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谁人曾愿永留芳》怜卿莫相思

78、不动城

　　“主人你就这么放他走了？”不开心，自家主人最讨厌了。竟然阻止自己教训那个狂妄的家伙，我已经不是你最喜欢的小可爱了吗。
　　“可是你害怕他不是吗？与其强迫你自己去对付他，不如直接让他离开好了。雪儿乖，不会再让他有机可乘了。”抱住雪儿巨大的翅膀，道弦歌将自己埋进对方柔软的绒羽之中，闭目陈思那莫名的熟悉从何而来。
　　“主人总是这么说。”虽然还是有点气氛，但口嫌体正直的雪儿还是贴心的用自己的凤翼把自家主人紧密的搂在身下，让她安心的在自己庇护下沉思。
　　此刻太上府外，“此去赮儿千万小心，我知你不愿我插手此事，等会儿我会听你的意见与远沧溟前往魔吞不动城。”相处的时间终是太过短暂，两人似忘记前夜的尴尬，转眼，赮毕钵罗又要与魔剑流一战。
　　没错，即使道弦歌救下了白衣剑少，也无法改变风之痕变成魔流剑的命运轨迹。这是天道要魔流剑出现，才会在原无乡等人讨伐叹稀奇的时候，被叹稀奇再次算计了白衣剑少。虽没有直接取走他的性命，却也成功以他的安危为代价，让风之痕与幽都做了交易。
　　关于这一战，道弦歌不是不愿帮忙，只是赮毕钵罗实在太过担心如今变小后的道弦歌的安危，决心不让对方掺和此事。思来想去，赮毕钵罗便与解锋镝通信，让她前往魔吞不动城。不是不信任太上府能力，而是幽都与太上府靠的太近，道弦歌又曾杀其一员大将，要是幽都有心，防不胜防。
　　解锋镝听闻，也是一拍即合，早已传信一线生，毕竟不动城还有道瑾瑜在那。解锋镝想，哪怕现在的道弦歌全然不记得所有，但母子连心，说不定两人见到会想起什么。
　　“你且不必担心，赮答应你定会平安归来。而且赮已告知解锋镝你将前往魔吞不动城之事，如今你功体不全，你的安危才是赮最为担心的。”尽管很不舍，但赮毕钵罗还是分的清主次，他的天命一天未结束，他便一天不能放下一切陪在道弦歌身边，只是……
　　“你也别担心，对了，此物现在放在我这也没什么用，且赠你，可护你一时周全。”说罢道弦歌伸出手，将她特意在紫府中找出的一些以前收集制作的法宝，从中找出一件神甲。只见比道弦歌小手大不了多少神甲通体晶莹，柔软精致，仿佛流光织成，闪烁着五彩光芒。
　　“这是……？”赮毕钵罗有点迷，看起来是宝贝但是是不是有点小。
　　“此物是太虚玄甲，可大可小，是我结金丹那日小师叔送给我的护身之用。只是如今我已有雪凤仙衣，这件玄甲就被我收起来了。如今我受天道制约，没办法帮你们对付幽都，只能找出一些可以帮上忙的身外之物。至于这个是我炼制的一些丹药，虽不能起死回生却也可以保留伤者一丝生机不灭。怎样使用都已经记在箱子里的手册上。”说罢，道弦歌将玄甲与药箱通通塞进赮毕钵罗手里，指尖剑气划破他的指腹，不容拒绝的让赮毕钵罗的血滴在玄甲之上。
　　只见玄甲吸收赮毕钵罗的血后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化为一道流光融入他的体内消失不见。但尽管如此，赮毕钵罗却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身体外被一种神秘的力量保护着，十分神奇。
　　“你的心意赮收到了，赮会好好珍惜，只可惜赮该离开了。”没有过多询问，赮毕钵罗只要知道对方是真的关心自己就够了，无论是护甲还是丹药都是她的心意，他又怎能辜负。
　　“路上小心，我照顾好自己，你不必担心我。”道弦歌开口。
　　“弦歌姑娘，我们？”等候在一边的远沧溟看着两人互动说不吃醋是假的，但他也知弦歌姑娘与赮毕钵罗的交情匪浅，不是他能质疑的。但是看着弦歌姑娘如此担忧对方，他心里也是十分酸涩，这也是他等候在一边不参与进入的原因。
　　“走吧，其实你可以唤我弦歌的，我们也是朋友不是吗？”看着赮毕钵罗逐渐远去的身影，道弦歌也收回担忧的目光，随后落在身旁的远沧溟身上，眉眼带着笑意。远沧溟的失落她不是感觉不到，故此，她才会忍不住出声安慰对方，毕竟是她说过会正视对方的感情。
　　“……是是是，弦歌姑娘不，弦歌，如此你也可唤我沧溟，可好。”对上对方的含笑的眼睛，远沧溟先是一愣，在听到对方的话后，一种莫名的狂喜油然而生。
　　“沧溟。”平常的语气，两个字，咬字清晰，但从道弦歌口中吐出，在远沧溟听来却如同天籁。他与他喜欢的姑娘之间，总算有了好的开始，有了新的进步。
　　“我在，我本以为我听不到你如此唤我的。”被喜欢的人第一次如此叫唤，远沧溟还是有几分羞涩的，但是更多的是甜蜜，似乎之前酸涩都是错觉一般。
　　“傻瓜，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不会反悔，这是我给挑选的，所以你不必在意我送给赮儿的礼物，毕竟无论是赮儿还是你，都是弦歌的朋友。”道弦歌看着脸上染着几分红晕的远沧溟忍不住笑道。但由于身高原因，只能勉强将手中的司南玉佩放进无所准备的对方手里，转过身，不由再次感叹变小的身体真的很不方便。
　　“这是给我的，谢谢，这块玉佩沧溟很喜欢。”紧紧握着手中翠色的司南玉佩，远沧溟几乎是不敢相信的说道。他感觉玉佩上似乎还残留着对方淡淡的体温，一直顺着远沧溟的手，流进心里，很温暖。他喜欢的姑娘并没有忘记他，这让他很开心，他好像更加喜欢她了。
　　“朋友之间何必言谢，我要先去和两位府尊，非道师兄告别，沧溟可要一起。”看着远沧溟喜形于色的模样，变小的道弦歌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不符合她如今外表的成熟。
