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7、仗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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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帮家伙们，打着去看我的名号，实际上却全是趁机偷懒，才这个时间而已，稽古场里居然一个正经人都没有了！！”
壮一帆朗声说笑间进了教室，瞅见坐在一起的早雾与下田久美子，她还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啊哟！原来下田老师与chigi酱还在。chigi酱这样好学，真是一组表率，我明天一定会让梨花桑好好表扬你的！哈哈……”
早雾在她出现时，便已站了起来，笑着客套说：“谢谢so桑。”
跟着起身的下田久美子，同样一脸笑意，走向壮一帆。
壮一帆迎上她的目光，偏过身说：“下田老师，今晚我的特出任务就彻底结束了，我特意从剧场赶回这里，想看看大家的稽古进度，以便自己明天加入工作后，能跟上大家的脚步。”
下田久美子笑着点了点头：“大家现在已经基本可以抛开台本，分场景排练，就等着so桑的加入了。”
“是。”壮一帆轻声应下，抬起头，却没有走的意思，她直直地看向下田久美子。
三人之间气氛略显无语，早雾出声说：“呃……其实so桑，我刚刚正打算离开……”
“是吗？”壮一帆迅速接上话：“我是早睡派的，现在既然大家都不在，那么我也要回家了！”说完一顿，她重新转向下田久美子，客气地说：“下田老师，现在也很晚了，不如我送你回家。”
下田久美子笑了笑说：“so桑太客气了，现在还不算太晚，我家又离剧团很近，我一般……都是步行回家。”
“噢，这样啊！！”壮一帆笑着点了点头。
三人边说边一起向外走去，坐上电梯，下田久美子在一楼先一步离开，壮一帆与早雾则继续下行至负二层。
空荡荡的停车场，两人一路无言，隔着半米的安全距离，眼瞅到了两辆车挨放的地方，壮一帆顿住脚步笑着开口说：“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常在脑中想的一个问题，居然是……若是没有我在，chigi酱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TOP？又会将雪组带到一个什么样的方向？”
“so桑，与其想这些遥远的问题，不如先说说眼下吧！”早雾同样顿住脚步，回身直视着壮一帆：“so桑，我这样说很冒昧，但是so桑怎样看待雪组？又会对雪组有着什么样的期待呢？”
“哈哈……”壮一帆笑了笑，才说：“都说chigi酱是个行事轻浮的家伙，但实际上……唉，说起来，我也算不上行事沉稳，只是年龄渐大，终于熬到少有的上级生年纪，给人感觉成熟可靠。”
壮一帆微微一顿，笑容尽敛：“这个问题，若是由年轻五个学年的我来回答，一定是‘要引领雪组成为令人信服的五组之首！’但如今，这个少时的狂念我只能说给自己的二番。因为我，是个几乎能经历‘二番’退团的人。当初我有意以二番位退团时，对一个人的未来、一个组的未来，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于自己而言，‘TOP’已非执念，但我的舞台表现一定不能逊于TOP；进而于一组来说，我当然仍是希望所在之组能够有所突出，只是……不一定要分出什么‘首与尾’、‘强与弱’，只要能够保有自身特色不断前行就足够了，我现在更希望能在不断的前行之中，让每位组员，能自如自在，少为人事困扰。”壮一帆直视着早雾：“……就算会有竞争，亦是享受着这片舞台带来的竞争。”
“so桑……”早雾怔立片刻，回过神来后，声音不高，却很坚定地说：“我会全力配合你的！”说完，她略一躬身，当作告别，转身钻进自己的小车。
壮一帆不紧不慢地进了旁边的小车，两人相视一眼，各自座驾虽然都是紧凑车型，但却是两个竞争公司的不同产品，她们不由得同时升起一丝顾虑——两个兴趣、性格均有不同的人，真的能结成为彼此得力的搭档吗？
壮一帆迟迟不发动汽车，早雾不再遵守长幼次序，一溜烟地开走了。壮一帆坐在车中，看着早雾离开，不禁莞尔，轻嘲了声：“BAGA！”
——还需要自己保护的一个BAGA，居然要‘全力配合’自己，想到这里，壮一帆笑着摇摇头，发动了汽车。
随着壮一帆的回归，正剧的稽古进入到收尾阶段。正剧的责任导演大野拓史开始出现在生徒们的视野中，在一次全通排练之后，大野拓史黑着脸，将下田久美子叫出，生徒们面面相觑。
联想到下田久美子对这部剧作了不少改动，早雾隐隐担心大野拓史的不高兴，是与这事有关。过了不长一会儿，大野拓史独自回来，让生徒们重新排练。对着台本，早雾感觉得到大野拓史虽然没有全盘推翻下田久美子的改动，但将一些台词对白重作精简。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明天以后，由我来负责大家的排练！”大野拓史粗声粗气地安顿完，先离去了。
相较于大剧场剧目，下级生们要忧心新人公演的问题，小剧场的好处就是当排练成型后，加班的情况可以少很多，生徒们陆续开始离开，早雾略作犹豫，决定等人走些后，去编剧们的办公室看看。
一旁正在系围脖的壮一帆见她呆坐不动，随口问：“chigi酱，你……还要加班吗？”
