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回士之末世危情》潘多拉骑士

32、第 32 章

　　“姓陆的！老娘我今天不烹了你，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雨声啊，你怎么能自称老呢？你还年轻，水灵水灵的，多嫩啊！”
　　本来，远远听到申雨声的咆哮，苏云溪还在奇怪，那个大块头怎么惹恼僵尸女的？接下来的话就让她几乎钉在原地——那个大块头居然在调戏申雨声？！
　　那个说自己会少吃点，把粮食分给老婆的傻大个？
　　夏梦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向前。跟夏梦穿过死人城，一路嚼着肉干喝着雨水，终于抵达了汇合地——宁静天堂。
　　这里是活人们的终点。顺利躲过十五年前的末世，躲过丧尸们的撕咬蜕变，迎来活人应有的死亡后，古墓的统治者们会将死去的人葬在这个地方。
　　“父亲，有些古墓离宁静天堂这么远，派人护送死者入土为安，活人和死人都有危险，这不是费力不讨好吗？”
　　天真的她曾仰着头，目光虔诚得望着高大的养父，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养父那粗糙有力的手，在额头上的温度。
　　“云溪，有些事，虽然没有现实上的意义，但对人心来说，是必不可少的。生不得安，死后即安。亡者的世界，没有恐惧，没有饥饿。”
　　那个时候，她连饿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只能懵懵懂懂得点头。赶路这几天，只要她的肚子发出咕咕叫，哪怕捂住肚子把声音藏起来，夏梦总能抓到那声音。然后，过不了多久，她就像变戏法一样，总会有能吃的东西出现在掌心。
　　每一次，苏云溪都被她眼中的渴望看得不知所措。
　　不是饿肚子的人讨“糖”吃，而是给“糖”的人星星眼。隐约记得，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所以苏云溪总是小心翼翼的夸奖、感谢，但几天下来，她确认，最有效的方法是……
　　“嗯，真好吃！”
　　夏梦眼中的满足看呆了某人。
　　如今，眼前尽是灰色的墓碑——石头垒起来的简易替代品，木质的十字架，雕刻花纹的石碑……各种各样的墓碑，宛若古墓市场里，摆在台面上的珍惜商品。
　　好奇的小猫又被吸引住了，擅自离开旅伴的身边，蹲在一个十字架墓碑前，仔细研究起来。
　　夏梦看着她离开，看着她蹲下，看着她凑近墓碑瞪大眼……
　　“啊，夏梦姐！”少年穆勇罕见得求救。夏梦挑眉，耳边响起了刺耳的尖叫：“穆勇！给老娘把锅支起来！老娘今天非炖了他不可！听见没有！生火、架锅！”
　　少年缩着肩膀，可怜兮兮得望着高个女人。
　　略带苦笑的摇头，夏梦笔直向前，拉开发飙的女人。
　　“好了好了，别忘了，他是个人！”
　　“就因为他是个人，老娘才要烹了他！”即使被夏梦从背后抱腰后拖，女僵尸依然伸直了胳膊挥舞爪子，指甲早就超出正常的长度，但穆勇和站不稳的陆兵似乎都没发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申雨声虽然性格泼辣，但并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杀人的僵尸，否则夏梦不会让她同行——她不会让苏云溪有任何危险。
　　但今天，申雨声发出的杀气很不寻常。夏梦发出了理所当然的疑问，却收获了惊人的效果。
　　暴躁的女僵尸突然停止了挣扎，挣脱夏梦的怀抱，瞪着跌倒在地的某个大块头，咬牙切齿哼哼两声，一跺脚，就蹲到远处的十字架前面画圈圈，不出声了！
　　“呼……”
