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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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绫丝毫不知晓自己忘记将原物放回原位产生后，两人关系产生几何倍的变化。
他傻乎乎地跑到小鱼那边换情报了。
水尾草并不像七彩蘑菇那么容易得到，小鱼已经很久没吃到了，同青蛙一样缩小成草鱼模样，钻进漂在湖面上的箱子内开始进食。
莫绫好奇地问:“你和青蛙都能任意缩小，我能不能变大呢？”
小鱼说:“不不不，我们能力只是相近，不算一样，准确说，每个兽族的能力都不一定一样，哪怕同种族的也不行。不过，固定的一些种族掌握着稀罕的能力。”
莫绫问说:“那……我所在的狼族群呢，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小鱼沉吟，它的鱼眼深沉地同莫绫对视，说:“当然有，你所在的族群名为月狼。”
“传说，月狼族的祖先是狼与人结合的怪种，它的后代都会有一种标志，到水面上看看你的额顶吧。”
闻言，莫绫上前，发现自己额前灰黑毛中央，有一块正圆的形状的白毛，圆到略有些诡异。
“这代表着月狼一族的血统，”小鱼顿了顿，“也代表着，使用的能力需要在怎样形状的月下进行。月狼族的能力很多，但大多与人类有关，持续时间也很久，你可以找月圆的夜晚尝试。不过，月狼的能力越强，需要的月光越多，在一个月光充沛的地方实验。”
莫绫感激地回答:“多谢前辈解惑了。”
小鱼说:“你给我东西，我回答问题，很简单的交易罢了，走吧，天快黑了，今天应该是满月，好好歇息，然后实验吧。”
莫绫答应了一声，叼着打湿的木箱，准备再找点蘑菇，去找青蛙看看能不能搞出更多情报。
实在不行，撸一撸轻松一下心情也是好的啦。
七彩蘑菇每天都会刷新，零零散散在森林附近，为了给青蛙吃个够，他跑遍了森林内外。
打湿的木箱很沉，他叼的气喘吁吁，好在牙口实在是好，就算把木箱咬坏了嘴也没事，累归累，成效还是好的。
青蛙没有变大，不知去了哪，不过聚在一起的七彩蘑菇味道很浓，莫绫坚信它一定会上钩的。
晚霞逐渐沉入山底，天空转为深邃的墨蓝，莫绫实在找不到青蛙了，因为太累了，蹲在树下眯了眯眼。
他垂下手臂，突然，摸到了一手腥气的深绿色液体。
狼的嗅觉很灵敏，莫绫很快就分析出来。
闻着……像是血腥的铁锈味
莫绫眼瞳微微一缩。
他没有叼木箱，顺着血腥味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向树林中央。
最后，他看到一块平整的草地。
附近的树木全被打折扭断，深绿色的血液被溅在四面八方。
血迹最浓的地方，自然是在尸体附近。
他略过身前最后一棵树，狼毛划过树粗糙的枝干，一根斜枝断裂，滚落下一滴凉彻液体刺入颈脖。
眼前骤然一黑。
稠密的液体从上而流，尽数入体通体，全身连带骨髓都被凉意穿透，鼻口间在液体拂到的一瞬便窒息般禁闭，喉间一阵干呕，晕眩感重重叠叠。
粘黏的无名物体贴近表皮，似触手盘般紧紧贴入，细细蠕动包裹。
忽有一声野鸦尖鸣，又有无数同类和声，声似穿天，一下盖过了液体在耳旁淌过的寂声。
莫绫猛然挥爪。
“麻蛋的，谁敢偷袭老子，还有你是麻袋里面装汽油了吗，恶心死了，呕呕呕呕!!!”
他撕开了“麻袋”，抖了抖毛，粘稠的物质顺着身体下滴，好似身体都被剥去了一层温度。
他的动作一顿。
莫绫突然没有在意这些只得吐槽的情况。
而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上的“皮袋汽油”其实是一张皱巴巴的绿皮和墨色的血腥液体。
巨大的，光滑的，绿色的皮。
以及看似墨色，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略带绿色的血液。
他闭上了眼睛，放下心中蔓延的想法，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皮。
转身后，他向前，再向前。
不例外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身体。
莫绫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青蛙的尸体。
小小的，有着一双黑珍珠一样的眼睛，漂亮顺滑的后背被捅了一个洞，深绿色的血液已经流的差不多了。
前颈又被补了一刀。
它是毫无防备下被刺了一下，尽管使出全力，最后也被砍中致命位置后死亡的。
唯有流下的鲜血带着浓稠的血腥味刺激着莫绫的嗅觉，他勉强维持清醒，摸了摸它的后背伤口，发觉像被什么抽取血液一样，略有些干瘪。
不知怎么的，莫绫感觉有点难过，他小心翼翼地拿狼爪碰了一下它，说:“小鱼说，每个兽类的能力都不一样，你也不一定会死，对吗？”
可青蛙明显已经死很久了，附近也没有别的动静。
他走回木箱旁，呆呆地坐在树下，就好像能等到它回来一样。
最后，他认命似的吐了口气，把木箱搬去，然后挖了一个小坑，把青蛙放了进入，填了一点土，然后将蘑菇全部倒了进去。
