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5、104、自由的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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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雾接着‘诉苦’：“是！她有才华！她的事业蒸蒸日上！可她……居然提出让我退团，在家给她洗衣做饭，好安心让她工作，这……不是很可笑吗？？难道我的事业不够好吗？？”
生田大和一脸嫌弃，这完全在早雾的意料之中。
“你的事业？”生田大和撇了撇嘴：“是指‘成为TOP’吗？说实话，就算是TOP，最长不过风光三、四年。而且，说不定只是表面风光，退团之后，还要承受加倍的失落；对比起来，可以作为终身事业的作曲家身份，就完全不同了。”
“呃……”早雾这下有些意外了，追加强调说：“可是……要我为她洗衣做饭，这、这未免太过分了！生田老师，如果她让你宅在家里、不去工作，你会愿意吗？”
生田大和推了推眼镜，笑容腼腆。
“其实……”生田大和抬起头：“舞台剧作家……可不是件轻松的工作。”
“嗯？”早雾隐约觉得有一丝丝不妙。
“改编还好说些，要是原创……”生田大和抽了抽鼻子：“真是要把人为难死了！所以，我总是很羡慕朝子，仿佛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感。唉，归根到底，人与人的才华，真是不可同日而语。”生田大和感叹着，眼中的桃心更多了：“……一个家庭，总要内外平衡，只要她愿意，我是不会介意呆在家中，为她做好后勤保障的。呵呵，而且这样更好了，闲暇之余，我可以在家中安心地做些改编工作，薪酬低些也没关系，相信……剧团也会同意如此。”
“呃……”早雾匆忙转换思路，顺着生田大和说下去：“没、没错，虽然我一时难以接受，但想到自己毫无保证的TOP生涯，我、我也是勉强可以在它终结之后，就放弃工作，全力做好她的陪衬。可是……”
早雾攥紧了拳头。
生田大和不由得有些紧张。
“可是……”早雾继续胡编：“青木老师她，大女子主义倾向严重，凡事都要以她为中心！如果我答应同她交往，需要把我所得的工资都交给她打理，她只每个月给我那么一丁点儿零花钱！”
“啊？！”生田大和露出狐疑：“这……这未免有些夸张吧？她、她看上去，不像是很会花钱的人啊？”
“生田老师，凡事不可只看外表啊！她其实，有很多非常需要花钱的爱好！”早雾‘苦笑’着说：“她对住所要求极高，必须是要有天台之类，方便她观星的通透宅院；她的车……生田老师您应该也知道，一看就是懂得享受的人，才会买的；还有，她的兴趣爱好，古怪又费钱，完全不是能攒住钱的女人。”
“真、真的吗？？”生田大和表示怀疑：“该不会是你与她交往不成，故意跟我说她的坏话吧！？报复心强烈的女人，可是很可怕的！”
早雾终于露出这一晚上，最舒心的微笑。
“生田老师，真正报复心强烈的人，是朝子啊！你看……”早雾摊开双手，摆出一副只是出于好心的模样：“我与她交往不成，却又是谁让你不断地误会我正在与她交往呢？”
生田大和瞬时呆呆地愣住。
“这……这就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半晌，生田大和嚅嗫一句。
早雾笑了笑，轻轻端起茶杯，却被两个同时响起的声音吓得一抖。
“不用考虑了！”
声音是从上方传来，早雾与生田大和不由得抬头望去，同时感到眼前一亮，等看清说话的人之后，又同时觉得眼前一黑。
被掀开的藤蔓后面，是邻桌的客人，也是早雾的熟人——黄淑美与青木朝子。
生田大和推着眼镜，站了起来，早雾跟着起身。两帮人隔着已经不起遮挡作用的藤蔓对视，场面无比尴尬。早雾目光游走之间，才发现在黄淑美与青木朝子的对面，坐着垂着头的角田泰久……与自己的妹妹。
“咦……你？”早雾还没表达完疑惑，黄淑美冷冷地开口了。瞬时，早雾的注意力再度回到她身上，只觉得她此时的表情，似怒非怒。
“不用考虑了！”黄淑美冷冷的说完，先瞪了眼早雾，又转向生田大和：“你们不合适。”
