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穿越竟是一场有剧本的戏》花明人月知

28、初识（一）

　　待二长老走后，易北辰让文斐去了雨霖（学堂）后，偌大的殿内只有易北辰与钟离皓两个人，寂静无声。
　　易北辰起身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依靠在座榻上，双眸轻阖，似是小憩。
　　钟离皓站在原地，许久才抬眼仔细打量着榻上之人。不得不说，那人的容貌是耐看的，并非只是昙花一现的刹那带给人的惊艳，而是如同夜空星辰熠熠生辉经久不衰。如鸦羽的眼睫随着呼吸轻颤，白皙如玉的皮肤在偶有闯入的光缕下散出一层柔和的光晕，嘴唇轻抿，唇角微有的些许弧度让那人冷漠的神情似乎柔和下来，似有似无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那人或许并非生性淡漠。
　　钟离皓一时看入了神，不由感叹修仙界确实美人众多，师尊更甚。耳边幽幽传来的话语让钟离皓些许放松的身躯瞬时紧绷，只听榻上那人幽幽道：“今日与昨日相比，你变了不少。”
　　“是，师——”钟离皓还未说完就被易北辰出言打断。
　　“如今暂且不必唤我师尊，在你达到我的要求前，你只是缥缈峰认下的弟子。”易北辰直言道：“称我为峰主就好，其他该如何便如何。”
　　“可师，峰主曾言，弟子自昨日起便改姓钟，那么想必峰主您是知道一些关于钟离一族的一些事情，弟子不知峰主您可否告知一二？”钟离皓回过神，想起灵根觉醒那日（昨日）易北辰说的话，提问道。
　　“不想白白丢掉性命，就不要乱打听，藏经阁内留存些许记录，现在的你还不够格。”易北辰冷冷道，“明日起，去雨霖听学，明白了吗，钟——离皓？”
　　“是，峰主。”钟离皓回道。
　　看来峰主果然对钟离一族的事情有所了解，若文斐师兄所言不假，那么修仙界钟离一族灭族惨案的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系统曾提示过修仙界处处充满危机，是否就与钟离一族有关？文非文曾提及的预言，是否暗示了什么？
　　钟离皓若有所思，离开了峰顶，沿路下山，一路上静寂无声——这不对劲，钟离皓抬眼环顾四周，果然，所有的一切事物就像被定格一般，静止不动，这一隅内没有任何声音。
　　钟离皓吞咽了下几乎不存在的口水，因紧张而产生的冷汗即使没有风也让躯体发寒带着些许颤意。
　　迎面的阶梯一人举着一把殷红如血的伞缓缓而上，明明离得很远，却给人一种近在咫尺的压迫，踏在石阶上的每一步都如同鼓点节奏敲在钟离皓的心上，脑海中，避无可避。即使想逃，却发现双腿双脚像是焊接在石阶上一般，动弹不了半步。
　　越发近了，钟离皓这才看见殷红的伞下那有如黑玫瑰般奢靡绚烂，又如彼岸花般艳丽危险，带着似有若无的血腥气息，一身暗红色华贵庄严，点点银色点缀不失美感的同时随着那人举手投足微动相撞，每一道声响恰到好处，而锁骨处大片裸露如雪洁白的肌肤还有衣摆下若隐若现□□如白瓷玉器的足尖却为那人平添一模诱惑妖媚之气，足下步步生莲，确是血色凝成，神圣而又邪性，红色的面纱掩面，不显得女气反倒增添了一丝神秘，金色如琉璃的双眸清澈明亮，像是最初时日落的微光，带着些许的红，所有的浑然天成，绝对的美能令人屏息凝神，忘了呼吸。
　　直到那人走到身前，钟离皓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看失了神。
　　“呵呵～”那人轻笑，“我没想到……看到我竟会如此，果真不一样，可爱的紧。”
　　那人揉揉钟离皓的脸，见钟离皓没反抗，又捏了捏，嗯，手感不错，接着揉捏。
　　“唔～”钟离皓被人揉着脸，那人的力道不重，但是那人的手却冷如寒玉，有些冻脸。虽然钟离皓不知道眼前的青年打算干什么，本来十分警惕，但青年靠近后就警惕不起来了，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就好像你遇到了一个你从未见过的人，本来以为对方图谋不轨，却发现对方身上的气息让你感到熟悉和安心就好像是遇到了另一个自己一样诡异。
　　揉了一会，青年终于松开手，停止了对钟离皓脸的摧残，像是忆起什么，钟离皓从青年的眼里看到了悲伤，痛苦，后悔，还有些复杂的他看不懂的情绪。钟离皓察觉到青年的情绪有些低落。
