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375、24、激励

　　——
　　听了大家的发言，小柳奈穗子笑着表示：
　　“的确如此，虽然心里预备了两套方案，但其实，我还是偏向双线并行！”
　　“是啊，舞蹈老师的成长，很像我们的成长，若不能演的话，真是太可惜了！”早花发表的感想，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大家真正放下了拘谨，连唯一的男性角田泰久，也频频点头。
　　待众人议论稍停后，角田泰久提醒说：“可是，这是一出献礼剧，在以‘男役’为招牌的剧团，太过突显女性的剧目，很难获得剧团高层的通过。”
　　“唉……”生徒们发出轻微地叹气声。
　　“很难！但也不是不能啊！”壮一帆笑着打断大家的丧气，众人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她却笑嘻嘻地偏不说话，开始了‘抖S’。
　　大家忍了一会儿，小柳奈穗子试探着问：“so桑，你的意思是，安排让剧团满意的配役？”
　　“没错！”壮一帆打了个响指，幽幽地说：“‘奥斯卡’……也是女性！”
　　壮一帆的话，让人们的目光瞬移，坐在焦点中的早雾，不舒服极了。

　　初次的见面会，效果比小柳奈穗子预想得要好，至少她确定了改编的方向——男主明线、女主暗线、双线交汇、大团圆结局。
　　只是，比起剧本的好结局，会议的结果还有些遗憾，分歧……还很巨大。不过此时才刚到六月，离上演日还有近半年时间，小柳奈穗子完全相信角田泰久从中调配的能力，她不再有旁杂顾虑，将心思专注于剧本创作上。
　　满意而去的小柳奈穗子没有注意到，所有的‘不满意’都爆发在她离开之后。早雾从角田泰久的办公室走出，面带晦气。在外等候的梦乃，小心翼翼地跟上她的脚步。
　　“那只‘狐獴’！居然又想让我出女役！”早雾边走边轻声咆哮。
　　“呵呵……”梦乃没忍住，笑了出来：“其实，想想也挺好玩的！”
　　“好玩？！”早雾瞪了梦乃一眼：“我还想到了更好玩的方案！”
　　梦乃吓得缩了缩脑袋，却仍止不住笑意。
　　早雾暂时放过她，接着抱怨：
　　“更可气的是角田泰久，他居然很支持……支持那只‘狐獴’的模样！我……我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然后呢？”
　　“配役暂且不定，不过剧本……还是按大家希望的样子，做改编处理。”
　　“耶！！”梦乃一副获得胜利的表情，随后照顾早雾情绪般地克制住，关心发问：“那么你……”
　　“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再出女役的！！”
　　“那谁来出啊？”
　　“当然是那只‘狐獴’！”
　　“呃……”梦乃歪头想象了一下，感觉有些梦幻，她忙回归现实：“哎呀，chigi！你好矛盾啊！看你的样子，明明也是很希望能让咱们宝冢这片舞台，多展现些女性角色的风采，可是……你偏又一套‘我才不会出女役’的说辞！”
　　“我……”早雾哑口无言。
　　平心而论，当小柳奈穗子提出那两套方案后，早雾不希望这部颇有深度的电影，被改成宝冢贯有的、简单的爱情故事。一来，这部电影若被强改成爱情故事，恐怕脱不开出轨的俗套剧情；二来，用‘爱情’来定义这部电影要传递的情感，实在狭隘了一些！
　　通过这次范围较大的内部会议，早雾发现，与她有同样想法的生徒已非少数。所以，无论在之前的商讨会，还是在最终的组内干部议事会上，大家一致同意小柳奈穗子不按俗套的改编剧情。
　　小柳奈穗子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组内争议却开始了，争议的唯一问题就是：谁来饰演那条暗线的主要担当——舞蹈教师！
　　难有结果，争议变作争论，争论差点儿变作争吵，被角田泰久及时地叫停了——何必在剧本还没出炉的时候，做无谓的争执。
　　暂时结束的干部会议，让早雾积了好大通火，单独跟角田泰久发泄半天。
　　“我……所以我，要趁这段时间，努力想出合理的配役，能让、能让角田桑满意！让剧团通过，才行！”
　　“唔，那你努力啊！”梦乃毫无诚意地鼓励了早雾一句。
　　早雾倍感丧气。

