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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木兰将-魏筝:不归 ...

  •   (上)
      史书有云:秦国将军魏志鸿,一生戎马,白手起家,身经百战,退敌无数,生平鲜有败仗,终日镇守边关,而立之年仍无妻妾,陛下感怀,亲赐良缘,后得二子,一母同胞,形容相似……
      军营里,除了与魏志鸿亲近的极少数人,人人都知魏大将军膝下两子,却不知道这其中还有一个女娇娥,实在是,二人习性相近,容貌相差无几,身形也无差,都道:魏将军后继有人了,老少爷们都把俩小崽子当小将军培养着,一点也没娇惯着,魏程与魏筝都是在军营里摸爬滚打长大的。

      魏程和魏筝是吃着边塞的风沙长到十二岁的。魏夫人往边疆的信传了少说有百封,全是催促魏志鸿将魏筝尽快送回京城的。
      这日,魏志鸿私下找了魏筝谈话,“妞妞啊,你娘催你回家了,你也快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不能再在这里呆着了。”
      魏筝挥了挥手,“哎呀,管他作甚,我嫁什么人啊,我要跟爹还有魏程一块镇守边疆!”
      魏志鸿开口,“你不怕你娘我怕啊!你再不回去你娘就该杀过来了,爹不想死啊。”
      魏筝耍赖,“当初可是你要带我过来的!我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爹可是只打算带你哥的,是你死活要跟着的,要不是爹给你兜着,你早被你娘给打折腿拖走了,人啊,要懂得感恩。”
      "听爹的,回去看看你娘,好歹在家里呆一段时间,到时候爹一定想办法把你搞出来。"
      “行吧,勉强答应你了,不许反悔!”
      魏志鸿腹诽:你不反悔就行。忙道:“明早就走。”

      翌日清晨,士兵已经在操练了,魏筝一撩披风翻身上马,身后的两名随从已经候着了,旁边站着魏志鸿跟魏程,魏忠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替我带给你娘。”
      魏程也连忙从衣襟里掏出来一张纸,附带着一只草蚂蚱,“这个给咱娘,跟娘说我想她了。”
      魏筝扬扬头,将信接过来,掂了掂,还挺厚,对魏程道,“晓得了,快回去练功,我回来会打败你的!”
      语毕,魏筝吹一声口哨,双腿夹紧马腹,不用甩鞭子,座下的灵犀已经撒开蹄子奔起来了。魏筝面朝前,手向后挥着,大声喊,“走了!”

      魏筝一路上游山玩水,一再拖延,却还是到了家门口。
      魏筝在将军府门口下了马,马上有人出来迎她,“小姐哎,您可终于回来了,夫人叫您先去祠堂。”
      不用问魏筝就知道娘让她去祠堂所为何事,语气里透着点幽怨,“好了,知道啦魏伯,现在就去。”
      魏阳笑了两声,“小姐保重。”之后牵着灵犀便离开了。

      魏筝进了祠堂,见四下无人,本打算偷懒,后来转念一想,娘要是见她已经乖乖跪着了,说不定看她认错态度良好就不罚她了呢?

      魏筝跪了足足有两个时辰,常年习武,倒也还撑得住,又过了片刻,魏夫人才姗姗来迟。

      祠堂的门大开着,魏夫人搁老远便看见魏筝跪的笔直,终于走到门口,缓缓开口,“算你识相,去前厅候着。”

      到了前厅,魏夫人在主位上坐着,魏筝干脆的往地上一跪,掏出父兄的信双手举过头顶,“爹跟哥的信,娘别着急罚我了,快拆开看看,爹的信还是香的呢!”

      魏夫人走下来戳着魏筝的额头,将信取下来,“你个臭丫头,就知道去找你爹,把娘自己留在京城里!”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这次呆在家里。”
      “你看看你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吗,跟你哥那么亲,什么都要学他,跟个猴子一样,成日不着家。”
      “娘放心,军营里的伯伯都没发现我是个女孩呢,他们肯定不会说三道四的。”
      魏夫人气的手一扬,“你还敢说!若非我说家中小女身子弱不宜见客,恐怕早有人发现你不在京城了!”
      巴掌终究是没落下来,“还有,你这穿的什么,赶紧给我去换了!来人,伺候小姐沐浴更衣!”
      “那娘快看信吧,我就退下了?”
      “你那护膝都快掉出来了,赶紧走吧。明日起不许出门,开始学习女红,嫁衣就不要你自己做了,好歹也得能绣出个花来。”
      魏筝哪管那么多,“好说好说,那小的就告退了啊。”

