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曼珠沙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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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知道……”
“姑娘不可能是娘娘，娘娘已、已薨逝十三载有余了……”
凌祁弯身拱手，深吸一口气，眼尾红得滴出水来，“啪嗒”，泪滴直直坠下，砸在脚底的石砖上。
“是凌某，冒犯姑娘了。”
禁忌通常都是：一旦有人开了头，这闸，就关不住了。
此时，已有不惜命的好事者挑起话头： “这凌祁，与承德皇后有何关系呐？”
“嘘 ! 嫌自己命太长是不是？”有人回他。
“唉，我不是好奇嘛。”
“黎国谁不好奇？但这岂是你我可以议论的，这可是杀头之罪啊 ! ”
于是又有人参与进来：“哎哎，我之前好像听说过，凌先生好像是从宫里出来的。”
“……”
“……”
“自打他出现在这青都街头的第一天起，每日都是这般失魂落魄，如今想来，莫不是承德皇后薨逝……”
终于，对这禁忌的非议到了致命的高潮。
“有道理 ! 我看哪，或许他们还有一段儿……”
“情”字还没说出口，凌祁便已单手掐住说话人的脖子，将他从地面提起。
议论声戛然而止。
不出片刻，那人不再挣扎，涨红的头软软垂下，一松手，像一摊泥跌在地上。
又一滴泪划过凌祁紧绷的下颌，他眼底猩红，额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娘娘岂容尔等鼠辈嚼舌 ! ”
南玔大致知道了承德皇后是这黎国的禁忌，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只恨现在没个镜子，一说有人和她长得像，她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模样了(˙ー˙)。
周围人目睹了这惨状，惊叫着逃散。
忽地寒光一现，凭空出现几个手持长剑的黑衣剑士，手起刀落，第一个人还没来得及叫喊出声就被刺穿了喉咙。
接连几声惨叫，方才有过非议承德皇后的人悉数被杀死。
长歌街上的灰色石砖被这十余人的血浸得绯红。
凌祁那几个友人坐的坐、立的立，都早已被吓傻。
南玔掏出手帕递给凌祁，低声询问：“他们是谁啊？”
“陛下的暗使。”
凌祁接过手帕，微微欠身：“谢过姑娘。”
“小事，不成敬意，只是黎国富甲天下是真……”南玔缓缓说道。
凌祁握着手帕正准备擦脸的手顿住，目光灼灼：“姑娘想说什么？”
“黎国如此富庶，听闻百姓安居乐业，为何黎国陛下又仅因一句议论而草菅人命？”
他垂下手，手指嵌进手帕里，轻笑一声：“他们不了解她，但在下知晓娘娘是怎样的，若姑娘是在下，听到这些污言秽语，只怕也是恨不得，杀了他们 ! ”
“可，不正是他们不知道，这些议论才是无心的啊。”南玔有些不明白：“你们不能因为爱她或是敬她，就去伤害其他无辜的人。”
“那他们又怎能因不了解她，就随意诋毁她呢？”
南玔想到了年和夕，又想到了自己和寒骁。也是，如果有人诋毁寒骁，她也会忍不住冲上去跟人打一架，不过打死倒不至于。这样一想，虽然还是觉得残忍了些，但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了。
南玔没有再接话。
其中一个暗使走过来，先向凌祁行了一礼，转身又向南玔行礼，恭敬开口：“陛下请姑娘到宫中小坐。”
没有推辞的余地，南玔看向凌祁 ，他眼角依然泛着水光，了然一笑，欠身拱手：“姑娘慢走。”
南玔笑了，拱手道：“再会，凌先生。”
她对承德皇后十分好奇，有这入宫的好机会，自然也是不会推辞的。便对暗使道：“烦请带路。”
南玔跟暗使走远后，吓傻的人儿才回过神来。
三个人齐齐围过来：
“欸，伯英，你以前在宫里当差呀？”
“嗯。”
“你在宫里当的是什么职呀？”
“刚才那姑娘真的和皇后娘娘长得像？”
“像……”凌祁全然没了刚才的气焰，又是失魂落魄的模样，坐回竹椅上，双手捂脸低声啜泣。
大多数的青都人，对承德皇后的印象，是二十多年前，她和还是怀北王的陛下纵马回朝的那天。一身红裳，背着一把金弓，袖摆和面纱上用金线勾出朵朵冶丽的，不知名的花。一双凤眼染着笑意，和她面纱上的花一样，妖冶脓丽，夺人心魄。
那花，据她说，叫：
曼珠沙华……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曼珠沙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