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侠一枝梅衍生《娑婆》主严应+离应》舅少爷

59、第十六章1

　　不需要完美得可怕，太快乐如何招架，残忍不好吗。——垃圾

　　一夜过去，天空又见白。
　　应无求揉揉眼睛，看了看窗外。
　　时辰差不多了。
　　掀被下床，腿还是酸软得很。
　　怪不得别人，昨晚是他一觉睡醒之后又去撩拨严世蕃的，从早到晚，能不累吗。
　　叹了口气，应无求去拾衣服。
　　这些天扯坏多少衣服了，严家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这上好的布料都给浪费了。心想着，把破损的衣服收好，从柜里拿了套新的放在床边，开始穿衣。
　　刚提上裤子，一只手就溜到了腰间一把将他搂住。
　　“公子，今天有正事。”
　　今天是六月初十，也就是皇帝下旨血祭炼丹的日子。
　　严世蕃的手还是不安分，一路向上摸来，应无求赶紧截住：“公子，真的不行。”垂了垂眼，又继续说道：“等事情成功之后，属下在龙床上等着公子。”
　　“不对，”严世蕃支起身子，“我说过，即便成功了，我也不做皇帝，陪着你去天涯海角。”
　　应无求转过头来朝他一笑：“好。”
　　各自穿好衣裳，打开房门走到院子里，遇到了迎面而来的严嵩。应无求弯腰行礼，严嵩一甩衣袖，没有多言转身就走。
　　严嵩不喜欢他，这不是个秘密，因为他没用，因为他牵绊住了严世蕃。
　　严世蕃为何会留他住下，为什么会受伤，那不时从房里传出来的声响又是怎么个情况，严嵩岂会不知道。
　　自己的儿子被一个男人迷惑住了，搁在谁身上都会受不了。
　　他一直不说，是因为他要帮助严世蕃坐上龙椅。
　　到时候再怂恿他效仿太祖皇帝杀了开国功臣，应无求自然在列。
　　走到前厅，桌上已经摆了饭菜和碗筷，严嵩和严世蕃分别坐下。
　　严世蕃看了看，唤来下人：“再添一副碗筷。”
　　“世蕃，这……”严嵩白了一眼应无求，刚想说话就被严世蕃打断：“爹，应大人进严家五年了，让他同台也不为过。”
　　严嵩不说话，把头转向一边。
　　下人拿了副新的碗筷摆好，严世蕃示意应无求坐下。
　　应无求看看严嵩，道了声谢坐下。
　　盛了白粥，再拿一块饼递过来，严世蕃全然不顾屋里其他人的异样眼光。应无求接过饼来，又道了声谢。
　　“自己人，无需拘礼。”
　　应无求明白严世蕃的话中之意，笑着吃起来。
　　恍惚有了七八年前的感觉，那时如忆刚刚嫁给离歌笑，他们也是这样围着桌子吃饭说笑。那时他也很不自在，是离歌笑夹了块排骨到他的碗里。
　　时间好像真的会倒流，这一切都是回忆中的，却让人换了一种心情，重新经历一次。
　　真是美好，原来这世界没有那么黑暗。
　　应无求吃的很开心，整整喝了三碗粥，吃了两块饼。
　　饱着肚子上路，总比饿着好。
　　吃完饭，应无求一个人先回了都尉府，他要带领锦衣卫护送皇帝和濯缨出行。
　　都尉府离严家不远，没一会就走到了，应无求在门口停下，细细看着那匾上的字。想当初，第一次踏进这都尉府的时候，心里是无比的紧张，毕竟一个乡野山村出来的小子，要开始做锦衣卫。
　　那时的锦衣卫以郑东流为首，落了个护国为民的好名声，他很艳羡，也引以为傲。
　　他没有野心，不求加官进爵，只想安安心心做个小小的锦衣卫。可是离歌笑逼得他太紧，让他不得不开始反抗。
　　不只是为了如忆，也是为了逃离离歌笑的掌控。
　　后来他成功了，成功地靠着严家，坐上了指挥使的位子。指挥使的位子不好坐，尤其是攀上严家之后，百姓怨声载道，都巴不得将他剔骨抽筋。
　　他为了如忆一一忍下来，直到今天。
　　如果没有如忆，他也许一辈子都会留在小山村里，永远不会认识离歌笑。
　　不过他也庆幸如忆的出现，至少，让他明白了这世道无论再黑，也一样会有属于他自己的一片阳光。
　　那阳光不大，只够照亮他一个人。
　　但那足够了。
　　整整衣服，走进都尉府的大门。锦衣卫早已聚集在校场，许是怕他们会懈怠，黄水正站在台上主持他们操练。
　　黄水会是个好的指挥使，毕竟他是郑东流带出来的人。
　　应无求觉得很欣慰，走上前去。
　　已经几个月没见应无求回到都尉府，黄水先是一愣，赶紧跑过来。
　　“大人。”
　　“让他们都休息一会，我去屋里拿些东西，然后去接皇上。”
　　“是。”
　　应无求回到房间，屋里一尘不染，应是每天都有人打扫。
　　环顾一周，发现也没什么需要带着的，就坐在床边休息。
　　其实他回房来，也就是想再看看自己待了五年的地方。这里的桌椅床柜都带着无边的回忆，和满满的现实。
　　一扭头，看到窗外的两棵树。
　　一棵梨树，一棵梅树。
　　两棵树都是一片青绿，大大小小地结着果子。
　　伸手去摘了一颗梅果，在衣服上蹭了蹭，放进嘴里。梅子依旧带着苦涩，与三个月前吃的那颗差不太多。
　　嚼了几下，清香味涌了出来。
　　应无求又摘下了一颗梨，梨还没有成熟，有些干巴。放到嘴边咬了一口，酸涩的味道让应无求皱了皱眉，艰难吞下。
　　这是他早就料到的，梅子甜了，涩的就是梨。只是这梨所代表的到底是谁，他自己也不知道。
　　严世蕃也好，离歌笑也好，都像这颗梨一样，终有一天会苦尽甘来。
　　把梨和梅子都放到桌上，应无求用手抹抹嘴，又握了握刀把，打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台阶上，应无求把锦衣卫都召集起来，分成两队。
　　走出都尉府的时候，应无求回身望了一眼，那金色大字亮堂堂，如同多年前一样的光辉。
　　希望你以后都可以如此光辉。
　　回过身来，握了握刀把，挥手出发。
　　应无求带着一队人马接了濯缨，又接了严嵩和严世蕃，最后进宫去接了皇帝，向城外出发。
　　黄水则押着那一百个孩子送往城外。
　　这次因为皇上下了命令，阻碍者格杀勿论，所以锦衣卫肆意地闯进民宅抢夺孩子，百姓大多不敢反抗。有那不愿孩子涉险的，都成了刀下亡魂。
　　这次事件使得民怨四起，正合了严家父子的意。
　　一统江山几乎是唾手可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