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区》枫菱

7、甄选

　　这次暗之域的模特甄选选在暗之域的服装展示厅举行。展示厅里模特们只要听名字就到台上走步就行，场内却不见任何类似评委的人。
　　可是只要细心观察就不难发现有些人下台后沮丧地离开，有些人却暗带喜悦地跟着穿着工作服的人领到另一个地方。
　　康婕宜很早就被点名上台了，下来后还略带挑衅地看了方晓菱一眼才跟着工作人员离开。而她的经理人林清则尴尬地叫她耐心地等待，之后就跟这离去了。
　　看这大厅越来越少的人，方晓菱倒打起盹来。在公司里有很多人争做她的经理人，林清就曾是热烈自荐的一个人。不过她早就习惯了自己打理自己的事情，所以到现在为止，她只有助理小周，却没有经理人。她的经理人就是她自己，而经理是知道她身份的，所以对如此独立独行的她通常都睁一只眼避一只眼的，更不会勉强她接她不喜欢的广告，全凭她自己喜欢。不过这次经理没问过她就帮她报名参加甄选，看来他很想得到这次合作的机会了。她昨晚打电话向他询问时，他说如果真的能和暗之域合作的话，就一个季度她个人就会有4百万的进帐。听到有这么高的酬劳，她就勉为其难不临阵脱逃吧！
　　“方晓菱！”终于轮到她了。
　　她缓缓地踏上T型台，按指定的动作走了一遍后便离开。却没想到刚走到门口时就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带到了另一个房间。这房间巴洛克风格的房间里已有二十多人坐着等待了，其中当然包括康婕宜。方晓菱没有过去，找了个墙角位置坐下。云集在此的美女有的在补着妆，有的紧张地张望，有的在交头接耳。她打着哈欠。无聊啊！她刚随便走也能入围，那些评审真的有问题啊！她现在只挂念她家中可爱的床！
　　这时候，一个女工作人员给她送了杯水。
　　“谢谢！”这是她今日第一个笑容。
　　“不客气。”对方也对她微笑。
　　“请问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清楚，请你耐心等待！”看来是个很谨慎的人。
　　“那可否麻烦你给我一张纸和一只笔？”既然要等待，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睡觉，那就找点别的事来做好了。
　　对方似乎很诧异她奇怪的要求，不过还是很职业地请她稍等，不久便送来了笔和纸。
　　方晓菱首先看向康婕宜。康婕宜端坐着，手里拿了本书。看来是有备而来啊。她心里暗笑。她提起笔，勾画这线条。她不是在画人，而是在画着时装的草稿。她给康婕宜画的是一套黑色的皮草！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黑色用在康婕宜身上是最适合的颜色。不过她没有深究自己的感觉，便开始寻找另一个模特了。
　　当她画满了整张纸，才发现只剩下七八个人了。好想回家啊！她看看表。原来快到中午了。
　　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恭喜在座的小姐，你们已经通过我们的甄选了。我们会与你们的公司联络，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
　　康婕宜微微一笑，率先离开，似乎她早知道结果。其他人也带着微笑离开。等其他人都走了，她才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把笔还给刚才的工作人员。
　　而这次的工作人员却热情起来。“方小姐，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签名？”这个工作人员也有30多岁了吧？这样的年龄会是她的FANS吗？她很怀疑。
　　似乎看出了方晓菱的疑惑，工作人员解释，“我女儿很喜欢你，她今日还叮嘱我一定要帮她拿签名。”
　　她大方地签了名，“请问你们这边有什么餐厅？”
　　“对面马路那见餐厅不错，我们经常去的。”她没想到方晓菱会这么随和。
　　“谢谢！”她转身离开。同时掏出手机，拨通沈燎的电话。电话号码是那天上学时她向他要的，当时她顺手抢了他的手机，把自己的号码也输了进去。
　　电话接通了，但却没有声音。
　　“是我啊！”她打破沉默。
　　“我知道。”电话里传来沈燎冷淡的声音。
　　“我在XX路，一起吃饭好不好？”
　　“地点。”他没有拒绝。
　　“我在天荷餐厅等你！”
　　“好。”他没多说就挂了线。
　　半个小时后，沈燎冷傲的身影便出现在餐厅里。
　　“这么快就到了？”
　　“没冲红灯。”沈燎冰冷的声音让方晓菱大笑不已。
　　“没想到你还真幽默。”
　　“你来这边干什么？”不会就为了约我吃饭吧？
　　“我来这边甄选啊！我才不会那么无聊跑这么远只为了吃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堤今日来找过你。”
　　“他有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没说？”
　　“那你猜呢？他有没有问我跟你的关系？”
