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无人生还》榨菜稀饭

17、20上)玫瑰,火焰,θ-下)二次告罄

　　20 （上）玫瑰，火焰，θ

　　米罗一字一顿，极为清晰缓慢地说道：“我发现了一个小•锡•兵。”

　　什么？！

　　卡妙迅速瞟了一眼桌前，默数。
　　六个。

　　翠绿色的双眼突然瞪大，穆略微惊讶地转头看向米罗，蹙起双眉。

　　不可能！一刹那的震惊撒加放在桌下的手隐蔽而迅速地收紧身侧衣缝。

　　品味着话语余韵中弥漫交杂的诧异，疑惑，不解，米罗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哦……是吗，”回复了正常状态的撒加，轻声开口，“那又代表了什么呢。”

　　“代表了一个机会……”米罗放慢语速，口气越发戏谑游刃有余，“……逼虎出山的机会。”

　　“撒加，你看过那本名叫《无人生还》的书么？”

　　瞬间的转弯又让所有在场者摸不着头脑，撒加怔怔的摇头。

　　见状米罗开口，慢着语速道：“我也没有看过。但通过卡妙，现在我多少了解了一点。比方说桌上的瓷人，存者的人数，死亡手法，真死还是诈死，以及，第五个注射毒药而亡的死者死亡现场里那个突兀，最后又成为线索的小瓷人。”

　　双手撑在桌上，卡妙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倏地睁大双眼抬头看着面前的米罗。

　　轻轻凑起双眉慢慢松开，穆脸上浮起隐约的似笑非笑。

　　余光扫过眼前的人，若有若无扔过去一个肯定，米罗又说：“从整个案情来看，凶手是看过该本小说的人，起码知道这整个故事走向。这样故事本身就变成了一种预知性质的提示。”

　　“哈！”轻笑一声，撒加微微侧头严肃地看着米罗，“照你这么说，凶手根本不可能在现场留下那个指示阿布罗迪的锡兵。就像每死一个人锡兵就少一个一样，如果他看过那本小说必然亦知道现场证据这一点，处理一个锡兵并不是很困难的事吧，为什么还要教条地将它留在现场呢？”

　　！艾欧里亚微微侧身，眯眼盯着远处桌央的一圈锡兵。

　　餐桌上沉默片刻。

　　米罗低着头，眼睛藏匿在头发的阴影里，不辨神色，只有轻扬嘴角，透出一种得意又邪恶。

　　“好罢，实际上，”米罗微微挑高语气，“我刚刚说了两个个谎。”

　　轻短的吸口气，不等众人惊讶，接着迅速说：“第一，在阿布罗迪的死亡现场并没有什么锡兵；第二，”终于抬头，米罗双目凌厉，直视撒加，“小说中，并没有‘瓷人遗留现场’这么一个情节。”

　　撒加皱眉，衣侧口袋上的手又紧了紧。

　　“从刚才的神情来看，在座读过这本小说的人，只有卡妙和穆，”米罗抬高下巴，语气上扬，“而其他几乎没有读过该书的人同样也没有特别地注意过锡兵数目，加上餐桌过长，能清楚观察锡兵的应该只有我，卡妙，阿布罗迪，和迪斯马斯克这四个位置，连沙加和穆所在处都微乎偏远看不真切。”

　　“第一次当众提到锡兵的时候是第一天早晨，虽然那时候餐厅里人不齐，但那是大部分人对于锡兵的初印象；第二次是在迪斯马斯克死后的早晨，是我对数目作了一个清点，所有人都在。之后关于锡兵便没有下文。”

　　“那么我就想问了，撒加。如果，你并没有看过《无人生还》这本小说，又怎么会特意了解那些不起眼摆设的数目，并知道它们是随着我们的死亡而一•个•一•个•减•少的呢？”

　　“……！！……”撒加瞠目结舌。

　　话中的对象无言以对，所有人难解地目光又一次汇聚在撒加身上。

　　“Hm!”沉默片刻，撒加闭上眼睛，轻轻笑了一声,“好罢……”

