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侠一枝梅衍生《娑婆》主严应+离应》舅少爷

53、第十四章3

　　天蒙蒙亮的时候，锦衣卫把元清斋带了回来，确切地说，是他自己回来的。
　　下令把他关进监牢，严世蕃没有急着去问责，而是差人找来了仵作给念昔验伤。
　　领仵作进门的时候，应无求感觉到有些奇怪，尤其是仵作那提溜转的眼珠。
　　到了念昔房门口，应无求看四下没人才开口说道：“你不该来的。”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只是想来看看她……”仵作叫起来，“你若这么闲，怎么不出去找元清斋？！”
　　“他已经在牢里了，公子说验完伤再去问责。”
　　“什么？你们抓到他了？那就好……”
　　“嗯，你就别担心了，快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还要给念昔报仇！”
　　“贺小梅！”应无求又看看四周，确定没人才降下声调，“公子见到会杀了你的。”
　　“那我也不管，我要看看念昔。”贺小梅说着眼泪又要下来了。
　　“好了好了，你先去验伤吧，整天哭哭啼啼像个姑娘似的。”应无求抱怨了一句，把念昔的房门打开，“小心别被发现了，我可保不住你。”
　　“嗯！”贺小梅应了一声，走进屋里，应无求则站在门外等着。
　　关上门，走到床前，念昔和之前一样安安静静地躺着。
　　贺小梅泪如雨下。
　　念昔最爱笑了，每次都笑的甜甜的，让他心里一阵阵的暖。
　　现在想来，念昔对他最后一次笑竟然就是昨晚目送她出去的时候，那笑容明朗，所有的花和她比起来都会黯然失色。
　　就是那样的笑容，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掀开被子，念昔的衣服齐齐整整，没有任何脏污，定是严世蕃差人给她清洗后换上的。
　　伸手去解衣结，轻柔地打开，血红的痕迹呈现出来，在那白皙的肌肤上格外醒目。鞭痕像是一张红色的网，盖住了念昔的身体，也带走了她的命。
　　直到衣服全部褪下，贺小梅才发现还有别的伤痕。不只是鞭痕，还有烙铁烧伤的，身上也钉了长钉。
　　简直是惨不忍睹，贺小梅数着数，把伤痕一道道记录下来。
　　肩膀、手臂、胸口、腹部、大腿、脚面，从上到下完完全全地查看了一遍。
　　还有一处。
　　贺小梅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一条小缝：“应无求，你去找个稳婆来。”
　　“稳婆？你是说……”应无求想到什么似的，眉头拧了起来。
　　“还不确定，你先找来再说。”贺小梅挥挥手，“快点儿。”
　　应无求不再多问，赶紧跑出去找稳婆。
　　找个稳婆不难，很快应无求就回来了，稳婆进了屋之后安静了一阵，然后跟贺小梅一起出来。
　　贺小梅让稳婆走了之后，把一张纸递给应无求：“你要做好准备。”应无求顿了顿，把纸接过来，打开一看，表情愈见凝重。
　　这要是给严世蕃看了，恐怕会惹得他急火攻心，立刻杀了元清斋。
　　现下的情况是，若直接杀了他，倒算是便宜他了。念昔死得那么惨，也该让他受受苦才是。
　　把纸一团，应无求叹了口气，对贺小梅说道：“先去禀告公子吧，你小心别露馅了。”
　　“嗯。”
　　贺小梅跟着应无求来到了严世蕃的书房，禀报了一声推门而进。
　　严世蕃正伏在案边写着什么，见他们进来，放下笔走到桌前坐下，顺便端起茶碗。
　　“不用藏着掖着，真面示人吧。”靠着椅背一抬眼，“千面戏子。”应无求闻言回头看了看贺小梅，贺小梅吐吐舌头，撕下了人皮面具。
　　想不到严世蕃没有责罚，还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应无求舒了口气。
