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初恋》素问en

3、去看海鸟吧（二）

　　顾原扶着胡宝森的腰坐摩托车回家的时候还在止不住地回想他的那个眼神，回想他撑在自己身旁的手臂。

　　顾原那天回去了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胡宝森房间的暗室，看他修图、洗照片。
　　回到家收拾完躺床上已经是十一点多了，顾原感觉很累，一会儿就睡着了。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他和胡宝森一起在海边追着飞鸟跑，几乎要忘记他们是为什么来这里。
　　跑得太累了就一起倒在礁石上，耳朵里都是海浪拍打海滩的声音，一声一声很有规律。
　　胡宝森伏过身来，低头吻他。
　　而他被胡宝森的身子遮挡了光线，去揪他的衣服，触碰到他坚实的背，温热、有力......
　　第二天早上醒来，顾原发现自己短裤湿漉漉的，羞耻地抱住脑袋。

　　从那以后顾原就好像对触碰胡宝森上了瘾。
　　胡宝森常常去外地拍东西，等胡宝森不在家的时候，顾原就会偷偷到他的房间玩。
　　在他的书桌上写作业，给他丢在书桌上不管的栀子花浇水，在他床上躺一会儿，闻他枕头上好闻的气息，坐在阳台上看日落......

　　回到家的胡宝森翻看了一下自己刚才在广场上拍的那一堆照片，这次拍得都不太好，只有三四张还可以勉强看看，他都有点不好意思给顾原看。
　　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摩挲着杯子上凸起的海鸟图案。
　　他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笔记本，从里面抽出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顾原。
　　少年坐在天台上，背后是镂空的大理石围栏，穿着白背心睡意坐在地上，侧着身，小腿修长，肌肉匀称，手指抓着一根围栏，眼中有雾，目光落在天际线上。
　　当时的光线那么好，胡宝森甚至连一点饱和度都没有调。
　　他喜欢这张照片胜过其它的任何一张，甚至包括他大二时拍出的那张广受业内好评、拿了大奖的。
　　但他从来没有把这张照片给任何人看过，包括顾原，更别说拿它去参赛了。
　　因为明眼人很容易就能看出拍摄者的......爱。

　　胡宝森刚把照片收起来没多久，顾原就来了。
　　顾原是拿着两杯西瓜汁上来的，洒出来了一点在手上，胡宝森看着他伸出舌头舔掉。
　　他把那三四张还可以看的调出来给顾原看，然后淡淡地说：“其他的拍得不好。”
　　顾原去够相机，喊着，不好也要看。
　　可是他比胡宝森矮一些，手也短一些，就是够不着，一用力把胡宝森推倒在沙发上，伏在他胸口。
　　胡宝森把相机给顾原了，可是他突然不想起来。
　　简直像有魔鬼在耳边呢喃。
　　不起来又怎么样
　　就是喜欢他呀
　　一会说脚抽筋了吧
　　胡宝森不知所措地看着天花板，可以感觉到身上的人清晰的轮廓，少年的身板有些单薄，在呼吸，在微微......颤抖。

　　胡宝森收回手，抱住了身上的少年，明显感觉他身上一僵，可是他无力放开了，实在是不想放开了。
　　“救救我......顾原”，他轻轻地说。
　　少年慢慢在他怀里放松。
　　等他坐起来，想要放开手的时候，顾原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吻了过来。睁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
　　嘴唇相碰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也在颤抖。

　　顾原感受着两个人嘴唇相触的感觉，与梦里不同，温热的触感告诉他，这是真实的。清甜的滋味在两人口中扩散，追逐着、轻噬着，两个人吻了很久。
　　放开时，两人都有些脸红气喘。

　　暑假期间，顾原总是到胡宝森这里写作业，跟妈妈说的是让胡宝森给自己辅导功课，毕竟胡宝森高考近七百分。
　　他搬来椅子，坐在胡宝森身旁，占去一半书桌。
　　胡宝森一低头就可以看到顾原伏案演算的身影，风轻轻吹起落地窗的白纱帘，美好静谧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