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108、把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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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剧团，专科稽古室内的人，比上午少了许多。早雾察觉到气氛不同于上午，心跳变快，她不敢再与北翔海莉说笑，轻手轻脚地跟在同伴身后。
北翔海莉同样察觉异常，她与早雾相视一眼，两人向着屋内立在中央的轰悠走去。
走到屋中，一旁的朝夏压低声音，挤眉开眼地向早雾示意：“chigi桑，你、你怎么才回来？？”
早雾不敢出声回应，也用不着她出声回应，立在最中央的轰悠已经注意到她：“chigi，你身为二番，又是二番中最上级生，更应该以身作则，为后辈做好榜样。而现在，大家都在等你……”
轰悠环视周遭，早雾跟着看了看四周，朝夏依旧憨笑着、红让的小眼睛又透出音校时期的惊恐、不太熟悉的明日海则乖巧地立在轰悠身后。
“呃……”北翔海莉凑了过来：“轰桑，是我拉着她听我说个没完，耽误了些时间，嘿嘿，这个……抱歉啊！”
“海莉，专科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大家都回办公室里休息，你也可以去那里。”轰悠转向北翔海莉一边，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呃……呵呵，好吧，我、我就在这里休息就可以了。”北翔海莉笑着说完，识相地不再多说，转向自己同期就座的位置。落座后，她仍有些紧张地盯着早雾。
早雾偷瞄了眼墙上挂钟，其实还没到约定时间，但毕竟的确是她最晚归来，早雾只得走到轰悠的身前，恭敬地道歉。
轰悠并没有再说什么，开始了下午的排练。
说是排练，其实就是一首众人均很熟悉的歌曲演唱。在庄严的曲调下，轰悠开始用歌声赞美宝冢。她唱至一半，曲调转为欢快，四位二番开始入场，先是伴舞，再是伴唱，这些是工作手册上写明的。
舞蹈动作很简单，只是要求整齐。早雾规矩地立在轰悠左手边，而在轰悠右手边的人，是更早宣布为次期的明日海，立在边位的两人，分别是88期双子——朝夏与红让。如此，花、雪、星、宙的四位二番，围绕着轰悠，以颇为对称的姿态，展示在大家面前。
临时充当观众的重协路线们，不时给予掌声，早雾看得出来，相较于有明确二番的四组成员，两位月组参演者多少显得有些尴尬。早雾默叹一声，跟上轰悠，走过虚拟的银桥，笑着完成最后的礼节，第一次的排练，就结束了。
朝夏拉着红让，去摆弄音响，因为聪明的她，已经察觉轰悠有话要对早雾说。
“chigi，”轰悠走向早雾，带着令早雾不太舒服的气势：“你快要成为TOP了，可是你的演唱，与你未来的TOP身份完全不相匹配。”
“是……轰桑。”早雾垂着头，聆听教诲。
“不用说你在二番中唱得最差……”轰悠转过头，没看到朝夏与红让，只有明日海温顺地立在自己身后。轰悠欣慰地冲她一笑，转过身继续指教早雾：“就是那些重协路线，比你强的，也大有人在。若是将来，你成为TOP，被人笑话唱得不如自己的娘役、不如自己的二番，难道你……还笑得出来吗？”
轰悠会这样说，是因为她捕捉到早雾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被轰悠识破，早雾不再掩藏，索性微笑着回应轰悠：“轰桑，我的歌唱能力……很抱歉让您失望了。不过，若是将来别人评论我的搭档……噢，其实人们现在就是如此评价——咲妃美悠唱得远比我更好，又或是评价我的二番唱得比我更好，我会为雪组有这么多的人才而感到很高兴。”
早雾一股脑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与其唯唯诺诺地应下些自己根本取不到的‘进步’，还不如厚着脸皮坦白缺点，任她去嘲笑。
轰悠果然在微微一怔后，露出些许轻蔑的微笑：“真如……真如她所言，你会成为与众不同的TOP，只是……”轰悠逼近早雾：“……只是，与众不同的你，会把雪组带到何种‘与众不同’的境地呢？我会拭目以待的！”
“谢谢轰桑关注！”早雾微微颔首，勉强避开了轰悠带来的压迫感。
轰悠笑了笑，没再理她，转身与后面的明日海笑着攀谈。
别看早雾说得强硬，实际只是她在压力之下的本能反应，现在压力突然消失，虚弱又占了上风，早雾有些丧气地回到边座，怔怔地看着别人都在与同伴有说有笑。
早雾想到一个重要问题，正自发呆时，一个身影带着些许怯意坐到她的旁边。早雾回过头，看向那人。凑过来的人，肤色很白，具有男性阳刚之美的容貌，又挂着女性特有的温和笑容，这是长年男役生涯才能形成的、雌雄兼备的美。
