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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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华丽胡哨的高级结界都撑不住我的触摸。别的乱七八糟忍村的忍者们乖乖走程序进木叶村，而我和中也偷渡。
参加中忍考试的人基本上都是些十来岁的小孩，年纪虽小，体术比我好。如果只看中也的身高的话，蒙混过关也不是不可能。
只不过这个想法很快也流产了，因为这些人竟然都是鬼畜的一个大人加三个小孩的搭配，我和中也再怎么有能耐也凑不齐剩下两个愿意配合的工具人。
“中也。”我边喊他，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饿了。”
中也握了握拳头，带着我走进附近一家略显热闹的面店。我抬头看，招牌上写着“一乐拉面”这几个字。
这家店给我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就像是打游戏时打完关底大boss后才发现其实存档点是隐藏boss。
店里的老板脾气很好，见谁都是笑眯眯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和中也一样的好人——拜异世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所赐，好心人这个词汇在我的字典上已经成为一个贬义词。
中也在点面，我在看横梁。虽然很想挂在这根横梁上自杀，但是中也必须送回原来的世界。光靠一个红叶大姐和已经养老的森鸥外是没办法稳定港口Mafia的局势的，横滨需要中也。只有他回去了，织田作才可以真正地过上能写作的安稳的生活。
我必须找到“书”，把中也送回去。
在我百无聊赖地等面时，一个看起来傻兮兮的金发小孩径直走向我们，然后动作熟练地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他笑得毫无阴霾，很大声地喊：“手打大叔！来一碗拉面！”
我偷偷捂上耳朵避免这恐怖的声波攻击，中也倒是没什么反应，安安静静地坐着。
……啊，差点忘了，中也只是对我不好而已，他可是个会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好人。如果刚刚这么喊的是十五岁的我，估计头都要给中也打爆了。但现在的我，他不能打。
店里的老板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即使这个小屁孩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就像刚从贫民窟里钻出来的小野狗一样。
老板爽朗地笑着，和男孩寒暄了几句后端上三碗热腾腾的面摆在我们面前。我不怎么吃拉面，首领的伙食也向来比这个高级，看着眼前这碗面竟还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男孩一边大口地吃着面，一边偷偷地打量着我们，脸上的几道胡须花纹随着他的咀嚼的动作，就像是真的胡须一样，有点憨憨的可爱。
我还不至于和这种年纪的小孩计较，看就看了又不会少个蛞蝓，何况他看起来还和主世界里的敦一样傻乎乎的。我只是不紧不慢地小口咬着面条，就好像再快一点就会马上被噎死一样。中也吃得倒是比我快的多，假装看不到我一样幽怨地盯着他眼前只剩下可怜兮兮的一口汤底的碗。
我偷偷偏头瞄了他一眼，动作便更加肆无忌惮地迟缓，恨不得把一截面条卡成三截来吃。
等我慢悠悠地吃完，不紧不慢地伸手顺着中也中空的帽子将他似乎将要具现化的怒气摁了下去：“你是一个成熟的港口Mafia干部了，不许生气。”
虽然异世界很无趣，但是逗中也一如既往的好玩。
我摆出自己最纯良无害的笑容，但或许在中也眼里这几乎被绷带蒙住一大半的笑脸也许是显得更加阴森一点。
中也压低帽子，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老老实实地跟在我身后。
路上遇到了一个背着葫芦的男孩，额头上刻着一个“爱”字，有着和芥川一样有着淡到看不清的眉毛。不，也不能这么说，其实芥川还是有眉毛的，根根分明。
他看起来和芥川一样暴躁，稚嫩的脸上仿佛写满“我很凶别惹我”这几个字。而最令我在意的是他不知道是黑眼圈还是烟熏妆的眼睛，幸好经过三年熬夜的我没有遭遇这种黑眼圈的惩罚。
