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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 你家那口子 ...

  •   人要倒霉啊,喝口凉水也要硌牙。
      这不,我刚退出界面,两个警察就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了。
      我心虚地不敢抬头,秦西风说过,庙里死人的事,他会解决,要是我出面的话,嫌疑会更大。可庙里有我脚板受伤流下的血迹,警察一查准会查到我头上,我是主动跟警察坦白呢,还是听秦西风的装不知道?我下意识地把我胡乱包扎好的伤脚往桌子下缩了缩。
      “冷月?”
      我畏缩地点了点头,准备把手伸出去让他们拷。
      “你认识李雪吗?”
      “李雪?她怎么了?”我懵圈。
      警察一脸为难的说:“她半个小时前来派出所,说是自己受人唆使胁迫你......赖在派出所不走......我们也纳闷,要是你真的受到恐吓威胁,为什么不是你来报案,却是她来呢?可她怎么都不走,非说当着警察的面,你同意原谅了,她才离开......”
      “啥?”我愣了愣,一股火从胸腔就迸到脑门顶,目光凶狠在店里睃巡,想找个顺手的东西把李雪的猪脑瓜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全是浆糊。
      气氛猝然间有点凝重,警察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我们经过调查,发现你昨晚在接到电话后,的确往猛虎箐方向去了,几个小时后,值班警察也接到了李雪的报警......出警记录.....咳咳咳......是我们秦局去的,具体你当时是什么情况,记录里也有说.......你这脚是在那伤到的吗?这样吧,你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好好把李雪是如何胁迫你的事说一遍.......”
      说到后面,他好像有些局促。
      我瞟了一眼对面人行道上几个往我店里看热闹的人,眼尖的看见平时像老鼠过街缩着脖子走的赵娇娇正拿着手机兴奋地准备朝我这拍照,一个头就有两个大,从两警察中间窜到对面,一把攥住赵娇娇的手,“你干什么?想拍照告诉柳源我跟警察告状了?”
      “柳源?柳源怎么了?你跟警察告什么状?”瞧我气愤的样子,赵娇娇一脸惊讶。
      看样子她并不知道昨晚我被李雪骗到老虎箐的事情!
      我冷冷的望了她一眼,“告诉柳源,她希望我做的事,我答应她,我会走!但是,别再逼我,如果再像这样逼我的话,我就跟她鱼死网破,死杠到底,就算将来我的孩子会怪我,我也不怕!”
      “你说什么呢?柳源逼你走?”赵娇娇发愣。
      我扭头朝自己店里走,到了警察面前,故作镇定的抿了抿唇,“好啊。”
      跟在警察叔叔屁股后面,我心里碎碎咒,李雪你这个人头猪脑的疯婆娘,真的要死心蹋地为柳源出生出死?你要做死自己,老娘成全!”
      许是傅教授故做高兴却泛着点点碎光的眼眸让我有些不安,或是森老师突然拒人于千里的冷漠语调使我产生怀疑,我站在有些空旷的派出所大厅茫然的顿住了脚。
      “她在那边拘留室里,你跟她谈谈.......如果伤得不是很严重的话,建议你们私下协商,毕竟都一个地方的人,抬头不见.....哎,小王,你跑什么?”
      说话的警察拉住一个从二楼急冲冲跑下来的警察。
      “你不知道吗?秦局早上带局里的同事拉练,结果半路有人口渴,想跟附近的农家讨水喝,发现那户人家全死光了......三个,就躺在隔壁庙里,听说女的死得太惨,全身上下都......男的直接就是......”他比了个扭断的动作。
      三警察了然于心的对视。
      “啧啧啧,谁这么丧心病狂?咱们阳城多少年没遇过这样的案子了......嘶,按理说,阳城本地人没这么大的胆,估计是外地流窜的......”