　　睁眼，伸手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一朵几片花瓣糅杂交叠的白色玫瑰。

　　玫瑰！？

　　难以理解的目光中参与者多了一份名叫米罗。

　　“……让我来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放下玫瑰花瓣，撒加双手十指交叠，相互绞缠着，指尖青白，“从最后一个死者，阿布罗迪说起……”

　　“的确，当晚我们并不仅仅推理讨论……”撒加微微低头，眉间蹙出一番忧郁，“他比你的分析还要咄咄逼人，从修罗的死亡开始，每一句都直接指向我。他提到了空间转换的可能，只是在他说来已经不再是一种可能了，板上钉钉，简直就是情景重现。”

　　“因为那副墨镜的确是他的，在这点迪斯马斯克和阿鲁迪巴死亡联系上，阿布没有半点犹豫和卡壳，顺水推舟地推理出来。他的推理并不全面，我向他解释，分析给他听，但他的精神处于一种负面亢奋，言辞十分激烈，我们甚至还动了手。”

　　“于是你就对他出招了？”米罗严厉低声地问道。

　　“不，我并没有对他使用任何招数，对于圣斗士不可以私斗这一点我非常了解并努力遵守，我只是用小宇宙将他微微压制而已。只是，只是没想到他抱着一种必死的决心，甚至将他专有的玫瑰趁不备放在我身上，手法之隐秘，我昨天竟一直没发现。……也许他是想如果他死了，我一定是最大的线索罢。”撒加脸上透出忧郁和苍白，“等到他的情绪平静下来，我再指出了他推理中的漏洞，并告诉他无论从什么角度我都没必要加害众人，最终将他说服。”

　　“后来，他一再确认，我便准备告诉他我所知道的真相。”撒加的表情重新凝结回了严肃，“就像，我现在打算告诉你们一样。”

　　“如果不说出来的话，也许你们就会一直这样抓住我不放罢……” 轻叹一口气，撒加幽幽道。

　　众人心中狂狼卷起，默不作声地盯着撒加。

　　“其实……”
　　“哐！”

　　撒加开口的同时餐厅外传来一阵响亮清晰的撞击杂音。

　　“谁？！”

　　刹那间卡妙丢给米罗一个眼神，转身跑出。

　　跟着奔出去的是正对着门口的艾欧里亚。

　　撒加意欲同去，被米罗的手势制止：“这种情况，你还是留在此地比较好。”

　　沙加向穆短视了一眼，立刻追着艾欧里亚的身影夺门而出。

　　望了望门口，接着回头看撒加，米罗咬着嘴唇，思考一秒后推桌站起：“穆，留在这里。我去。撒加拜托了。”

　　站起身的穆随即坐下。

　　收到穆的眼神回复，米罗转身离开。

　　穿过走廊，卡妙依稀看见一个黑影从楼梯边出现，以难以言喻的高速在厅堂内移动，隐匿在玄关底，玄关尽头的别墅正门敞开着，青白色的天从屋外溢进来，迎光刺眼视线不清楚。

　　加快了脚步，越过玄关，穿门而出。

　　黑影微晃一下，折身向屋后跑去。

　　视野中亮度剧增，卡妙的双眼微微不适，轻闭半秒适应睁开，奔向别墅边缘。

　　黑影不真切地闪动几下，在屋后的森林处消失。

　　四下张望，不见踪影。

　　“可恶，”何时米罗赶到，环顾森林，“跟丢了吗。”

　　卡妙不语，仔细审视着树间。

　　“这是什么？！”身前不远处传来艾欧里亚的惊呼。

　　前去，遇上树丛中浅浅搜索的沙加，与艾欧里亚汇合。

　　别墅背面树木最边沿的空地上，用树枝摆着一个燃烧的θ。星火闪烁，似乎还在隐约灼烧着。

　　这……这是什么？！

　　“θ……”沙加轻声念道。

　　“…！！…”艾欧里亚站着惊讶不说话。

　　卡妙环视森林，没有动静。用小宇宙寻找，也没有任何异常。

　　无日却白亮的空中云朵不辨形状，气温不高，时而阵风吹过，熄灭了树枝上最后的火焰零星。

　　米罗慢慢走过去俯下身，捻起一点温热的灰末，在手上擦出些许黑色痕迹。

　　“即使是边缘部分的温度都没有散去，”在另一头蹲下的穆说，“从点火到现在时间并不久。”

