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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电影院内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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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七天以后。
整个村子也不过百来口人,不过要给这么多人做大锅饭还是难为了张蓓蓓,赵玲花自告奋勇来给张蓓蓓打下手,有了她帮忙张蓓蓓自然轻松了许多。等到菜快做完,张蓓蓓笑道:“赵姐,你快去坐着吧,别让赵哥喝多了,今晚可有的忙呢。”
两个女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等到赵玲花出去,张蓓蓓笑容渐冷,将早在山上采好的蘑菇切碎了下锅。她的确不认识蘑菇哪些有毒哪些没毒,但是也清楚越鲜艳的蘑菇越危险,趁着这几天上山她摘了好些藏在衣服里,就为了今天,给心枯村的村民上几道好菜。
煮了大概一刻钟,张蓓蓓把李蛋儿叫过来,让他把汤和几样菜端出去,对他笑道:“这个汤你们男人可要多吃,对你们有好处,记得和村里的男人说。”
李蛋儿笑出一口牙,“姆妈你可真不知羞。”
外面的吹奏声渐渐停了,又过了会儿张蓓蓓才提着菜刀走出去。
大家已经倒在了餐桌上,八张八仙桌上趴着的男男女女像是熟睡了一般,只不过有些人嘴角吐出的白沫有些煞风景。她没想过会这么容易,你看,人只要狠下心,什么事也难不倒你。
不知道毒蘑菇是会让人致死还是昏迷,为了保险起见,张蓓蓓找到李家福,拿刀在他背后砍了几刀,李家福似乎是受到了刺激,喉头发出闷哼。确定蘑菇还没让他死,张蓓蓓苦恼地叹口气,将男人从餐桌上拉到地下,对着他的喉咙砍了下去,刀不是太锋利,砍到一半就顿住了,血滋滋地往外冒,弄得她满手都是,刀都快拿不稳了,抽也抽不出来。
沾着鲜血的手挠挠头,张蓓蓓无奈地放弃了刀,去到李巧巧的房间拿锄头。李巧巧的头上盖着一块半新不旧的红布,听到有人进来也没有掀开,细声细气地问是谁。
“我就是进来看看你也没有守规矩,”张蓓蓓喘口气,刚才她有些累了,“没揭开盖头就好。”
为了不让李巧巧看到今天发生的事,张蓓蓓还给她缝了个眼罩,骗她说是习俗。
锄头虽然重,但比刀有效率,她找到赵兴坤,三两下就将男人的头铲成了一个碎裂的西瓜。
“还有谁呢?”张蓓蓓抓着锄头思考,“哦,对了,李蛋儿。”
她走到儿子身边,将人拽到地上,正要挥锄头的时候李蛋儿眼睛微微张开,眼神里满是惊惶,“姆妈……”
张蓓蓓意识到蘑菇不能让他们昏睡太久,急忙狠狠用力将男孩的脸砸碎。
赵玲花此时有了意识,目睹这一幕她浑身颤抖,从餐桌上摔了下来,想要爬开。
“赵姐,你不动我都没看到你呢。”张蓓蓓莞尔一笑,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赵玲花的身后。
“不……不要!”赵玲花的嗓子眼里冒出求饶声,眼睛里倒映出脸上和衣服上全都是血污的张蓓蓓。
张蓓蓓笑盈盈地举起锄头,“你就把头转过去,莫给我消息,我欠你啥子嘛,我啥子都不欠你滴……”下一刻,赵玲花的头不再面向张蓓蓓,而是对着她已死的丈夫。赵兴泰。
张蓓蓓举步走进房里,牵起李巧巧的手,道:“走,姆妈带你走。”
李巧巧莫名其妙,“去哪儿?去赵叔家吗?这么快?”
“新娘子话不要这么多。”张蓓蓓笑了起来,“快些,晚了不好。”
再晚些怕是有些人要醒了。
牵着盖着盖头的李巧巧走到院里,张蓓蓓搀着她的肩膀,忽然听到李巧巧问道:“妈,我脚下好像踩到泥巴了,黏鞋底。”
她踩到的是那些人的血。
“嗯,村里人鞋底泥巴多,”张蓓蓓淡声道,“要不我背你吧。”
李巧巧嘻嘻一笑,脱了鞋爬上张蓓蓓的背。
“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撒娇。”张蓓蓓叹气道。
“就这一次嘛,以后我嫁了人,就是大姑娘了,不会撒娇了。”李巧巧辩驳道。
张蓓蓓的这副身体十分瘦弱,她背一个女孩有些吃力。
“妈,我们在院子里吗?为什么什么声音也没有?”李巧巧问道。
“嗯,他们在别的地方等我们。”张蓓蓓背起女儿,朝着女儿河走去。
两个人速度不快,走到女儿河水边时张蓓蓓把李巧巧放下。
“怎么了妈?到了吗?”李巧巧想要掀起盖头,终究还是忍住了。
张蓓蓓看着湍急的河水,这个村里最干净的怕是这条河了。
“你数五十下,然后揭开盖头往县里走,他们在县里的酒楼等你呢,”张蓓蓓道,“姆妈只能送到你到这里了。”
送你到这儿,也不枉我们母女一场了。
张蓓蓓纵身往河水里跳去。
李巧巧心里“咯噔”一下,“妈?姆妈?!”
她揪下盖头和眼罩,可是入目的只有河水根本没有张蓓蓓。李巧巧直觉母亲落水了,登时惊慌地呼救,但是村里人都倒在了她家院子里,根本没有人会来。她想起母亲说的大家都在县里的酒楼,连忙穿着地上的鞋子往山下跑去,然而惊惶的她没有发现自己留下的一串血色脚印。
就在张蓓蓓跳下水的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从一个梦境中醒来一般,料想之中的窒息感并没有来,反而身边一阵阵惊叫。
“你们看,她醒了!”
张蓓蓓张开眼,视线越开身边围着的一圈人,直直看着面前的大荧幕,上面正是李巧巧的身影,下一刻整个屏幕一黑,演员表慢慢浮现了出来。
张蓓蓓………………张蓓蓓(放映员)
李家福………………李家福
李蛋儿………………李蛋儿
……
原本演员表之后应该出现制作公司、导演等等,然而这些都没有,取而代之浮现的是两个巨大的单词铺满了屏幕——HAPPY END。
有没有围住张蓓蓓的人惊呼道:“人都快死光了,怎么会是好结局呢?”
张蓓蓓赶紧有些头晕,围着她叽叽喳喳的三男两女说个不停。
“小姐,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啊?”
“你不是电影里的演员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出不去了,你是这儿的放映员?”
“……”
张蓓蓓的嘴巴开合半晌,嗓子里挤出声音,“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