　　“你希望我怎么说？”今日堤来找她，没找到才来找他的。堤问他为何那天会与她一起出现。
　　“你该不会全都跟他说了吧？”她担心地看着他。
　　“你认为我会吗？”
　　方晓菱这才放心，“你告诉他什么了？”
　　“我叫他自己看。”
　　“那他怎么说。”死沈燎，四两拨千斤。这样一来不就把所有问题都推到她身上了？她把不满都发泄在食物上。
　　她小孩的行径让他在心里发笑。她就是有惹他笑的本事。
　　“如果我跟大哥哥说我喜欢的人是你，会造成你的困扰吗？”她主动说明吧！她只想随心所欲而已。
　　“你在向我表白吗？”他已经笑出来了。她不是第一个向他表白的女孩却是第一让他有感觉的。
　　“是啊！”她夸张地眨着眼。
　　“你要说就说吧。”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大哥哥要揍你的话我不会内疚的哦！”
　　“放心，他不会。”他了解她的担忧。对于堤，她其实也是在乎的吧？
　　“别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她低下头吃饭。愉悦把今日甄选的无聊一扫而空。“燎！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他没反对。
　　“你觉不觉得好像有人在监视我们？”她压低声音。
　　“不是人！”他一进来就发现这里的磁场有些不对劲。
　　“这么说我的感觉没错！”她神色稍变。“会是冲着我来的吗？”
　　“没恶意。”这是他唯一感应到的，否则他不会还跟她坐在这。
　　“那就好！我们吃完就快走吧。”她松了口气，心里的不安因他而消除。没想到依赖一个人的感觉原来这么好。
　　吃完午餐，沈燎把方晓菱送回家。方晓菱一下车便看到了站在自家门口的段尚堤。
　　沈燎看着她，眼神问着：要我陪吗？
　　她摇摇头，“你不用下车来了，回公司吧。我自己跟他说。”
　　沈燎没再多停留，放心让她自己收拾残局。他相信她能处理好。
　　目送沈燎的车子离开后，她才转身，深深吸了口气，“大哥哥。”她走上前去开门。
　　段尚堤笑了笑。他早看到她从燎的车里出来，心里的失落和不甘心让他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这不是他第一来她的公寓，两个多月的接送，她总会让他进来等的。可是几天没来，这里竟觉得有点陌生了。
　　方晓菱泡了茶包给段尚堤。“这还是第一和你泡的茶呢！”他喝了一口。
　　“我不会砌茶，最多也只会泡这方便包了。”她恰笑着坐都他的对面。
　　“比我想象要好了。我还以为你家只有自来水！”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面对着她，他不想质问。
　　“大哥哥，你今天来找我不会只是想研究我会不会泡茶吧？”他落寞的脸是因为她的缘故吧！
　　“我……”他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她笑了笑，“我喜欢沈燎，刚刚我也跟他在一起。”
　　他诧异地看着她。不相信她会如此直接，那个善解人意的方晓菱到哪去了。
　　“你怀疑眼前的方晓菱是假的对吗？”她逼他直视自己。
　　对上她幽深的眼，里面藏着他从未见过的漩涡。
　　“大哥哥，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想这么叫你。记得你说过我像你梦到的一个人。我不知道你的梦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我却相信你没有认错人。或许我们在很久很久以前便见过面。”她的语调不是平时的轻松。“缘分有时候是种很玄的东西，我们有缘相见就是一种幸福。可是我不想破坏这种幸福，我更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复杂。”
　　“为什么是燎？之前你们连话都没说过？”他忍着心痛问。又来了，那种痛又来了！不只是心痛，还又头痛，好像有什么要涌出来似的。
　　“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不是吗？”
　　“我发现我不了解你。”他苦笑。这个表情是他最近的伴侣。
　　“大哥哥，我不想跟你说对不起。因为在爱情的世界里是没有对错的。我只望你能了解。”
　　“我知道。那天不是说好我还会是你的大哥哥吗？”他压抑着痛，“只是几天没见到你，有点担心。”
　　“我只是在我姑姑家放自己假罢了。”那几天是她跟沈燎的秘密。
　　“如果燎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帮你教训他的。”这是他最大的祝福。一个是他爱的人，一个是他的死党，他又怎忍心去拆散呢？除了祝福他想不到还能怎么做。如果晓菱真的是梦中的那个人，那么她就真的注定不属于他。因为无数次在梦中，他都因无法追到那个身影而惊醒。
　　“他不会的。”她笑得甜甜的。
　　看她的笑容，他知道这不是因他而起的。“我决定到医院工作了。”
　　“不考研了吗？”她还是伤他了。她黯淡下来。
　　“跟你无关。”看到她还是在乎自己的表情，他的痛缓了些，“作为医生就该多增加临床的经验。”