　　深深皱起眉，卡妙盯着地面上的灰烬。

　　……为什么呢。那个前厅里的人到底想做什么？看到我们特意现身从玄关出去再跑到这片森林附近，这里是别墅的正后方不远，引我们来看这一堆烧焦的树枝，有什么用意？θ…一个普通的希腊字母，代表了什么吗？那个跟着响声出现的黑影太突兀了，从刚刚的盘问中撒加的话似乎表示着自己并不是凶手，但知道些真相，那么这个黑影是凶手吗？等等，黑影，餐刀上的人影，莫非……

　　意识到什么米罗猛地抬头：“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撒加呢？”

　　审视着地上的痕迹，穆冷静说道：“你们离开后不久窗户上便传来撞击声，人影划过，我给撒加设了双重结界，越窗追出，来到这里。”

　　什么？！卡妙突然瞪大双眼。

　　“米罗！我们得回去！快！”打出一句话，卡妙转头向别墅后奔去。

　　“怎么？！”米罗预感不好，抬腿便追。
　　“怎么了？”心中一沉，穆问。

　　“调虎离山，调虎离山啊！”越过几片灌木，卡妙加速，“你还记得前面我们对餐刀人影的分析吗，现在别墅里可是只有撒加一个人！”

　　“！！”

　　穿过小面积树林，绕开石头。

　　哗——，拉开一扇最近的窗户，米罗卡妙跃身入内。

　　这是一扇厨房的边窗。

　　推开碍事的窗帘，飞奔到餐厅。

　　背面看去，撒加安静地坐在餐桌前，被细而高长的椅背遮挡，周身的结界微弱而光，内外两层均匀的流动着小宇宙的气息。

　　[米罗，米罗听到么？]一个移动的小宇宙轻呼，穆试着询问，[你们已经进屋了？撒加怎样？]

　　[米罗？结界是否完好？撒加如何？]小宇宙群越发接近，跟着穆一起的还有沙加和艾欧里亚。

　　[结界完好……]米罗很慢地发出几字。

　　轻手轻脚走到侧面。

　　张口结舌。

　　[那，人…怎么了？]心里一沉，穆的小宇宙透出严肃。

　　没有回话。

　　隔着结界，头顶发丝无风垂下，额前耳后，错综复杂。

　　撒加闭着双眼，双手交叉放在餐桌上，面目苍白。

　　胸前插着那多糅杂花瓣的滴血白玫瑰。

　　20 （下）二次告罄

　　…………

　　今晨，没有早餐。

　　束起的窗帘外，惨白无神的阳光松垮垮地斜射，侧窗半开着，时而几阵风拂过，探进头来看一眼，飞快地从窗口溜走。台桌上放的电子闹钟显示：上午八点。

　　坐起身往窗外瞟了一眼，卡妙再一次倒回靠枕上。

　　距离撒加死亡的日子算上今天已过去两日，原先的推理几乎全部颠覆，事情又变得一筹莫展起来。

　　就死状来说撒加死的及其平静，死因失血过多，明显是吸血玫瑰了，会用吸血玫瑰的只有阿布罗迪一人，而他现在应该是作为一具尸体躺在二楼，当时穆用结界将尸体搬运上楼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不可能错，难道要说是死尸跳起来杀人的吗。

　　再说，为什么在行凶时，外面穆的双层结界能够保持完好不被破除呢？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回想当日米罗的推理，跳跃性很强，似乎也能切中要害，但冷静下看来还是漏洞百出。且不说对于不同案子中过多的猜想并无实证，光光误导撒加这一点上风险就非常高，我是略微介绍过小说的，穆也提了，如果撒加当时能够稍微回忆分析一下并不难化解。

