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77、15、不能轻易送出的戒指

　　三人就这样，走在东京的街头。早雾说了梦乃的提议——买饰品，沙央也表示赞成：
　　“饰品对于娘役，是比较适合的。”
　　“那你说我是买一堆好呢，还是买一件好？”早雾想起大湖那套‘质量不足，数量凑’的理论。
　　“买一堆？！这……你是要当做生日礼物送给小樱，买一堆的话，不够诚意吧。”沙央不知早雾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说法，奇怪地望着她。
　　“是啊，对小樱，可不能失了诚意。”早雾点点头。
　　“chigi，想到你要花半个月的工资，买一件饰品，我都替你心痛！”梦乃夸张地捂着心口，皱着眉头。
　　“谢谢！”早雾麻木地表示了感谢。
　　沙央领着两人一边逛，一边评论说：“真是很难办啊，若是为了娘役平时演出买饰品，根本用不着如此昂贵；若是买这样价钱的饰品，恐怕没有哪个娘役会当道具饰品去用，难怪chigi刚才说要买一堆。”
　　“是啊，我的意思便是这样，真是让人为难。”早雾走在沙央旁边说，看了看身后边走边吃的梦乃，笑着说：“tomo，你也给点儿建议啊，不要就顾着吃。”
　　“唔！”梦乃咽下口中零食，呜咽着说：“谁让我是第一次来东京，这儿有好多没吃过的零食。”
　　“那你快帮我想想主意，想到的话，我请你吃一天的零食。”早雾拉过她。
　　“真的么？”梦乃高兴起来，转了转眼睛，说：“又希望实用，又要把八万花光，买一件觉得不划算，买一堆又怕没诚意，干脆，买一套得了。”
　　“一套？！”早雾、沙央听到主意，齐齐地看向梦乃。
　　“是啊，我刚才看到有那种一整套的饰品，单说起来，都不算太贵，但难得的是，搭配起来，有了超越单品的效果。chigi，与其你自己买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或是买一件用途有限的东西，不如买已经设计好的成套饰品。这样，小樱有演出时，需要戴哪个，便戴哪个，她想全戴上，也是可以的啊。”
　　“嗯！！真是不错啊，多吃些东西，就是不一样啊！”早雾觉得梦乃的主意好极了，看了看沙央。
　　沙央也点点头，说：“这样，倒也是个办法。”
　　“那，我的零食……”
　　“走啦！走啦！一边看，一边买！”早雾招呼起梦乃。
　　梦乃兴高采烈地跟上二人。
　　按着梦乃的指引，三人找到那间饰品店，店中饰品按套件数量计费，八万块钱可以买到很齐全的一套了。这样的饰品很适合演出时佩戴，即不会太昂贵，又能很好的实现搭配的要求。
　　“那么，售货员小姐，就要这一套吧！”早雾不一会儿便选定了一款。
　　售货员俯身正要打包。
　　沙央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急急地开口说：“等……等一下，小姐，我们还要商量一下。”
　　沙央说完，拉过早雾，离柜台稍远一些才说：“chigi，这一套饰品里，有……有戒指的。”
　　“有戒指？！饰品里面有戒指，是很正常的事啊，我选这套，就是因为它的戒指最漂亮了！”早雾带着几分得意。
　　梦乃也在一旁附和地点了点头。
　　“你、你们，不知道吗？”沙央奇怪地瞅了瞅二人，二人齐齐地摇了摇头。
　　早雾想起前天大湖提到戒指，也有些异常，心里意识到‘戒指’恐怕也有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玄机，静静地等着沙央讲解。
　　“这是剧团不成文的传统，若一对男役与娘役在剧中出演了夫妇，男役一般是要向搭档娘役赠送戒指的。”
　　“啊？！”两人这才恍然大悟。
　　“到了现在，这个传统已经不仅局限在‘出演夫妇’，只要愿意，出演情侣的搭档，都可以互赠戒指，所以，在剧团，这个‘戒指’是不能乱送的。”沙央看着早雾说完，又垂下眼眸，轻声说：“本来……戒指，也是带有意义的事物，不能……随便当作礼物的。”
　　“这样啊……”早雾急着扭过头，并没有将沙央的话听全，她几步走到柜台前，对售货员说：“售货员小姐，我……我不要戒指，可以便宜些吗？”
　　“这……您刚才，似乎很喜欢这枚戒指啊！”售货员奇怪地看着早雾：“而且，戒指可是一套首饰中最重要的部分，所以，实在抱歉，戒指不可分割出售。”
　　“那……”早雾瞅了瞅跟着凑过来的梦乃。
　　梦乃又给早雾出着主意：“chigi，虽说是一套饰品，但也是单独包装的，你、你不要送戒指给她就是了，留着自己带吧！”
