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376、25、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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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我们都在各自的位置努力做事！”月城双眼发红：“妃樱擅长写作、和城擅长绘画，她们承担了许多雪组外宣事务，而让她们不辞辛劳做这些额外事务的动力，就是她们对这片舞台的喜爱！这样的她们，怎么会去做浪费舞台的事！”
　　月城微微一顿，同期的目光，更给了她底气：“爱堇花擅长演唱，是和声队成员，虽然台上不常见她的身影，但若没了她的配合，精彩的表演也会失色不少！白峰擅长舞蹈，是剧团认可的舞姬，so桑你很喜欢的‘被娘役环绕的场景’，从来少不了她的身姿！花瑛……是我们中最霸气的存在，我们是有些软弱，可只要有她在，就没什么可怕的！so桑，你不过是看她的个子小，才评价她不像‘奥斯卡’的姐姐！”
　　壮一帆笑了笑，又硬生生地憋回。
　　“天月翼和樱路薰，是我们之中最热心肠的人，如果没有她们从不缺席的支持，我想，笨拙的我只会表现得更为糟糕。”月城瞟了眼早雾，一副尽管不满、却还是承认有缺点的样子。
　　“至于星乃……”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们95期是真的团结了。不过，就算内部再怎么团结，也要多听听外部的建议。因为来自外部的建议，可能犀利、可能尖酸、可能有些刺耳，但跳出小圈子的束缚，也总有更广阔的视角，发现更有针对性的问题。这个时候，你们是抱成一团，无视这些问题，还是互相打气，勇敢地面对这些问题，这就是你们的选择了！我只想说，月城，向外人展示你们内部、你个人内心的热情，实在不应是什么难为情的事！”
　　片刻，月城若有所悟，出声应道：“……是。”
　　她看向壮一帆的目光中充满了早雾少见的热忱，早雾为自己的无能默默叹口气。
　　“好了，今天真的很晚了，像我习惯早睡的人……呃……”壮一帆伸了个懒腰，目光扫了扫95期众人，轻描淡写地说：“……要回去休息了，不过，你们可不要单纯地把我刚才的话，当作什么‘故意激励你们斗志’的话，那是我确实对你们的意见，好好反省吧！”
　　“是！”95期生徒颇为齐心地应下，只是……
　　早雾在意识到自己失败、壮一帆开始长篇大论时，关注点就已经偏移到同样挨了猛烈批评的星乃身上。壮一帆的策略，就算成功刺激了月城，但同时也刺伤了星乃，而且目前看来，壮一帆是无意为自己的尖锐批评作出缓和的解释。看着一直垂头不语的星乃，早雾不由得担心起来。
　　壮一帆转身要走，与早雾擦肩时，轻声说：“喂，我解决了一个！你负责另一个啊！”说完，她咧着嘴一脸得意地离开了。
　　早雾闻言，心里更加麻烦，立得也更加僵直。梦乃走到了呆立不动的早雾身后，表明了一同离去的想法。早雾犹豫再三，还是靠近星乃，轻声提议说：“anri，我、我和tomo送你回家吧！”
　　“不用！”一直沉默的星乃，像爆发一般，将火气撒在早雾身上，随后她感觉到大家诧异的视线，更为自己的行为后悔，星乃撇开花瑛的好心安慰，向外快步跑开。
　　早雾没再多想，跟着追了出去，留下一片发懵的各自同期。

　　早雾在走廊尽头的步梯间追上了星乃，看着星乃面向角落，不停地抽泣。
　　“an、anri，你……不要太介意狐……so桑说的话，她有意激起月城心中的热情……”
　　“可她批评我的话，也是实情……而我，呜呜……呜……太不中用了！”
　　“是实情……呃，但也不完全啊！她夸大了许多……”早雾擦了擦汗，哄人于她，仍是难得不行的事。
　　早雾理了理思路，接着说：“你们现在才刚研五，舞台表演难免会有各种问题，但是完全不像那只……不像so桑刚刚所说的，有些该表现出的情感，并不是‘没有’，只是没有完全到位，anri的表演虽然是有些稚嫩，但这些缺憾……我们可以慢慢改进。”
　　“呜呜……怎么改进啊？”
　　“这……”早雾无奈地笑了笑，拍拍星乃肩头：“我会陪你排练啊！还有，你那些好同期也会在的，所以你、你就不要哭了！”
　　星乃抽了抽鼻子，止住泪水：“真的……能有改善吗？”
　　“当然，有我陪着你。”早雾的柔声安慰，总算让星乃心情转好。
　　“chigi桑，抱歉，刚才冲你发火。”星乃一脸歉意。
　　“没关系，我会把帐记在‘狐獴’……”早雾终于还是无法控制口误。
　　“嗯？”星乃感觉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名词。
　　“呃，没事啦，没事啦，tomo还在等我们呢！”
　　“嗯！”星乃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从步梯间出来，向稽古室折返，梦乃正焦急地在走廊里徘徊，三人碰了头，一起向停车场走。
