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区》枫菱

15、再遇夜之子

　　“发生什么事？”接到尹少廷得电话，沈燎马上到方晓菱得公寓等着。不久却见尹少廷抱着昏迷得方晓菱走进来。等尹少廷把她抱回房安顿好，坐下来松了一口气，他才追问。
　　尹少廷把事情讲了一遍，“她一出门口就晕倒了。”
　　沈燎没有说活，只是脸色沉重了。
　　“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对不对？”尹少廷大胆猜测。眼神事骗不了人的，或许他猜不透沈燎的心，但沈燎眼中得忧虑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沈燎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调开。
　　“你不说也没关系。不过我不希望她出事，毕竟她事我唯一得亲人！”
　　“我知道！”
　　“我回调查那个人的底细！”
　　“我已经知道！”那个人的能力在之前的等待中已经让他知道了。更因那能力就是从森林回来后，他接收了很多的信息。
　　“他是谁！”
　　“封尤夜，是封尤烈得胞弟。环宇的幕后总裁。”
　　“他为什么要晓菱做蓝火的董事长？晓菱怎么说也是启华的人，他这么做不是很奇怪吗？还说什么晓菱以前最在乎的就是蓝火？”封尤夜那个男人太强势了。
　　“他会这么说一定有他的原因！”他不知道要如何跟尹少廷解释。除了尧风，这封尤夜就是晓菱第二世的爱人。不过她的情路走得比一般人都要辛苦。照样子看来，封尤夜应该记得前世的一些事，而晓菱看到他的反应这么大，应该就是她梦中的情形让她潜意识在害怕逃避。没想到连他也出现了。所有的人居然都到齐了！事情也越变越复杂了！
　　“对了！明天让你广告部的经理别请假！”那天开会，原星广告部的经理突然请假，沈燎还当面向他道歉，可见这广告部经理的举足轻重。
　　“直接去广告部！”这是他衷心的提议，如果事先通知的话尹少廷一辈子也见不到人。没有人会辞退无故请假的广告部经理。因为那个人不巧正是沈家大小姐，他的大姐——沈艳。
　　“他是什么来头，让你也卖面子？”
　　“我姐！”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拽！”

　　我—叫—封—尤—夜！
　　封尤夜……封尤夜……
　　方晓菱惊醒。失去焦距的眼睛慢慢汇聚，熟悉的布置让她松了口气。
　　“封尤夜！”她低喃。当她她出酒会门口，封尤夜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之后她就晕了。是廷带她回来的吧！
　　她到浴室洗了把脸，看到镜子中苍白的脸。原来封尤夜就是那个人，怪不得她第一次看到封尤烈时会觉得像梦中那个人却又觉得不对劲，一切只因他们是双胞胎啊！
　　缓缓下楼来，便听到沈燎的声音，那让人安心的声音。
　　“你醒了？”尹少廷看着她，希望能看出一丝丝倪端。
　　“嗯。”她坐在沈燎的腿上，靠进他怀中。
　　沈燎也熟练的搂着她的腰，“好点了吗？”
　　“还有点余悸！”她诚实回答。对他，她永远不需要隐瞒。
　　“要有心理准备！”封尤夜一定会再出现的，以他对她的执着。
　　“你又知道了？”她没有被透视的生气，而是好奇。
　　“记得多少？”
　　“一点点。”即使他没有说明，她还是知道他在问她，“但我知道他到底是谁！”
　　“想知道一切的时候就来问我！”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但他希望她在明白一切之后有一个不悔的选择。
　　她看了他好一会，才慎重的点头。他一定也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这么跟她说的吧！他都为她设想好了！这怎么能叫她不对细心、体贴又了解她的他动心呢？
　　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尹少廷知道了之前他想错了。他们之间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有他们才了解的秘密，他们的默契是任何人都插不进去的。之前怎么会认为他们吵架了呢？他们之间多了的正是一般情侣少了的那份全心全意的了解与信任！把她交给沈燎，他真的放心了！