“呃……”生田大和一时有些疑惑，眼前冷淡地说着‘你们不合适’的人，在不久之前，卖力地为他推荐过。
“没错！”青木朝子似笑非笑，同样先瞪了眼早雾，再转向生田大和：“正如她所言，我们不合适。”
“呃，呵呵……”生田大和尴尬地笑了笑：“不过，能成为同事，也着实是我的荣幸……”
没等他说完，黄淑美与青木朝子双双离开了位置。黄淑美头也不回地走了，青木朝子还不忘回头向角田泰久与英伦子表达了感谢——这家餐厅，的确别致。
只剩下四个人，场面却依旧尴尬。
“呵呵，怎么会……这么巧？”生田大和说出了早雾心中的疑惑：“咦，还有，这位是？”
“她是我妹妹。”早雾没有了刚刚的热情，回答完，就一直盯着英伦子。
英伦子勉强跟生田大和打了个招呼。
角田泰久总算拦了辆出租车，恭敬地请生田大和坐进去后，却没有跟进的意思，而是客气地说：
“那个，生田老师，四个人……恐怕有些挤，这样，您独自先走吧，我们随后再叫一辆就可以了。”
“嗯？怎么会……？”生田大和疑惑地看了看身边的空位。
“回头我再给您报销车费！”角田泰久难得的不耐烦起来，‘嘭’的关上了车门。
“不要，角田、chigi，我不要一个人坐车……”
随着汽车的远离，生田大和的声音终于消散。角田泰久看着紧盯英伦子的早雾，忙拦下这问罪的视线：
“这……是我想借着机会，请黄老师和朝子吃顿饭的……”
“从佐世保到长崎，那么多餐厅、饭馆你不选，偏偏选了这家！！”
“……”角田泰久擦了擦汗：“我是想……她们两人，对雪组重要……”
“是啊！所以要好好讨好嘛！！”早雾满心恼火：“这下好了，黄老师……朝子要恨死我了！！”
“不会，不会，这……虽然有些尴尬，但事情也算解决了……”
“黄老师误会我怎么办？！”早雾嚷嚷着。
“她、她了解朝子的，不会误会你与朝子有什么……”
“可是朝子……我以后还怎么面对她啊！！”早雾越是回忆刚才，就越觉得尴尬。
“唉……”角田泰久无奈地垮下双肩。
“归根结底！你们干嘛跑到这儿来啊！！！”早雾把羞怒之火全撒在角田泰久身上。
角田泰久已经放弃辩解，准备默默地承受，直到她气消。
“本来！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这件事……”
“够了！”英伦子打断气急败坏的早雾：“早雾桑！我记得，角田桑是你的上司吧！”
早雾暂时放过了角田泰久，视线转移到自己妹妹身上。
“角田桑……”英伦子仰视着自己的姐姐，毫无惧意：“角田桑那会儿问过你‘有什么好的请客地点’，是你要敷衍他，才造成今天的局面！黄老师长期指导你演唱，朝子姐姐是你披露目重要的合作伙伴，讨好她们有什么不对？角田桑想找一个最能体现诚意的地点，有什么不对？”
早雾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姐姐，这家餐厅还是我上大学时发现的，在你抽空来看我的时候，咱们只来过一次。现在，你会想到这里，不正是认同它是传递心意最理想的地点吗？”
早雾沉默片刻，抬头苦笑：“现在，我的‘心意’算是完全传达给他们了。”
“姐姐……”见早雾不再暴躁，英伦子上前两步，揽住她的胳膊摇晃：“……其实，角田桑说得没错，刚刚我们坐在一起，听到……之后，她们两位……更在意的事情，似乎……好像，并不是你胡说八道的……那些……，哎呀，也不算‘胡说八道’，她们在意的，是……你引出生田老师心意的那些话……”
“好啦，好啦，我明白了。”早雾无奈地笑着，轻轻搂了搂英伦子，想到刚刚自己的冲动，她羞愧地递给角田泰久一个抱歉的眼神。
角田泰久轻轻地点了点头，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咱们也抓紧时间回长崎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任务。”
姐妹俩一起点了点头。
出租车内，英伦子眉飞色舞跟早雾描述起与两位老师短暂的融洽时间。
“……谁知道，朝子姐姐的耳朵那么敏感，吃到一半，她就听出旁边是你的声音。真是惭愧，连你妹妹我，都没听出来呢！”
“这……”早雾想了想：“大概跟她是学音乐这一点有关吧！”
