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42、26、不会选择的吊车尾

　　“喂！”龙真咲轻敲了几下敞开的宿舍门，打断了正在照镜子的早雾。
　　“啊？！”正沉浸于自己美色中的早雾微微一惊，回身一看，是龙真咲与和音美樱站在门口。
　　“不就是新理了头发嘛！都自恋了好久了！”龙真咲一脸不耐烦。
　　“你们……有什么事？”早雾看在和音美樱的面子上，尽量地客气着。
　　龙真咲瞅了和音美樱一眼，见对方低着头，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说：“嗯，这样，我们几个大阪同乡要给小樱过生日，顺便一起唱唱K、吃个饭，好好放松一天，那个，你要不要来啊？！”
　　“哦！这样啊！”早雾笑了笑，走向自己的柜子，一边打开，一边说：“放松，我就不去了。这个……本想着生日那天送给你的。”说话间，早雾从柜子中取出一个包装完好的礼盒递给了和音美樱。
　　和音美樱抬起头，接了过来，欲言又止。
　　“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只是佐世保的特产，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了！”早雾怕和音美樱会多虑，忙解释说。
　　和音美樱又低下头。
　　“哎呀！什么时候也送我一份佐世保的特产啊！”龙真咲酸酸地说。
　　“等到七月份的吧！”早雾敷衍着。
　　“讨厌，我的生日是在十二月份……”龙真咲不满地嚷着。
　　“那个，chigi，谢谢你！”和音美樱鞠躬感谢后，扭头离开了。
　　“咦？你等等我啊！”龙真咲忙停止贫嘴，追了出去。
　　早雾随口提到的七月，其实是梦乃的生日月份，两人走后，早雾突然想到：沙央——自己居然不知道沙央的生日是哪一天！
　　早雾的心里有些不平静了，难道自己要直白地问‘喂，你的生日是哪一天？’，想到沙央的性格，朋友一定很多，本来东京来的人就很多。想像着她也会与和音美樱一样，有同乡们为她庆祝生日，早雾心中突然有些失落，微微叹了口气，脑中排斥起这个问题，又想到最近沙央似乎很忙，自己很少再与她单独相处，不如趁着周日去看看她在做些什么。
　　行动派的早雾立马将想法贯彻到行动中。敲了敲沙央宿舍的门，是梦乃打开的，沙央一脸疲倦的坐在床边，正在穿衣服，看到早雾来了，打了声招呼。
　　“那个，koma，你要出门么？”早雾问。
　　“嗯，是啊！”沙央应了声。
　　梦乃插话说：“可是，koma你才刚从办公室回来，都顾不上午休，又要去帮那个红让什么吗？”
　　早雾一脸疑惑地看着沙央，拦住她的路。
　　沙央无奈地又坐下来解释说：“答应她的事，已经拖了好久，最近真的很忙，老师那儿总有好多事要做。”
　　早雾更疑惑了，倒是梦乃似乎明白不少，一脸义愤：“上级生是要帮下级生，可koma你这样劳累自己去帮她，不是把自己弄得很辛苦！”
　　“到底怎么回事？”早雾见沙央不愿多说，索性问向梦乃。
　　“那个预科生红让，开学半个多月了，几乎天天要缠着koma，不是要学这个，就是要学那个，而且事无巨细都要让koma替她拿主意，甚至、甚至清扫卫生，也要koma帮忙。”梦乃不顾沙央的目光，说给早雾。
　　“什、什么？！”早雾明白过来为何最近很少碰到沙央，一见她又总是一脸疲惫：“koma，这样可不行。”
　　“诶，小红她的确有很多问题，做为上级生，当然要替她去解决。”沙央一本正经。
　　“那清扫卫生又是怎么回事？”早雾想到大湖。
　　“这个是这样的，小红的视力很差，又忘了带眼镜来，她想让我陪她去配，可我前阵子实在太忙，今天总算有半天时间，清扫大多是她做的，我只是帮她处理些细节。”沙央解释说。
　　早雾知她性格软弱善良，这里的‘大多’早雾并不十分相信，心里不由猜测，难道是和大湖一样想要偷懒才有的行为？
