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之落月皎皎》安城的梦

10、选择

　　晚上，润玉来了皎鸾宫。我让花颜找他来的。
　　“润玉，爱不是算来的，更不是强求来的。”他们三个都陷得太深，执念太深。润玉一心想把锦觅留在身边，锦觅一心想求得旭凤原谅，旭凤又一线想着“恨”他们。
　　陨丹之事，我已经告诉哥哥了，只是他不信。其实，若非我亲眼所见，我也是不信的。
　　润玉见我又提及此事，脸色有些变化“你找我来，便是说这个？”
　　我摇了摇头，说这些只是有感而发而已“翮烊之死，你了解多少？”
　　润玉脸上并无惊讶之色，像是早就知道，我会问他。不过想想隐雀是谁的人，我便想通了。
　　“并不算多。不过比起你，应该多一些。落儿，你可知当年想让翮烊死的，可不止父帝一个。天界出手，魔界推了一把。就连翮烊的母族，牵连其中。”
　　润玉看了看我的脸色，叹了口气“翮烊，就像当日的旭凤。他们俩当年并称‘双骄’，风头无人能及，树敌也是颇多。”
　　“只是旭凤是天界二皇子，又有‘战神’之称，谁也不会去动他。但是翮烊，他就好动多了。”何况是天帝带头。
　　我想起隐雀的话，强压怒火没有立马找穗禾。毕竟她耗费了不少心力，才保住哥哥的形魄。这些好，我念着呢。
　　第二天，锦觅来找我。她问我“凤凰是不是特别恨我？”
　　这一问，问的我愣了楞。我该如何回答？说没有，我都不信，何况是她。说有，我又不能确定。没有爱，怎么会有恨？我笑的无奈，摇了摇头“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
　　锦觅与我、与哥哥，何其相似。“锦觅，若你愿意，便去找他吧。世间万事，情之一字，最是磨人。体会过，才能明白。”
　　没多久，鎏英来找我。她告诉我，哥哥想争夺魔尊之位。我听了以后，思虑半天，笑着说了句“他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他。”
　　半年后，哥哥继任魔尊之位。大典那日，我去了。哥哥向六界宣告，与天界势不两立。这是他的反击。也昭告群魔，尊我为长公主。天魔两界的长公主，鸿蒙开辟以来，我是第一个吧。
　　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成了他们争夺的物件。于是我偏心的选择了哥哥。哪怕，这对润玉并不公平。
　　那天，我带走了皎鸾宫云阁里，翮烊留给我的东西。又给润玉留了一封信。当日，润玉昭告六界，长公主落凰叛处天界入魔。今，废其尊位，夺其封号。
　　我离开天界是在夜晚，润玉亲自送我到南天门“落儿，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他有争权夺位之心。但是抛开这些，他也是真的爱我，始终把我当做妹妹。
　　“润玉，谢谢你。”我，不愧是父帝的女儿。真的很自私啊！在旭凤和润玉中，选择了前者。
　　入魔界以后，我将翮烊之死、水神之死，皆与穗禾有关的事，告诉了鎏英。她是我多年好友，相识那年，皆是以凡人的身份。我们之间情谊非比寻常，我很相信她。
　　“穗禾绝非善类。但她助凤兄复生也是事实，此事你确实不宜告诉凤兄，也不宜与穗禾直接接触。落凰，这件事，我帮你。”鎏英很是爽快，将这件事一口应下。
　　我俩也没想到，穗禾这么快就露出了马脚。
　　锦觅为了救彦佑，闯九婴洞取九婴内丹。穗禾闻讯而来，大下杀手。
　　我从人界回来。赶到时，正好看到，哥哥毁了他曾经亲手赠予锦觅的寰谛凤翎。那是我们凤凰一族的神物，每只凤凰只有一个，是要送给心爱之人的。
　　我的那只，一千多年前，送给了翮烊。翮烊死后，我便收了起来，不再示人。
　　待他们走后，我才现身。没一会儿，哥哥和鎏英也来了。我们观察四周，果然发现了使用过琉璃净火的痕迹。
　　商量过后，我们设了一计，准备逼出穗禾的琉璃净火。
　　夜晚，我站在忘川边上。想起有次去看望母神，她周身灵力涣散。如今想起，她竟然将毕生灵力，传给了穗禾。
　　回到万魔宫时，哥哥和鎏英都在。他们说，穗禾偷换了验心石。
　　大婚之日，我到的很早。看见卞城王，上前一拜。我视他为长辈，极为尊重。
　　他看见我虽然脸上带笑，眼中却带着无限的悲伤，不禁摇头“殿下，可还是在思念鸟族的翮烊世子？”
　　我苦笑道“您也知道啊。是啊，看到这样华美的大婚场景，怎能不思念他呢。”
　　“当年的事，小王略知一二。殿下，若真的算起来，小王也是帮凶啊。”他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悔意。
　　我惊了一下。卞城王为人正直，与魔界中其他魔王大不相同。“王爷可否详说？”关于翮烊的事，我一点也不想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