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小神婆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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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东家，明人不说暗话。我柳双笙有眼不识金镶玉，得罪了您。您就放句话，该怎么着能放过我，我全按您的规矩来。”
沈照时眉头一挑，这小姑娘心眼儿不少，嘴上倒是爽快。
“沈某的规矩倒是简单得很，只要姑娘答应沈某一个条件，今日之事，便既往不咎，如何？”
“什么条件？”
“护送在下往盛京走一段路便成。”
这么简单？
柳双笙在江湖摸爬滚打也有不少的年头，哪能不晓得，这天儿底下，可就没有白吃的晚饭。
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柳双笙敢说，要是她现在不答应，这手黑的沈东家，指不定就让她连云城都出不去呢。
小姑娘圆圆的眸子滴溜溜地转，过了没多久，便爽快答应。“行，沈东家快人快语，我也不含糊了。我就送您一程，事成之后，还望您高抬贵手。”
沈照时微微一笑，嘴角的笑意如沐春风。“柳姑娘这般痛快，沈某也不会亏待与你。”
说话间，朝后一招手，仆人老严就给递了份文书过来。“原先的银子，就当作是沈某的诚意，姑娘收着便好。另外，再有五千两银子，这一千先给姑娘，余下的等到了东北，姑娘可自行去钱庄领。”
那份五千两的契约递过来的时候，柳双笙的手都是微微颤抖的。
乖乖哟，早就听说云城首富沈照时家财万贯，半个云城都是他的产业，人送外号“沈半城”。当时小姑娘听了，也没当回事儿。
等到银子递到她自个儿手里，她才晓得，啧啧，这有钱人，是真有钱啊！五千两，她这辈子下辈子都用不完啊！
见钱眼开的小姑娘，拿过契约书来翻了翻，激动得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成成成，东家您放心，我保管给您把事儿办妥了！”
……
要说这沈照时，还真是财大气粗，给了一大笔银子不说，衣食住行全给安排妥当了。看着沈府漂亮小丫头送过来的衣裳，柳双笙扯过来，摆在身前，对着镜子转了好几个圈。
从窗口溜进来的黑猫，对着小姑娘这番行为早就见怪不怪。天底下的女人都是一个样，甭管多抠搜，一碰见好看的衣裳，就跟被勾了魂似的。
呵，女人。
“柳双笙，你真要跟那个男人一块走？”黑猫向来喜欢独来独往，最讨厌的，就是人类身上的气息。跟着柳双笙一个，就够他受了。
小姑娘扔下手里的衣裳，怀抱着黑猫坐在铺着软垫的藤椅上。纤长的手指撸着黑猫柔顺的黑猫，笑得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五千两银子啊，不拿……白不拿。”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了叩门声儿，打开一瞧，正是沈照时身边儿的仆人老严。“柳姑娘可准备好了，东家吩咐了，一炷香后便要启程了。”
“不用一炷香。”小姑娘回身，手脚麻利得很，三两下收拾好了箱笼，“严管家我好了，咱们这就走呗。”
哪个姑娘家出门不是磨磨蹭蹭，这姑娘倒是爽利。老严看着笑起来甜甜的小姑娘，心里多了几分喜爱，凑过手去便帮柳双笙提行李。
柳双笙跟着老严上了辆小轿车，进车的时候，沈照时正坐在里头。车门打开的瞬间，一缕淡薄的日光顺着溜了进去，打在沈照时美玉无瑕的脸上。
透过那副金丝眼镜，柳双笙这才发觉，这位沈东家的眼珠子，似是在地下埋藏了千年的琥珀，比黄昏时的落日还要美。
似是不喜被人这般盯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不愉。“还不上来？”
“哦。”小姑娘刚想要对着沈照时笑笑，就看见沈半城已经低下头去，看起了膝上的书籍。钻进车里的时候，小姑娘余光撇过去，看见沈照时看得书上，一大堆的外文字。
小姑娘以前上学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大段大段的话儿，一看见就头疼犯困。可沈照时这人不但看得是外文书，还看得津津有味。
啧啧，果然有钱人不是好当的。
只不过，这有钱人虽然心黑了带你，长得可真是好看。恰逢一日当中日头西沉之时，柔和的夕阳，透过车窗打在沈照时身上，些微还落在了雪白的纸张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翻过书页，带起哗哗的声响。压在左边儿上的那只手，忽而自长袍的上襟拿下了金色的怀表，蹭一下儿，在柳双笙的面前打开。
“一刻钟。”