　　但是他还是成功了，毕竟在那样两种情况下人太不容易做到冷静罢。而且从撒加的话语中似乎听出一种妥协的意味，如果真有妥协这么一条因素的话，那撒加可以说是自愿放弃的，可是又为了什么呢？

　　[好罢……]
　　[……让我来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准备告诉他我所知道的真相。就像，我现在打算告诉你们一样。]
　　[如果不说出来的话，也许你们就会一直这样抓住我不放罢……]

　　他当时究竟想说什么呢？他似乎真的知道些什么，正要说出他所了解到的情况，紧接着就被打断，回来时他已经死了。前后这么一顺似乎像是有什么人故意阻止一样。

　　杀•人•灭•口。

　　几个字眼在卡妙心中出现，一点点慢慢放大。

　　撒加这么一死，线索似乎又断了。

　　昨晚食物已经完全耗尽，应该想想办法，总不能就这样没有食物下去。

　　心情突然一下变得无比烦躁，一丛一丛的杂草疯狂兹生出来，纠缠裹绞在一起，卡妙第三次从床上坐起。

　　浴室里仍然是哗哗的水声，不知道昨晚干什么去了米罗那小子居然一早起来就洗澡，还真是万年难见。

　　算了，去二楼看看尸体罢，也许有什么发现。

　　“还有食物，要跟他们讨论讨论啊……”艰难克服着床面蠕动，慢慢挪到床沿，卡妙边穿鞋口中边呢喃。

　　走到浴室前。

　　“米罗——”唤一声，不响，足以让里面的人听见。

　　过了一会水声似乎小了些，接着停了。

　　“——什么？”里面闷声闷气。

　　“我出去一下，”卡妙平淡地说，想了一会又添上、一句，“去二楼检查尸体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线索，顺便通知大家讨论物资补给。”

　　“我好了，我跟你一起去。”里面飞快地说。

　　果然。卡妙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事，我自己会小心。”依然是平淡的声音，卡妙穿过浴室前短短的连廊，伸手就要拉门把，“洗完记得到餐厅集中。”

　　“唉，喂，卡妙，等等——！”

　　砰地一声，浴室门被从里面猛地推开，腰间半围一块浴巾的米罗顶着一头热气冲出来拦在卡妙手前。

　　贴附在身上的水珠缠绵地划下渗入腰间的浴巾中，在浅蜜色的皮肤上写几笔透明晶亮的痕迹，勾画出结实好看的肌肉；一头宝蓝色的卷发透了水湿湿的粘搭在脸上肩膀脖颈，几缕纠结着，隐约沾着些白沫；因为浴室的热气氤氲，脸颊上隐约抹着些红晕，略有着急，形状优美的嘴唇半张着。

　　！。

　　不算是第一次坦诚相见，但这种突然猛撞血液上头的感觉绝对是第一次。

　　卡妙的心情更乱了。

　　正了正心情，有点懊恼有点微愠更多的是无奈，卡妙好气又好笑地歪头看着眼前的人：“你就准备这么跟我一起出去？”

　　“啊……”收回拦者卡妙的手，舒展了一下手指，米罗略带尴尬地笑笑，“你等我一下，一下就好了。”

　　啪。

　　故技重施，卡妙两只手左右拍上米罗的脸颊，停住。

　　米罗瞪大双眼。

　　微微用力将它们挤成一个形状，卡妙眯着眼睛说：“好了，我一个人去没事，有情况小宇宙你。你呢，就回浴室慢慢洗。看看，”顺手拉过一绺口吐白沫的头发举在他面前摇晃，嘴角看不见地撇了撇，“肥皂。”