　　找到早雾的小车，星乃先一步钻进汽车后座，梦乃却放慢动作，轻轻捅了捅早雾，低声说：“喂，我刚才看到梦华从步梯那里匆匆跑开……”
　　“管她呢！”早雾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拐向驾驶座门。
　　早雾不在意的事情，梦乃便也不当回事地笑了笑，她拉开副驾的门，坐上车。

　　早雾在稽古大楼里遇见过沙央几次，沙央在月组生徒的陪伴中，笑容灿烂。早雾心酸中，努力振作自己，眼下没有合适的机会与沙央改变些什么，不如一个故作释然的点头微笑，各向东西，忙于各自的事业，就像最正常不过的同期一样。
　　稽古不到一个礼拜，雪组全员赶赴东京，而月组继续留在宝冢市为龙真咲的大剧场《鲁邦》做稽古准备。
　　雪组《凡尔赛玫瑰》在东京的公演，因为没有特出，一组的工作重心转向日常演出与六月末的新人公演。早雾按照承诺，天天陪着新公们在东京剧场的稽古室进行排练，更时不时指点星乃。
　　早雾与人嬉笑的模样，让梦乃有些不太舒服，她托着腮、撅着嘴坐在稽古场边上，有一句没一句地与壮一帆抱怨：
　　“切……亏我之前，好一阵为她担心，这才不到一个月……”
　　壮一帆笑着说：“不然呢，她天天沉默颓废就好吗？”
　　梦乃想了想，摇起头：“那倒不是……只是，唉，我还是少掺和吧。”
　　“这就对了，果然是我最欣赏tomo啊！哈哈……”壮一帆拍拍梦乃肩膀，两人大笑起来。
　　看到相识不久，就颇为投缘的两人，早雾心中涌上酸意，她从稽古场中央返回墙边休息处，坐到梦乃身边：“tomo，你在乐什么？”
　　“嘿嘿……”梦乃想用憨笑糊弄过去。
　　“还能有什么，替她好友重获单身，感到高兴啊！”壮一帆压着嗓子、憋着笑说。
　　“你……”隔着梦乃，早雾冲壮一帆做了个看不见的呲牙动作，随即她一本正经地跟梦乃说：“我不是单身……我、我们只是暂时将重心放在工作上！”
　　“是、是。”梦乃嬉嬉哈哈地应了下来——反正早雾也是说给她身后之人听的。
　　壮一帆挑眉笑了笑，不再吱声，专注地看向稽古场，那里爱加阿玉正陪在新公导演樫畑亚依子身旁，给梦华明华指导着什么。梦华明美频频点头，目光却时不时飘向和梦乃聊得正欢的早雾。
　　不一会儿，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最后一幕开始。爱加阿玉从场中退出，跪坐在壮一帆身前。
　　“看上去，不太顺利的样子啊！”壮一帆笑着挑起话头，爱加阿玉点了点头：
　　“是啊，‘牢狱’这一幕，‘罗莎莉’与‘玛丽皇后’要直接对话，昔日的平民变成典狱长夫人、昔日的皇后变成被囚地下的‘未亡人’，身份的变换、心态的变换、情感的变换，这些都要在短短两个小时完成，对于我……都是很吃力的事，幸亏我的搭档早花桑演技成熟。而她们比我们年轻许多，表演起来，更容易受外界的干扰。”
　　“哈哈，阿玉真是太过委婉了！我坐在这儿都看得出来，那两人的搭配，没少让樫畑老师头疼吧！哈哈……”
　　在壮一帆的欢笑中，早雾忧心忡忡地看向星乃与梦华明美。
　　“皇后陛下……”
　　“罗莎莉……”
　　“我端晚饭过来了。”
　　“已经是晚上了么？待在这昏暗的地牢里……”梦华明美微微一滞，稽古再次被迫暂停。
　　樫畑亚依子一脸无奈地走向两人：“又怎么了？”
　　“樫畑老师……”梦华明美率先认起错：“抱歉……我、我一时、突然有些怕，所以忘词儿了。”
　　“哎呀，你怕什么啊，这个时候的‘皇后’，连死都不怕了！”樫畑亚依子说完，顺着梦华明美暗示的目光，看向星乃。
　　比起很会讨人喜欢的梦华明美，这个小个子娘役显得太过倔强，此时的她正撅着嘴，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那个……星乃吧，这里‘罗莎莉’为‘玛丽’送上最后的晚餐，是……同情更占上风，所以……嗯，你的语气不能太过冷淡、表情不能太过不屑。你明白吗？”
　　“是……”星乃轻轻应下，端着道具的手，微微抖了抖。
　　重新来过，这一幕的对话依旧没有持续两句，又宣告失败。
　　“大概是我做得不够好，总感觉‘罗莎莉’很委屈的样子，我想安慰她，又分心了！”梦华明美柔声解释，扛下了责任。
　　樫畑亚依子有些不耐烦了，她再次指导星乃时的声音更高了，场边的生徒们开始注意到这不同寻常的一幕。
　　“只剩两天，新人公演就要开演了，所以拜托，调整好情绪、处理好这段将悲剧推动到最高潮的一幕！”樫畑亚依子焦急地表示。
　　星乃忙着应‘是’，随后她与梦华明美又试了几遍，却更加不尽如人意。
　　看着星乃无措的样子，早雾按捺不住，开始左顾右盼：壮一帆一副事不关己、悠闲看戏的模样；本公爱加阿玉倒是有心上前，但她和壮一帆一个对视后，便放弃了，转成舒服地倚着壮一帆小腿。
　　早雾指望不上TOP，但也不想把麻烦事推给后辈，看了眼戴着厚厚眼镜、深锁眉头的早花，早雾叹了口气，走进稽古场中央。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梦华明美的进一步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