　　“喂，钟，额，小孩儿，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家族遭受到不公，你会报复回去吗，哪怕知道你的那些亲人们都不愿意让你复仇，你还会义无反顾的踏上那条复仇之路吗，如果，你提前知道……踏上这条路就再也回不了头，你会因此……失去很多很多，包括你最亲近的人，你最好的朋友……还有你最爱的人呢……”青年的声音渐渐梗咽，像是回忆起了糟糕的事情，青年倚靠在钟离皓的肩，弓起的腰背些许颤动。
　　钟离皓察觉肩被依靠处似乎有些湿热，抓握在双臂处的手渐渐收紧——青年正在哭泣……是想找自己倾诉不愉快过去郁积于心中的情感吗？钟离皓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
　　“我……我不知道，或许不会吧。”钟离皓有些犹豫。
　　“是这样吗？”青年抬头，将钟离皓拥入怀中，紧紧的，像是抓住了唯一的一丝希望。
　　钟离皓看不见青年的表情，青年的怀抱冰冷带着血气，又伴着一丝冷冷的香，如雪如松，清冷至极，让钟离皓一瞬间想到了峰主，峰主所用的香虽然冷冽，却不像青年这般至冷极寒，那种冷冽如寒冬却又有着暖阳的热，就像峰主的人冷冽却不失温柔，虽然外在高冷淡泊，但内里三月暖春。
　　“如果……，不要……，千万不要……，做你自己就好，不要走上……道路，更不要爱上……”耳边突然传来青年的话语，有些急促，却是断断续续，就连周围的景色，青年的身形都像是快被撕扯开变得模糊，然后在一瞬间被抹去。（1）
　　“可恶，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身处界外的青年咒骂一声，不知道钟离皓到底能听到多少，撕开时空罅隙时就已受了不小的伤，被世界排斥想要维持身形实属不易，就连设下的结界都要撑不住了，可恶，不知道那些话的重点能被听到多少，要是全被屏蔽，那这趟就算是白来了，不，也不能算是白来，只要钟离皓能够坚持他所说的话，这次一定会有所不同。不过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明明一开始戴上红纱掩面，即使抱着钟离皓的时候就未曾被……察觉，怎么刚想要……就被排斥的那么厉害，难道是因为那些话……不可说？！
　　钟离皓看着眼前青年彻底消失不见，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遇到青年前的模样，肩膀处的濡湿感也不存在，就好像青年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刚才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可是，青年到底说了些什么，他想表达什么呢？钟离皓猜不到，但是青年铁定是和自己有所关联，那番话难不成是和自己命运有关？！
　　【宿主，刚才您没事吧？】
　　没事，刚才是发生什么了吗？
　　钟离皓下意识隐瞒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虽然他也不清楚为何要这么做，但直觉如果告诉系统这件事，刚才的记忆就会被清除，就像过去无数次发生的那样。等等，为什么会有这种直觉？这很不对劲 。
　　【其实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刚才信号出了些问题，我们之间的联系被屏蔽了，而且，就在刚才，这个世界被一股不明力量侵入。】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难得的，钟离皓从系统的声音里听出了疲惫与沧桑的感觉。
　　【这个世界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强大的力量强行入侵只会越早的让世界崩坏，虽然分崩离析早就已经注定，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不会放弃。不过于你而言，这些事情或许不知道才是最好的，不过既然提了一嘴，那就仅限于此。】
