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5、124、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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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休之后，是《前田庆次》在宝大的最后一轮工作周，雪组最不能出现意外的人，偏偏出了意外。
气喘吁吁地将电水壶从稽古场的茶水间搬到剧场的休息室里，早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它接满水，并按下开关，随后就是陪在壮一帆身旁听梨花的埋怨。
“嗓子怎么会哑得这么严重呢？？？”梨花一边在药箱中翻找，一边抬头‘数落’壮一帆，连带着看向早雾与爱加阿玉：“早说了你们要喝热水！！！”
早雾一脸委屈，爱加阿玉只忙着帮壮一帆找水杯。
“不－能－喝－水，上－厕－所－麻－烦……”壮一帆哑着嗓子接话说。
“你现在就少说两句吧！”梨花把护嗓药递给壮一帆：“先含着！”
“好－苦－啊－！－！－！”壮一帆五官扭曲地抱怨。
爱加阿玉急得快要哭出来：“可是so桑，水太烫……怎么也要再等一会儿。”
“唉……”几人俱是无奈叹气。
“明明……定休前还是好好的啊！”早雾小心翼翼地提出疑惑。
刚刚还用表情撒娇的壮一帆微微一僵，扭曲的五官放松下来，变成了面无表情。
就在早雾以为不会得到什么回答时，壮一帆突然开口说：“大－概……是－定－休－那－天－着－凉－了－吧！”
早雾抬眼看向她，壮一帆却避开了。
“好啦，好啦！”梨花有些埋怨地剜了眼早雾之后，体贴的对壮一帆说：“你就不要开口说话了，现在离开演只有两个小时，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下。”
商量的结果很快出炉，各个休息区的生徒开始忙碌，壮一帆的桌上瞬时堆满了各色缓解嗓痛的药物。剧目中的表演，没人可以替代壮一帆说台词，不过剧后秀中她的唱段，被尽可能地分开，由其他空闲生徒轮流在后台充当‘背景歌者’，只留她在前台进行表演任务。
虽忙碌，却有序，一天的演出结束，主演的‘意外’被顺利掩过。
“真是，太感谢大家了。”壮一帆看着歌者区墙壁上贴着的一张张提示纸条，眼眶一酸，但她立过约定——不许有人在她退团时哭泣。
此时的壮一帆只能强忍感动，憋得更加难受。
“喝点水，”早雾从后跟上，递给壮一帆水杯。
壮一帆接过抿了一口，本来心有感激，随后却听早雾悠悠一句话：“喝水时，就不会哭出来了！”
“我才没有想哭！”壮一帆嘴硬得很，说完，她又清了清嗓子。
“好啦，‘不想哭’的TOP桑，您就少开口吧！”早雾笑了笑，似有犹豫，却还是正色地发问：“so桑，那天你与koma，是不是聊了些什么？”
一问完，想起刚刚自己还要对方少说些话，早雾抱歉地笑了笑，看向壮一帆。
令早雾微微吃惊，一向快人快语的壮一帆似乎真的谨记‘要少说些话’，她闭口不答，只怔怔地回视着早雾。
两人视线相逢，早雾一时觉得这样的对视，似乎从未在两人之间发生过。
不知多久，早雾收回视线，也无需再等壮一帆作答，对方透过眼神传递出的信息，已经让早雾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再有什么别的问题，她可以找沙央问个明白。
转过身，手臂却突然被人拽住。
“chigi，我们没有说什么……”
早雾回过头，再与壮一帆视线相逢：“so桑，你说过情侣之间应该坦诚……”
壮一帆一下子放开了早雾，早雾话音继续：“可我觉得，朋友之间应该更加坦诚些。”
听她说完，壮一帆一时不语，两人在沉默中返回主演休息室。已经收拾妥当的爱加阿玉识趣地帮两人关上门，先离开了。
壮一帆轻吹杯中热水，开口说话：“她……拜托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给我。”