　　“那以后我生病都找你好了。”
　　“要不要打折？”他笑道，郁闷的气氛还是不适合她的。他还是喜欢她跟他有说有笑的模样。
　　“当然要！”
　　“好啊，以后只要你来找我看病的话我打你八折好了！”
　　“别说得那么勉强嘛，好像我威胁你似的！”
　　“你一说我还真那么觉得！”
　　她和他同时大笑起来。他们的关系终于回到从前了。她放下心中一大石。
　　晚上，她接到小周的电话，让她明天下午到暗之域报到。她不禁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
　　第二天她顶着一脸的疲惫自己坐车会学校。校道上，看到沈燎便追了上去。
　　“燎！”她挽着他的手。
　　沈燎放慢脚步配合着她。“你就不怕你的大哥哥伤心？”他揶揄。昨晚堤来找过他，表明自己尊重她的选择，但不会放弃继续喜欢她。他知道堤在给他压力，不过他也没表示什么。
　　“都说是大哥哥，当然只是兄妹之情啊，怕什么？”
　　“只怕他不这么想。”他述说着事实。
　　“如果他真那么想，要怪也先怪你这个死党！”
　　“怎么先怪我呢？”他与她掰。
　　“当然是怪你引诱我啦！”她笑开来。
　　“你真当你是小红帽！”好无表情的脸和他说的话真的不搭，不过这也就是他不是吗？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说这么多废话！
　　“哟！原来我们沈公子也看童话故事呀？”她佯作吃惊。
　　“昨晚没休息好吗？”他发现她眼底的疲惫。
　　“还是被你发现了。”她不再笑嘻嘻。“作恶梦了，整晚都没睡好。”
　　“经常如此？”又是梦？跟堤有关吗？
　　“与大哥哥无关。这个梦跟了我很久了。”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想说的时候才说。”他不勉强。每个人都有秘密的，他无权要求她坦白自己。
　　“中午可以先送我去暗之域吗？”
　　“我在停车场等你。”
　　她放开他。已经走到主干道口了，她不希望他们成为动物园里的猩猩被人看个不停。“中午见！”她转向另一方。沈燎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走他的路。

　　因为可以见到暗之域的创始人兼首席设计师，会客室得美人们都兴奋不已。
　　姗姗来迟得方晓菱一到就觉得气氛不对。怎么所有人都看着她呢？还有一道目光让她特别不舒服。“对不起，路上塞车！”她边说边搜寻那道目光。没想到与那道目光相接时，她下意识地倒退了两步。
　　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他！她猛摇头。看着那个人从众美女中向她走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有想逃的感觉。
　　“方晓菱是吗？” 磁性声音的接近让方晓菱看清楚这个面容冷峻的男子。“你跟我来。”那个人忽然拉着方晓菱往偏门走。
　　方晓菱则完全愕然地任人把她带到摄影棚也毫无知觉。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抽不出来的人，一改平时精明的模样变得呆呆的。直到工作人员把她推进更衣室，并交给她一件成品衣，她才会过神来。不对啊？刚刚那个人在捉着她的手时那种恐惧和排斥感就消失了。为什么，明明他看她的眼神的时候她感觉到的呀，她很确定是昨晚梦中的那双眼睛啊。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Hades。麻烦！好想推掉这次的工作，赔违约金就赔吧。
　　下定决心，她即刻走出更衣室。看到Hades就直直地走过去。
　　Hades却先声制人，“为什么不换衣服？”声音似乎刻意放柔。
　　“你就是Hades？”她不太感注视她他的眼。
　　“有什么问题嘛吗？”
　　“我不本不愿意参加这次甄选，所以很抱歉，我不会做你们的代言人。”
　　“你知道违约的后果吗？”即使声音还是很平和，但方晓菱就是听出了生气。
　　“我知道，我会赔偿违约金。”
　　“看着我的眼睛说话，这是基本的礼貌。”他站起来与她对视。
　　摄影棚里的工作人员看到方晓菱的行径都不禁为她捏一把汗。从来没有人敢违背Hades的意思，这女孩是怎么了？难得他钦点代言的大好机会居然说要放弃？
　　方晓菱避自己与他对视，才发现看着他的眼其实并不可怕。那恐惧感真的完全消失了。那到是她太敏感了？
　　“你必须接受安排。现在马上去换衣服，别让所有的人都等你。”
　　“为什么非要我不可呢？外面不还有很多通过了甄选的人吗？”
　　“她们都不是你。”
　　她的心好像被撞击了一样，跳得好快。就是这句话！就是这句话！每每让梦中让她心痛到惊醒的就是这句话。“我……？”
　　“别再磨蹭了，快去换衣服。”Hades亲自把她带到更衣室。“对了，我的中文名叫封尤烈。”说完他把她推进更衣室，并关上了门。

　　很多天没上来更新啦，看到催文的帖子，很开心。看文的jj＆mm一定要留言回贴啊~给偶多点动力啦，偶会更勤奋的！
　　晚上会传新一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