　　【检测到宿主目前将前往雨霖听学，现发布任务——蒙尘之珠初显华。】
　　【任务时间:自明日起至雨霖毕业终止
　　任务说明:在雨霖所有成绩考核中名列前茅(排名前十)即同届(以所有峰峰主继任为一届，换任为下一届)所有弟子中所学每科成绩排名前十(以考核当期及以前成绩排行为准，当前科目达成条件即算任务当科部分完成，后有居上者不算)即为任务完成。
　　任务奖励:金色之羽（特殊）。二百记忆碎片，积分二两千。
　　奖励说明：传闻金色是最初神明于世间太阳的殊赠，唯有被太阳认可，才有幸沾染太阳气息渡上金色。受天地眷顾的■一族曾有幸拥有沾染太阳气息的羽毛。】
　　……说句实在话，这个任务奖励的说明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啊？钟离皓在心底吐槽道。
　　【难道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宿主您的用户等级太低，所以隐藏说明无法全部显示呢？】
　　【宿主，明日起您就要正式去上学了，可您现在不说天道十二峰地形地区能记得多少，最基础的引气入体您也没能做到，就更别提即将发布的日常任务，每日挥剑多少次等，您现在连把练手的剑都没有。宿主，您最近是否懈怠了？】
　　你提醒的有理，既然如此，那就今天熟悉天道十二峰的地形吧，怎么说今天都得把明天上学的路线记住。
　　回到翠竹轩，碰巧遇到思居峰的弟子。
　　“师兄回来了啊。”那弟子打着招呼，“刚好，文斐师兄隔壁的房间已经收拾妥当，连带被褥茶具之类的也都准备齐了。峰主派人来打扫收拾，说日后你就暂时住在翠竹轩了，不过你也别太介意，虽然基本上亲传弟子都是随各个峰主一齐住在峰顶，但是飘渺峰主一向习惯于独来独往，不喜欢热闹，你不在峰顶反而会住的自在些，更何况这翠竹轩只供飘渺峰内门弟子居住，这儿其实一直只有文斐师兄一个人，怪冷清的，你来这里住也挺方便的，文斐师兄一向善于照顾人。”
　　“不过翠竹轩的房间还挺大的，就算你和文斐师兄睡一个房间也是绰绰有余，翠竹轩这边晚上会更冷一些，两个人一个房间的话或许会暖和些，我给你多留了一床被子，你要是觉得冷就盖上。”
　　那弟子笑着从怀里摸出两个红彤彤的果子，递了一个给钟离皓，“尝尝？最近思居峰果树上果子都红的差不多了，思居峰的弟子都能自己去采一两个，虽然只是普通的灵果，但对我们这些外门弟子而言也可称得上珍贵。”
　　钟离皓摇了摇头，没有接：“我对天道十二峰确实算不上熟悉，只不过是运气好了些才入了飘缈峰。不过昨日才去了挽春峰，近期应是要注意饮食的。这灵果既然对你而言如此珍贵，那不如你就给自己留着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那弟子似是猜到自己会被拒绝，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又道：“师兄可是要去哪里？需要我给你引路嘛？”
　　钟离皓看了看那弟子，虽然那弟子不管是言语行动都带着讨好，但那弟子在被自己拒绝后神情露出一抹不屑却比那虚假的讨好真实百倍。钟离皓不是没见过对自己刻意讨好谋求利益的人，但眼前的这名弟子相较于那群人总是似乎有些违和，说不出的奇怪。
　　“不用了吧，我听师兄说，最近因为招收新弟子入门，思居峰忙的不可开交，你既然是思居峰的人，空闲的时间肯定不多，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钟离皓拒绝的话刚说完，那名弟子愣了下，似乎是没想到会被二次拒绝，“确实，最近思居峰是比较忙。”那名弟子肯定道：“文斐师兄确实细致，连近期各峰情况都给师兄讲了一遍。师弟我先去忙了，师兄路上小心，最近的天道十二峰也不算太平。”
　　钟离皓看着那弟子匆匆离去，似是察觉到钟离皓的目光，回头一笑，只是那笑容多少让人有些发寒，就像是被什么盯上一般。再次回忆时，却怎么也记不清那名弟子的脸，但那时被第二次拒绝后提到文斐师兄时那略显吃惊又带着些咬牙切齿的语气却越发深刻。钟离皓在这一刻终于察觉了那违和感究竟自何处来——那名弟子自始至终对上自己时就带着些微的敌意，直到离去时回眸的刹那，敌意直接转变为了杀意，最为明显。
　　喂，系统，子书存墨，你在吗?