“boss，小心点，不要乱来。”中也扯住我的衣领用力把我扯到他身边，示意我乖乖待在他身后不要搞事。
……主要还是怕牵连到附近的普通人吧？
但我是什么人？
我是太宰治啊。
——就是那种，一天不搞事就浑身难受的太宰，况且还知道“书”这种魔幻又让人不得不承认气愤存在。虽然那东西让我的世界一跃升为一众平行世界中最特殊的存在——活着的，在写作的织田作！独此一家，是高贵的限定，别的太宰都没有。
我是最幸福的太宰，如果没有中也阻拦我跳楼，我就是人生赢家。
中也还不知道“书”，在他简单的世界里，他是真实存在的，其他人也一样。而我却清楚地知道我只是“书”中的一个角色，很大概率上，我的世界就是以我和“书”为中心展开的一个故事，我的“书”多半也只是“书”上所写的故事中的“书”。在真正的“书”上写下这个故事的执笔之人，可真是恶趣味。我就是这种恶趣味之下的造物。
我心里是这样汹涌澎湃地翻滚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表情仍是冷冷地，故作高深地蹙着眉。森先生很喜欢用这副表情，托着腮，身体微微前倾，不威自怒，确实很好用。中也就当我是日常犯神经，没有再多管我。三年在我身边水深火热的干部生涯练就了他强大的内心，使他面对突发状况仍能心如止水，况且他的实力足够另他有这样的自信，现在似乎还真没人能打过他。在这种落后的地方，连用个异能都要傻兮兮地以能让手指打结的速度疯狂结印。他们嘀咕着喊技能名和结印的时间早就足够中也把他们放倒了。
异能力是一种很自由的东西，想必是由一个同样很自由的创作者所创造的。而这个世界显然是另一个创作者书写的，忍术这东西虽说有结印啥的限制，但总归没异能力这样放飞自我到无理取闹的地步。
这种紧张又刺激的小学生打架没有什么参加的必要，看起来也很无趣，因此我决定先在这里住下来。
大蛇丸已经混进了这群人之中，很好推测的情报，但这个世界的人明显脑子不太好使，竟没有一个人看出来。我选择了最轻松的守株待兔，还能在等那只蛇自己跳出来的期间顺便找找藏起来的“书”。作为“书”的长期持有者，我敢肯定那玩意绝对是跟着我一起跑过来的，不，应该说是它带着我们跑过来的。如果不是“书”从中作梗，被我特地支开来的中也怎么可能会突然跑过来在半空中截胡我。
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或多或少脑子都带点问题，至少我见过的都是如此，抽样调查都不带这么水的。当然，不包括那位眼中是众生平等的手打大叔。
这里的脑子有问题，不管从哪方面来讲都是如此，这不是讽刺，我说的是实话。普通人对忍者的态度很复杂，包括但不限于畏惧，歧视，嫉妒，排斥。然而不仅普通人歧视忍者，忍者也自认工具人，完全不把自己的命当那么回事，为了几分破钱把自己的命搭上都无怨无悔，而放弃破钱活着回来的却要遭到同行的排挤。他们有着强大的武力值，一人即抵得上一支普通人的军队，却甘愿屈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名，实在怪极了。这种关系是畸形的，却被关系的双方所维持着，在这个世界却显得尤为合理。
中也也看出了这一点，这种怪异的态度让他感到有点不舒服，因此选择在手打大叔这里放松一下。因此他最近尤其喜欢带我去一乐拉面吃面，我感觉我已经一嘴拉面的味噌味了。
因为我和中也都长得很有特色，手打大叔很快地记住了我们并熟络了起来，连带着金发的小鬼也和我们混熟了。
小鬼叫漩涡鸣人，给人的感觉很像是中岛敦。啊，我所说的当然不是我养出来的那个白色死神啦，而是我偶然中窥视到的，所谓的真正本源世界的那个中岛敦。相比之下，我养出的那个逃脱不了自己的恐惧的敦，真是算得上全世界最可怜的死神了。
一根筋和一根筋的友情来的飞快。中也和鸣人两个有点傻的家伙的关系突飞猛进，他偶尔还会请鸣人吃拉面。
“你们是外村来的商人吗我说？之前完全没有见过诶！”鸣人嚼着鸣门卷，含糊不清地问道。他的袖口还沾着油渍，看上去是几天没有换外套了。
我漫不经心地用筷子戳着面条:“也许是哦。鸣人君，为什么他们称呼你为妖狐？”
“……”他只是张了张嘴，罕见地不说话了，眼神有些躲闪。
我想我大概知道了。这里的人果然很愚蠢。
“啧，要是再有人这么叫你，你就直接打回去。”中也活动了下关节，有些跃跃欲试。
鸣人直愣愣地盯着手中只剩一点汤底的拉面，只是摇了摇头，很快又抬起头来，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像是没心没肺的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