      从我第一眼见到就一直没说过话的稍矮些的警察猛的抬起头来,我吓了一跳。
      我的妈呀,一大条像蜈蚣一样的长疤横在他右脑门上,如果不是大盖帽一直遮着,只怕是想着被人按着脑袋生削过。
      这个叫黄有才的长疤警察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讶异,拉了拉盖帽,挡住额顶,转身进了一张写有户籍办理字样的桌子后面坐下。
      “黄有才,听说法医把尸体拉回来了,你不去瞧瞧?这么重大的案件,阳城怕是十多年没遇到过了,你不是想调刑侦科吗,不如一同去长长见识.....”小王道。
      让我去拘留室的警察望了望我,示意我进去,推门的瞬间,我听到他跟黄有才悄悄说,“你还想继续查秦局几人的背景?算了吧,明眼都知道那是假的.....还教官呢?他那脾气爆成这样,不把学员揍死算不错了......”
      我满头疑云,想着他们说的是不是秦西风?不过,老虎箐娘娘庙尸体的事没把我牵扯进去,我是不是应该庆幸呢?
      我庆幸不起来,因为我才走进去,就有点后悔了。
      李雪现在没了平时趾高气扬的样子,萎缩缩的像只害瘟的病猫,一见到我进来,就像看到泥菩萨现金身一般,扑了过来,一脚踩在我的伤脚上,疼得我是“嗷呜”一声惨叫,掉头就想冲出去。
      “扑通”,她不知道我是因为脚疼才转身,满脸焦急地把我来路堵住,猛地双膝落地。
      外面警察听到室内声音不对劲,想推门闯进来,可李雪肥硕的身躯把门挡了三分之二,他们就夹进一只腿,看着李雪,“砰砰砰”地对我直磕头。
      “冷月啊,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抽什么风?!”第一次被人跪,我着急、紧张,更没头没脑。
      “求求你,冷月,你就跟你家那口子说说,让他放过我儿子吧,我家智明考上警校不容易......是,他是跟同学不够团结,也跟室友打架,可不至于要到开除的地步.......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将来还指望他给我养老......”
      “起来,起来,你先起来再说!”我听她说那口子,又对上门口看着眼前事态发展懵然着的三双眼睛,不知所措。
      叫李哥的警察也在门后说:“是啊,李姐,你有什么要跟冷月沟通的,你好好站起来说.......哎,你算是菜场出名的了,从没见你跟谁这样低头过.....你不是说你陷害冷月吗,我看你这架势,到像是冷月.......”
      我拼命摇头,尼玛,这个死李雪,老娘还没说一个字,你倒在派出所里装可怜,又要害我了
      可我下一秒又愣住,李雪晃着她肥嘟嘟的大脸蛋,眼睛通红的冲着门外喊,“小李,我是真的昨晚把冷月骗到老虎箐了,是我蠢笨受人利用,不关冷月的事!”
      我着急的瞟了他仨一眼,李哥和小王还在糊涂地直勾勾看着我们,黄有才看我的眼神却有些异样。
      李雪哭哭啼啼的扯着我的裤管不起来,嘴里念着,她昨晚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啦、她就只有个独儿子啦、怕柳源在省里手长脚长地收拾她儿子啦、她心被猪油蒙了啊......说着说着,又好奇起来,“你说你那男人从哪冒出来的?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凶神恶煞的带着两个人差点把我菜摊掀翻?”她脸上的表情像翻书一家快,说着又嚎起,“他们前脚才走,我家智明就哭着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在阳城害人了?现在他的政审没下落,校方以他在学校寻衅闹事为由,拖他去关禁闭,说要退学.......小月啊,咱们好歹同学一场,我看你家那位是这的头,跟智明的学校有些关系,你跟他求求情,让他放过我家智明,我以后,我真的保证,我再也不听柳源的话害你了!”
      总算听明白些了,隐约知道是谁替我出了这个头?秦西风那种像火一样暴戾的性子,嘴巴里不说,背着给人几大拳到真的是做得出来的。
      瞧他在庙里拍打我脸的粗暴样,还把我往树上挂的残忍劲,丢刺窝堆里奚落,不顾车是在大道上的强迫,他哪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说他会打女人我都觉得正常。
      一身匪痞的傲慢,触犯法律都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我怀疑他是个假货。
      可惜啊,这么个假货,偏偏是货真价实的真金白银!
      我脸上半丝高兴的表情都没有,脚底板包着的伤口隐隐作痛,想着秦西风是这样暗地里的替我教训李雪,后背有些发凉,又看着一向目中无人的李雪突然地就做小伏低,我喉管里泛着酸,心里却有些痛快。
      我假装我真有那口子。
      “这个事你确定是他做的?不是你儿子自己不成器?”我冷笑,“你不是有柳源吗,她本事通天,只要跟学校说一声......”
