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煙》冷血Aniamal

3、上元佳节人不佳

　　翌日，天气正好，可王官并不高兴，原因是，来了两个不要脸的。
　　原本今天是他女儿成亲的日子，本想在院子里弄几桌酒席，请各家的人吃顿饭，然后.......
　　“王官好啊！今天你女儿成亲啊，恭喜恭喜啊。”司徒兖一边笑着说一边拽着珀原廖越过还没反应过来的王官，直接往院子里跑。“王官好大排场啊，不愧是朝廷的一代文官！”司徒兖拽着珀原廖越过那些用看疯子的眼神看这两人的宾客，直接进厨房。“喂！这人你认识吗？还有......来这里吃饭不太好吧。”珀原廖看了看拿了双筷子直接从旁边的锅里挑菜吃，然后直接把一桶水踹翻再放好桶的司徒兖。司徒兖闻言转身又拿了一双筷子，一边丢进水桶假装洗筷子一边小声说道：“先闭嘴！”随后，王官掀起帘子进来了，问道：“呃....这位朋友，你在干嘛？”司徒兖转过身，对王官道：“我来这里帮下忙，知道王官今天忙。”
　　王官：“这些可以交给下人做的，不用你亲自动手了。”
　　司徒兖：“不用了，我们流浪在外，只求口水喝。”
　　王官：“那就麻烦了。”王官说完又叫下人去重新打桶水。
　　“嘿，你这样不好吧。”珀原廖看着在一旁假装洗筷子的司徒兖悄悄的道，而司徒兖却觉得没什么道：“没事，这人曾今给过我银子，让我杀人。若他敢对我们不利，我可以直接上朝廷上告发他。”司徒兖对珀原廖笑了笑，继续演戏。
　　待王官出去后，司徒兖见四周无人，就灭了灶里的火，然后直接把上面的大铁锅拿起来，带着铁锅翻过墙头，再把珀原廖拽过来。“朋友！你去哪？”王官朝墙头上的司徒兖喊了一句，司徒兖也回了一句：“谢谢王官款待！我先行一步！”然后消失在了墙头，留下一脸懵的王官：“洗了个筷子叫款待？？？”
　　等两人一边狂笑（其实就是司徒兖一个人）一边跑出三里地之后，两人在一棵大树下停下了。珀原廖看了看还盖着盖子的铁锅，又看了看正盯着铁锅的司徒兖，不由得皱起眉头，然后撇了撇嘴。“你的脸呢？反正我不吃。”司徒兖揭开铁锅的盖子，珀原廖不由得一惊：这是一整锅水煮牛肉，还在冒着热气，香气估计能直接从这里飘到边境。司徒兖抓了最大的一块塞进嘴里，司徒兖咽下肉，说到：“你到底吃不吃，不吃一锅都是我的。”司徒兖又将狗爪子伸向另一块肉，却被珀原廖拦住了“放开！我也要吃！”
　　“是谁之前说他不吃的？”
　　“我没说！”
　　“哈哈，口是心非！”
　　第二天下午，司徒兖就被珀原廖吼醒了。“干嘛？！”司徒兖对珀原廖吼到“陪我去玩！”珀原廖也吼到
　　“不陪！”
　　“今天上元节！”
　　“也没什么啊！”
　　“上元节陪我出去玩！”
　　“就不！要去你自己掏钱！”
　　“我自己掏钱！”
　　“那你自己去！”
　　“有桂花糕！”
　　“桂花糕？！哪呢？！”
　　司徒兖完美的被珀原廖拐去了街市。对于司徒兖来说，跟珀原廖一起逛街真是痛苦，因为这小东西没见过世面，看到什么都感觉好新奇。但也有好处，这小东西被她支开去买东西了，这样她也能去自己逛一逛了，比如.....买点桂花糕。
　　................