　　把他推回浴室，卡妙轻快地说了一句：“那么，我走了。”关门。

　　站在浴室里头冒热气的米罗来回摸着脸上刚刚卡妙拍挤的地方心想：……他是在哄小孩吗。

　　慢慢走在走廊上，卡妙脑子无序地转着。

　　……一来不是第一现场，二来又过了很多天，这次检查估计发现不了什么，但依然隐隐觉得会有些被漏掉的发现。尸体被结界包裹，应该是一直保持着当初的样子，也能算是第一时间重现了罢……

　　[穆，]无序的小宇宙发出一个信号。

　　出走廊口左转。

　　片刻之后卡妙收到了回复[什么？]

　　[我想再次检查一下尸体，]卡妙的小宇宙说，[结界，取消一下。谢谢。]

　　穿过大厅，走到客厅深处的楼梯口站定，卡妙仰头望了望高陷头顶的天花板。

　　少顷之后，穆的小宇宙回[修罗的不行，其他都好了。]

　　上楼。

　　多年久不住人的二楼昏暗，散发出一股灰尘和潮气。

　　二楼亦有一个厅室，只有一楼的一半大，红木地板微微阴湿。

　　厅底靠着窗的地方置放着几具尸体，相隔略远，各自用床单罩了。

　　[谢谢。]收到穆的回音，卡妙发送了一个礼貌的小宇宙。

　　[对了，]想起了什么，卡妙的小宇宙补充[一会请通知大家去餐厅集合，讨论物资补给。]

　　走到尸体边，卡妙微微掀起床单，最先找到的是埋藏在湖蓝色卷发中的人。

　　尸体的手腕处却有小面积密密麻麻的红色包眼，没有脉搏，温度虽然被结界保持但依然偏低，相信阿布罗迪是真的死了。

　　将阿布罗迪的尸体翻了个个，卡妙跪在刚刚尸体放置的位置，俯身仔细检查。

　　尸体背面的确没有任何其他伤痕，心脏毫无悬念的停止无声，同样是由于结界，尸斑并没有出现。

　　也许用结界这种违背自然规律的方法，亦正是我们无法正确估测的绊脚石啊。

　　从头到脚细心检查了一番没有什么明显的特殊之处，倒是在阿布罗迪的衣服褶皱处发现几根不算太长的蓝色头发。

　　是撒加的吗……将尸体翻转回原位，卡妙拍拍洇湿的膝盖站起来。

　　同样的程序，一个又一个地检查。没有任何异样发现，全然正常。

　　将迪斯马斯克尸体翻转，重新放到原来存放、刚刚自己跪着的位置，卡妙站起来发现膝盖已经湿透了。

　　漏水倒是真厉害。卡妙想。

　　小宇宙致电穆结界重置之后，卡妙来到餐厅，其余众人已经到齐。

　　有什么发现吗。米罗抬头，眼神问。

　　没有。卡妙难以觉察的摇了摇头。

　　坐定，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开口。

　　各自相互苦笑了一下，坐在最边上的艾欧里亚慢慢说道：“我们……没有食物了啊…”

　　“因为……艾俄罗斯哥哥的死，”艾欧里亚艰难地吐着字，“巴士和地图都被毁了。我们中间有人认识路吗。”

　　“当日领我们走回来的，唯一认识路的人是撒加。”坐在他身边的穆轻声说。

　　“是吗……”毫不意外的答案，艾欧里亚淡淡地说。

　　沉默了一阵，沙加说：“我觉得我们可以因地制宜。”

　　“怎么个因地制宜法？”米罗侧脸挑眉看向沙加。

　　“这么个与世隔绝的别墅，只有一点好处，”闭着眼睛，沙加的声音淡漠有棱角，“就是离天灾人祸的地方进。”

　　那是好处吗……米罗皱着眉头讪笑。

　　“我想，”看着沙加一副淡漠出尘的神样，穆赶快接过话头说，“沙加的意思是可以利用森林火山和海洋这些天然资源来想办法，看是否能弄到食物。”

　　慢慢抬头，用眼皮欣赏地看了穆一眼，沙加神样道：“正是。”

　　接着他又说：“在这种与世隔绝天灾人祸的地方小住，不可能没有一些临时备用设备，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检查一下储藏室，也许会有发现。”