“你……”早雾知道她的艺名，应该是花组的‘望海风斗’，但早雾也仅是知道她的艺名。
“chigi桑……”望海风斗的声音低沉，略带沙哑，这更符合剧团对男役的要求了。
望海风斗瞥了眼远处聊得正欢的两人，低声跟早雾说：“轰桑……是很严厉，她也总会教训我跳得不够好，嗯……只需要虚心接受，就可以了。”
“唔，是啊。”早雾胡乱地应着，一时还没搞清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什么来路。
两人默坐了片刻，早雾察觉得出来，对方并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在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语之后，她只是呆呆地坐在自己旁边，不离开也不再开口。
不管怎样，至少有人坐在自己旁边，早雾的孤独感少了许多。
“你……你艺名是叫‘望海风斗’吧！”早雾开口打破了沉默。
“是、是啊！”望海风斗略带兴奋地点了点头——上级生主动开口，让她很高兴。
“那你，噢，望海君，你是90期？还是91期呢？”早雾暗想着她似乎也没有同期在跟前，又是花组三番，应该是比明日海低些学级。
望海风斗刚刚兴奋的笑容，瞬时僵在脸上，本来一点点小的尴尬，也瞬间放大，包围了两人。
“嗯？”早雾示意望海风斗——自己还在等着回答。
“那个……”笑容僵住的望海风斗，看上去更呆了，唯唯诺诺地提醒着早雾：“……chigi桑，1号教室、1号教室……前门的顶窗上……根本没有、没有把手……”
早雾一子下想起眼前这个眼熟的‘望海风斗’究竟是谁了！
“你……89期的大门纹子？！”早雾一脸惊讶，在得到望海风斗肯定的眼神后，她有了些难为情，却把错推到望海风斗身上：“你……你怎么不早点儿说那个把手……哎呀，现在的你跟音校时期比，变化好大啊！”
“是，chigi桑，转眼……已经过去十余年，不过，chigi桑还能记得‘大门纹子’……我的本名，我很高兴……”
尴尬解除，两人话语间多了轻松。
“哈哈……那个‘把手’……”早雾哪能忘了自己的得意之作。
“是啊，我回去后……还特意带上眼镜，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后来，这件事还成了同期之间有趣的话题，时不时就会被翻出来说说……”
“那……真是抱歉了，哈哈……”早雾虚伪地表示了歉意，看着望海风斗，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向场中央的轰悠与明日海。
望海风斗随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约而同地，两人的笑意都慢慢褪去。
‘……又是一个，要给同期做‘二番’的人吗？’早雾想起了自己刚才一直发呆在思考的问题——
当她早雾成为雪组TOP之后，谁会是那个‘唱得更好’的二番？
早雾有些气恼自己的后知后觉，居然在这个时候，才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但很快，早雾又释然了，凰稀要有绪月远麻、龙真咲有沙央、明日海有望海风斗……这么多先例，她早雾不是也有个梦乃圣夏。
想到这里，早雾不再纠结，甚至隐约有些想笑，毕竟，梦乃并不比她唱得更好。
“大门，原来你在这里！”
一个洋溢着少年感的声音，再次打断了早雾的胡思乱想，早雾不用抬头，也知道说话的‘少年’是明日海。
“噢，我、我在跟chigi桑聊聊天。”望海风斗大概也正在发呆，有些仓促地回应着同期。
“这样啊！”明日海先是笑着冲早雾点了点头，打过招呼后，她坐到望海风斗身旁，又探头像是跟早雾炫耀一般，开口说：“chigi桑，我这位同期唱歌很厉害，我去了花组之后，没少得到她的指教，现在总算有了些进步。说起来，大门，我很感谢你哟！！”
明日海边说，边揽住望海风斗的肩膀。
望海风斗有些慌神：“没、没有什么‘指教’，小海你本来就唱得很好！我、我根本没有指教过什么……”
“哈哈，chigi桑，”明日海拍了拍望海风斗肩膀，好让她镇定一些，随后转向早雾：“我的同期，就是这样可爱啊！”
“没错！”早雾温柔地看了眼仍有些慌乱的望海风斗，在用话语肯定明日海的同时，视线也转向了明日海：“就跟我最初见她时，一样呆萌可爱！”
听到‘呆萌’的形容，明日海跟着笑了笑，早雾却轻挑着眉眼，话音一转：“不过，能保持本性、始终如一，才是她最可爱的地方吧！”
明日海笑容微微一僵，很快点点头，将一切掩盖过去。
夹坐在两人中间的望海风斗，难受中又有所领悟——自己离TOP，果然还是差些火候。
作者有话说
第459章 108、把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