      第二日魏筝醒来的时候就懵了,桌子上的针线是怎么回事?锁着的门又是怎么回事?
      魏筝拍门,“开门,放我出去!”
      门外有人应她,“回小姐,夫人吩咐了,小姐今日绣不出花来便不能出门。
      “那你也得把线给我穿好啊,不穿线我怎么绣啊?”
      “夫人吩咐了,要小姐自己动手,奴婢们不许开门。”
      魏筝懒得与她们多费口舌,“算了算了,我做就我做。”
      魏筝调头坐在椅子上,盯着桌上的绣绷丝线发呆,目光随意落在绣篮的剪刀上,顿时福至心灵。
      屋子里传来什么声响,外面守着的人发问,“小姐,您在做什么呢?”
      魏筝忙道,“这剪刀有点钝,我给它磨磨总行吧?”
      “那小姐您小心不要伤到啊。”
      “好了好了,知道了。”哈哈,窗户打开了。

      魏筝好不容易才在一堆百迭裙中翻到一件袍子,随手扎起高高的马尾,悄无声息从窗子里翻了出去。
      魏筝边翻墙头边吐槽:鬼才会乖乖呆在屋子里绣花。墙外是一排整齐的桂花树,整个将军府都一股挥之不去的甜味。
      魏筝挑了棵枝干粗壮的桂花树,纵身一跃攀在树上,只是还没稳住身子,那桂花树便不堪负重整枝折了,所幸还有缓冲,爬起来依旧活蹦乱跳。
      随手理了理袍子,魏筝便朝大街走去了,虽说常年呆在边塞,常笙一年也能回来两趟,不至于连路都忘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魏筝打小就见不得有人被欺负,遂,当看见有几个大孩子小巷里在=欺负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子时,魏筝想都没想就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精准的砸在那些大孩子的头上,“住手!”
      没等那些人反应过来,魏筝已经冲过去将他们全都撂倒了。

      刚刚被“欺负”的小孩儿忙弯下腰将那几个人一一扶起来,“皇兄皇兄,你们没事吧!”

      “你这小孩怎么回事啊,他们欺负你你还去扶他们?”

      “你胡说,我皇兄才没欺负我呢!”

      其他几个人马上附和,“你这小孩才是怎么回事吧,我们摸摸自己弟弟的头怎么了?”

      “他都挥手不让你们碰了你们还非要揉他的头,不就是欺负人吗?”

      “我们就逗逗小湛而已,”年长的上下打量着魏筝,“你是谁家的孩子?”

      “啊?你们是兄弟?还有,什么黄兄?”

      “哦,在下姓黄,这几位是家弟。”
      “喂,小丫头,你还没给我们道歉呢!”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没搞清楚状况,要不然我请你们吃肉?”
      “算了吧,我们先寻个医馆看看伤。”
      “那我跟你们一块去,医药费我出。”
      一行人走至医馆,擦了些药油,幸好魏筝下手还算知轻重,倒也无甚大碍。
      魏筝押了只金钗,“到时候自会有人来算账。”

      魏筝与四人分离后,便有人问,“太子哥哥,为何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
      夏侯铭道,“看那袍子的质地便知非寻常人家,身上染着浓重的桂花香气,长相出众我们却没见过的,城里植了桂树的不过几家,再则,小姑娘也是好心帮忙,我们又是私自出来的,没必要抓着不放。”
      夏侯湛连连点头,“皇兄说的是。”

      魏筝照旧爬窗回去,爬到一半便发现她娘已经坐在屋内的桌子旁等着她了 ,魏夫人一拍桌子,“魏筝!”
      魏筝连忙爬过窗户,绕到魏夫人背后给她捶背,“娘亲莫气,筝儿知错啦。”
      魏夫人拉过魏筝的手,又摘了她发丝中夹杂的桂花,“娘没说不让你出门,贸然出去遇到坏人怎么办?果然不该同意你爹带你去边疆,看看你现在都要成野丫头了,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哪都不许去。”

      总比被锁在屋里强,“好吧。”

      ……

      两年后。

      某日,魏夫人对魏筝道,“准备一下,边疆传来捷报,说你爹又打了胜仗,宫中设宴庆祝,好好打扮,也该让人看看我们魏家的闺女了。”
      “只是去吃个饭而已,有什么好准备的啊”,多少有点漫不经心。
      “这个你就别管了,到时候听娘的就好了。”

      宴席开始,座下的皆为王子皇孙,朝廷重臣,携妻带女,其乐融融。
      魏筝对这些吃食不感兴趣,又不能乱跑,只得坐在座位上四处看看。
      蓦然对上一双眼睛,有点熟悉?魏筝本不欲再想,错开实视线要看看其他地方,怎么这人周围的人也似曾相识?
      魏筝想起来了,这不是自己两年前打的人吗?看他们的位置靠前,想必得是什么皇亲国戚,自己干了什么?他们居然没找自己的麻烦?
      来不及多想,其他几人也注意到她了,魏筝心虚地埋下头,不会认出我了吧?