“啊？什么……”偷看的柳双笙听见边儿上的沈照时出声儿，下意识猛地抬头，对上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珠。
“我说，从你上车开始一直到现在，你总共看了我一刻钟。柳姑娘，在下的脸，真有那么好看吗？”
偷看男人被抓包，任是哪个小姑娘家家的，恐怕都会登时羞得满面红晕，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柳双笙呀，偏偏就是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
小姑娘单手托腮撑在车窗上，咧嘴一笑，“沈东家的脸自然是好看极了，本来还觉得腹中饥饿，可一看见沈东家我就不饿了。秀色可餐，故人诚不欺我也。”
沈照时一噎，还没想到，竟然还被个小姑娘给调戏了。
不过，咱沈东家怎么说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哪能真被个小姑娘给难住。收了手中的书，云淡风轻抛下一句，“嘴边的哈喇子收一收。”
诶？她流口水了？
柳双笙下意识用手一抹，方想要说她嘴角干干，拿哪来的哈喇子。却不防小汽车忽然停下，单手撑在车窗上的柳双笙一个不小心，砰一下儿，整张小脸儿都撞在椅靠背上了！
“哎哟……”
看着小姑娘尽出洋相，沈照时立马转过头去，“在下什么都没看见，柳姑娘自便。”说着，拍了拍没有一丝尘埃的长袍，淡淡然从车里出去。
我信你个鬼！
揉着撞疼了的小脸蛋儿，小姑娘气得柳眉倒竖。她敢发誓，这个黑心的沈老板，他刚刚一定有在偷笑！
从柳双笙包袱里钻出来的黑猫，不屑地看了一眼捶胸顿足的小姑娘，冷冷扔下一个“切”。一尾巴拍在柳双笙的脸儿上，踩着高傲的步伐便走了出去。
呵，愚蠢的女人。
……
沈家的一行人，提着沈照时的箱笼，踏上了渡口的一艘轮船。冒着黑烟的轮船，拉起了震耳的鸣笛，不少的寻常百姓，踩在木板搭就的跳台往船上走。
柳双笙也是过了许久之后才知道，这一艘豪华得恨不得用黄金来装点墙面的大船，是他沈照时沈半城的个人私产。啧啧，真是奢侈。
方进了船舱，便跟沈照时身边儿的仆人老严打了个照面，“柳姑娘，东家吩咐了，收拾好了，便去餐厅用饭。”
“得嘞。”柳双笙爽快应下，抹了把脸便朝着餐厅前去。不大的小餐桌上，摆着三副餐具。小姑娘眉头一挑，哟，敢情这沈老板除了她，还找了旁的帮手啊。
百无聊赖的小姑娘坐在餐桌前，玩起了桌前的餐布。
也不晓得最近的天儿是怎么了，这大冬天的，天儿上竟然聚起了一大团儿的黑云，眼瞅着，似是有一场风雨欲来的模样。
轰隆…忽然被一个晴天霹雳下来，可把小姑娘给吓了一跳。
“真是奇了怪了，这大冬天的打雷，不对劲啊……”心里头闪过一丝不妙的小姑娘，起身便想要回房去，打开餐厅大门的瞬间，却方好，与外头的沈照时，来了个不期而遇。
清清冷冷的贵公子，一手盘在背后，脊梁挺得笔直。由背后的仆人，举着一把微微泛黄的油纸伞。鼻梁上驾着的金丝眼镜沾了点点雨水，却丝毫不损他周身清贵。
“站门口作甚。”
沈东家淡淡扔下一言，便朝着里头走进，“这是小昭，要一同前往盛京。”
循着沈照时的话头，柳双笙才发觉，沈老板的背后还跟了个小女孩。这女孩看着身量不高，前头被沈照时挡着，到了现在才被柳双笙看见。
那小女孩脸蛋儿微微有些发黑，额前留着厚重的刘海，唯有一双眼睛还算看得过眼。察觉到柳双笙打量的目光，她也不怯生，大大方方打招呼。
“你…你好，我叫小昭，过来给沈东家指路的，你也是吗？”
指路？小姑娘不接小昭的话茬，胳膊搭在小昭的肩头，带着人往餐桌走，“海面儿上什么情况，好多老水手都不一定能行。你小小年纪，就能来指路了，可真了不得。”
“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小昭害羞地挠挠头，“本来东家是要我爷爷过来的，只是他老人家最近身体不好，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替他出来了。”
想起家中躺在病床上的爷爷，小昭忽然便低沉下去，小姑娘见了，忙拍拍她肩膀。“好了好了，老人家能吃能喝就是好事。说不定等你从盛京回来了，老爷子还能从床上跳起来打你呢。”
小昭一下儿被柳双笙逗笑了，可一挨着沈照时投过来的目光，喉咙里的笑声，就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还不用饭。”
眼瞅着小昭低着头乖乖过去，柳双笙忍不住便想要在心里头翻个白眼。得，又是一个怕沈老板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小神婆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