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药引皇后》言讱

14、好着呢

　　陶何氏瞧着心不在焉的陶秀莹，怪了句：“你不知道？怎么当人媳妇的。”

　　“他喜欢吃米粉。” 陶秀莹把手从头上放了下来，含糊地说。

　　“米粉？”陶何氏瞪了眼，“姑爷那么金贵的人，会吃这个？”

　　“怎么不会，我昨天早上做的，一碗他都吃下去了。”陶秀莹怕陶何氏再多问，漏出些别的来，紧着步要往院子里走，“妈，时候不早了，过阵我再回来看你和老盖。”

　　陶何氏一把抓住陶秀莹，低声问了句：“姑爷对你好吗？”

　　陶秀莹明白陶何氏问得是什么。

　　前世，她回门那天，陶何氏也问了这句。那时她不懂这话什么意思，只想着怎么叫好怎么叫不好，睁着一双大眼睛问陶何氏。陶何氏倒给闹了个大红脸，只能明说了，就是姑爷在那事上怎么样。

　　陶秀莹那时红透了脸，原来杨江顺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叫对她好。她倒还不想要这种好呢。

　　现在，听了陶何氏的问话，想着连着两个晚上，睡在床边的榻上，倒是自在得很呢。

　　“妈，好，好着呢。”陶秀莹满面带笑。

　　陶何氏瞧女儿连脸也没红，挥手在女儿背上拍了一巴掌：“也不害臊。”

　　“那还不是妈问的。”陶秀莹走到山轿边，冲着正走出屋的陶焕元喊了声，“老盖，我回去了。过阵来看你。”

　　陶焕元听得心里欢喜，脸却板了起来：“说什么回来，好好在家侍候姑爷才是正理。”

　　“听你老盖的话，别胡闹。”陶何氏眼睛往祝嘉歅偷瞅，又随手在陶秀莹背上拍了掌。

　　祝嘉歅已经坐在了山轿上，面色没有变化，似乎没听到陶秀莹的话，也没有听到陶焕元的话，微微侧头用眼角看到陶秀莹上了山轿，跟轿夫说了句：“走吧。”

　　轿夫抬起山轿出了院门。

　　赵天磊翻身上马，走在陶秀莹山轿的后面。

　　陶善本还着三个弟弟送了出去。小媳妇、大姑娘也簇拥着往村口走。她们想多看一眼祝嘉歅。

　　“你们还不回去？送什么送？”男人们训了起来。

　　小媳妇和大姑娘的脸红了，脚停下来，眼睛却一直跟着祝嘉歅的山轿，哪怕是个背影，都这么好看呀。

　　真是又痴又难受。最难受的是陶秀兰，怎么好事全让陶秀莹捡了。回了家就埋怨自己的妈，为啥当时要答应了杨家的亲事，不然嫁到祝家的可能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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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善本兄弟几个要一直送到河边，陶秀莹没让：“哥，今天也就只这些棕子、松糕，狼人上回都吃了亏，今天怎么还会再来。”

　　陶善本往赵天磊看了看，也是，那日也是靠了人家才没得事。他跟着去，确实没多大作用。转过身，对着赵天磊拱了拱手：“这回还得有劳赵大哥护着小妹了。”

　　赵天磊原本不想开口，可瞧到陶秀莹扭着头往回看，挤出三个字：“应该的。”

　　陶善本再拱了拱手，领着弟弟回村了。

　　前面的祝嘉歅听到了赵天磊的话，手在腿上敲了敲。

　　“应该的”？在他的事上，赵天磊可不该是这个意思。

　　陶秀莹没多想什么，一路顺顺当当的，碧清的河水，时不时扑腾出水面的鱼，翠绿的青山，岸边开得正盛的野花，鸟儿的鸣叫，心情好着呢。

　　没到傍晚，就回到了大圩镇。

　　冯凯早在后门码头那等着了，可以说从晌午后就等着了。远远瞧到船，冯凯的眼睛就湿了。等船一靠码头，冯凯就急着要上船。

　　船工绑着绳，对在码头上左右来回走的冯凯说：“你让让，别掉河里去了。”

　　“你快点。我家大爷这一天可够累的，进了屋就该好好歇着。”冯凯斜了一眼船工。

　　船工把踏板搭上，冯凯冲上船，去扶已经站起的祝嘉歅：“大爷小心些，这船可不稳。”

　　祝嘉歅慢慢踏上了踏板，把陶秀莹看得心惊胆颤，就怕祝嘉歅腿一软翻下船去，那她倒还得想法把祝嘉歅捞上来。

　　可她不会游水呀。她是山里人，哪像岸边的那些村子里的人，游水好着呢。这点，前世她羡慕过杨江顺。杨江顺带着陶秀兰跑时，就是游水跑的。

　　祝嘉歅还没走上岸，赵天磊就直接跃上了岸。

　　船工叫了声好。

　　赵天磊有些得意，他没回头看，但却把头昂起，大步往里走。他这是做给陶秀莹看的。赵天磊的心跳得飞快，额角有了汗。

　　陶秀莹想叫好，可看着前面的祝嘉歅正站在踏板上咳嗽，便觉得要是她也像船工那样给赵天磊叫好，祝嘉歅该多伤心呀。

　　病秧子本来就身体不好，一定会自卑的。

　　前世，她就见过这样的人。

　　陶秀莹冲里面喊了声：“张妈。”

　　张妈跑了出来：“奶奶，什么事？”

　　“给大爷倒杯水来。”

　　张妈看了眼祝嘉歅，站着没动。祝嘉歅喝茶吃药，都是冯凯经手，轮不到她。

　　冯凯拍着祝嘉歅的背：“张妈懂什么，大爷是什么水都能喝吗？”

　　陶秀莹的眼睛睁大，倒个水还有不会的？

　　祝嘉歅停下了咳嗽，上了岸，往屋子里去。

　　张妈看着冯凯走远了，凑到刚上岸的陶秀莹边上：“奶奶，大爷喝的茶、吃得药都是冯管事的在弄，不让我经手的。”

　　“哦。”陶秀莹进了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了下去。

　　张妈又凑过来，还想说什么。陶秀莹却忙着让船工把陶家给的东西搬了进来，张妈要说的话，她也没空听。

　　正理着时，陶秀莹一抬头，看到赵天磊来厨房，笑了：“我正要让张妈给你送几块松糕去呢。正好，这还热着，快拿去吃。”把两块松糕放在碟里，递给赵天磊。

　　赵天磊看着比他低一个头的陶秀莹突然晃了神，好像又看到了雪地里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