“什么事？”早雾坐在壮一帆旁边，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她。
“她拜托我……”壮一帆喝了口水，最终看着早雾的眼睛说：“她拜托我，以后要好好照顾你。”
“嗯？”早雾万分惊讶：“她……她怎么会提出……这么奇怪……？”
“她没跟我说原因，只是说由我照顾你，她很放心。”
“这……”早雾尴尬地笑了笑：“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
壮一帆埋首喝水，没有接她话茬。
“我们……明明之前很好的啊……”早雾陷入回想中：“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倒的确是聊到了so桑你……”
“聊我？聊我什么？”壮一帆放下水杯。
“就是，so桑你之前跟我说过‘情侣之间应该多说真心话’的，所以我……我跟她说了前阵子铃木郁子的事，我察觉得到，她总是对那件事有些疑虑，而我……也确实不该瞒她什么……”
“啊？”壮一帆又端起了水杯，掩饰自己乱转的瞳仁。
“而且，的确如so桑教我的那样，‘说真话’……是很不错的事情。”早雾想起那晚后来的旖旎景色，‘羞涩’地闭住嘴。
“所以，你跟她说了那晚仓库的事，也说了……”壮一帆像是没有察觉早雾的异常，微微一顿后，继续说：“……也说了你在我家呆的那一夜？”
“是啊，那几天的事，原原本本我都告诉她了。”早雾笑了笑，带着对沙央的疑惑，更惦记着不能再让壮一帆多说话，她站起身，决定结束话题，手臂却再一次被人拉住。
“so桑……？”
“chigi，我说过情侣之间应该坦诚……”壮一帆避开早雾的目光：“……其实，你也应该听听koma的‘真心话’。”
“嗯？”早雾一脸疑惑。
“我、我就是觉得她……她是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一向爽快的壮一帆，又开始吞吐起来。
“so桑的意思是，她有事瞒我？”
“这……”壮一帆一时哑口，想起那天莫名奇妙的沙央与她那句莫名奇妙的‘我无法陪她走到最后’。
可这样的话，壮一帆无论如何都无法开口转述给早雾。
壮一帆松开早雾：“这……我只是有这种感觉。”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跟她谈谈，听听她的‘真心话’。”早雾说完，闷闷地离开了TOP休息室。
约好了在稽古楼后的小花园相见，早雾匆匆向回跑，转到楼后，远远就看到立在树旁的沙央正在出神地想着什么。
“koma……”早雾奔到沙央身边，有些气喘。
“chigi……”沙央与早雾相视一眼，转瞬收回了视线，与平常不同的态度，让早雾微微一滞，随后开口说：
“koma你、你们明天就要去福冈了？”
“是啊。”沙央点了点头。
两人一时无话，却也都感觉到气氛的压抑，不懂婉转的早雾，终于忍受不住这种压抑，脱口发问：
“koma，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和so桑说那些话？”早雾尽量温和着语气，好让自己的问询不那么太像质问。
“chigi，你察觉不到吗？”沙央不答反问。
“察觉到什么？”
“so桑很喜欢你。”
“她才不喜欢我，她总是嘲笑我。”早雾想起壮一帆在最后一次的NOW ON STAGE座谈时，还不忘调侃自己。
“她对你的喜欢……”沙央半转上身，看向早雾：“……是可以照顾你一辈子的‘喜欢’。”
“你说什么？”早雾难以置信地看着沙央。
两人相视片刻，沙央想再次避开早雾的目光，却被早雾一把拉住：“你……是因为她照顾我的那一夜，产生的误会吗？其实……”
早雾一心只想辩解，话语急切：“其实也算不上她照顾我，粥是那位女管家热的、药是她妈妈递给我的……”
“chigi，这不是‘误会’……”沙央叹了口气：“或者，是否‘误会’根本并不重要。”
“重要！怎么不重要？koma，我不希望有什么误会存在于你我之间，影响你我的感情……”早雾一脸紧张。