　　“唔！唔！”一阵闷声从麻袋里发出，扛着麻袋的那个人和另外两个人在远离街市的一条小巷上穿行。“哥，怎么还没到？”其中的一个人说道，“闭嘴吧麻子，别被人发现了，跟着哥走肯定没错。”另一个又说道。被叫做麻子的人又开口了：“还是顺子你自己闭嘴吧！”说到一半，最前面扛着麻袋的人突然说话了：“都给我闭嘴！想让人发现然后坐大牢吗？不想就安静点！”此话一出，后面的两人同时闭嘴。
　　走了一段，三个人来到郊外，在一棵较为隐秘的树后将麻袋里的人放了出来。被放出来的人是一个清秀的少女，纯黑的长发散落在肩上，红色的眸子在一片黑暗中不住的露出恐惧。
　　顺子从自己身上拿出三把小刀，给三个人都分了一把，然后对麻子喊道：“麻子快杀了这小婊。子！这样就能拿钱了。”麻子拿着刀一步一步的走向少女。“唔！唔！”麻子一刀刺伤了少女右眼，然后转头对顺子和大哥道：“我..我做不到，我...我不会杀人...”顺子看着有点麻烦，就一把推开麻子，举起刀准备刺下去，手却被麻子拉住了“顺子，我们不杀人好不好？我们可以不干这行的，我们是兄弟啊，我们....”还没有说完，顺子就一把推开麻子：“滚开！干哪行挣的钱比这个多？自己杀不了就滚远！什么兄弟不兄弟的，有了银两就不是了！”顺子举着刀本想一刀砍断少女的脖子，却在刀刚刚刺进少女脖颈的时候被推掉了。“麻子你他妈的干嘛？！”顺子一拳打在麻子脸上，而大哥则在一旁看戏。这一刀虽然不致命，却砍断了少女的声带。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来，染红了少女白色的衣裙。两个人还在吵架，一旁看戏的大哥终于是看不下去了，自己拿了刀走过去。
　　司徒兖逛了一圈发现并没有桂花糕，于是决定去郊外找棵顺眼的树上去躺一会。由于走巷子太容易迷路，所以司徒兖选择了一种又快又不会迷路的方式：跳墙头。等司徒兖跳上了一颗树上后，发现旁边一颗大树后有人，再仔细一看，这是要杀人啊。司徒兖又看了看躺树下的人——红瞳！在看到那人眼睛的时候，司徒兖就知道了：这个人，必须救！血腥味窜进了司徒兖的鼻子。
　　在那一刻，司徒兖身体中的某一个开关似乎被打开了，拔剑直接冲了过去，一剑砍断了大哥的脖子，脸上的笑容比那夜更加诡异。见自己大哥被杀了，还在打架的两人突然反应过来，顺子拿着刀冲过来，而麻子则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司徒兖一脚踢开被她砍掉了头的尸体，直接把剑插进了顺子的腹部。麻子见状吓得站都站不稳，直接丢下刀跑了。少女看着眼前这个杀人的怪物，渐渐失去了意识。
　　然而杀了两个人她似乎还不尽兴，用剑粗暴的在顺子的身体上砍出一道又一道的伤痕，将其顺子的腹部砍的血肉模糊，血和她诡异的笑容，在加上月黑风高的晚上，形成了可怕又残酷的一幕。
　　当司徒兖将剑放回剑鞘转头去看少女时，发现少女已经晕过去了。司徒兖抱起少女，向她和珀原廖休息过的那棵树跑去。珀原廖早已经在树下等了，见司徒兖来了本想骂几句，又看到了司徒兖怀里抱着的少女，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怎么了？”珀原廖一边熟练地处理伤口一边道，“我救的，我去买点药。”司徒兖说又消失了踪影。
　　第二天黄昏，当千沐醒来时她右眼和声带上的伤已经好了。千沐掀开了身上盖着的一块布，转头看见了一个身形修长的人，而那人在千沐看着她的同时那人也转头看见了她，走到了千沐床边。“醒了啊，先少说话，好养伤。”千沐点了点头。千沐觉得面前这个人的声音很好听，像一块有很大吸引力的磁铁一样。“你叫什么？多大了？”面前的人将剑上的血迹用带水的布擦干净，转头问道。“千沐，14岁。”千沐说道，为了让面前的人多说几句话，她补了一句“你呢？”面前的人将剑放回剑鞘，对千沐笑了笑，道：“我是司徒兖，16岁”这时，突然从门外进来了一个棕发少年，对喊道：“司徒兖！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偷吃了我的凉糕？！”司徒兖一脸窘迫的说道：“不是，廖子，凉糕吃完了还可以再买，对不对。”当场，少年就炸毛了：“你给我银子啊！”
　　“好了好了，好歹也是伤员面前，小声点吧，凉糕我以后赔给你。”
　　“那你一定要赔我！不许拖着！”
　　“行行行，”司徒兖说道，转头又和千沐说：“这是珀原廖，我小弟，口是心非。”千沐对着司徒兖笑了笑。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珀原廖又问道，司徒兖看了看四周，随手将地上的一些稻草塞进了墙缝里，道：“还能怎么办？先休息吧，总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这里，带上千沐一起走.....昨晚照顾你这是累死我了。”司徒兖又转头对千面前说道。太阳沉入了地平线，珀原廖被支配到地上去睡了，司徒兖和千沐睡一张床。
　　夜深了，一阵冷风透过墙的缝隙吹进来，冷的千沐不由得缩进了司徒兖怀里。当她尴尬到抬头看司徒兖时，看到了很安静的一幕：司徒兖轻微闭着的都双眼、精致的五官和白色的皮肤形成一种说不出口的俊美。月光洒在司徒兖脸上，有一种纱的感觉，千沐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上去。待指尖触到司徒兖脸上的时候，她害怕的是缩了一下手，见司徒兖只是轻微皱了一下眉，便很大胆的摸上很光滑的脸庞。
　　“很好摸？”一股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千沐尴尬的缩回了手，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睡着。“没事，你想摸就摸吧，我不介意。”司徒兖伸出手将千沐搂在怀里，片刻，从千沐头顶传来了轻声的呼噜声。
　　对千沐来说，这个夜晚很微妙，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