　　【宿主，请问您又有什么问题？】子书存墨压下因为日工作量剧增还有一系列麻烦事导致的烦躁，语气平和道。
　　刚才那个人你还记得他的脸吗？
　　子书存墨紧皱着眉，世界外部力量入侵，最近世界内部的部分东西又开始浮动想要钻空子，因为之前下界，能力受限导致现在处理的效率慢下来不少，所以对于钟离皓也只能是开启系统监控模式，反正任务都是从一开始就设定好的，监控也会随时根据钟离皓的情况派发任务，记录状况，在钟离皓遇到疑惑时还会对应讲解，除此之外他甚至还贴心的为钟离皓安排了语音激励，歌曲激励等一系列鼓励手段，只要钟离皓有所懈怠，不主动推进任务，这些激励就会自动开启轮番上阵直到钟离皓脱离懈怠状态，努力完成任务，除非特大危险会弹出警报注意，还有钟离皓“要求”对话不能屏蔽外，一切简直不要太完美。
　　然而刚设定完成开启系统监控，正准备沉浸式工作，钟离皓“要求”对话的对话框就弹了出来，怎一个苦字了得，他是不用睡觉休息的嘛！！！子书存墨觉得自己就像在兼职一个必须24小时在线的“客服”，还是专人定制版——不仅没有报酬还要倒贴的那种。自从绑定了钟离皓“这个客户”后，他就没遇到过好事，任务进展不太顺利，宿主考试要靠作弊，世界一直在出问题，宿主还冒泡个不停，不是这里出问题，就是那里遇事情。一直加班再加班，不仅要把原先的工作保质保量完成，分出精力去管控世界结界屏障等一系列维护修补和掌控，还要时刻注意钟离皓的状况和任务完成度，本来管控有系统辅助还算是轻松，再来个“兼职”也不是太累，谁知道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杀千刀的一而再再而三破坏世界结界，那东西是能随随便便就破坏的吗？！导致现在工作量加倍再加倍，谁懂他的痛啊——子书青南那家伙还故意嘲笑，修补屏障不能出力就不会在维护世界上出力吗！算了，还是别出力的好，上次让那家伙帮忙，结果那家伙失误还把自己给误伤，仙界结界的窟窿没补上，小窟窿变成了大裂口，给他增加了多少工作量，说多了都是泪啊。
　　吐槽归吐槽，工作还是要做的。子书存墨调开系统监控，看了监控录像却不由愣住。
　　【宿主您问的问题是“刚才那个人”对吧？但是刚才从你到翠竹轩开始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人，宿主。】子书存墨的语气十分严肃。
　　什么？没有人？那会是？
　　钟离皓没想到会得到这一个答案，一时间有些惶恐害怕，毕竟在现代耳濡目染相信科学活了这么久，即使一朝穿越，思维一时半会儿也没完全转变过来。明明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说话，能感受到他的气息，结果却被告知那个人不存在，这搁谁身上谁不害怕啊！
　　【刚才那不是人，是怨的分身。】意识到钟离皓的惊恐，子书存墨难得的补充道，【怨不是人，它的存在被归类为源自世界的恶意。怨汲取了世间开了智的一切生灵的怨念，化作与最初神明最为接近的人型游走世间。源自世界的恶意为祸世间后修仙界为将其封印耗费数年时间，损失惨重，修仙界也遭受了近乎毁灭式的打击，经过千年光景，才恢复至如今的样貌。】
　　子书存墨扶了扶额，难道怨的封印最近松动了溜了一抹分身出来，还是当年封印时溜出来的一抹分身？虽然气息不纯，似乎是沾染了其他的东西。天道十二峰内竟然没有任何人察觉吗？不过还真是奇怪，按道理这分身修行天赋也不算差，为什么修为仅仅只是金丹期？最奇怪的是为什么那分身对钟离皓会有杀意？