　　少年穆勇终于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垮下来。夏梦踏着轻快的脚步，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闻到一股冲天的酒气。
　　“呵呵，雨、雨、雨声，你好漂亮，俺好喜欢，呵呵、嗝——当俺老婆吧，雨声，人生苦短啊。”
　　冲天的酒气随着打嗝，扑面而来。夏梦扬起半边眉毛，冲穆勇问道：“他从哪找到的酒？”
　　干瘦的少年呼出一口气，斜眼飘向地上的大块头，摇摇头，少年老成的模样虽然不合时宜，但比起最开始，至少有了该有的反应。
　　原来，夏梦脱离队伍去追苏云溪后，申雨声拉住打算跟过去的陆兵，一边打一边骂，把他两个男性带到了宁静天堂。
　　也许是路上的丧尸被胜邪林的变故吸引，她们三人一路很顺利。因此比预计的时间提早很多抵达。
　　在等待汇合的那些天，有一队活人抬着死者来到此地。
　　“活人？”夏梦偏头看了一眼苏云溪，好奇小猫回来了。“他们来自哪个古墓？”
　　参观过死者墓碑的苏云溪，迫切想要知道这里的一切，包括来此地的活人。
　　但……“他们不肯说。”现在土匪横行，哪个古墓的人会自报家门？若不是看到陆兵等人没有威胁，苏云溪相信，那群人肯定第一时间拔刀。
　　清楚此间要害的苏云溪并没有责怪穆勇，反倒问他新安葬的死者位置。
　　穆勇伸手指了个方向，在过去察看前，苏云溪低头踹了踹躺在地上耍酒疯的某人：“雨声，老婆！俺要娶你！”
　　“闭嘴——”不远处，不仅传来了暴躁的怒吼，还有一枚石子，准确击中撒酒疯的某人脑袋。某个大块头彻底晕过去。苏云溪可不同情地上的块状物，竖起拇指指了指地上的不明物体：“穆勇，解释一下。”
　　原来，那群人安葬死者时，陆兵带着穆勇在旁边帮忙铲土，弯腰铲土时，那群人瞧见了陆兵的狗牌，有人认得，那是猎人协会猎兵的狗牌。那群人所在的古墓似乎深受猎人协会的庇佑，因此对陆兵等人增加好感。
　　而且，那群人所在的古墓似乎很富有。在死者入土为安后，还大摆宴席，从包袱里掏出各种食物，用棕树叶垫在地上。狗肉、老鼠干、苹果、芭蕉、蕨菜汤……
　　回想起当时的盛宴，穆勇不自觉地吞了屯口水。
　　自然，少不了酒。宴会上，觥筹交错，一顿酒下肚，陆兵跟带头的几个男人成了哥们。好哥们临走前还送给陆兵一大袋酒。而陆兵就在夏梦和苏云溪赶到之前，把一大袋、足足三斤多的酒，喝了个精光。
　　“呼……呼……呼……”
　　地上的人形巨物挺着肚子，发出惨烈的呼噜，在死人的天堂里睡得那是天昏地暗，踹都踹不醒。
　　“所以，他到底发了什么酒疯，惹得雨声几乎要杀了他？”
　　苏云溪回过神，她终于想起，夏梦叫僵尸女的名字，而且是很亲昵很熟的那种。
　　穆勇的脸色非常奇怪，要比喻的话，就像第一次从几院里出来的那种表情。只见他指了指地上打呼噜的大块头，然后指尖指向不远处蹲圈圈的红衣女人，再指了指自己的脸蛋——满脸通红。
　　“哦——”X2
　　“咦？”
　　“？”
　　苏云溪望向夏梦，她从夏梦的眼中，看到了同样惊讶的自己。
　　“你懂了？”
　　“你也懂了？”
　　苏云溪怎么会不懂？不就是抱住人家，往人家脸上猛亲嘛。
　　“夏梦，我在你心里是那么蠢的人？”
　　“不……”
　　“喂，你脸红什么！”
　　这有什么值得脸红的？！
　　“因为她以为你是那种傻到被人拔掉底裤都没感觉的傻瓜。”
　　“申雨声你在胡说什么你给我过来！”
　　第一次，苏云溪见到夏梦脸红的模样。原本白皙的脸庞，瞬间染上嫩嫩的粉色，手忙脚乱得推走红衣女僵尸，眼神偷偷瞥过来，跟苏云溪正眼相撞后，慌乱地移开。
　　“喂、我帮你说实话，你干啥呀你。松手！我脖子要被你卡断了！”
　　一旁的穆勇脸就没变回过正常色。然而，作为中心人物，被调戏的苏云溪却无端端的联想到朱公主墓的最后一天。
　　阿雅……
　　穆勇不好意思得低头抓脑袋，好不容易鼓气勇气抬头，开口前却发现苏云溪不见了？
　　左顾右盼，那人已经走到一块大理石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