　　“你来找我不会只为联络感情吧？”段尚堤看着突来拜访却又沉默的沈燎。从他到医院工作后，他们之间已许久没碰面了。
　　“不欢迎？”
　　“欢迎。”他揶揄，“只是某人不是重色轻友很久了吗？”
　　沈燎看着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的段尚堤，还是有点犹豫。
　　“你有事要跟我说？”他察觉沈燎的注视。
　　“还做梦？”
　　“你很在意？”不会跟晓菱有关吧？“放心，我不会跟你争的。”
　　“我知道前因后果。”他下定决心了。
　　“你今天就为了跟我说这个？”他并不怀疑，沈燎是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要知道？”
　　“说吧！”他坐了起来，像做好了准备洗耳恭听。
　　“你的梦是你的前世！”
　　“前世？”
　　“是。前世你是梦使，可以随意进入人的梦境和创造梦境。”
　　“说下去！”听来劲了。
　　“你无意中进入一个叫任泠的女孩的梦。在梦里，你和她发生过什么事，我不清楚，不过你爱上了她，还给了她一个承诺。为了能和他在一起，你必须先去完成一些事来换你的自由。不过你没跟她说明，一走就一年，”他边说边观察段尚堤的反应，想知道他又到底记得多少。
　　“我承诺了什么？”他追问。梦中那句“你不守信用就像魔音般在脑海徘徊。
　　“我不清楚！”他不是当事人，怎会知道那属于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呢？“不过她是因为你的不守承诺而疯狂飚车发生事故而死的。”
　　“因我而死！”他的脸上尽是哀伤之色。
　　“你也因为她而放弃求生的意志而死！”
　　“是吗？”他自嘲，“我欠她的！”
　　“如果你不放弃求生意志，至少有两百年的寿命。”
　　“心死了，孤独地活着倒不如死。”这是梦中的感受，也是他心态。
　　“梦使死后本该灰飞烟灭，不会轮回转世的。”
　　“那我……？”
　　“有人帮了你。”
　　“谁？”他该感谢他。
　　“你的一个贴身侍女舍命求一个人及时找齐了你的灵魂，让你转世。”
　　“那个侍女叫……欣娜？”梦中那个不停为他流泪的人就叫欣娜，是她吗？
　　“没错！”
　　“那她……”
　　“她应该也转世了。”
　　“任泠就是晓菱？”
　　“嗯！”
　　“为什么要告诉我？”
　　“在你之前，晓菱的前世都是因情而死的。她说她不想再有遗憾。你是其中之一。”
　　“我不懂！”这与告诉他前世的事有何关联？
　　“她也有一些关于前世的零碎记忆，而且还因此常做恶梦。当她全记起来时一定会来找你。我希望到时候能让她不再觉得有遗憾。”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那么温柔。
　　“第一次见你如此在乎一个人！”他看到沈燎不在像以前一样像一湖平静的死水。提起晓菱时流露的深情时骗不了任何人的。“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毕竟现在我叫段尚堤，她也不叫任泠。我不会因为她而轻生的，而且就像她说的，我永远是她的大哥哥。我会爱她，但那将变成一种兄妹之情。”
　　“不需要强迫自己。如果真放不下就去争取！”
　　他诧异地看这沈燎，发现他是认真的。“你要我去追你女朋友？”
　　“我没那么说！”
　　“你的意思就是那样！”他有点生气。明明就比任何都在华，为什么又要故作大方？
　　“你误会了！我不是要放弃，而是让她自己去选择。”他不想她重蹈前三世的覆辙。尤其当所有爱她的人都出现的情况下。在她心中谁才是最爱？只希望她能从心而择，不再有遗憾。
　　“燎，她不是早就选了你吗？难道你没有信心能让她幸福吗？”段尚堤叹气。原来在爱情的世界里，冷静如沈燎也会有看不清的时候。
　　沈燎因他的话而沉默了，久久才道：“谢了！”这也许就是旁观者清吧！堤已经跳出来了，而他还在圈内，所以才看不清了。
　　“好好珍惜她吧！”他是真的放手了。其实前世零碎的记忆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有些事早已注定了结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莫强求，放下才能看到开阔的未来。
　　离开段尚堤家时，沈燎的心是彭湃的。因为堤的话让他顿悟。原来是因外在乎，所以失去了冷静分析的平衡，“我和你正式成为对手了！”他自言自语。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方晓菱口气不佳地问封尤烈。昨晚和大哥哥聊天聊到很晚才睡，今天一早就被小周的急电吵醒，还被骗到暗之域来，她的心就超不爽的。
　　“其实不是我要找你，是他！”封尤夜从另一道门走进来，千年结冰的脸与封尤烈的笑脸正成鲜明的对比。
　　没想到这么快又再见到封尤夜，她有点措手不及，但原先的恐惧却在加强心理训练后减少了，起码不会再颤抖了。