　　怨？钟离皓默默记下系统提到的称谓。虽然还想继续问出些有关怨的东西，但系统在用略显沉重的语气回答完那个问题后就不再说话。或许是相处的久了，钟离皓有时候觉得那位自称系统的子书存墨并不像是妹妹所看的小说中描述的那些系统机械冰冷，更像是通过所谓的系统在和自己对话，监视着自己的行动，引导自己去达成他所设定的某个目标。不过也有可能是错觉，或许因为他那偶尔话语中流露的情绪确实不像想象中那些系统会有的东西？但也不排除存在拥有情感的系统的可能嘛！
　　跟着弟子信物显示出来的地图绕了大半天才磕磕绊绊找到了雨霖。虽然文斐说过弟子信物需要灵力才能显示天道十二峰的地图，并且对所在地和目的地之间选取最合适道路为弟子指路，但钟离皓只是在心中默念目的地，把手放在了弟子信物上而已，灵力幻化的路标就自动显现，一盏又一盏的星星灯浮在路上指引去路。钟离皓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好，压根没多想，他当然注意不到被别再颈间发带上的星星灯化作的饰品在微微发亮，而弟子信物的那块玉压根就没亮。
　　等到钟离皓把去雨霖的路摸熟，就跟着灵蝶去了绵云，并没有遇到易安师兄，倒是遇见了三水。被三水缠着玩了许久，也没等到易安师兄来，直到太阳渐落，钟离皓才回到翠竹轩。不过陪三水玩了那么久也不是没有收获，钟离皓捧着手心的一团毛毛很是开心，这毛毛这么软，拿来做玩偶肯定很棒，月知也肯定会喜欢这种毛毛做的玩偶，只要多陪三水玩几次，多攒些毛毛到时候就足够给月知做玩偶啦！只是不知道月知现在过得好不好，也不知道月知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凌寒现在如何，当初多亏了凌寒自己才能进入天道十二峰，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联系上凌寒，他也算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了。虽然一开始他对凌寒的用心不纯，但是在密林的那段时间，他就后悔了，凌寒那么单纯的少年，他不想让凌寒因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交的朋友竟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而难过。不过既然是他一开始别有用心接近了凌寒，那他肯定会对凌寒好好负责的，毕竟像凌寒这么单纯的人，以后肯定还会被其他人骗，所以在那之前，他要好好“培养”凌寒的防范意识，当然也会和凌寒坦白，如果最后没能成为朋友，也没办法，谁让从一开始他就错了。即使不能成为朋友，他还是会从系统商城那里换取足够相称的东西作为对凌寒的补偿。
　　“师弟！”
　　文斐略显焦急的呼唤由远及近，钟离皓回神，才看见远处向他跑来的文斐满脸焦急与担忧。
　　“师弟，你没事吧？”文斐抱住钟离皓，又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没有任何损伤，还好，面上的焦急与担忧这才淡了下去。
　　“师弟，你，今日去了哪里？”
　　“从缥缈峰下来后就回了翠竹轩，然后就随着弟子信物的指示找去了雨霖，然后就去……上次和易安师兄遇到的地方玩了一阵儿，现在回来了。”钟离皓老实回答。
　　“我今日上课时万剑冢那边突发异动，我匆忙赶回来却不见你的踪影，本想借弟子信物确定你的位置，却察觉不到你的任何气息，我寻遍了天道十二峰，你的气息自翠竹轩处就消失不见，还以为你遭遇了什么。不过幸好，你没事。”文斐解释道，“今日万剑冢封印被冲破，万剑冢内灵剑暴乱，有几把凶名在外的剑逃出来伤了不少弟子。师尊和南宫师叔已经抓了凶剑丢回万剑冢，只是还有一把名为停岚的剑还没找到，掌门师叔以及长老们也已经加固了封印，也派了不少修为较高的弟子去找剑了。”
