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爱你如生命》慕浅年

10、第九章

　　48.
　　也许连安然自己都没发现，她对江泽渊和别人有多么的不一样！

　　安然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管是同学朋友还是老师们，他们会说——安然呀，特别温柔，脾气特好。

　　虽然他们都看到过，这个逢人笑眯眯的姑娘对着江泽渊发脾气耍性子，也看过她整个教室追着他打。

　　如果是家里的长辈亲人，他们一定会说——安然可乖了，听话懂事，为人着想。

　　这点倒是没说错，江泽渊很多时候堪称无理取闹的要求，安然也会笑着答应。

　　49.
　　那，江泽渊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答案应该有两个——

　　不服管教、惹是生非的问题少年。傲娇嘴硬的大男孩儿。后者来自安然，前者来自除安然以外所有人。

　　不管是安然她们学校，还是附近的中学，拉帮结派的少年绝不在少数，可大家都给安然三分面子是为什么？

　　说到底不就是因为这个毫无攻击力的女孩儿，背后站的是江泽渊！

　　江泽渊不服任何人的管教，却甘愿接受安然的教训，甚至笑脸相迎。

　　江泽渊不愿甚至厌恶被束缚，可安然的要求，每一项他会答应，并且尽力去做。

　　在安然不知道的地方，江泽渊早就把人圈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默默地护她中学六年不曾被人打扰。

　　如此这般，令人畏惧的江泽渊这头狼小心翼翼护着的人，谁还敢去动？

　　50.
　　龙有逆鳞，触之即怒！动了江泽渊的逆鳞会如何呢？也不是没有人试过。

　　那是个不长眼的小胖子，号称四中霸王，一心想把众人嘴里的“江大佬”拉下神坛。

　　正好碰上篮球的四校联赛，竟然带着人在食堂后面把人给拦了，拦了也就算了，偏偏碰上安然也在。

　　那胖子也是狂傲，明明早就听说过江泽渊身边儿有个姑娘不能碰，还非要嘴贱去挑衅。

　　「边上这妞挺漂亮的呀，刚好哥这儿缺个嫂子，妹妹有......」有没有兴趣呀？

　　话都没说完，一直以来连动手都云淡风轻的江泽渊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抬手一拳直接砸在那人脸上。

　　胖子毫无防备的被给了一拳，强大的力道逼得他退后两步，踉跄了下才站稳。

　　江泽渊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他，眼睛一眯吐出一句，「找死！」

　　那天的最后，他们学校无人不知，胖子被隔壁校霸江泽渊按在地上打到哭，身上却没有明显的伤痕，连告状都没人信。

　　51.
　　从那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安然动不得，不是因为她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他们真实的感受过，安然是江泽渊的逆鳞！

　　于是又开始了另一种状态，那就是有些脑子转得快的人，试图从安然这儿接近江泽渊。

　　首当其冲的就是方奇，相比之下他和安然多了一层别人都没有的关系——方奇是蒋柔的男朋友。

　　他把安然叫出去吃饭是在某个假期的晚上，找了个很完美的借口，请女朋友的闺蜜吃饭。

　　他们去的是附近的大排档，吃烧烤，随行的还有方奇的几个朋友。至于怎么把江泽渊叫来，那实在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这厢方奇和朋友们还在绞尽脑汁的把话题往江泽渊身上引，那边儿人家已经知道安然的具体位置了。

　　很少人知道，江泽渊每天都会跟安然聊天儿，而安然什么都会跟他说。

　　「江泽渊说他要过来。」

　　不等方奇想到办法，江泽渊就“自投罗网”来了。

　　52.
　　他到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桌上摆着一大堆易拉罐，全是各种牌子的啤酒，看得江泽渊一头火。

　　「你喝酒了？」江泽渊直奔安然，整桌子的人都被他无视了个彻底。

　　谨遵少爷圣喻，原地不动的安然闻言愣了愣，余光扫到桌上的杂乱才明白过来，「没有呀。」

　　江泽渊在她边上坐下，听她开口也没有闻到酒味，这才放下心来，「没有就好。」

　　之后的时间里江泽渊都不怎么说话，就坐在边上玩手机，只有偶尔嘱咐安然几句，这个辣，那个小心刺。

　　他摆明了一副“我就是等着送人回家”的样子，谁也不理，弄得方奇等人想聊几句都无从下手。

　　直到很多年以后，方奇再回想起来这一天，记忆最深的只有临走时江泽渊躲着安然的那句——

　　「我不想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别拿安然做跳板。这是唯一一次。」

　　53.
　　熟悉江泽渊的人都知道，他像一只饿了半辈子的孤狼，死死的守着名叫“安然”的这块肉！

　　他自己都舍不得动，自然也拒绝别人的靠近。

　　关于安然的懵懂和不谙情爱，柯昊曾经问他是不是不担心也不急，他说是。可是事实上，他日也盼，夜也盼，又怎么会不急呢？

　　所以当程坤再次提起想追安然这个话题的时候，江泽渊心头的野兽突然动了动，狂乱地躁动在心上横冲直闯。

　　江泽渊狠狠的灌下一口啤酒，感受着麦香的余韵在舌尖缠绕，像是孤注一掷般拿起桌角的手机。

　　「安然，我兄弟程坤啊，好几年了还对你念念不忘，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昏昏欲睡的脑袋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下，安然听着响在耳边的浅笑，瞬间无比清醒！

　　刚从睡梦中惊醒的声音还带着微微的沙哑，安然张了张嘴，努力的发出声音，出口带着些不自觉的颤抖。

　　「你......你说什么？」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说呀，我们家程坤喜欢你这么多年了，要不要给个机会？」

　　寂静无声的氛围顺着电流慢慢侵蚀两个空间，安然说不出心口突然传来微微的酸涩是什么原因。

　　就这样隔着不算远的距离，隔着滋滋作响的电流，听着对方几不可闻的呼吸声，谁都没有再说话。

　　许久许久，久到江泽渊以为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久到安然密密麻麻的刺痛传遍全身。

　　「......江泽渊，你希望我答应吗？」

　　「我......」

　　「如果你希望！你告诉我，你希望你的兄弟高兴，你希望我跟他在一起，我马上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