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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九十七章 ...

  •   江渔从来都很有悟性,却没想过悟性能用在这种地方。恍惚间,脑海里闪过的是细长的手指按过玉箫圆孔的画面,只是这次的吹奏人换成了她自己。

      乐音震颤,低徊缠绵,有良师在身侧手把手指点,再蠢的人也能学得飞快,直至世间美景徐徐展开,才有了收手的念头。

      征服者的角度让人内心的成就感无与伦比,连带着爆棚的保护欲得以满足,江渔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

      杨纪堂面色苍白,又带着潮红,一缕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额角,有种虚弱美的感觉,她眯着眼低头看锁骨上的斑斑吻痕,眸中闪过一道妖异的光,平息着喘气声,问:“满意了?”

      江渔被问得一愣,酒意先醒了大半……这话听着很嗔怪,说不满意那是讨骂,说满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么难回答的问题还是沉默好了。

      见她鼓着腮帮子不说话,杨纪堂没有为难下去,只是撑起身子沉默地开始行动,践行先来后到的旨意。

      “唔……”江渔来不及反抗,想说话却被活活堵住。

      直到身体被放平,意识飘飘然之时,江渔还在思考一个问题:她怎么这么熟练?

      骤雨初歇,这个问题终于有机会问出口,这回面色苍白的成了江渔,她支支吾吾问:“你到底哪学会的这些?”

      杨纪堂表情古怪地回答:“书看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嘶——”江渔吸了口凉气,不信地嘟囔:“怎么可能,没实践过就……就这么熟练?”

      说完就被横了一眼,是从未见过的风情。

      “江大厨只看菜谱就不会做菜么?”

      “额……”要这么类比好像确实没毛病,但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呢?有烹饪基础的人照着菜谱当然能做菜,可这种事的基础是什么?体力?技巧?江渔想了又想,想起杨纪堂当初展示过砸鱼那一手,武力值比自己高多了……所以这么说还真没毛病。

      想到这里,不由回想刚才的画面……她牵着自己的手,教自己如何攻城略地,这种略带羞耻的教学竟由她做出来,真的大大超乎自己所料,仅是回想都觉得气血上涌……

      “别胡思乱想了,睡觉吧。”杨纪堂拍了拍她的头。

      “哦。”

      折腾了半宿,二人都累得要死,用最后的力气擦完汗,就相拥着沉沉睡去,直到天明后沐完浴才启程返回。

      回程一路,江渔都不敢表露出自己还在回味昨晚的细节,显得自己好像很沉溺这事似的,再看杨纪堂,除了偶尔避开她的目光外,更是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谁能想到昨晚是她抓着她的手……

      一夜癫狂后,两人依然一本正经地同出同进,表面看起来什么都没有改变,心里却悄然发生了改变。

      心中的眷念依旧,可信念更上了一层,若是以往,即使互明心意,也偶尔会有为未来担忧的念头,担心感情会因为外力发生变化,担心对方会因为身份地位做出抉择,担心可能会面临的巨大麻烦,这些担忧都被抚慰得平平整整,再也不能在心里掀起一丝涟漪。

      只有将将发现了不对,以往娘子虽然也经常与江姑娘同处一室,但大部分时候是各做各的事,偶尔说几句话。尤其是江姑娘,宁愿下厨捣鼓些零食补汤之类的,也不会打扰娘子做事。

      可现在连自己捏肩捶腿的职责都抢过去了是怎么回事!看这端茶倒水的姿势,比自己还专业。若只是这样就算了,江姑娘对杂物不熟悉,还有插手的机会。和这茶倒着倒着就靠在一起聊上天了,还拿着下面人呈上的公文指指点点是怎么回事,这让人怎么敢插嘴。

      将将一脸幽怨地蹲在门口,从贴身丫鬟混成看门望风的,都得拜江渔所赐。

      百无聊赖之际,裴一刀捧着一叠信书大步走来,将将眼前一亮,正起身要去接过,却见裴一刀微微点头,没有要她帮忙传递的意思,而是低声道:“有信件要交到殿下手里,麻烦将将姑娘通报一下。”

      刚活泛起色彩的脸蛋又黯淡了下去,将将撇了撇嘴,连忙通报去了。

      据裴一刀所说,那封写给独孤秋罗的信没能送到,那日独孤秋罗追上崔家一行人,与崔玄宰不欢而散,于是二人分道扬镳。现今崔玄宰在回博陵的途上,却不知独孤秋罗去了何处。

      杨纪堂捏着信来回摩挲,一封情深意切的长信,却找不到收信者,有种心血空付的怅然。

      江渔却在思考别的问题:“秋罗她一个人乱跑,不会有事吧?你能猜到她去哪了吗?”

