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128、误导 ...
-
——
《双曲线》的稽古，按计划展开。
早雾注意到身为雪组制作人的角田泰久一直没有露面，倒是星组的制作人原田农浩，几乎天天出现在稽古场，时不时与她攀谈几句，这一天，更是将她堵到茶水间，在场的其他生徒都识相地表示要回去排练，茶水间一时只剩下她与原田农浩。
“原田桑……”早雾笑着打完招呼，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
“嘿嘿，chigi……”原田农浩笑着坐到早雾身旁：“我知道你很忙，又要拍封面，又要参加座谈，还要录制各种节目，可这些，都是剧团对你的肯定啊！你看，上一年度剧团的努力奖，也颁给了你！”原田农浩左右看看，确定无人，接着说：“就算照顾面子，剧团把优秀奖颁给了那对儿将退的TOP，也没有抹去该给你的荣誉啊！你知道吗？一组TOP、娘役TOP、二番同时得奖，真是很少见呢！”
“是！原田桑，承蒙……剧团厚爱了！”早雾客套地表示，暗想着印象中的原田农浩，似乎没这般话多。
“嘿嘿……”原田农浩笑了笑，说：“所以，像你这样既优秀，又忙碌的人，一定要找位同样优秀，但更为体贴的搭档！”
原田农浩一脸为早雾费心着想的模样，叹口气接着说：“可我这几天观察，贵组那位路线娘役，着实有些大小姐脾气，她心情不好时，还要你去哄她半天。”
“呵呵，那天……她被黄老师骂了……”早雾无奈地挠挠头——黄淑美竟然因为这件事，气到请了病假。
早雾看着原田农浩，不得不承认，这几天长驻稽古场的他倒是观察得不错，直接说出了星乃脾气本性中最负面的那层。
“生徒们要成长，当然少不了挨些严厉的批评，化批评为前进的动力，这点自我调整的能力，是想成为TOP的娘役，必备的素养！”原田农浩点着手指，强调说，见早雾并无心听这些，他马上改口，直接进入正题：“所以chigi，毕竟你我曾经共事，当我手头上有这么一位业务好、脾气也好，身材容貌又和你很般配的娘役，我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你……”
“可是角田……”早雾刚想搬出‘挡箭盘’，被原田农浩笑着拦下：
“他可跟我说了，只要你喜欢，他绝对支持！”
早雾在心里撇了撇嘴——角田泰久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管怎样，请你多了解一下她的情况，这是她的素颜照与上妆照，明天！就明天吧！我给你们预定间餐厅！”原田农浩不顾早雾的惊慌推辞，自顾自地安排说：“我们星组那位娘役，叫……”
“原田桑！”
一个柔媚的女声打断原田农浩的喋喋不休，紧接着从门口缓缓走入一人，直奔两人身边，来人带着俯视的姿态，略有嘲笑的语气，开口说：“原田桑，一组制作人有着纵览全局的胸怀是应当的，但也该有四通八达的人脉才行，这样，就不会搞错了对象，下错了赌注。”
原田农浩变了变脸色，直视着敢这样出言不逊的梦华明美，他早忘了自己刚刚说的‘生徒成长，要挨受严厉批评’。想到梦华明美身后背景，原田农浩笑着起身，打了个哈哈，离开了茶水间。
早雾抬头仰望，视线紧随着梦华明美，但最终还是因为梦华明美转到她身后，早雾不得不放弃，重新直视着前方。
“chigi桑……”梦华明美双手轻搭在早雾肩上，弯下腰俯在早雾耳边，轻声说：“我这样得罪了许多人，就是为了帮你赶走些烦人的苍蝇。可你，却拿那样的角色……羞辱我，所以我这些天，才会很生气，不想理睬你。可你，就是这样不懂女孩子的心意吗？明明你我也有段共舞，可你从来不找我练习，真的让我……很伤心！”
早雾笑了笑，任由梦华明美伏在自己肩头。这样弯腰俯耳的暧昧姿势，并不好受，早雾只沉默了片刻，梦华明美重新站直，坐到之前原田农浩的位置。
“抱歉让你伤心了！这只是个误会……”早雾安慰起梦华明美：“你我那段共舞，不过是寻常的交际舞步，简单得很，目前又只是稽古初始阶段……哈哈，说实话，我连台词都没有完全记住。”
梦华明美似是因为早雾肯柔声宽慰，满意地笑了笑。
“明美果然是更适合与成熟的前辈搭档学习，这才几天……”早雾笑着托腮打量梦华明美：“……便多了些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讨厌～chigi桑，”梦华明美羞涩地一笑：“我与chigi桑，可能无缘同时上位，但……我听说，你之前的人选，不过是为你过渡而来，唉，就算这样，角田桑还总是搞得神神秘秘，理事会上，他兜来绕去，只说了许多后期的计划安排，就是不肯商定最终人选……”
话说至此，梦华明美张着大眼望向早雾，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早雾笑了笑说：“我作为这次TOP交替的极大相关者，当然或多或少了解些角田桑的心意，不过……”
早雾搓了搓手，故意为难地说：“不过，他……也是要求我严格保密的。”
“chigi桑～”梦华明美一脸央求的模样，顺便抓住早雾搭在桌上的手：“其实，比你期数高、又能服众成为TOP的人选，被理事会通过了几位，只要你肯略作描述……”
“嗯！”早雾抽出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笑着‘描述’起来：“正如你所说，她期数比我高了三、四期，岁数与我差了一、二岁，但这些都没成为我与她结成好友的障碍，因为……我有与她同在一组共事的经历，深深地被她的演技折服，不仅如此，她唱功极佳，舞……也不差……哈哈，选她在我之前成为TOP，我倒是心服口服！啊，对了，角田桑也很欣赏她，还给了她《JIN—仁》中一个很重要的角色！”