过程花费的时间有点长，月亮已经升起，莫绫向之前游戏中提示的悬崖地方赶去。
这个过程中，莫绫难得的少话，几乎是沉着脸，系统甚至能够感觉到他内心中有藏着一丝的哀恸。
琢磨了好一会儿，它还是觉得应该慰问一下，这样的不理性状态不利于任务的进行。
【你对于青蛙的死，反应好像有一点过激了。】
莫绫从沉静的世界好像缓过神来，勾着唇笑笑:“也就那样吧，不过，你的情商也太低了，这么问很容易惹别人生气喔”
【我觉得你没有资格说这话……】
“跟你这么说话那是因为无聊，”莫绫拨了拨脚下的草地，“现实的我其实有点社交恐惧症，嗯，就是很害怕跟别人说话，每天以沉默时金的优良态度。”
【无法想象。】
莫绫抬头，忽向字幕方向狡黠地眨眨眼，说:“无法想象，这么说，你对我的记忆等其他东西都不太了解喽哎呀呀，你可真是一个蠢系统，又暴露信息。”
【看你这样活蹦乱跳的样子就放心了，另外，你刚刚失魂落魄的模样该不会是装的，用来骗我的吧？】
莫绫说:“我哪有那么神通广大啊，我这反应，只不过曾将青蛙同自己妹妹重叠罢了。”
【你有妹妹】
莫绫说:“都说你情商低你还不信，这种听起来就很悲伤的事情怎么能问呢……有一个，不过死了不知道多年了，准确说，死在胎里，嗯，当时我想象是个妹妹。”
系统无力吐槽。
【想象……你还真是从小就开始变态啊。】
莫绫浑不在意它的态度，懒声道:“如果你从小学校没朋友，父母根本就不敢撒娇过，你得知会有个人陪你的时候，你也会想象啊。”
说着，他像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
“嗯，我当时想象的就是妹妹，妹妹多好啊，很安静，又和我一样美貌优秀。我从小就会自理，只要学会给她扎辫子，其他的什么都能干，能给她做饭吃，给她做衣服……她天天追着我跑，我一把把她抱起来举高高，然后趁她不注意，狠狠地亲一口脸蛋，光想想就知道这是多么令人羡慕舒爽的事情啊。”
说这话的时候，莫绫的眸子上好像镀了一层蝉翼般轻薄的光，里内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
“哎呀，你别这么愧疚嘛，你说的也对，我就是一个奇奇怪怪的变态，反正妹妹也没生下来，生下来也不是完全算好事。总之，就是我奇奇怪怪的共情有一点残留在青蛙身上了，又没掉眼泪又没喊破嗓子，也不算丢人吧。”
【你快点跑吧，月亮已经快到点了。】
莫绫忍笑，这个话题转移的也太生硬了。
他迈开步子，这具身体的基本功能已经适应的差不多，走路与跑步能力已经掌握的很好，他奔跑的时候已经能做到悄无声息了。
他只觉得自己跑的很快，风声从耳旁略过，爪子与草地的摩擦中生不出一丝声音，静谧的夜晚连虫鸣都少的可怜，身体的伸展却是舒适，又觉得能够将什么甩掉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活。
直到正式跃上最高的悬崖时，他才停下的了步子。
抵达的时候，月光已经有一半照入，莫绫随便挑了一个位置，卧在上面等待月光照入。
直到盛极月光照入身体的时候，莫绫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为何……这么疼啊!
虽然比不上小红帽的斧头，但胜在持久，自己的身体像一软面团，被血肉被随意蹂躏着，刺激的他险些压抑不出即将出口的尖叫。
为什么别人家的狼是站在月下崖上吼叫示威，而我是疼的尖叫莫绫脑袋彻底被疼痛捣成浆糊，没有抓住重点瞎吐槽着。
终归是常人内里，直到月光偏移，他浑身也抖个不停，甚至连支着身体站起来也做不到。
好在视力一点点恢复，却逐渐发现自己的身体和之前有点不一样。
看了看手上光滑白皙的皮肤，又摸了摸脸上，终于确认了。
他变回了人。
不过，身上不是光溜溜的，有一身灰灰的衣服，脖子处的领口也有毛，应该是自己本体的皮毛变的。
具体过程不太清楚，不过应该不是像魔法少女那样，更偏向于被扭曲变形成的。
自己的能力……恐怕是这个世界绝无仅有的吧。
不过，这也是暗示他去城镇吧。
莫绫认命了，他休息一刻后起身准备下山，却发现自己的头发有点过长了。
邋遢的莫绫直接从衣袍底下扯下一块布，然后当发绳略略绑了一下，撕的一刻身上有点疼，还在承受的范围内。
但单从这一点来看，变形后的很多要素与限制他并不知晓，直接去镇上很容易被发现不同的地方。
人类与兽类的关系他也不知晓，前头的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贸然冲动并不是一个明确的选择。
思考到这一点，他不由得有些头痛，准备去湖边看一看自己的模样，顺便问一问小鱼一些问题。
变成人后，反倒不适应两条腿走路了，莫绫废了好大功夫下了山，抵达了湖边。
他蹲在湖旁自己看了看自己的脸。
墨色的黑发略有些柔软，月白色的皮肤衬的黑瞳越发深沉。
莫绫原本就长的秀气，改变了五官细节后直接转成俊美，而且转向的方向更偏向于欧洲人那种深刻五官，好看的同时没有原来容貌那样有点女气。
他正欣赏着，像是发现什么一样，贴近了湖面。
眼瞳的最深处，有一抹竖立的银色，在黑夜中正微微发亮。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