　　“那师兄你呢？没受伤吧？”
　　“我，没事。”文斐长舒一口气，看着钟离皓的眼睛，清澈明亮，就如同墨潭一般，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终究没能问出口——今日是不是遇到了哪些人又或是去了哪些地方才沾到这种气息。钟离皓身上沾染了一丝让他很不舒服的气息，虽然那气息很淡，很微弱，但对于他而言却是熟悉到厌恶——大多数时候睡行症发作后他的身上总会环绕着这种气息，自“万剑冢”的那次意外后，他不止一次察觉到有什么人在暗处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即使那个人对自己并没有显露恶意，那个人的目的仍未曾可知。虽然不确定这是否就是来自暗处那个人的气息，但应该八九不离十。对他的存在并没有抱有恶意并不代表那个人不是潜在的威胁，他不能将无辜的人牵扯进这种危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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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雨霖：位于天道十二峰众峰环抱之中，墨潭正中的小岛之上，因其为天道十二峰内唯一一处常年落雨不断而得名，墨潭此处之雨非天气气象，而是由于天道十二峰内种种阵法相互叠加组合而产生的巧妙，雨入墨潭无声无痕，但却是真实存在的雨，且雨时缓时急，时有时无，无人能操控。雨霖是天道十二峰内所有弟子统一授课听讲的地方，隶属藏经阁，负责教授所有门内弟子在修真界应知须知的知识以及常识，涉及知识范围广，对修习入道的启蒙以及所修道业需要掌握的技能。对每位弟子都有考核记录在册，弟子考核成绩的高低评判将对弟子每月所领灵石丹药等所需品以及所接任务有所影响，当所有成绩达标才可毕业，即任务及每月所领物资不再会受影响外，可申请外出历练，或专心修炼。（成绩也是影响择师的一大关键，已入门的普通弟子想要拜峰主长老以及内门弟子为师首先需要达到规定成绩才有机会）成绩优异且修为有一定水准的在长老院考察完身世品行后或给予录用为授课老师或直接收入长老院（有机会成为长老）。每位弟子的课业并不完全相同，因此对每位弟子上课的安排不同，弟子上课一般基于弟子令牌给出的上课信息去上课。偶尔会安排峰主或者非授课长老上课，这种情况弟子令牌会提前通知（名额有限）由弟子们自行安排。
墨潭：位于天道十二峰众峰环抱之中，是天道十二峰内众多法阵交汇之处。潭水清澈，平静如镜，从潭上高空俯看，呈墨色，潭中央岛上又为学堂，故而得名墨潭。潭上常年落雨，雨入墨潭，无声无痕。立于桥上，潭水非如墨色，其明亮如镜，可观万物，清晰无比。有传闻，入墨潭者一，出墨潭者一，一一相同，内里云泥。（掉进墨潭的为一，捞出墨潭的也为一，但是一与一外在完全相同，内里却有云泥之别）但传闻是真是假却难以辨别。值得一提的是，很少有东西或人能掉入墨潭，一般情况下都会停留在墨潭水面之上，没有人知道墨潭下是什么。
（1）此处所有……是所言被世界遮掩屏蔽的缘故，因此钟离皓并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知道对方说话想要向自己传达某种信息，但是没有成功。
■：被刻意隐藏的信息，在钟离皓，易北辰触碰到相关真相前，系统将自动屏蔽相关关键词，避免子书青南，子书存墨与易北辰，钟离皓交流时口误说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