“chigi桑真是好肚量！”梦华明美笑着恭维，心里默默重复着早雾的描述。她既得指点，急着回去与人商量，便不再与早雾过多纠缠，说了几句礼貌的告辞话，起身匆匆向外走去，险些与门外一人撞上。
“呃……我、我刚要来喝杯咖啡！”梦乃瞪着大眼睛，还不如不解释地说。
梦华明美笑了笑，没多说话，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chigi！”梦乃顾不上喝咖啡，把早雾拉到地下的车中，听到刚才两人对话的她，觉得只有在这里，才能放心讲话。
“干嘛啊？tomo，稽古还没有结束呢！”早雾笑着甩开梦乃。
“你、你这样子泄露机密，角田桑知道了，一定会惩罚你的！我知道你对他有所不满……”
“我哪里有泄露机密了？”早雾反问说。
“这……你刚才那样的‘描述’，还不算是泄密吗？”梦乃又气又急地说。
与早雾同组工作后，梦乃发现许多早雾与之前不一样的地方，她心里升起的异常感觉，甚至让她陷入慌乱，不过一直隐忍不发。而今天所偷听到的事，更让梦乃为之心惊，她怕早雾开始‘不善良’，又忍不住善良地为早雾找到理由：“我、我知道，梦华身后有很强大的背景……”
“不用说这些！”早雾打断她，接着问道：“凭我的描述，你能猜出来次期是谁吗？”
“北、北翔桑吧！”梦乃暂时不想其他，撅着嘴回答说：“毕竟《JIN—仁》中突然加了专科的她过来协演，难免让人多猜想一些，你与她，还都在宙组工作过，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和你大约差了一、两岁！”
“她的确跟我差了快有两岁！”早雾笑着点了点头。
“啊？！”梦乃惊讶地捂住嘴：“连我、连我都能猜对……那梦华她、她……”
“就算她蠢，她身后的某人，或是某个团队，一定能得到与你同样的结论！”
“啊？那……这下真是泄密了！”梦乃哭丧起脸。
早雾笑了笑，安慰地拍拍梦乃肩膀：“可你觉得梦华她，会相信我吗？”
“嗯？chigi？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按我的描述，正常人都会拿着这次突然来协演的蜜酱往里套，越套就会发现越是吻合，这样明显的描述，近乎直白地暗示，梦华她心里恨着我，这一次更是不会相信我。哈哈，不妨让她……和她的背景再多想想，就会发现，吻合这些特征的，其实另有人选。”早雾笑中带上几分痞意：“那时，她就会笃定，我又是在戏弄她，深信不疑地自以为是！”
“chigi……”看着一脸得意的早雾，梦乃却笑不出来，她心中深觉不妥，极力的劝说着：“chigi，你干嘛这样与她结怨？其实……你只要直言自己不知道，不就行了？”
“tomo，并非我愿意与她结怨，你向来知道我是个‘和平主义者’，但是，就算我直言相告，你以为她就不会找别的途径弄到消息？你以为她就会因此放弃怨恨我？”
“chigi……我、我只是有些担心你……”梦乃揪着手指轻声说。
“我明白！”早雾笑着揽住梦乃肩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明白你的心意！从很多前辈身上，我早明白一个道理，向善之心必须有，但……也不能完全失去自我的‘愚善’，我们即使做了棋子，也要让棋手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
“chigi……我懂的，可我还是……”梦乃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入雪组之后，首要大事便是签约问题，听从了早雾的坚持，她试着跟角田泰久提出：第一，她有新公主演经历；第二，她有小剧场主演经历。
这些近乎自我炫耀的话，本让她有些惴惴不安，谁知角田泰久笑着换了份三番合约。
当梦乃成了雪组第三位三番时，她就知道早雾是正确的。研十二的三番，可以拿到540万的年薪，而若她仍签重协约，便是420万的年薪，这其中的差别，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难道自己不说，剧团就真的当作没有这些事吗？’梦乃当时还为这一发现沮丧了片刻，很快她又自己看开：‘420万与540万其实也没太大差别！’
让梦乃有些小自得的自我开解之法，还被早雾善意地嘲笑过，如今看来，自己坚持的‘善良’也许真的被别人当作‘愚蠢’。
“tomo，你以为那位原田桑真的只是无脑的‘苍蝇’？！他与梦华一样，不过是他放弃了打听被角田桑遮遮掩掩的次期，退而求其次罢了。”
梦乃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所以，我这样做，其实可以保护蜜酱不受过多的干扰！”早雾笑嘻嘻的话语，打断了梦乃的沮丧思绪。
“啊？”梦乃注意到早雾的措辞，一愣之后，习惯性的追问脱口而出：“难道……真的是北翔桑？？”
问完，她又捂住自己的嘴巴，后悔自己触及到这些‘机密’。
早雾默叹口气，点了点头，笑着说：“十之八、九吧！角田桑虽然没有明说，但分明就是选定了她，按梦华的说法，他成天在理事会兜圈子，不就是出于不给像梦华那样的人，继续钻营的机会！”
梦乃跟着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个麻烦的问题：“你、你这样做，是保护了蜜……北翔桑，可是你意有所指的……另一位前辈，不是被你害苦了！”
“哈哈……”早雾笑了起来：“我倒很想看看，梦华她怎么接近那么冰冷的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330章 128、误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