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侠一枝梅衍生《娑婆》主严应+离应》舅少爷

52、第十四章2

　　一路都没有说话，严世蕃快马加鞭赶回严府，翻身下马直奔念昔的房间而去。
　　看守的下人行了个礼，应无求对他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踏进屋子，空气中混着淡淡的血腥味。这曾是严世蕃最喜欢的味道，如今却像个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绕过床尾，念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严世蕃抿着唇慢慢走上前。
　　念昔的发丝乱了，脸色发白，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
　　伸手去顺了顺发丝，冰凉的触感让严世蕃心里一悸。
　　曾经，他从不觉得谁的生命会比较珍贵，人嘛，都是蝼蚁般的存在，拥有再多权利再高，也只能活一次。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他从小就这么认为，所以从没有把人命看的多重要。那些被他残害致死的，也不过是阳寿到了。
　　他从不心疼，也从不害怕，直到今天。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很是喜欢这个小姑娘，或许她真的很像荆如忆，但她被收留的原因不止于此。
　　只是稍微同情了一下，想养她一阵子，或许过不多久也会成为他的玩物，用完则弃。可她似乎走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真正地把她当做妹妹。
　　或许是她那金眸的魔力，或许她真的是妖物，总之，她改变了严世蕃，也改变了应无求。
　　手指颤抖，轻轻地落在发髻上，声音也变了：“她，可有说什么？”
　　“念昔在弥留之际，唤了一声‘公子’。”
　　念昔的最后一刻，是念着他，想着他。
　　他从未想过，今生今世，会有人到死都挂着他。
　　眼里涌上了水汽，严世蕃强忍着，起身走到桌边，手搭在桌上，紧握成拳。
　　“元清斋呢？”即使严世蕃怎么隐藏，声音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
　　应无求有些不忍心，轻声答道：“他不在斋馆，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严世蕃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你过来。”
　　应无求闻言往前走了几步。
　　缓缓吐着气，严世蕃转过身来，看到应无求那衣衫不整的样子，心里猛地震动了几下。
　　伸手去抓住手臂一推，应无求背撞在墙上，嘴唇被堵住。
　　牙齿狠狠碾过唇瓣，两根舌头用力地交缠在一起，激烈到应无求直泛恶心，却还是努力迎合。
　　唇齿侵略过下颌和脖颈，在肩头停下。
　　没有了几近啃咬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严世蕃短促的气息。应无求知道，生来就没有眼泪的严世蕃哭了。
　　许是为了念昔，也许是为了他，或者，是为了自己。
　　后背被紧紧揽住，应无求也伸手去抚着严世蕃颤抖的后背。
　　严世蕃哭得愈发厉害，几乎像个无助的孩子。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哭，明明一开始都忍得住的。他向来不喜欢在人前显露心里所想，永远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脸。
　　这次估计是压抑了太久，打击又太大。原本得知应无求死讯的时候，他还可以保持清醒，故作轻松。即便自己冻饿了七天，也能够时刻注意不想失礼。
　　可加上念昔的死，三件事叠加起来，足以让他崩溃。他经历种种绝望，只用了七天时间。
　　七天的黑暗，换来的，是曲终人离。
　　他也很庆幸，至少老天爷把应无求留下了，让他在最脆弱的时候有个肩膀得以依靠。
　　“应无求，”许久，严世蕃含糊的声音由肩头传来，“本公子以后，就只有你了。”
　　“嗯。”应无求应着，摸摸他的发丝，点点头。
　　什么如忆、念昔、离歌笑，都已是过往了。从今往后，我们只能相互依靠，相互取暖。
　　我们都一样，我以后，也只有你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