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十五章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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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买了一包梅子糕带回严家，严世蕃已经坐在书案前作画。正中画着一把滴着血的刀，下方是残破的兵器和盔甲。
左侧提了一首诗：
人生若善初，何以为刀俎？
闲来伴君测，安得如意乎？
谁能平天下，任凭谁做主！
看来严世蕃还是想着一统江山的事，应无求摇摇头，把梅子糕放在桌上：“公子可有向濯缨道长询过卦？万一……”
“万一？”严世蕃抬起头来，“什么万一？”
“公子难道没有想过，这炼丹的事即算成了，百姓可会臣服于你？”
“本公子自有办法。”
“可……”应无求顿了顿，手扶在案边，低声问道，“若属下不想公子做皇帝呢？”
严世蕃猛地看向应无求，欲言又止。
他从未想过应无求会说这样的话，他以为应无求只会顺从他，帮他做任何事。现在才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他从未顾及过应无求的感受。
严世蕃总是有些主仆之见，应无求很清楚，但他不想就这么唯唯诺诺一辈子。
今晚，或许就是他活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晚上了。
他不想再隐瞒什么，他想让严世蕃知道，自己有多在乎他。
“你当真不想？”严世蕃问道。
“是，属下想要的，不是你坐拥天下，而是……”应无求直视着严世蕃的眼，“而是你好好活着。”
活着就好，哪怕放弃一切，我也愿意追随你。
“你放心，不论明日成或败，本公子都随你而去。”严世蕃竖起三根手指立在耳边，“本公子不做皇帝，只为你好好活着，绝不食言。”
好好活着，这几个字说来容易，真要做起来，恐怕难于登天。
谁不想好好活着，谁不想与心爱的人共结连理，谁不想手挽手肩并肩一直走下去。
谁愿意天人相隔呢……
“公子……”应无求皱着眉头想要说什么，被严世蕃出声打断：“你好像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应无求叹了口气，说道：“是梅子糕。”
梅子糕让严世蕃想到了念昔，刚把她带进严家的时候，她就做了两盘糕点，留了一些下来，剩下的送去给了应无求。
当初那梅子糕可是用了半罐他亲手腌制的梅子，好在那糕味道极好，没有浪费了。
打开这买来的糕点，严世蕃拿了一块在手中，轻轻咬下。酸酸甜甜的梅肉配上松软的米面，味道确实不错，但比起念昔的手艺还是差点。
如今，那糕点的味道也只能留在记忆中了。
“对了，本公子还珍藏了几坛梅子酒，你去，取出来尝尝。”严世蕃突然说道。应无求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不一会就提着两坛酒回来。
未免弄脏藏书和字画，两人转移到了卧房。
把酒坛放在桌上，打开封泥，一阵酒香扑面而来。
不得不说，严世蕃在享乐这方面还真是有造诣，这酒酿的还真是不错。
没有用碗，一人拿起一坛仰头就喝。冰凉的酒水流过脖颈，使得二人遍体生香。
喝着酒，吃着糕点，二人有说有笑。
风载着酒香满屋子飘荡，吹得严世蕃脸颊都红了，眼睛也睁不开，只会傻笑。笑着笑着，嘴角就沉了下来，眼里模模糊糊的，都是应无求仰头喝酒的样子。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伸出手去勾住应无求的颈，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公子？”应无求放下酒坛，抬眼望回去。
严世蕃张了张口，终是什么也没说，怕说出来也是徒增烦扰。
自从认识了应无求，他就变得不再是严世蕃了，他开始有了牵挂，有了想要不顾一切去保护的人。
后来多了个念昔，她和应无求一样，可是他没能保护好她，所以他的精神寄托，就只落在那一个人身上。
全部全部，余生都押在了他身上。
无求，你放心，本公子......定不负你。
手上逐渐使力，严世蕃终是忍不住，径直吻了上去。面对应无求，他总是沉不住气，总是望着他就会全身发热。
两双唇吻得深长，酒香不断地送入对方口中，连呼吸都清香起来。
一吻上就忍不住去扒应无求的衣服，好像已经成了习惯。手忙脚乱地解开衣扣，终于将衣服一并脱下。
应无求赤|luo|着上身，用力推开严世蕃：“公子，我先帮你更衣吧。”严世蕃闻言，走到床边坐下，等着应无求的动作。
双膝跪地，应无求伸手去抬起严世蕃的一条腿，慢慢把鞋脱下来。
然后是第二只。
严世蕃强忍着心里的躁动，看着他慢慢地褪。
越慢越是一种挑逗，足以让火星都沉淀下来，等着爆发的一刻。
鞋袜都脱了，应无求的手往上去，解着严世蕃的腰带。
一颗，两颗。
当扣子被完全解开的时候，严世蕃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把应无求推倒在地。
“应无求。”严世蕃带着酒气念着应无求的名字，应无求“嗯”了一声，看向他。
目光相对，似是认定了眼前的人。
又一次吻住应无求，严世蕃轻轻柔柔地，不敢使力。
这一幕像极了初见。
那天，也是在严世蕃的房里，严世蕃坐在床边给应无求上药，一来二去的抚摸让他心如乱麻，扑倒了那瘦弱的身体。
五年前的应无求很瘦，可就是硬生生挨着严嵩的脚踹，让严世蕃起了怜悯之心。第一次怜悯起一个人来，严世蕃觉得自己是被下了蛊，所以才会将他扑倒在地。
那时他也是这样吻着，也是小心翼翼的，怕伤着他。
他知道，在五年前的那一天，他就入了魔了。
穷极一生去追随，也绝不后悔。
加重了力度，严世蕃摆动着头，与应无求两舌相缠。吻得激烈，二人都觉得喘不过气来，只能粗浅地呼吸着。
略掉最后一段。
激情过后只剩温情，严世蕃抱着应无求上了床，用被子裹好。
这两天确实够累了，应无求躺下就浅浅地睡了。严世蕃托着腮，用手指滑过他的脸颊和锁骨，轻轻搂住。
他不知道应无求今天为什么这么奇怪，也不想浪费这个时间。
得了闲，都拿来看你。
严世蕃唇角一勾，笑得温甜。
曾经多少次，他想要把应无求的一切留存下来，比如作一首诗、画一幅画，可每次一拿起笔就没了想法。
他怕自己没法形容出来。
应无求是全天下最特别的人，也是最好看的。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笑起来如春风拂过一般。
就连他拿刀的手都是那么好看。
一切一切，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是他严世蕃眼里最美好的。因为美好，所以不敢触碰，不敢亵渎。所以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逼走了他。
现在好了，他彻底留下了，而且就睡在他的面前。
无求。
我可以不做严世蕃，可以不做皇帝不要权势，可以抛弃一切，唯独不能没有你。
你总说我胸怀天下，能够呼风唤雨，我却只想要你。
也只有你。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十五章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