      “这事柳源没办法,她认识的人只是初级老师,说不上话。”
      呵,原来柳源不管用,再联想到秦西风的警告,找到我了!
      她这不是真心忏悔,是形势所迫,不得不跟我低头。
      我一想到她昨晚害我失贞,就气得牙痒痒,低下头,嘴停留在她耳边,“他不是我男人,我也没有男人,你求我没用!”
      然后我扯着她的膀臂,用力地想拉开她让出门我好离开。可她力气大得很,纹丝不动,双手死死的抱住我的大腿,杀猪一样的声音嚎得更大声音了。
      “小月、小月,我求你了!呜呜......刚才你进门前,智明的教官悄悄打电话告诉我,说是智明也是被打得半死不活,他要真关了禁闭,里面有比他更凶的,再被打,他就真的....哇——”
      她哭得更大声了。
      我居高临下,冷眼瞅着这个演剧夸张的女人,她知道我心软,事情说严重些,我会更加同情她。
      说真的这事是不是秦西风做的?我不知道。但李雪的儿子,小时胆子就特大,七八岁的孩子,抓着根一米长的粗钢筋跟他妈追着欺负她们的菜霸打得满市场跑,这事整个阳城的人都知道。
      我没想到这个动不动就说自己要维护世界和平,不让坏人欺负好人的小孩子,长大了还真的读了警校。
      心底幽幽叹了口气,这孩子很争气,可自己的妈妈却是个是非不分,助纣为虐的糊涂蛋。
      所谓的人在做天在看,也许就是这样的吧?
      我垂着眼睛看着诚惶诚恐哀求着我的李雪,陡然间感到一直被难过和困惑压抑着的心豁然间像出了些气,没那么憋闷难爱了。
      她害我得这样惨,总得付出些代价的。
      我唇角慢慢挑了起来,几乎笑出声。
      这三年,我完全控制住那个活在黑暗中的小冷月了,我把她的悲伤、凶残全消化掉,消极的她成了我的玩世不恭,现在我就是用的这个有点痞的态度。
      看着李雪仰着头,眼睛里的都是畏缩、害怕,实打实的是真心乞求我可怜她,我的坏笑越咧越深。
      当我的目光与门外黄有才凝重的眼神对在一起时,我心下一凛。
      这是我跟柳源、夏明生三个人之间的恩怨,这说不清谁错谁对的恩怨里,牵扯进了赵娇娇、李雪、芷馨.....如果真是秦西风做的,那我是不是也把秦西风牵扯进来了?
      在这场不知什么缘由发动的残酷战争里,我无措仓惶的在奔逃,最后仍是躲不了柳源给的满心疮痍。她坏得无可救药,连无辜的芷馨她都下手,秦西风是有公职的人,他虽然对我做了禽兽一样的事,可他.......
      我眼前闪现出他冲我微笑说的话,“......感冒药我三点才喂过你的,一天两次,记得吃啊.....”
      自从夏明生走了后,我还是第一次跟一个男人这样亲密过,我好像,好像并不是很排斥他。
      也许是因为我太重一个人的皮囊,竟然在他下楼梯回头瞧我的一眼里,看到年少时拿着被我吃了一半雪糕蹙着眉头盯着我的“兰花草”......他们的眼神很像,冷淡、讳莫如深。
      我很矛盾,一方面希望我被秦西风那个的事能痛痛快快的被谁捅了出去,让他身为公职人员,以法犯法,牢底做穿......另一方面又想到他那像“兰花草”一样的眼神,心里乱麻麻的。
      昨夜我明显感觉到他在生气地朝我发火,可我想不通我跟向华他们吃饭时到底是哪里惹他不爽了,可以让他记仇到不惜以身试法。
      他就像撒旦座下的恶魔,在我脑海里一会邪一会正的冲我冷笑,要是他知道,我把他的衣服剪了,又没听他话的去大洗特洗,会不会发更大的火,瞧着李雪完全是怕得要命的样子,我脑袋也害怕的缩了缩。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24章 你家那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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