“你先给老子滚的去洗漱!”

　　顾煜将煎蛋和几个包子端了出来，放到了桌上。
　　“你在哪里上学？”顾煜用筷子戳烂了煎蛋，盯着陈欲飞看了好一会儿。
　　“北城二中。”陈欲飞起身，“有没有牛奶？”“有。”顾煜转身走进厨房，“我也在二中诶，等会儿我送你去吧。”“不要。”想起前天刚见面时那辆红旗牌的老式自行车，陈欲飞很果断的拒绝了。顾煜端出两杯牛奶，将其中一杯一饮而下：“我先走了，你待会儿别迟到，等一下教导主任会烦死人了。”“知道了。”
　　慢条斯理吃完早餐之后，陈欲飞已经用手机打好了车。
　　“师傅，北城二中。”陈欲飞就拿了个手机，连书包都没有拿，再加上脸上和额头上的伤和报名时间过去那么久，司机自认为陈欲飞是个混混，要去二中找事。陈欲飞见他半天连车都没有启动，抬起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师傅，你想折损掉一个未来高考状元多少时间？”
　　车子启动了，但是司机还是满脸疑惑写在了脸上。

　　陈欲飞早就料到校门关闭了，于是来到校园的左侧，用手拍了一下栅栏，还挺结实。陈欲飞双手搭了上去，用力一蹬，翻了个身完美落地。
　　走到教学楼楼下，陈雨菲拉着我旁边路过的一个学生的衣领：“这最差的是哪一个班？”被抓住的人一脸懵逼，有点紧张，磕磕巴巴的说了几个字：“高……高二（F）班。”“谢谢。在几楼？”陈欲飞松开他的衣领，还用手抚平了，一脸微笑。“四，四楼。”陈欲飞一听，皱了个眉：“草，这么高。”说罢，走向了楼梯，也没有顾那个男生的目光，还一边拿出了手机玩起了xx消消乐。
　　一个粗犷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陈欲飞一脸懵逼的抬起了头，看见（F）班的班排立在面前。“才开学就有人迟到，还有没有脸了!”
　　“报告。”陈欲飞关上手机，站在了教室门口，就这样对上了教导主任的眼睛，“路上司机车熄火了，我迟到了。”
　　“什么名字？”教导主任瞟了一眼桌上的名单，推了一下眼镜。
　　“陈欲飞。”
　　“陈欲飞”
　　“嗯。”
　　“嗯？迟到了还有脸”教导主任又推了一下眼镜。
　　“既然不想让我进去，那我就回家呗。”陈欲飞拿出手机，转身就走。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粗犷的声音又吼了出来，“高一结束多少分？”
　　“256分。”陈欲飞很淡定的说出了这个数字。想想生物，地理，历史，政治考试都没有去就爽，物理化学考一半跟胖子约好去网吧打游戏，所以总共就考了个这么个分数。
　　北城二中，高二（F）班是全北城最差的班。能进这个班的人，都是校长看不下去，希望还能好好栽培栽培的人。最低分是75分，最高分也就是破天荒地的367分。
　　“给我进去坐着。”教导主任无奈的摇摇头，走出了教室，向办公室走去。

　　第一节课，就见了班主任——一个中年老男人，还是个地中海。
　　“历年来，我教过的最差的班都可以拼到一个二本。所以你们必须给我打起12分的精神!”开场便是一个激情的演讲。
　　台下一个男生笑了起来：“老师哪来的12分精神哦？”“把你们通宵玩游戏的时间用来上课认真听讲，就不会月考考零分!”班主任甩下一句话又瞪了一眼最后一排正在趴着睡觉的男生，“最后一排的那个，起来了!”
　　陈欲飞昏睡着，并未听见“地中海”在说什么。
　　“报告!我迟到了，路上堵车。”
　　一个十分耳熟的声音，从高二（F）班的班门前贯穿了整个教室，钻入了陈欲飞脑海中，搅乱了陈欲飞的好梦。睁开眼睛，一抬头，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顾煜。
　　“顾煜!新学期又迟到!”班主任吹胡子瞪眼看着一旁微笑着，若无其事嚼着口香糖的顾煜，火气立马又上来了，“你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还嚼口香糖!”
　　顾煜并没有理会，他直接走进了教室，穿过所有的课桌，走到了最后一排，陈欲飞的边上：“嘿，man，你坐的是我的位置。”陈欲飞瞅了他一眼：“没写你名字。”“那我坐你边上。”顾煜绕过他，直接拉开凳子坐在了他的边上，“好巧啊。”
　　“不凑巧。”陈欲飞埋下头，懒得理他。
　　“吱——”前排的桌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陈欲飞皱起了眉。“有病啊！”出口的却是顾煜，“没看到我同桌在休息啊！”
　　“对，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前排的是个戴眼镜的男生，长长的刘海已经遮住了眼睛，还有点凌乱，“陈，陈同学，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班主任一根粉笔丢了过来：“干啥!还上不上课，不上课给我滚出去!”
　　“老师，对不起!”男生又转过去，面向老师一个劲的鞠躬。
　　“好吵……”陈欲飞抬起头，迷糊的道了一句，“闭嘴，坐下!”
　　全班静——
　　“陈欲飞!你给我出去站着!”
　　陈欲飞清醒了不少，晃了晃模糊的脑袋：“嗯？凭什么顾煜也说话了，前面那个人也说了，为什么只有我被罚站？”
　　“你!你们三都给我出去!”
　　陈欲飞拍了一下顾煜的肩：“回家。”便转身从后门走出了教室。
　　“老师再见!”顾煜甩开凳子便跟着出去了。

　　两个人神一样的翻出学校后，路过网吧。陈欲飞停了下来：“我们去打游戏吧。”“你满十八了吗？”“去死。”陈欲飞瞪了他一眼，“给我买包烟。”从口袋里搜出一张一百元的现金递了过去，“别给我买廉价货。”
　　“抽多了烟对身体不好。”顾煜拿出一盒口香糖，拿出一片递给陈欲飞，“多吃些糖。”
　　陈欲飞白了他一眼：“吃这么多糖，你怕是离糖尿病不远了。”
　　“抽那么多烟，你离肺癌也不远了。咱俩一起死，我不亏。”顾煜忽然搂住他的脖子，还笑嘻嘻的。陈欲飞猛的用手肘击向他的腰侧，吃过一次苦的顾煜立马用手挡了下来：“别，我肾不好，会被你搞死。”
　　“又没□□，肾虚关我屁事。”陈欲飞又翻了个白眼。
　　“还想□□，你在做梦吗？”
　　“我就算做梦，也不可能梦见你，”陈欲飞持续翻白眼，“少在那里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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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司机很无奈：我明明早上加满了油，车子还是昨天从保险公司开回来的，你说我车熄火，你……
陈欲飞：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没发生过的，只要我说有就有!（十分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