　　沙央感觉到早雾眸光突变，忙说：“她真的是个胆小的人，不会故意做这些事，chigi你不要乱来。”
　　早雾咧嘴一笑说：“乱来什么啊！”说完，拍拍沙央肩膀说：“你忙了一上午，也很累了，索性，休息一下吧。那个……红让、小红就让我陪她去好了。”她见沙央要反驳，忙接着说：“哎呀，我也是个有责任感的上级生啊，这种小事，你就放心好了，我、我是不会‘乱来’的。”说完，又转过头对梦乃说：“tomo，那koma就拜托你了。”说完给梦乃使个眼色。
　　梦乃心领神会，重重点点头，应了一声。
　　早雾起身就向外走去，沙央还是不放心，想要说些什么，梦乃换了位置，坐到她身旁拦住她，安慰她说：“koma，你就放心吧！chigi很会照顾别人的。”带着一脸的笃定：“你就听她的话，好好休息一下。
　　沙央这才勉强点了点头。
　　早雾打听好红让宿舍，直奔而去。
　　给她开门的居然是大湖，大湖愣在原地，以为自己的诅咒被早雾听到。早雾越过她看向屋内，有个人捂着棉被坐在床上，脸上带着些惊恐。那人似乎也看见了她，眯着眼睛，神色一下放松，抛开棉被向她走来，边走边说：“啊！koma桑，你怎么才来！”
　　“嗯？”“嗯？”
　　大湖与早雾齐齐地看着红让。
　　早雾否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测，也许，这个人真的急需配副眼镜。早雾轻咳一声，说：“红酱，我是本科生早雾圣奈，你可以叫我chigi。koma桑她身体不适，委托我来陪你去配一副眼镜。”
　　红让瞬时停住了脚步，惊恐又爬回她的脸上：“啊！啊？这……抱歉，chigi，啊不，早雾桑，那个，那个koma桑，她来不了么？那我……那我今天就不去了。”红让摆着手向后退，突然觉得‘早雾’这个名字非常耳熟。
　　“嗯？那怎么行，你连我与koma都认错了，再过些天，岂不连老师都认不对了，你刚来到音校，可能不清楚，要是向老师打错招呼可是了不得的事。”
　　“啊……这……”红让被她吓到。
　　早雾轻拍她肩膀，语气放柔：“你放心，koma是我的好朋友，她托付给我的事，我一定会办好。你不用这么紧张，反正你也看不清，索性把我当做她就行了。”
　　红让勉强点了点头。
　　早雾瞥见大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想着红让与陌生的上级生走在一起，可能会有所尴尬，于是临时起意说：“湖酱，你家离宝冢市不远，想必对音校附近也很熟悉，不如你也一起去吧！”
　　大湖不耐烦地点点头。
　　早雾看到红让并没有放松，反而更带些紧张，心里叹了口气，打头走了出去。
　　三人一前两后出了校门，向一家三人都知道的眼镜店走去，红让在后面怯怯地开口问：“那个……早雾桑，咱们怎么走呢？”
　　“嗯？噢，你不是也知道嘛，这家店就在向西两条街……”早雾随手一指。
　　“不、不是，我是说，咱们该怎么去呢？”红让走到早雾身旁。
　　“嗯？”早雾一时没反应过来。
　　“早雾桑，咱们是步行、坐电车、还是叫辆出租车呢？”
　　果真是‘事无巨细’，早雾有些明白沙央为什么一天要花那么多功夫在红让身上。十有八九，遇到事情，认真的沙央会帮她分析各种选择的优劣。早雾再看旁边的大湖，挂着一脸‘红让就是这样的人’的神情，似笑非笑。
　　“哎呀！这……这真是一个好问题！”早雾略显浮夸：“我也好犹豫呢！湖酱，你想怎么去呢？”
　　“这……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大湖被早雾问得莫名奇妙：“我才懒得步行，更讨厌坐电车，我不管你们了，我要叫辆出租车。”大湖向乘车点走去。
