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90、丑话说在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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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昨天一样，第二次全通稽古在下午五点正式结束，生田大和准时的宣告解散，还叮嘱众人要‘好好休息’，生徒们齐声应‘是’。
早雾瞄了眼青木朝子的方向，在生田大和刚说‘结束’后，青木朝子就瞬间消失了。又啰嗦了几句的生田大和不停回头，还推着眼镜摆出搜寻的模样，无果之后，他垂着头离开了。
生徒们陆续离开，早雾不时回应着组员们的告别问候。稽古室渐渐清静下来，早雾拿出手机，坐在门口板凳上，盼望的短信，还是没有过来，她知道还得再耐心地等待一会儿。
一阵轻微的响动，早雾看向更衣室，咲妃美悠照旧拖着大包小包走了出来，看到她时，还一副惊讶的样子：
“chigi桑，你……还不走吗？”
“噢，我……”早雾收起手机，笑着说：“我还要再等会儿。”
“哦～～”咲妃美悠点了点脑袋，欲言又止、欲走又留的模样。
“你有什么事吗？”早雾问。
“我……我是想说，”咲妃美悠深吸口气：“就算成为TOP，可以拿到与之前相同的薪水，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希望、希望chigi桑千万不要为这件事困扰。”
“我知道了，我才没有困扰！”早雾摆了摆手。
“哦。”咲妃美悠轻声应下：“那我……就不打扰chigi桑的私事了。”
“嗯。”早雾胡乱地应了一声，看着咲妃美悠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咲妃美悠那副了然的神情，总让早雾怀疑这个记性好的家伙是知道自己要办什么私事的。
正在早雾狐疑时，兜中手机响起，早雾懒得再想其他，急忙笑着掏出来查看，却是个令她不太开心的消息——
‘masao在发脾气，可能会晚点儿走。’
早雾撅了撅嘴，却也无法，回了条‘没有关系，继续等’之后，她索性平躺在板凳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刚刚咲妃美悠的再次表态，让早雾想起昨天晚上与今天中午，两任TOP，居然给了她两套截然不同的答案。早雾哭笑不得，看来分配利益这件事，真是因人而异、外人不好干预的一件事。
那么自己究竟该如何分配这一千万？是按咲妃美悠的表态，只给她如前的年薪？自己拿剩下的七百多万？
‘这未免太厚脸皮了！’早雾摇了摇头。
那么就应该给咲妃美悠再多一些，该增加多少最合适呢？余下的钱，并不算多，88万而已，该分多少，给咲妃美悠呢？
早雾一遍遍苦思冥想着各种方案，努力找到最让自己平衡，也会最让咲妃美悠感到平衡的方案。
正迷迷糊糊地思索着，早雾的手机再度响起。突来的异响，惊得她险些从长登上跌落。
“喂？！”早雾匆忙坐起来，接通了电话。
“chigi，我可以走了……”那边的沙央，声音很轻，语气也颇为小心翼翼。
“好，那我们……停车场见吧。”早雾并不敢在月组露面。
“好。”沙央应了一声，挂上了电话。
早雾动作麻利，从雪组这一侧的步梯，下到停车场，钻进自己的车中，等待的时候，早雾还看到龙真咲开着她那辆拉风跑车，面色不善，轰呜的发动机声传递出主人的暴躁心情。
“看来，真的发了脾气啊！”早雾正轻声嘀咕着，左侧副驾车门被人拉开，沙央坐了上来。
“chigi，真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沙央一脸歉意。
“没关系，”早雾目含笑意，看着沙央：“能在你生日这天约会，等多久都是值得的。”
沙央同样是忍不住的笑意，两人系好安全带，向着浪漫出发。
六甲山上的山顶餐厅里，两人坐在临窗的最优观景位置，享受着美景与佳肴。
“提前了很久才订到的吧！”沙央笑着轻声问早雾。
“是啊，这里的人气，原来真的很高，”早雾回身瞄了眼远处的其他桌位，均已坐满：“不过我订得早，才订到这个位置。”
“看来……你很有经验啊！”沙央切下一小块蛋糕，笑着说。
“不是，不是我有经验啊！”早雾连连摆手：“是翔君有经验，是她跟我说的！”早雾毫不犹豫地将狐朋出卖。
沙央笑个不停，早雾才意识到被爱人戏弄，虚点几下沙央：
“回去，再收拾你。”
沙央的笑容，瞬间浮现几丝红晕。
两人甜蜜了一会儿，话题转向工作。
“chigi，你与新搭档的合约内容，都商量好了吗？”
“嗯……”早雾咽下嗓子眼的食物：“差、差不多了。就等明天签约了，估计……也会在明天对外发布。”
“哦。”沙央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前几天听早雾说最终定下不选择星乃做搭档，沙央还有些暗暗的开心，但到了这时，她心里的不痛快原来一直还在，并不会因为从‘星乃’变成‘咲妃’而有所改变。