　　是自己想多了。
　　“说吧，验出了什么。”严世蕃低着头，捏起茶碗盖撇着茶沫。
　　贺小梅答道：“我查看过了，念昔全身上下共有八十七处鞭痕，四处烫伤，长钉二十七根，还有些殴打痕迹，另外……”
　　贺小梅说不下去了。
　　应无求看看他，赶紧接着说：“回公子，贺小梅发现念昔下/ti/出血，属下找了稳婆查看，证实……”
　　应无求抬眼看了看严世蕃，随即又垂下去，手指动了动：
　　“证实念昔生前，被侮辱了。”
　　撇茶沫的动作停下，手指一松，碗盖便滑了下去，落在碗中，前后微微晃着，发出细碎的声响。
　　捏住茶碗，严世蕃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
　　啪！
　　茶碗被摔在地上，碎片四散。
　　严世蕃气得浑身发抖，双手撑在桌子上才将将站住：“好个元清斋，本公子定要他知道，‘严世蕃’这三个字该怎么写！”
　　“公子息怒！现下最重要的，是让念昔入土为安啊！”应无求赶紧说道。
　　没错，念昔的尸体还在，不能让她就这么孤零零地躺在床上。
　　“应无求，你去准备，所有东西都买最好的，本公子要给念昔办得风风光光。”
　　“是！”应无求领命，带着贺小梅一起退下。
　　三天后，念昔被放入棺木，运送到山郊。那里有一处空地，挖了个大坑，坑前竖着一块石碑。
　　棺材放入坑中，一点点埋土填平，直到堆起一个小山包。
　　石碑前站着三个人，三个最重视她的人。
　　念昔，你终于得以安息，不用再面对凡尘世俗了。
　　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大哥。
　　应无求手握了握，将三炷香插在香炉里。
　　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元清斋，保佑他没那么容易死。
　　回城的时候经过斋馆，大门依旧紧闭，红灯笼也不亮了。自那晚之后，斋馆的人全都消失了，就好像从没出现过。
　　没关系，你们散就散了吧，把元清斋留下就够了。
　　没有回严家，一行人都到了都尉府。
　　牢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犯人，一眼望去都是扒着牢门叫惨的。
　　三人无暇顾及，径直往里走。
　　牢房分为两部分，囚室和刑房。元清斋自然是被锁在刑房的，他自己也该料到，这一回来，指定是走不了了。
　　所以在面对严世蕃的时候，也是一脸平静。
　　刑房正中摆放着一把椅子，严世蕃在椅子上坐下，应无求和贺小梅立于两边。
　　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元清斋身上。
　　元清斋此时正低头站着，双手被高高锁起。严世蕃饿了他三天，连水也没给喝，所以刑房里三天没进人。
　　他知道元清斋不会选择自尽，因为还没有见到他，还没有控诉，所以不能死。如今也只是饿晕了过去，拿水一浇，就悠悠醒来。
　　抬起头，水流了满头满脸，让他有些看不清面前的人。
　　但他知道那是严世蕃。
　　他也知道，自己的人生，到今日算是完了。严世蕃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从不拿人命当一回事。如今加上念昔的命，他更加难以逃脱。
　　好吧，就让我看看你严世蕃的能耐。
　　元清斋不哭反笑，眼里升起一丝难言的神情。
　　有怨恨，有挑衅，也有惋惜。
　　严世蕃手搭在扶手上摩挲着，看到元清斋的笑容之后，悄悄握成拳。随后，严世蕃站起身，手背在身后慢慢踱到元清斋面前，手捏起他的下颌：“好受吗？”
　　元清斋依旧笑着：“好受。”