“嗯？”英伦子一脸莫名奇妙。
“学音乐的人，耳朵都很灵！”早雾解释一句。
“切，哪来的这些歪理邪说！”英伦子一脸不信。
“真的，真的！”
“才不是！”
坐在前面的角田泰久，听着两姐妹喋喋不休的争论，止不住脸上的笑意。
最后一天的演出结束后，早雾接受了妹妹英伦子的采访，这也是英伦子职业生涯中最后一项工作。正式的采访之前，姐妹俩回想起07年在宝冢的采访，那时稚嫩的早雾，此时已磨砺得如同一把利刃，再难掩住锋芒。
采访结束后，英伦子送早雾去长崎机场。
“姐姐，你快要成为TOP了，要记得多些笑容。”
“嗯？”
“一个TOP，本身就已经很给人以压迫感了，若是再一脸严肃的样子，哼，熟悉你的人还好些，恐怕下级生会被你吓坏！”
早雾笑了笑：“我记住了，小英，谢谢你。”
两人相视一笑，早雾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已经正式离职，那么婚期……？”
“定在四月中旬，可以吗？”英伦子说明原因：“我看过你的行程安排，那个时候，百年庆典结束了，so桑退团剧的集合日还没到……”
“可以，当然可以。”早雾重重地点了点头：“至少可以回来一个礼拜呢。”
姐妹俩缓缓同行，商量起诸多相关琐事。
“那你明天，就抓紧时间回家准备吧！”
“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啦！”英伦子笑着说：“角田桑让我也跟着去旅行呢！”
“啊！啊？你……？”早雾一时无语，看着贪玩的英伦子。
“我也很想跟你的同事多多相处嘛！”英伦子摇晃起早雾胳膊。
早雾又开始头疼：“好啦，好啦，随便你！但是……你不要乱跟别人说、说我以前的糗事啊！”
“知道啦！！”即将嫁作人妇的英伦子毫不顾及形象地高高蹦起。
就算再不舍，准时的航班还是分开了两姐妹。早雾独自走上飞机，安静地坐在自己位置。片刻，一个礼貌的声音响起，吸引了她的注意。
“先生，打扰一下，可不可以跟您换下位置……”
早雾抬起头，与正在说话的青木朝子一眼对视，青木朝子迅速收回视线，回归到说话对象的范围：“……我和同伴，没有买到相邻的位置。”
早雾旁边的绅士很快明白了两人的‘同伴’关系，笑着成全了两人。
“朝……朝子？”早雾一脸疑惑：“你怎么……也要回宝冢吗？不去旅行吗？”
青木朝子系好安全带，回头看向早雾：“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啊！”
“啊？”早雾感受到她视线中的调侃。
想起昨晚的事情，早雾一脸尴尬，避开了青木朝子的视线：“这……谢我什么呢？”
“谢你……让我可以不再去参加那尴尬的旅行、可以重新回归到工作之中……”
“哈哈，”早雾忍不住笑出声：“你……就那么喜欢工作吗？”
“至少工作能让我自由啊！”
“自由？”
“是啊，怎么？你连自由都不懂？！”
早雾笑了笑，看向机窗外厚重的云层，那日的尴尬渐渐消散。
“抱歉啊，朝子，我昨晚……说你什么‘大女子主义’，其实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没关系啊，你也不算说错。”
“呃……还有，什么我们‘交往’之类，更是……信口开河。”
“也没关系，反正你我的‘交往’，还没开始，就被你说结束了，没人会在意的。”
早雾笑了笑，今天的青木朝子看上去心情不错：
“果然啊！”
“果然什么？”青木朝子偏过头。
“若为自由故，什么都可以抛啊！”早雾笑着回答：“其实无论是自由的旅行，还是自由的工作，只要是自己愿意的，就是自由的吧！”
青木朝子微微一怔，一时间脑海万千灵感涌入，轻声哼唱起来。
“什么歌啊？很好听……”昏暗的机舱、轻柔的旋律，早雾只呢喃一句，便歪靠向一边，进入睡眠状态。
独自清醒的青木朝子，笑容变得柔和。帮早雾捡起薄被，重新披盖好，青木朝子扭开头顶照明灯，飞快地记录下刚刚头脑中闪现的旋律。片刻，青木朝子怔怔地盯着手稿，在最上方写下两个字——自由。
作者有话说
第455章 104、自由的回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