“miyu她，是个对舞台很认真的年轻人。”沙央像在跟早雾说，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是啊，虽然才第一次合作，不过，已经见识到她的舞台实力了！唉，所以，我感到压力更大了。”早雾面露无奈。
“为什么呢？”
“将来组成TOP搭档，总不能让外界说我这个十多年的老男役，居然很多地方比不上她吧！”早雾闷闷地回答。
沙央不禁莞尔：“你怎么会‘在很多地方比不上她’，就算你……有那么个别不如她的地方，她是宝冢培养的娘役，自然懂得要收敛锋芒，突出自己的搭档。”
早雾摇了摇头：“我不喜欢那样的搭档方式，如果要让自己的搭档去刻意的收敛锋芒，来突现自己，真是比让我自己承认有比不上她的地方，更加难受。”
“可这就是宝冢娘役之道啊，没什么关系的，你慢慢就会习惯了。”沙央笑着开解说。
“嗯。”早雾勉强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这一话题。
回到酒店，少不了的亲热缠绵，云雨之后的两人，更加如胶似漆，不舍分离。搂躺在大床上，不着一缕的两人，谈话也用不着一丝防备。
“这么漂亮的戒指……以后也会给你的搭档送吧！”沙央摩挲着手指上的戒环，难掩失意。
“才不会呢！”早雾笑着轻吻沙央：“从我第一次送你那枚戒指时，我就告诉了自己，这一生……当然包括在宝冢的岁月，只会给你一个人，送戒指。”
“chigi……”沙央一时恍神，呆呆地盯着戒指。
“怎么了？”早雾关心地搂住沙央。
“没什么，”沙央回过神来，笑了笑，换了个姿势，正对着早雾：“那你，也会送些礼物给她吧！”
“哈哈，赚钱不易，尽量不送，实在要送些的话，也绝不会送戒指的。”早雾笑了笑，想到现实，又愁苦起来：“其实，送不送礼，不过是日常生活的点缀，现在……却有件很麻烦的事。”
“什么事？”沙央关切地询问。
“现在，我有些发愁，该给咲妃一个什么样的待遇，更为合适？”早雾平躺过去，叹了口气，呆呆地看着酒店的天花板，与在稽古场一样，天花板没有给她什么好建议。
沙央松开早雾，单臂半撑起自己，另一手轻抚着早雾柔顺的头皮，像抚着自家的爱猫。
“总要分出一些，才好吧！不过，有些丑话，还是有必要说在前头的。”
“嗯？”早雾转过头，同样半撑身体，与沙央对视：“为什么这么说？”
“有时候开始再亲再近，不把这些关系利害说清、算清的话，反而会让后面的路，很难走下去。”
沙央意有所指，说完轻轻叹气。
“是……”早雾联想今晚之事，瞬间明白过来：“是和masao有关吗？”
沙央点了点头，回答说：
“月组从这次为《花诗集》的排练开始，就仿佛被笼罩在一些阴霾之下，而这阴霾的起源……大家都心知肚明。”沙央一脸无奈：“我们表现得不好，大剧场、小剧场……连连失利，无论从实际利益，或是外在评价来说，主演男役都承担了很大的压力，更不用提……身为一组TOP的masao了。”
早雾想到月组目前情况，轻抚着沙央后背，希望传递些许安慰。
沙央勉强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从走上重协的道路开始，我们就都明白——责任与利益并重。大家为自己的表现负责，或是折损，或是收获，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masao大概在最初时，就没有与爱希商量清楚，到如今，涉及利益的事情积得多了，总要爆发出来。”
“那么，她是怎么与爱希礼夏商量的？”早雾进一步询问。
“这个……细节我也不太清楚，”沙央摇了摇头，接着说：“但听得出来，masao最近的话，总像是意有他指。像今天，她训斥下级生时，说什么‘共同获利时，便兴高彩烈，需要担责时，便一毛不出’，可下级生，本来就不需要担什么责的啊！”
“她这话，当然是说给爱希礼夏的。”早雾冷笑一声：“爱希呢？她是什么反应？”
“她……”沙央面上一阵尴尬：“她始终板着脸，后来，更是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提前退出了稽古。”
“哈哈，果然是个非传统的娘役啊！”早雾笑了起来，甚至带了几分欣赏。
“chigi，不要笑了，”沙央推了推一脸邪笑的早雾：“……总要，帮着自己的同期吧！”
“帮她？”早雾回想起最初劝龙真咲认真考虑、却被嘲笑的情景，终究难以释怀：“她现在的路，是她自己选择的。而她怎么走好后面的路，更是取决于她现在的选择。我想，别人真的很难再帮她什么了。”
“chigi，”沙央摇晃着早雾，后来干脆整个人蜷在早雾怀中：“可我……还是很想能帮她些什么。”
“koma……”早雾看着沙央，心中为难。龙真咲与爱希礼夏之间，夹杂着太多的利益、责任与感情，这三味事物引发的矛盾冲突，外人本就难以介入。更紧要的是，外人强行介入不仅于事无益，还很有可能引发新的矛盾。早雾倒不怕沙央为这二人制造些新的矛盾，她只是担心这两人的矛盾，会波及伤害到出于好心而靠近的沙央。
“koma，我想这个时候，最能帮助masao的做法，就是好好排练吧！还有……偶尔、偶尔提醒她一下，趁着每年换约的机会，跟搭档认真地商定下利益与责任的分配吧！”
“嗯，说得没错！”沙央笑着点点头，并没有听出早雾的担心。
作者有话说
第441章 90、丑话说在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