　　对他来说，杀死念昔的感觉要比饿三天畅快的多。
　　“好。”严世蕃捏住下颌的手松开，在他脸上拍了几下，“本公子会让你更好受。”
　　转过身来，严世蕃仰起头：“八十七鞭，四处烙伤，二十七根钉子，还有清白之身，本公子会一件件跟你讨回来。”
　　“若要讨，也该是我先来。”元清斋看着严世蕃，满含恨意，“赵家一百四十二口人，你还的清吗？”
　　“要说还债，几时轮得到你？暂不说旁的，我严世蕃可有奸你母妹？可有长钉入骨？念昔心系于你，你却……”严世蕃气愤地一甩袖子，“你却令她如此痛苦。”
　　“痛苦？再痛苦也是个死人了，岂可拿来与我相比？”
　　“念昔她是我严世蕃的妹妹，你毁她的清白，当真不怕我怪罪吗？”
　　“哼，我若是怕，就不会回来。”元清斋低头嗤笑，随即又抬起来，“不过你严世蕃的妹妹，倒真是有滋味。”
　　“你……”
　　“处子之身果真不同，我泄了三次还不够，如有机会，我连她的尸首都不会放过！”
　　严世蕃紧紧握着拳头，抿着唇一言不发。
　　“她的皮肤真是滑嫩至极，从头到脚都被我摸遍了。脱衣服的时候，她的金眸闪着光亮，定是随了你的放荡。”
　　够了……
　　不要再说了……
　　“还有，她的声音可真好听，一遍一遍地，乞求我侵入，若非受了束缚，定是要……”
　　“够了！！”应无求大喝一声，冲上去捂住他的嘴，“我不准你如此亵渎她！”
　　元清斋看着他，眉眼弯弯。他总是这样笑，总是一副容易亲近的样子，才会让念昔对他动了心。
　　念昔啊念昔，你算是瞎了眼，竟看上这么个玩意。
　　“公子！用刑吧！”应无求实在忍受不了，只想着能快点发泄一番。
　　严世蕃气得说不出话，对他挥了挥手。应无求点点头，让锦衣卫帮手，用小刀割下了他的舌头。
　　元清斋疼得浑身发抖，却又叫喊不出来。
　　舌头被丢在地上，贺小梅看了一眼就背过身去。医者仁心，哪做的出这般见死不救的事。严世蕃倒是稍微舒了口气，毕竟这场面他见得多了。
　　他看向元清斋，笑道：“你既如此高兴，就赏一百鞭吧。”应无求闻言，拿起桌上的藤鞭，一下一下抽在元清斋身上。
　　元清斋依旧喊不出来，只能不断挣扎，手在空中胡乱抓着。
　　一百鞭抽的很快，停止的时候，元清斋已是满身血痕。
　　严世蕃却还不尽兴。
　　抓起桌上的纸包丢到地上，包裹的钉子撒了出来，滚到应无求脚边。严世蕃抬头示意了一下，应无求立即去拿锤子。
　　钉尖刺破皮肤的时候，元清斋还忍得住，可当钉子钻入骨头，就忍不住颤抖起来。
　　一共三十根长钉，全部都敲进了元清斋的身体和手指。期间他疼得昏死过去，应无求端来一桶水从他头上淋下，他才又哼着醒了过来。
　　那水里加了盐和沙，渗入皮肤会疼上十倍，让他不敢再假装昏倒。
　　钉完长钉，严世蕃又拿起一根针来，抬眼看着满身是血的元清斋，慢慢走过去。
　　抓住一根手指，细针从甲缝刺了进去。
　　针尖在透明的指甲下移动，可以清晰地看到看到走向。从左到右，再由浅入深，最后用针一挑，指甲便被掀起来。
　　贺小梅实在看不了这情形，捂着眼跑了出去。
　　刑房外很安静，听不到惨叫声，甚至连刑房里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惩罚还没有结束，这只是第一根手指。
　　之后，十根手指的指甲都被挑掉，元清斋全身痉挛着，抖个不停。
　　最后，就是他玷污念昔的那玩意。
　　“你们，把他的那玩意给我削下来，记住，要一片一片地削，做的好了，本公子有重赏。”严世蕃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碗，看戏般的面无表情。
　　念昔，希望这样可以告慰你的在天之灵，希望能减轻你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