　　“很好，不怕我了！”封尤夜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坐到了她对面。虽然他想坐的是她身旁的位置，但他也知道不可操之过急，吓跑了她可不好。而封尤烈已经悄悄地离开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你找我？”她漫不经心的问。同时打量这这间办公室，放松心情。这与其说是办公室倒不如说是展品厅。展品是都有些年代衣服了，却丝毫不影响它们给人的美感。她对服装设计是很有研究的，这些展品一定出自哪个名家之手。
　　“这是60年前的设计！出自一个叫沨的设计师之手。”看到她目光的停留，他自动解释。
　　“沨？那个天才设计师？”她听过沨的名字，不过沨在很久以前就变成神话的代言词了。毕竟她一夜间消失，在她事业当红是突然失踪了。
　　“就是她。烈是因为看到这些才开始走上设计这条路的。”他还记得当年烈在储物室看到这些衣服和一些手稿时的兴奋。烈创立暗之域不久后向他讨这些衣服，就足足缠了一个月，最后因爽快答应代替他面对外界的应酬，他才勉强答应了。
　　“她是封尤烈的启蒙之师？”她想认识沨这个传奇人物。
　　“正确来说算是先人。”
　　“她已经不在了？”他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可怕，至少梦中他还不曾与她这么平静地聊天呢!
　　“60年前她就不在了。”
　　她感觉到他的哀伤不禁看着他，却跌进一双深情而悲伤的黑眸中。这让她的心像被撞了一下的震撼。那悲伤是为谁呢？这如冰川的男子怎么会有那种表情呢？梦中那个人绝对不会有冷漠之外的表情的。“对不起！似乎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所谓，习惯了。”那双黑眸再次变得冰冷，“今日找你来是想跟你谈蓝火的事。”
　　“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想知道杀你父母的人吗？”
　　“你知道什么？”有种被看透的恐惧。
　　“想知道答案，进入蓝火是最好的方法！”他诱导。他是商人，深知知己知彼、抓住对方的弱点在加以打击和利诱。
　　“你千方百计想让我当蓝火的董事长的目的是什么？我想做任何人的棋子。”
　　“我没有把你当作棋子。我只是在投资。”
　　“投资？”
　　“在四位长老认可的候选人种，我认为你是最有潜力的。环宇是蓝火最大的股东，自然不希望它再走下坡。”
　　“你可以派环宇的人接收。”
　　“蓝火的规矩我无意破坏。”
　　听不出欺骗，她低头认真考虑。他说得没错，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是何人下的毒手最快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入蓝火。“条件呢？”
　　这一次他是真的笑了。她还是一样的聪明。“我想见你的时候不要拒绝以及为我设计服装。”
　　“我也有我的生活，我只能保证在没事的情况下我不会拒绝。”明明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她远离他，但她对他所说的情况还是很心动。“不过我并不是设计师，你找错人了。”
　　“就当作是我向你讨的礼物。”
　　“我不懂。”
　　“我期待你的作品。烈也会帮你的，你有那个天分的。”
　　“好吧！”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她会设计服装的，但她会试着去做的。
　　“很高兴我们终于达成了共识，明天我带你去蓝火。”
　　“这么急？”
　　“蓝火已经是空壳，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之前她与尹少廷的把戏，他可看得一清二楚。
　　“就我一个人？”
　　“我不会让你孤军作战的。”
　　“看来你全都准备妥当，只等着我答应了。”她露出今天第一个微笑。
　　而他因她的笑容而有片刻的失神。“一起去吃饭，可以吗？”这是他第一次询问别人的意见，之前他用的全是命令。对她，他会强迫自己压下一切的强势。他深知他的霸道与强势会让她逃离他，所以为了得到她，他可以改，变成她要的样子。他不想再过没有她的日子了。
　　“可以啊!”
　　用餐时，他和她的话题只在公事上。他提醒她到蓝火后要注意的，她认真地听，同时拿他和沈燎作比较。封尤夜的作风时快准狠，抓住对手的弱点加以利用，不留后路更落井下石。从他叫她看不顺眼的人就果断开除，她就有这份认知。沈燎的作风时稳，他会耐心地等待时机再一标中的，但却不会赶尽杀绝，凡事都留条后路。虽然她不否认封尤夜的做法可以为企业带来最大最快的利润，但她仍比较欣赏沈燎的作风。人不是孤立的，凡事为别人留条后路，其实是在为自己留条后路。所以封尤夜的冰让人畏惧，沈燎的冷让人敬畏；封尤夜让人觉得邪，沈燎却让人觉得圣。

作者有话说

　　１１.８号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