      杨纪堂沉默半晌:“不知道。”

      江渔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半信半疑地问:“你们这么熟,她又不是人间蒸发……唔,回京城了?或者回家了?如果这信很重要,抄录几份让人送去这几个地方不就好了?”

      杨纪堂陡然发笑,盯着她道:“算了,不是什么要紧事。”

      江渔被她看得心里毛毛的,顺着话问道:“看我做什么?难道信里和我有关?”

      “算不上,”杨纪堂拆开火漆,犹豫了一下,放弃了给她看内容的打算,将信纸随意夹在纸堆里:“我只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她不要辜负有情人。”

      江渔啧了一下,什么过来人,不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吗,就敢教育别人了,不过这话她没说出口,说出口肯定要被白眼。

      杨纪堂像是看透她所想,屈指弹了弹她额头,笑道:“怎么?觉得我不算过来人?”

      “哪能呢!你的经验那是太,丰,富,了。”江渔捂着脑门顶嘴,任谁都听得出此经验意有所指。

      杨纪堂当然能听出来,懒得和她争辩什么,指了指墙边的书架道:“不服气的话……最下面的木屉,想看便看吧。”

      江渔不明所以地抽开木屉,随手一翻,就闹了个大红脸,里面赫然放着熟悉的春宫图,熟悉的辣眼睛画面。

      话说长公主是有多喜欢这几册春宫图啊,之前不小心被自己翻到就算了,现在还刻意指给自己看,是嫌花样不够多吗!

      江渔拿着春宫图都觉得烫手,强撑着咬牙道:“行,今晚咱们就试试!”

      听她说流氓话,杨纪堂很是不堪挑逗,偏偏还是自己故意让她看那种东西的,总不能再开口教训她,只能随手揉了个纸团“恩狠狠”地砸过去。

      行止端庄合度的长公主还是第一次做这么没品的事,江渔笑得双眼眯成缝,把纸团捡起,学着唐僧絮絮叨叨:“不试就不试嘛,怎么能乱扔东西呢。我叫你不要乱扔东西,乱扔东西是不对的,乱扔垃圾会污染环境,砸到小朋友怎么办?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不行啊……”

      杨纪堂被她念叨得很无奈:“你哪学的惫懒话?”

      “额,家乡话家乡话,以前师父总这样念叨我。”江渔总算想起自己曾经编造的身世里有个不世出的师父,连忙拉出来当挡箭牌。

      杨纪堂也想起她刚到京城时一文不名的模样,这还是她第一次提起曾经的生活细节,听在耳中有些感叹,于是轻声唤道:“江渔。”

      “嗯?”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你想念师父,其实是可以衣锦还乡的。”

      没想到她会提到这茬,江渔心中泛起暖意。还乡啊……可是漫漫历史长河的下游都已发生改变,家乡早就回不去了,何况自己的心留在这里,早已反认他乡是故乡。

      她抬着脖子,很洒脱地说道:“师父他老人家神出鬼没,最怕世事纷扰,既然我出师了,他多半也换地方隐居了……算啦,有缘总能见到的。”

      又偏着头盯着杨纪堂笑:“而且,我现在,只想回有你的地方啊。”

      杨纪堂正在整理回京要带上的信书,闻言愣了一愣,方才口中说着让江渔衣锦还乡,其实不完全是本心,毕竟江渔表现得神神秘秘的,连自己以前在何处学厨都说不清楚,说不定回了什么深山老林就再也不出来了。

      听她这么说,心里其实是松了口气的,却也有些愧疚,哪有不想回家的游子,江渔的洒脱,很可能是为了留在自己身边让自己安心……

      这么做值得吗?若一朝与自己缘尽,她便是无根浮萍,无人可依……一想到这里,杨纪堂便深深呼吸,阿澈长大后,她再也没被谁全身心地依靠过,而如今,有了江渔。

      她愿意成为江渔的依靠。

      “好,我带你回家。”

      复杂的心事打了几个转,终于缩减成了这一句。

      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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