　　一直自诩思维跳跃的米罗跳着跳着闪了腰。

　　对面沉默的卡妙倒是突然出声：“这个想法不错，如果能弄到猎枪或者渔船我们就可以渔猎。”

　　过了一会他又补充：“蔬菜水果在森林里找应该不难，就是不一定容易入口。”

　　说做就做。

　　取了挂在门后钥匙圈上唯一剩下的一把钥匙，五人走到储藏室，开门，拨亮电灯。

　　灰尘四起，弥漫在空气中沉沉浮浮。

　　储藏室很大，里面放满了不用或少用的东西，旧书，工具，小孩的玩具箱。

　　绕过那些林林总总，在灰尘杂物中艰难插足。屋室里面，他们发现了两只很小的木头船，似乎非常旧，船内一张不大的尼龙坚绳编制的网僵硬地搭着，船沿上的漆斑驳剥落，靠着船身还有各两只木浆。在储藏室最深处的一堵墙上挂着一把式样老旧的火药猎枪，枪托和枪杆的金属部分锈迹斑斑。

　　“看来城户他们还很有情趣啊。”米罗戏谑道。

　　“这个岛在南半球台风带的边缘，很容易受到台风影响，弄不好就会断水缺粮，”穆走过去，轻轻取下挂在墙上的枪，四下望望在墙角附近发现一个火药盒子，弯身推出，“有这些装备也是必然的罢。”

　　走到储藏室门口站定。

　　“那么，我们安排一下罢，”艾欧里亚抿了抿嘴唇开口，“现在也不早了，尽量在下午之前能弄到一些食物回来。”

　　“我提议出海捕鱼。”半昂着下巴，靠在墙壁上，米罗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圆滑。

　　“为什么是捕鱼？”卡妙微蹙着眉毛，转头看向他。

　　轻轻晃了晃头，米罗用眼神示意穆手中的□□问：“那个有人会用么？”

　　众人摇头。

　　“是了，”搓着手从墙壁上离开，米罗的语速很快，“至少我可以保证捕鱼一定不会落空，不，应该是不时可以满载。”

　　“嗯……？”又蹙了蹙眉，卡妙盯着他。

　　同样盯着他的还有其他三人。

　　“不用再看着我了，”米罗面向众人，从卡妙的视线中闪开，并用余光轻轻扔过去一个自豪，“西伯利亚冰原海区修行那么多年，打渔的技术应该不是盖的吧。”

　　众人豁然，转而头像卡妙的目光充满期待。

　　“我……没问题。”卡妙心想我出马你自豪骄傲个啥。

　　“这样一来很好，”站在一边的沙加说，接着侧头向穆，“那么我们来研究一下这个□□罢，穆。”

　　“啊，就这样吧，确定了。暂时就采用这个的方法补给肉食品，我们分工，轮流出海，其他人就在森林中做一些食用植物的采集，”穆飞快地截断沙加的话，转而又说，“今天就麻烦你了，卡妙。”

　　“没事。”卡妙平淡地说。

　　“啊，”语气变得有些轻快，米罗出声道，“我和你一起去。”

　　卡妙皱眉。

　　“这种时候，单独行动毕竟不合适罢，”声音包裹着华丽的自信，米罗解释，“加之台风期是否过去还未知，一个人出海怎么说都过分冒险。”

　　屋外。

　　天空青白无光，依旧不辨初日。时而有微风吹来，虽然是阴天，但似乎还没有下雨的趋势。

　　身边的米罗换背心，换拖鞋，做准备运动。

　　卡妙淡着一张脸转头看他：“你要是掉到海里了，我可不救你。”

　　“放心，”米罗眯起眼睛，骄傲地笑笑，“你掉下去我会救你的。”

　　卡妙环视海面。

　　微风，海面上没什么浪，只有一些透明的水波。

　　状况还算良好，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出什么难以解决的情况。

　　米罗拿着木浆；站在水中，卡妙将小船推到一定距离，迅速上船。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