　　“这！这……倒也是个办法，唉！就这样吧，逛街真是一件头疼的事，明天还要接着排练呢。”早雾扶扶额头，请售货员打包了饰品，将一个个小包装仔细地垒到礼袋中，单单留下了那枚戒指。
　　与沙央告了别，早雾、梦乃没有返回公寓，而是打电话给和音美樱，将她从公寓叫出来，请她吃饭——这是沙央的主意。早雾觉得比自己打算将礼袋直接塞到和音美樱手上要好很多。
　　三人一起吃了晚饭，当然是早雾请客。吃完饭，早雾才把礼物拿出，交到了和音美樱手上。
　　“小樱，我已经领了三个月的薪水，却拖到现在才还……才给你补生日礼物，真是抱歉。”早雾感觉压在自己背上的石头，终于卸下了。
　　“你，买了这一堆……什么啊？”和音美樱乐得合不拢嘴，从袋中翻拿着一件件小盒子。
　　“不……不是一堆，是一套饰品，我想着，你将来到了舞台，应该会需要的，就买了一套。”早雾边喝茶边解释说。
　　“一套？”和音美樱微微一怔后，喃喃重复一遍，将翻乱的盒子又摆回去，笑容有了深意：“其实，chigi你送我什么，我都会很开心的。”
　　“唔，那就太好啦！”早雾偷看了眼梦乃，转过头笑着说。
　　“不过chigi，进了剧团，男役的花销也很可观，要买很多服装。所以，你不必为我准备这么贵重的礼物……说到这儿，要不然，东京公演完，我陪你……我陪你们在东京好好挑选一些衣服吧。”和音美樱一脸笑意地看看对面二人。
　　“啊！好啊，好啊，逛街可以吃零食！”梦乃抢着答应了。
　　“呃，送你礼物，是应该的，逛街……就算了吧，实在太累了。”早雾挠了挠头，不好意思但却坚定的拒绝了。
　　梦乃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了下来，和音美樱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吧，东京逛起来，是会有些累，咱们回宝冢再逛。”
　　看着梦乃企盼的目光，早雾勉强点了点头：“嗯，好吧！”

　　回了公寓，三人分开两边各走各道。和音美樱拿着白色的礼袋近乎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情激动之余却又怕别人察觉到这份激动。
　　到了自己房内，同屋的华凛正准备洗澡的样子，目光自然落在她白色的袋子上：“咦？小樱，你逛街去啦？买了什么？”
　　“噢……一些……一些演出用的饰品。”
　　“给我看看嘛！逛街也不叫上我！”听说是饰品，华凛咧嘴笑开，兴奋地扑过来。
　　“演出的道具而已……有什么好看的……明天稽古以后，我陪你去逛啊，那个，你快去洗澡吧，着凉了……可就、可就不好啦。”和音美樱护住袋子，笑着说。
　　华凛扶上自己双肩，感到是有些凉意，忙应了一声，跑回浴室。
　　和音美樱终于有了自己的空间，长舒口气。她住了几个月的员工宿舍，本以为可以跟早雾走得更近些，结果令人失望，剧团的避嫌风气比她想像得浓重，她更不想给早雾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再有，和音美樱签了歌姬合约，不说在收入上丰厚许多，她的父母原本也要给她租处公寓独住。和音美樱要完成歌姬的任务，需要休息好、需要独立的练歌空间，这些都不允许她再过集体生活。于是，和音美樱便答应了父母的提议，这阵子，由他们帮忙物色合适房屋，等到东京公演结束回去，就搬离剧团宿舍。
　　刚才和音美樱把这个消息告诉早雾与梦乃，看早雾没有什么不舍的意思，她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后来，早雾送出礼物，和音美樱的心情瞬间转好，尤其是得知，这袋礼物是一套饰品时，和音美樱的心中涌上一丝期盼。
　　小心翼翼地拆开一个一个盒子，刚才升起的心绪慢慢回落。
　　‘chigi，应该会知道剧团那个不成文的传统吧，又怎么会送我戒指？’和音美樱暗暗想着，嘲笑自己的妄想，将饰品一件一件收回首饰箱中。确定纸盒空了之后，一起丢到垃圾桶里，和音美樱最后习惯地拉开硬质的礼袋，发现里面还有一张纸质的事物，紧紧粘在礼袋内侧。和音美樱将它揭下来，那是一张清单，因为材质特殊，产生了静电，才粘在里面。因为它是薄薄的一层，所以不留意根本无法发现。
　　一套饰品极尽详致地画在单上，最中心的，便是一枚戒指。
　　“唉！”和音美樱忍不住叹了一声，手指情不自禁划过单上的戒指，片刻，她将清单叠好，压在首饰箱的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