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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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古风果然风靡星际，一些流行语也有专门的科普帖子，看得秦朗眼皮直跳，又觉得有趣，自己也写了几个专题发上网，竟然也挺受欢迎。
门卫·秦朗即将转型网红·秦朗。
过于沉迷网络的后果就是，被端着菜出来的小后代数落了：“再看就没收。”
一本正经的秦时雨实在可爱，秦朗脑子里一下闪过“饭都不吃只想吃你”这句话，到了嘴边咀嚼一番，又吞了下去。
饭这么好吃，还是吃它吧。
饭一口口吃掉，日子一天天过完。秦朗已经成什么都稀奇的老古董，成了时髦的新时代人，过得简直是神仙日子。
他时常泡在图书馆里汲取知识，享受免费咖啡和网络，发布一些关于“古地球”时期的知识科普，以网络文化居多，毕竟历史并没有断层，他不能像小说里的主角，靠翻译书籍或是研究历史。
真是太遗憾了，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香浓的咖啡。
当他又看完一本书抬起头，才惊觉秦时雨不知什么时候就坐到了他对面。
秦朗抚着胸口说：“天啊宝贝你要吓死我吗？什么时候来的？”
秦时雨不回答他，只问：“你在看什么？”
那是一本载录光标为黄色字母，代表着百万字以上的专业书籍，秦朗看起来也却并不困难。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秦时雨就已经发送了一个关于校外成人参加专业测试以及职业申请等等的压缩包过来。他有些好笑，点了接收，十分顺手撸起了秦时雨的头发：“怎么，不想养我了啊？”
“不是。”秦时雨耳朵都红了，但根本不吃这套。
他还说得有理有据：“在你那个时代，冷冻技术还不成熟吧，应该是要耗费相当大的物理财力，你一定是有过人的地方，肌肉不管如何一定会有一定程度的损伤，能在解冻后保持原来水准的——是你的脑子，对吗？”
秦时雨的目光灼灼。
秦朗左手虚虚握拳，又张开，抿起了唇。
大约是觉察出他的心情不好，秦时雨呼出口气，突兀地转换了话题：“你就没有觉得家里的摆设有点熟悉吗？”
“…嗯？”秦朗一下子被从碰撞交缠的思绪中拉出来，还有点楞。
小后代的眼神乱飘，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做足了准备，从背包里摸东西。
秦朗想了想，家里的摆设确实眼熟，那就是他原来家中的家具，只是换了位置，又添了许多其他的东西，他才没能认出来，现在发现了，有一些愉悦，还有一些不可思议。
“那些，都是你的…陪葬品。”小后代憋了一会儿，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语，随后就顺畅了许多：“我把它们搬出来，在海边买了一栋房子，按照复古的风格装修，我觉得这样你会比较适应。”
他把一个平板从背包里拿出来，是秦朗原本使用的，当时的最新款，现在的老古董。他把平板递过去：“这个，被严严实实地包裹着摆放，我也有好好地收起来，现在物归原主吧。”
里面装载了许多回忆和成就，许多过去他牺牲一切也要完成的东西，但恍惚的，这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秦朗闷笑，胸腔震动。
平板要三重解锁，密码图案还有左手食指的指纹。
他再次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说：“把它扔了吧，我是个赶潮流的人，想要最新款。”
秦时雨也看他的手，慢吞吞地开口，口气有些心虚：“其实可以移植仿真皮肤，但有些人觉得机械臂比较帅，我本想问问你自己的意愿……我忘了。”
秦朗看他，直到他脸颊发红，扭到一边去了，才低笑出声：“不用了，我是个cool boy。”
赶潮流的cool boy 最终还是看起了他后代打包的爱心资料套餐，开始整日整夜地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他有时会直接趴在沙发上睡着，第二天就会被秦时雨教训。
“沙发是我的，床也是我的，所以，我想睡哪就睡哪。”秦朗现在底气十足。
秦时雨则特别认真：“你是我的。”
他诚挚的眼神看得秦朗又是一阵心悸，口干舌燥，秦朗不自觉地张了张口，刚想说点什么，一份遗产转让书就拍到了他脸上。
“这些家具现在是我的财产，你也是。”秦时雨说，“所以，我让你睡哪你就睡哪。”
态度十分强硬，但秦朗早就摸清了他。
嘴硬得要命，可爱得秦朗下面都快硬了。
他压下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摸了摸秦时雨的头发，“行，知道你心疼我了。”
秦时雨瞪他一眼，径直走了。
“小心，别被门槛绊了。”秦朗在后面喊。
回应他的是好大一阵摔门声，震动了门内门外快乐的音符。
今天确实是快乐的一天，六一儿童节，居然还在过。
秦时雨保持一贯的矜持，他说：“六一儿童节快乐。”
秦朗知道这是他的小后代在讨礼物了，可他不想这么轻易满足这个总让他猜来猜去的后代，小孩不能太宠了，于是他笑：“同乐同乐。”
秦时雨脸上没什么表情：“您觉得合适吗？”
“别称您，折寿。”他摆手，做了个wink，“谁还不是个宝宝了呢。”
“你没有寿可折，你几百年前就死亡了。”秦时雨已有所指地瞄着他的左胸膛，那里跳动着一颗机械心脏，秦时雨亲手安进去的。
秦朗脸皮厚，对救命恩人的疯狂暗示视而不见：“医学上说，脑死亡才是真正的死亡。”
秦时雨叹了口气：“你何必和我争论这些！那你可不就是活了几百年，称一声‘您’并不错，你又是我长辈，所以……”
“所以？”秦朗挑眉。
“所以您说自己是宝宝，合适吗？”他一本正经的，好像真的是要给秦朗上一堂语言规范课似的。
秦朗投降了，他扶着额头笑了，从背后的靠枕下摸出一个小巧的礼盒，“合适，再合适不过了，你才是我的小祖宗。”
秦时雨的嘴角抿出一道细小的弧线，抽开香槟色的纱质丝带，把盒子打开。
纸折的玫瑰、星星、千纸鹤静静躺在里面，围绕着一对闪着光华的戒指。
他们静默地看着对方。
秦时雨总是能给人不同寻常的反应，看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眼神又双叒叕乱飘的样子，秦朗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他就知道，这人是不按套路出牌的。
他从贴身的衣兜里拿出了个方形的小东西。
别是买重了，秦朗眼皮一跳。
秦时雨把小盒子打开，露出里面圆形的按钮，秦朗松下一口气，又提起了一颗心：“这是什么？”
秦时雨把盒子合上，放进他手心，说：“是你心脏的控制开关——我原本想，在我死亡的时候，就按下它，然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在这里……在海底长眠。”
“可我现在犹豫了，不确定是否该这样做了。”
“我把它交给你了，你愿意……吗？”
秦朗把那个小开关收好了，伸出手来圈住了他。他们身高相仿，脸对着脸，鼻尖靠在一起，呼吸交缠。
秦朗对着那张严肃又正经的脸，无奈地咬了一口人的鼻尖，又觉得不够，嘴唇往下移了一点，在另一处柔软上响亮地“啵”了一口才满意。
秦时雨的呼吸重了，急了，但他这次没有躲闪，与秦朗直直地对视。
秦朗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或许只有几秒，但像一辈子那样长，才听到了秦时雨轻轻软软的声音。
“当我在海底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是吸引。”
“什么是一见钟情。”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