“so桑，”早雾回身应话：“我、我想等等tomo，顺便……再重新记一下大野老师作出的变动。”
因为下田久美子添加的改动多与‘小和田逸平’这个角色有关，此次大野拓史再作的改动，自然也更多牵涉到早雾。
“噢，那拜拜了！”壮一帆系好了围脖临走前，回头看了眼早雾，她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拐进了隔壁未凉亚希的稽古室。
沙央也跟早雾告了别，稽古室中，只剩下轮值清扫的几个下级生。
早雾动身上楼，试着敲响下田久美子办公室的门，得到了回应，下田久美子正闷闷不乐地坐在桌前，呆呆地看着台本。
“chigi……”下田久美子见到早雾，露出些笑容：“陪我在剧团里走走吧！”
早雾点了点头。
天色渐暗，穿戴严实的两人，在剧团里缓缓而行。
“我从一进剧团，似乎就成了最麻烦的人……”下田久美子垂着头轻声说：“男役的美学，是一个过于纠结细节的人，所无法描绘出来的。”下田久美子苦笑着说：“‘婆婆妈妈的台词，像是八点钟的泡沫剧’，这是师兄刚才给我的评判，我……又让他失望了。”
“下田老师……”
“chigi，你听我说就可以了。”下田久美子笑着拦下早雾的安慰：“我们编剧，和你们生徒的成长，也差不到哪儿去。从一入职担当助手，跟着前辈忙前忙后，到可以试着指导新人们公演，再到试着指导路线生徒的小剧场表演，最后……也许能有指导大剧场的机会。这个过程平均也要十年，如我这样资质一般的人，到现在才勉强准备开始独立的小剧场。对比同时入团、师从小池老师的小柳桑，我真是差得太远了……”下田久美子挫败地摇了摇头。
“下田老师，欲速则不达，兜玉老师那样的例子，也是有的啊！”早雾忍不住出声安慰。
“可是总是被对比、总是被打击，总是被嫌弃，我实在有些怀疑自己……也许，我应该去试试做电视剧的编剧……”下田久美子自嘲地笑着说。
“下田老师，我的感受远比不上大野老师的评判份量重，可我还是想说，所谓‘男役的美学’，并不是单一标准的传承，它应该也会随着时代的不同，发生改变的。”
“chigi酱并不烦感我这样过于细腻的舞台吗？”下田久美子偏过头问：“不懂得舞台大场景的运作、不懂得机关的巧妙使用，而只是会执拗于一些细不可言的情感之中？”
“怎么会有烦感！”早雾笑着说：“舞台的存在、舞台剧演员的存在，都是为了传达某些情感，无论是气势磅礴的风格，还是细致婉约的风格，能将‘细不可言’的感情传达给观众，就算是成功的。至于大野老师的评判，不过是喜好不同，带来的观点不同，呃……所以，就算大野老师的观点，一定有着可取之处，，但是保有自己的特色，也很重要啊！”
“自己的特色？”下田久美子反问说。
早雾点了点头，说：“就像刚才下田老师给我讲的‘编剧的成长’，原来真与我们生徒有很多相似，我初次作为新人担当主演时，总有把本公的动作、神情、语气，完全照搬学来的想法。但第二次新公主演时，我才有所领悟，本公所传授的，更多是一种神韵，而不是单纯的外象模仿。我想剧团的传承也是如此，‘清正美’是不变的思想，在这样的思想下，舞台终究要面对的人，不是剧团高层，也不是名家编导，而是以实际行动支持着剧团……尤其是参与了表演的生徒们的粉丝观众。所以，我想只有当我们生徒，按下田老师意志，将舞台展现出来的时候，才是能消除下田老师疑虑的时候吧！”
下田久美子愁容舒展了许多，她向早雾靠近了些，早雾本能地向旁边略退半步，重新拉开距离。
下田久美子笑了笑，没再勉强，轻声说：“chigi酱……真是从心底里，是个善良的人。”
早雾腼腆地挠了挠头。
“真想多些这样的机会，与chigi酱散步闲聊……”下田久美子轻声感慨后，察觉到早雾停住脚步，她跟着停下偏头看去，早雾微仰着脖颈，注视冬日的星空。
“这样闲散的生活，的确是好……”早雾仰望着说：“可是宝冢的生徒、宝冢的编剧哪儿有这么多时间！其实下田老师，我有时候在稽古室练习累了，就会这样呆呆地看会儿星星，甚至……在心里与星星聊天。下田老师，希望你不要笑我这个无聊之人的无聊消遣。”
说完，早雾继续向前。
“天上的星星……”下田久美子看着早雾的背影呢喃自语：“看似不变，可一旦改变，就是永远错过……”
几步跟上早雾，下田久美子突生感慨：“chigi酱，我会珍惜这段彼此等待的时间！我是……不会错过你的！”
虽然没有完全明白下田久美子话中深意，早雾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夜深天寒，两人抑郁又得化解，一起说笑着走回楼里，下田久美子跟着早雾来到稽古室，稽古室里居然还有一人，正捧着台本傻笑。
“tomo！”早雾一脸歉意，却又带着欢喜：“抱歉，忘了你还在等我！”
梦乃回过头，笑出满嘴白牙：“其实也没等多久，我们刚结束稽古……”梦乃说到这儿，看见了早雾身后的下田久美子，立马转入到好学生模式：“咦？下田老师，晚上好！”
“啊，你好，你们……”下田久美子微微一怔后，笑了笑说：“你们真是好得让人嫉妒的朋友！”
早雾与梦乃一起笑出声，早雾冲下田久美子说：“下田老师，今天我们想早点儿回家！”
下田久美子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其它，看着早雾与梦乃离开后，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
第358章 7、仗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