　　感情问题、工作问题……这些问题永远如影相随，抛开这些烦恼，眼前的生活还要继续，短休结束后，雪组全员按时集合，开始为《凡尔赛玫瑰》在东京的五周公演作稽古准备。东京的公演，是纯粹的雪组公演，又是已经颇为熟悉的老剧再演，所以除了还要再进行一次新公演出的下级生们，大家都显得颇为轻松。
　　全通稽古确认无疏漏后，本公们坐在稽古场旁，观看新公们的调整表演。因为有了之前在宝大的公演经验，排练进展迅速，但问题依旧存在。
　　早雾皱着眉头盯着月城。
　　到了下班的时间，没有任务的上级生大多离开，早雾大概因为心情郁闷，仍呆坐在稽古场边。
　　早雾不走，梦乃自然也得留着，与她的‘小助手’帆风成海偶尔说笑聊天。天色渐晚，连新公们也有了结束的意思，开始最后一次全通排练。
　　排练到剧目第二幕，正是月城饰演的‘贝鲁纳鲁’夹杂平民中间，号召反抗的戏码。
　　“为了深爱的人，反抗吧！”月城背着台词，场边一人突然站起，打断了她的表演：
　　“够了！月城！你这样，根本没什么号召力！是不行的！！”
　　稽古场中，站着的下级生们一时呆住，候场状态的新公主演彩风咲奈同样一脸茫然。立在最中央、被点名的月城更是绷直了肩背，看着突然出声的早雾。
　　排练被打断了，人们正不知该如何收场的时候，又一个声音传来：
　　“大家也练了很久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月城……你稍微留一下。”壮一帆起身向早雾方向走了两步，却也不再靠近。在她身后，彩风咲奈快步跟上，两人眼神微一交流，新公负责人彩风咲奈开始张罗下级生们离开。
　　月城先是木讷地向壮一帆应了声‘是’后，随后她与早雾对视一眼，仍呆立原地。
　　下级生们听话地排成队快速离开，梦华明美走到早雾身旁，微微一顿，随后她还是跟上队伍退出稽古室。稽古室中的下级生，只有月城与她不愿意离去的同期，而本就不多的上级生，更是选择识趣地离开。
　　最终与这些95期对峙的人，是站着的早雾，与她身后的壮一帆，再往后，就是手足无措、坐着观望的梦乃。
　　“你这样，根本是不行的！！”早雾走近月城，直截了当地说：“‘贝鲁纳鲁’故然是位有些严肃的思想家，但也是充满热血的政治活动家。他的话语，传递着他的信仰，是有着能蛊惑人心的力量！而想要自己的信仰能打动别人，首先自己要全身心投入到这种信仰！作为他的饰演者，你似乎对他的信仰，很不以为然呢！那你怎么能说出打动人心的话语？乏力的表演、背书一样的念词，你刚才的表现根本不是政治家，不过是个听老师话的乖学生！”
　　早雾疾声斥责，完全不顾周围人的目光，更不理会月城攥紧的双拳与微颤的双肩。可惜，早雾所盼望应有的爆发，哪怕只有一两句的辩解，一样也没有到来，月城的应对方式只有忍耐与沉默。
　　不善致辞的早雾，说完这通长篇大论，像是完成了一次谢幕，短暂地陷入没词儿的尴尬境地，她勉强又组织些词汇，正要再斥责几句，身后脚步声响起，壮一帆的身影随之出现，照例令早雾烦躁的磁性腔调：
　　“月城，你这里的处理，确实失败。不过，哈哈……正合适那位同样失败的‘罗莎莉’啊！”
　　她的话一说完，刚才还在担心别人的星乃，立即成了众人目光的聚焦之地。
　　早雾刚想调整好思路，跟上突生的变故，壮一帆却又开口说话了：
　　“难道不是吗？对‘玛丽皇后’的怜悯与惋惜，没有；对‘贝鲁纳鲁’的敬仰与担忧，没有；对‘奥斯卡’的暧昧与依恋，哈哈……更没有了！我只看到一个慌慌张张、仿佛走错片场的懵懂女孩儿！anri，你有没有想过，是你根本不同情‘玛丽’？还是你不够喜欢‘贝鲁纳鲁’？亦或是……”
　　壮一帆瞥了眼早雾：“哈哈，另有‘奥斯卡’让你牵挂？！”

　　突然调转的枪口，突然变了的猎物，星乃又羞又愧又有些委屈地忍受着批评。早雾刚要出声，被壮一帆偏头一拦：
　　“我还没说完呢！”
　　早雾咽了咽口水，暂按捺下顶撞TOP的冲动。
　　“翼酱、薰酱，两位……应该各是敌对国的伯爵吧！可我怎么看，你们都像是眉来眼去的好兄弟！”
　　被点了名的天月翼与樱路薰顾不上再同情星乃，一起低下头。
　　“还有！花瑛酱，你的本公是大湖，她的刁钻你倒是学得十足，可是，她的大气家姐风范呢！你这样，哪儿像‘奥斯卡’的大姐啊！分明是处处想与她为难的小妹。”
　　“我……”花瑛撇了撇嘴，偏过头。
　　“再有！爱酱、白峰酱、妃樱酱、和城酱，几位要辛苦地分饰多个角色。但是，农夫不会像卫兵那样站姿挺拔、农妇不会像宫廷贵妇那样矫揉造作！”
　　“是……”几人面面相觑，一起垂头受教。
　　“所以……”壮一帆目光回到月城身上：“95期果然是如传言那样，虽然算是团结，却是最缺乏竞争感的一期！最不能承担‘责任’的一期！这样团在一处，不过是团在一起松散、团在一起堕落、团在一起不思进取！宝大如何，东京便再如何，这样的你们，根本是毫无长进、毫无收获！看似洒了不少汗水，却不过是在重复的浪费舞台！”
　　“so桑！”立在同期中间的月城，抬头直视着壮一帆：“我们95期，才不是您说的那样！”
　　壮一帆不屑地撇了撇嘴：“不是那样？那是哪样啊？”
　　“我们、我们都在各自的位置努力做事！”月城双眼发红地辩解说。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还是新公们的问题，梦华明美准备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