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同人.锦玉】何似莫相逢》听霜落

6、06 故人

　　次日一早，锦觅带着离珠，葡萄藤，昙花，还有簌离的灵牌，彻底搬离了天界。
　　她先去洛湘府拜祭了水神风神，随后去了花界。
　　她打算在花界小住一阵，好向芳主们讨教政务，长芳主欣然答应，因着是水族内务，长芳主建议她去请教洞庭水君。
　　锦觅这才知道，原来洞庭水君竟然是彦佑。
　　彦佑看着比以前沉稳了不少，见着她恭恭敬敬一声水神仙上，再不复当年美人儿的调笑之意。
　　字字句句尽显疏离。
　　见她主动前来，彦佑很是意外。
　　锦觅与那一龙一凤的恩仇纠葛他也算是参与了大半程，虽说心疼他大哥润玉，但情爱之事毕竟无法强求，只在天魔大战后，慢慢地疏远这位曾经的知交好友。
　　他以为锦觅与旭凤就此双宿双栖，鸾凤和鸣，可今日见了锦觅，方知这连日来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整个六界都在传魔界公主鎏英可能要入主栖梧宫了，可锦觅仍一脸淡然地跟他谈讨水族政务，看来锦觅确实与旭凤闹得很僵。
　　他当锦觅是在赌气，于是好心提醒，“水神仙上可要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事啊，虽说传言不可信，但有时候传着传着，可能就成了真的……”
　　锦觅却是毫不在意的模样，“我现在就是在关心自己的事情。”
　　彦佑一愣。
　　锦觅拂袖一挥，变化出簌离的灵牌交予他手，“我思来想去，这灵牌还是交给你保管最为妥帖。爹爹生前胸怀仁善，我既承其衣钵继任为水神，便要竭尽全力看顾好水族。”
　　她低下头，默默看着灵牌，“太湖在你手上，我也不用那么担心了。”
　　她好怕，好怕自己有朝一日，会护不住润玉用性命保全的太湖水族。
　　彦佑抚摩着灵牌刻痕，沉寂许久，他重新审视了一番锦觅，总觉得锦觅有些不一样了。
　　像是从一棵幼苗长成了小树，有了遮风挡雨的庇荫，又依然承受不住太大的风雨。
　　他凝着灵牌乌黑的一角，半晌开口：“你与旭凤演变成这样，是因为此事？”
　　“不全然是。”锦觅凄然一笑，“你相信吗，我大概……从未爱过旭凤。”
　　彦佑惊疑不定。
　　“我自出生便被喂下陨丹，不识情爱，凉薄寡情，是以从未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凡间历劫归来，我常常陷入矛盾之中，总觉得心上好像住了两个人不停地拉锯着我的心。旭凤死后，我发疯一样地寻找复活他的方法，我那时以为是因为爱，如今想来，兴许是陨丹没了，歉疚和恨意一起爆发出来罢了。”
　　“我那时真的很恨润玉，恨他为什么要利用我去杀一个无辜的人，我半生都在被安排，被蒙蔽，自以为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可回过头看，他竟比我还要傻……”
　　“你可知，为何你历劫回来会对旭凤——”
　　锦觅捏紧了手心，“我凡间历劫之时……是月下仙人暗自用红线绑定了我与旭凤的姻缘……”
　　“你都知道了？”
　　“知不知道，现在还有意义吗？”
　　一根红线，误她一生。
　　可她何尝不是一根红线误了润玉一生？
　　锦觅黯然打算离开，彦佑却叫住她，眸中精光一闪而过。
　　“鲤儿贪玩，几日前不慎跌落忘川被瘴气所伤，不知水神仙上，可否借小仙夜幽藤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