      正愣神呢,魏夫人在桌下悄悄扯了一下魏筝的衣摆,“这便是小女。”
      魏筝站起来,皇后笑吟吟地看着她,“跟你娘一样是个美人儿呢,该许配人家了。”
      魏筝有点搞不明白,吃饭的时候谈这个干什么?秉着不懂别乱说的原则,魏筝只是抿嘴笑了笑又低下头。
      夏侯湛一下便认出了魏筝,传闻魏家的女儿身娇体弱,一直不曾出门,传闻果然不可信。

      开始有人退场,夏侯湛过来寻魏筝,“原来你是魏将军的女儿啊,还记得我吗?”
      魏筝有点尴尬,“啊,原来是你啊,我说呢…”
      “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好啊。”

      夏侯湛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王爷,当年的太子登基为帝,一母同胞的夏侯湛也得了个王爷的位子。
      魏筝跟夏侯湛成了好朋友,夏侯湛大概是什么都会,又什么都不精,如此人生也是乐趣无穷。魏筝正缺一个能一起玩的伙伴,夏侯湛又羡慕魏筝口中的边塞风光,对魏筝无限崇拜,二人算不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相知渐深。

      当年的太子妃如今也成了皇后,有意与将军府结亲,对两人不仅不约束,还很是支持,常邀魏筝到宫里玩,又常遣夏侯湛去将军府问候。
      魏夫人对夏侯湛还是很满意的,对当今圣上没有威胁,便是最大的标准,魏家现在如日中天,要让当今圣上安心,魏家才能长存。
      “阿筝,我要去你家提亲了。”

      婚事就这么定下了,婚期就在魏筝十六岁生辰的两个月后,黄道吉日。
      定了亲的魏筝再要一年才能才会嫁人,嫁为人妇总归少了些自由,魏筝想了想,还是跟夏侯湛说一下吧。
      “阿湛,我去找我爹啦!”
      “我也想去,带上我呗,我还能保护你呢。”
      “我保护你还差不多,放心,就待一个月。等我回来就带你出去玩。”

      魏筝再回京城时是带着魏志鸿的遗物回来的,战败的消息在魏筝赶回来前已经传到了,此时距婚期不过四月。
      魏夫人一蹶不振,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女子,成了风吹就能倒的人,魏筝看了心疼,也懂事了不少。
      魏程也算是临危受命,有父亲的副将在左右,这些年在军中也有了威望,只吩咐魏筝回家好好照顾母亲,之后便提枪上马,参与作战。
      魏夫人身体渐弱,魏筝心急火燎,一面给魏夫人熬药,侍奉左右,一面忧心着前线的魏程,她当然知道魏程是有真本事的,但是她怕啊,怕魏程跟爹一样,一样……
      守孝期间,婚期自是要推迟,夏侯湛顿觉自己无用至极,什么忙都帮不上,只是往将军府跑的更勤快了,这是他如今唯一能为魏筝做的了。
      日子就这么凑合过了近半年,魏夫人的状况也稳定下来,失去丈夫,儿子便成了依靠,无论有多大的国家大义,都抵不住一个母亲的思念。

      (下)

      夜间,有士兵低语,“我怎么觉得将军看着矮了?”,
      有人挥手,“害,你怎么那么多觉得,就你话多!”
      大伙儿围了一圈坐着,一名士兵先开了口,“俺媳妇是个好姑娘,俺临走时她说,‘你若是当了逃兵,俺也不会唾你两口,不跟你过日子;但你要是能挺到仗打完活着回来,俺便敬你是个真汉子!你若是回不来了,俺便为你守一辈子寡,给咱爹娘养老送终。”
      “俺怎么会当逃兵,俺还想堂堂正正做人呢!俺还想活着回去,让俺媳妇儿给俺生个大胖小子呢!”
      魏筝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好样的!仗打完了咱们就回家。”

      回军帐的路上,魏筝想着,自己走的时候,那个人为什么一句话都没跟自己说呢?
      圣旨下来的时候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
      宣圣旨的公公刚走,魏筝就跨上灵犀朝湛王府奔去。