　　“当然，弦歌在哪，沧溟也在哪。”远沧溟笑着开口，眼中只剩下面前的娇小身影。
　　画面转换，没过多久按照记忆里的路线，自己抱着雪貂雪儿，又被远沧溟抱在怀里的道弦歌两人已经来到了魔吞不动城的门口。
　　而早已被解锋镝通知的一线生，一边暗骂素还真不仗义，将难题丢给自己，一边却老老实实的安排接下来的事宜。比如解锋镝信中提到的道弦歌的再次失忆以及道瑾瑜之事，又比如一直压抑着情绪，态度不明的原无乡。仔细想想，一个没处理好都是让人无比头疼的事，素还真啊素还真，你不愿自己捅破这层窗户纸，就让我来做这个恶人，真是……
　　“你……小鱼姑娘，是我做梦吗，真的是你，可是为何你会变成这般模样。”在接到一线生的通知时，原无乡也是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准备的，但是当他真的见到如今变小的小弦歌，他还是很震惊的。他知道小鱼姑娘只是对方的化身，也从解锋镝那了解到她道弦歌的身份，却没想到现在见到对方确是这般光景。哪怕变小，对方所处之处，也是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许久不见，原无乡前辈，你的恩情弦歌铭记于心，只是小鱼已是过去，如今你面前的只有镌永芳华道弦歌。”虽然是稚嫩的童颜，更带着几分奶声奶气，但一身缩小版的仙衣，头顶水晶道冠的她属于仙人的气场和道弦歌的风华确是无法改变的。一双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纯澈温柔的眼睛，倒是更加灵动璀璨，就连嘴角的弧度都是如出一辙。
　　“小鱼姑娘也好，道弦歌也罢，我的乖乖，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洛子商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为什么他认识的妹子一转眼变模样不说，连体型都变了。这样粉嫩嫩的模样，却一本正经的开口，简直要萌死个人。
　　“前辈也是风趣依旧。”抬头，对上洛子商探寻的目光，不同于小鱼的羞涩，此刻的道弦歌面上只有一片淡定从容，以及相似的温柔笑意。但是你不能指望一张孩子的面容能将温柔这种表情完全表现出来，至少在众人看来，确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在模仿大人的模样，反差萌有木有。
　　“……”在场众人几乎都要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那澎湃而出的老父亲（怪蜀黍）心思，只想把这个可爱的孩子抱在怀里好好疼爱（揉捏）一番。
　　“那这位你还记得吗？”似乎察觉到自己躲在一边，不敢引起对方注意却又渴望接触对方的小伙伴。恨铁不成钢的洛子商只能当一回助攻，猝不及防的将人拉到小弦歌面前。
　　“自然记得，魔剑狼前辈，你没事就好。”看着被突然拉到自己面前面带尴尬的白衣剑少，道弦歌下意识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随即笑道。
　　“记得就好，那么高端银都能认出，土豪金就不用说了。不过真的很抱歉，那时候没有做到承诺的那样，保护好你，还……”让你遇到那样不堪的遭遇。未说完的后半句，洛子商想到解锋镝告知的真相，原本重逢的喜悦也不由被愧疚代替。
　　“……”洛子商一番话瞬间将气氛拉到最低点，连一边正欲开口的原无乡，也不免沉默了起来。
　　“是命中注定道弦歌有此一劫，与他人何关，前辈不必挂怀，弦歌从未怪过任何人。而且往事不可追，过去的，该放下就该放下，太在意了便是执念了。”不动声色的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道弦歌忍不住释然笑道，目光中未见一丝阴霾。
　　其实察觉到众人异样，道弦歌也大概猜出诸位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看到众人显露出比自己还难过的表情，不知为何，虽然很失礼，她却突然很想笑。
　　“……”这是没听懂，一直安静当壁画的远沧溟。
　　“……”这是听懂了更自责的不动城众人。
　　“你……真的这么想的吗？”原无乡极力压制着声音中的颤抖，是心痛，也是心疼他喜欢的人所遭受的磨难，同样也无法原谅没有保护好她的自己。
　　“自然，道弦歌向来认为，一念放下，万般自在，所以前辈不需要自责，因为现在的弦歌过得很好。”道弦歌笑着开口，脸上绽开的充满幸福的笑容感染了众人，让看到这个笑容的人都不由感到人世间的美好，忘却伤悲。
　　“我明白了，原无乡会尊重你的决定，不过能再看到你，我很高兴。”既然你不想提起这件事，那么他就不提，只要你还在就够了。这一次他一定会守护好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想通后，压在心底的巨石落地，原无乡终于能够露出释然的笑容。这一刻，因为她，在看到对方的笑容后，他变得灰色的世界又有了色彩，原本阴郁的眼神也恢复了光彩和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