“chigi，你不明白……我、我不是在为这个……就先算是‘误会’吧，我不是在为它生气，而是我、我很高兴……为你而高兴，有so桑那样成熟、理性的人，去照顾你。”
早雾怔怔地看着沙央。
“对比她，我实在差得太远，而且……so桑退团在即，她、她才是会在将来，给你更好照顾的人。”
“koma，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早雾向前半步，拉住沙央看向自己：“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我……”沙央凝视那双熟悉的茶色眼眸，许久缓缓开口说：“……我，只是感觉站在现时的你的身旁……压力很大……”沙央避开早雾的视线，片刻停顿后，抬眼说：“我们、我们分开吧！”
惊愕之中，早雾只觉得万物皆空，唯剩心在跳动，每一下的跳动，便会传来碎裂带出的痛感。直到背后一个声音传出，虽然带着轻浮与嘲笑，却暂时将她拯救。
“哼，分了也好！至少你的心思，就可以专注到月组的舞台上了！”
早雾呆滞的目光，反倒让龙真咲微微一惊，随即她回过神来，冷笑着说：“怎么？只有你会偷听，我不会吗？”
勉强精神的早雾没有理会她，重新转向沙央，轻声说：“koma，我们……我们换个地方再说……行吗？”
央求的语气，让沙央心里一软，再度陷入令她痛恨自己的摇摆中。强忍的泪水终于滑落，就在沙央准备应下的时候，早已忍受不了的龙真咲几步上前：
“还有什么好说的？！koma，你就总是这副优柔寡断的样子，才会一次次影响你的表现！这样的感情……”龙真咲瞥了眼早雾，继续向沙央逼问：“……有什么可留恋？你只顾沉迷在其中，全然不顾自己的事业！koma，你回想一下，初时的你与她，各方面才能技艺，甚至评价，她哪一项不是被你甩下！可是后来呢？”
沙央垂首不语，但早雾看得见她的脸色，红与白开始交替。
“龙真咲，你住口！我们在处理我们之间的事，你……请你离开！”早雾拉住龙真咲肩膀，想阻止她再多废话，却被龙真咲一把甩开。
“你们的感情？会比舞台更重要吗？？”龙真咲一脸不屑。
“你……”早雾还要再出声，却被沙央打断：
“我想听masao继续说下去。”
早雾的心，更加凉了。
那边龙真咲得意的继续开口：“你自己毫无进取心，更因为沉迷于这段感情中，影响了集体！不说从前，就说这一次我们月组为了博多座公演的稽古，你因为心神恍惚，耽误了多少大家的时间？！哼……”龙真咲瞥了眼呆矗的早雾：“我就知道，你又是因为她！”
“以后不会了。”沙央面无表情，轻声说。
“koma……”早雾紧张地看向沙央。
沙央转向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chigi，你说过……与我一起，是想看到我快乐……而我现在、我现在最渴望的快乐，就是能看到，在这里……在这片舞台上，由你……与你的伙伴，创作出的精彩作品。”
“我……”早雾还想再说什么，被龙真咲大大咧咧的声音打断：
“你没听明白吗？koma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严重影响你们的表现……啊不是，你倒是挺滋润，受影响的是koma！是我们月组……”龙真咲幸灾乐祸地宣泄着积攒的不满，哪怕看到早雾攥紧的拳头，她也只是微微一顿，就要继续挑衅的话语。
“不会的。”沙央平静如水，打断了龙真咲：“不会影响月组了，masao，稍后我会申请转到专科。”
龙真咲微张着的嘴，一时怔得忘记合住。
“如果改变……能带给大家更好的结果，也许一时会有不适，但也……不算什么难过的选择吧。”
沙央笑了笑，最后看了眼早雾，转身快步离去。
“哎，哎，ko……koma，我不是这个意思啊！”龙真咲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向前边追边嚷。
静谧的花园里，只剩下早雾一人，在伤心失落之中，反复品味着沙央的话，最终只有一声无力的叹息。
作者有话说
第475章 124、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