      魏筝到了湛王府时,夏侯湛刚让人在亭子里摆好棋盘,还没落座,便被魏筝给一把揪了起来,“别下了,我有话跟你说。”
      魏筝搂住夏侯湛的腰,将脑袋埋进他怀里,声音有些闷,“我得往边疆走了,今晚就出发。”
      夏侯湛猛地勒紧魏筝的腰,“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往后不再去了吗?”
      “紧急消息,说,我哥,受伤了,对不起……”
      夏侯湛喉头一哽,“你哥受伤跟你有什么关系,那是战场,是打仗的地方你知不知道!”
      魏筝从他怀里挣出来,“我知道,我跟我哥很像的,要稳定军心必须……”
      夏侯湛也是昏了头,“是皇兄让你去的对吧?我找皇兄去!”说完便松开魏筝打算去宫里。
      魏筝拦住他,“站住!这个事情没的商量,是我自己要去的。”
      夏侯湛满脸烦躁,双手抱头,一脚踢到石凳上,平时最怕疼的人这时候倒不嫌疼了,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又道,“你去啊,去了就别回来了!”
      魏筝顺着他,“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听你的。你先静一下,我回去收拾行李,戌时二刻,我在将军府等你。”

      戌时二刻,魏筝牵着灵犀在将军府门口来回踱步,不断朝王府的方向望着,夏侯湛怎么还没来?
      又多等了一刻,街上都没人了,夏侯湛还是没来,说实话,魏筝有点难受,这家伙,现在是闹脾气的时候么?
      不能再等了,魏筝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接过魏管家递过来的大氅裹紧,“魏伯,麻烦你跟阿湛说一下,让他多来看看我娘。”
      之后就扭过头,吹声口哨,灵犀便撒开蹄子狂奔起来。
      前脚刚走,夏侯湛便赶来了。你说巧不巧?

      门口管家正要关门,夏侯湛将剑夹在门中间,“魏筝人呢?”
      魏管家哎哟一声,“王爷您怎么才来啊?小姐刚走。”确实,那马蹄荡起的灰尘还在空中悬着呢,可不是刚走么。
      “不是说戌时吗?”
      “是啊,戌时二刻嘛,小姐还多等了您一刻呢,这次可真是伤了小姐的心了。”
      夏侯湛伸手摸了摸怀里刚讨来的旨意,掉转马头,“我去寻她!”

      行至城门口,夏侯湛掏了令牌仍出不了城门,“王爷,奉太后娘娘旨意,请王爷入宫。”
      宫里头,太后逮着夏侯铭一通数落,“那是什么地方,是阿湛该去的地方吗?他要胡闹你就跟着他胡闹!”
      夏侯铭无奈,“母后,那还不是阿湛以性命相逼,非要随那魏筝一同前去。”
      太后哼了一声,“要不是母后有先见之明,这小子早让那些人放出去了。”

      夏侯湛不是什么武艺高强之人,打又打不过,只能在门口盘旋,最后不得不前往皇宫。
      “母后,你就让我去吧。”
      “想都不要想,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吗?”夏侯湛对魏筝说的话,又被用在了自己身上。
      “魏筝一介女子都去得的地方,我凭什么就去不得?”
      “世人不晓得母后能不晓得?那丫头就是在边境长大的,武功头脑样样不比你差,你去了才是添乱,还不如多替她陪陪魏夫人,好叫那丫头放心。”
      “我……”
      “不用再说了,即日起,除了将军府,其它地方一概不许去。”

      这世事无常,人再怎么挣扎,也是脆弱的东西,一条人命,说没就没了。
      魏程的伤好了,魏筝在边疆已经呆了一个多月了。
      魏程催她,“快回去吧,不然娘该担心了,还有你那小夫君,也不知道给人家写封信回去。”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打完明天那场仗我就回去。”

      魏筝与魏程并肩作战,打得酣畅淋漓,当看见敌人的刀刺向魏程后背时,魏筝一杆枪直接挑过去,非常好,拦……住……了……

      魏筝单膝跪地,低头看着胸前冒出头的刀尖,反手一甩长枪,直接划过后面人的咽喉,温热的血嗞了魏筝一脖子。
      魏程听见身后的动静,清除魏筝周围的人,冲过去一把将魏筝搂进怀里,“魏筝!”
      魏筝咳了两下,没忍住,血顺着嘴角往外冒,“对…不…起……”
      魏程想吼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先不要…往城里…传……你好好…打…为…爹…报仇……”
      “嘿,还是,不如你啊,哥,保重。”
      “保什么重,我们,我们回去找军医,对,找军医,你不会…的。”
      临死的时候魏筝还有心思开玩笑,心里想着:哈哈哈,夏侯湛真是个乌鸦嘴,还真是回不去了,哎,不能给您当媳妇儿了呢。

      这一战,敌方损失惨重,魏程杀红了眼,主将视死如归,奋不顾身,士兵自然也是倍受鼓舞,离得远的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也感受到了某种情绪。

      远在京城的夏侯湛正与魏夫人下着棋,骤然心口一阵阵的痛,手紧紧抓住衣襟,是发生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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