　　“欸！等一下，你懒得步行，我却是最喜欢走路的。那我就走着去了。”早雾说完，转过头冲红让说：“红酱，你就随你喜欢，想怎样便怎样吧！总之，咱们两点半在眼镜店碰头就好了。你要是迟到，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早雾威胁着。
　　“可、可是，这……我，早雾桑，你不要抛下我！”红让委屈地说，早雾已然走开了，大湖勉强耐着性子问她要不要一起，红让一个犹豫的功夫，大湖已经坐上车开走了。红让只好扭回头再找早雾，勉强看到早雾的身影，发现若自己再不追上，恐怕真要一个人去，于是紧走几步跟上早雾方向，早雾并不等她，她也不追上，不远不近地跟着那个模糊的身影。
　　终于，大湖在店门口等得快不耐烦时，早雾总算赶到，没一会儿，红让也赶了过来。早雾抬头看了看表，似乎没发现红让尾随一般，表扬说：“嗯，还不错啊，很准时。”
　　说完一摆头，示意红让进去检查，红让平复着气息说：“早雾桑，你……你们不陪我进去么？”
　　早雾说：“我们又不是医生，陪你有什么用，你自己进去吧。”
　　“可是，要挑哪位医生为我检查呢？”红让一脸为难。
　　“大湖，你怎么挑医生呢？”早雾又问开大湖。
　　“我眼睛又不瞎……”大湖以为早雾又要逗弄自己，但见她神情很是正经，把话咽回去说：“我嘛，当然要挑最帅的医生。”
　　“那可惜了，我不打算进去，也不打算让你进去，你看不到‘最帅的医生’了。”早雾笑着开玩笑，说完转向红让：“红酱，反正我们都不进去，你看哪位医生顺眼，便挑哪位吧。”
　　“那，好吧！”红让点点头，独自进去了。
　　红让走后，早雾靠向大湖：“大湖，你该不会是欺负过她吧，她为什么总是……”早雾想说‘惊恐’，又觉得不太合适，只做了个表情。
　　“早雾～桑！我才没有欺负过她，那个吊车尾第一天见到我，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我有那么吓人嘛！”大湖忙撇清。
　　“吊车尾？！”早雾故作惊奇。
　　“是啊！她是我们88期最后一名，而且是46名。”大湖一脸神秘。
　　“46名？”早雾也感到有些惊讶，自己原以为，最后一名应该是45名。
　　“哼！她家很有钱的，也不知道，这次她来音校，她爸爸又为音校赞助了多少？”大湖一脸不屑：“那天报道时，我还看到她对教导主任说什么‘按音校安排就好’，可她爸爸在旁边却说什么‘第一名才是最好’，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通过关系或是贿赂来到音校，早雾对这种事有所耳闻，心里并不否认这种事的存在，故而也没有多少惊讶，倒是后半句，早雾察觉到了异常。
　　“不过，她还算不错的，至少没有挤占真正靠才华考上来的学员位置。”大湖开始自恋起来。
　　“那她平时表现怎样？”早雾无视她的自恋。
　　“没注意过！”大湖不耐烦地说，看早雾有些不满，忙补充说：“大概总是一个人呆在某个角落里吧！她，好像唱歌还不错，别的，真的没注意过了。”
　　“大湖，你们也开过同期会议吧！她没发过言么？”早雾又问。
　　“这个，你一说，她似乎从没发过言啊！不过，像她这样来的人，还有什么发言的权力！”
　　“喂，你一点儿都不‘同期爱’！”早雾想起自己来音校的第一天便结识了梦乃，同期会议上也从来是大家畅所欲言：“你居然让你的舍友一个人落单！而且，不管她怎样来的，既然她是你们88期的一员，你们居然没让她发言！”
　　“这……这有什么关系，就像我有时候很讨厌有人坐在我旁边，也会自己找一个角落的。”大湖不理解地说：“而且，在会议上，早花也请她来说，是她自己不要说的嘛！”大湖一脸无辜。
　　“这真就是每个人不同的性格了，你倒是一个人多呆着反而更好。”早雾想着红让的问题，开始走神。
　　“啊！你什么意思？”大湖不满起来，看到早雾眼神放空，心思早不在与自己对话上，气得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