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312、110、与理事的座谈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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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是中午场啊……”早雾边说，边催促沙央穿衣服：“不过，也要尽快赶到剧场……”
　　沙央笑着接受早雾的‘服侍’，提醒说：
　　“别忘了，我们的演出结束后，咱们都要回组里，参加今年的座谈会！”
　　早雾手上动作一顿，脸上表情黯淡几分，她心中既有不喜，又有不屑。
　　“我知道……你不喜欢轰桑……”沙央接过早雾递过的衣服，柔声说：“可她是理事，是生徒们尊敬的前辈……”
　　“呃，我记得呢，送你去了BOWHALL，我哪儿也不去，就回会议室等着……肯定不会忘的！”
　　沙央笑着点了点头。
　　将沙央送到BOWHALL，早雾依照承诺，径直回了雪组的会议室。
　　此时空无一人的会议室，稍后会齐聚雪组的生徒干部与上级生徒，举行有轰悠理事参与的每年例行会议——生徒座谈会。按官方描述，这是一个生徒们可以宣泄情绪、发表意见、畅所欲言的大会，但实际上……
　　没有什么人会真在此宣泄情绪或是发表意见；
　　畅所欲言？看上去大概是做到了，可说来说去，无非是对旧一年的回顾，和对新一年的展望。
　　每逢这种座谈会，大家只能搜刮着、堆砌着之前发言的人没有用过的溢美之词。
　　早雾坐在角落，看向摆在最中央的座椅，虽然座椅是一样，可成了理事的生徒，还是生徒吗？
　　坐了没有十分钟，早雾有些后悔这么早赶来，她开始在椅子上左右摇摆，盘算时间，此刻离沙央她们演出结束还有约三个小时，离会议开始还有四个小时，自己……实在来得太早了些！
　　勉强又忍耐了一会儿，早雾终于受不了无聊，打算出去走走，却听到门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随后大门被人打开，开门的人看到早雾，同样是一脸惊讶。
　　“你们……”早雾惊讶地走上前，看向提着水桶的月城。
　　“chigi桑~~”
　　在惊呆的月城身后，娘役们先反应过来，齐声打招呼。
　　“嗨……你们这是？”早雾打量着整齐的八个95期生徒，开口询问。
　　月城避开早雾的目光，一副何必明知故问的表情，爱堇花接话回答说：“chigi桑，我们……作为下级生，过来打扫会议室的卫生，为雪组的事业贡献些力量！”
　　“这……”早雾回忆起她在宙组的下级生时代，的确是有打扫卫生这项任务，多是生徒干部们来安排，可如今她作为生徒干部，却不知道有这项任务的布置。
　　“chigi桑，”月城接话说道：“雪组最末三期生徒负责打扫组内各处环境，这是雪组新的规章制度……只是你暂时还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早雾轻声嘀咕着，想了想问月城：“这个‘新’的规章制度……是梨花……组长桑定的？”
　　星乃被早雾奇怪的敬语逗笑，挨了月城一瞪，她忙收敛住。
　　“是啊！”月城接着回答：“梨花桑与飞鸟桑正在交接组内事务，我……有时帮忙跑腿，她说会利用这半年制定详细的组内规章。‘清扫任务’便是其中一项，我们……也很拥护，现在已经进入施行状态。”
　　早雾看她神情，暗想月城恐怕不是‘跑腿’这么简单。
　　“那，最末三期……”早雾继续问道，意指为何不见96期人影。
　　爱堇花微笑答道：“chigi桑，没有演出任务的96期正在清扫楼下稽古室，你也知道的，她们……缺乏受人管教的习惯，梨花桑在亲自‘指教’她们……”爱堇花不像月城那般对早雾拘谨，她挤眉弄眼地描述说：“就算是‘组回’这种新制度下，不一定会留在我们雪组的97期生徒，也正在参加清扫呢……”
　　提到97期，早雾一边注意到星乃闪过一丝忧色，一边匆匆应下：“噢……”
　　“那么chigi桑，我们要开始了！”月城赶人的意思明显。
　　“噢……”早雾忙再次应下，手忙脚乱地腾开地方，却发现无处可去，她刚刚本想着去楼下雪组茶水间休息片刻，此时知道了梨花正在楼下，她还哪肯下楼。
　　于是早雾呆倚在会议室门外，看着几个准备打扫卫生95期的生徒，听她们偶尔的闲聊。
　　“anri，你就不要过分担心了，依着有加里的认真，她一定不会被淘汰的……”花瑛大大咧咧地安慰着有些失神的星乃。
　　“好了，先完成自己的工作吧！其他问题，我们之后再商量！”月城一本正经地打断花瑛，临了却还是给了星乃一个关心的眼神。
　　花瑛闭上了嘴，星乃则仍有担心的点了点头。
　　月城站在最中间，将每人所负责的任务，有条不紊分配下去，得到任务的众人，齐声应下，迅速分散到各自岗位，每个人都是专注又认真的模样。无位可坐的早雾，不仅不觉得疲倦，反而颇有兴致地观看起来。
　　会议室不算大，但几人打扫得异常细致，时间不知不觉过得飞快，人们清扫完毕后，陆续退出会议室，只留月城做最后的检查。
　　“chigi桑，看别人打扫，也能看得津津有味啊！”花瑛撇撇嘴说。
　　“清扫看似无聊，却能磨练一个人的耐性、忍性以及理性，对于要面对多变舞台的我们，大有益处啊！”早雾笑着说：“看你擦地的表现，就能推断出你是个急脾气了——你擦了多少回自己踩出的鞋印，哈哈……”
　　“哼！”花瑛瞪了眼早雾：“谁让你堵在门口，影响了水干的速度……”
　　众人说笑片刻，月城一出来，大家恢复正经。
　　“没什么问题了，最后把各自的清扫工具收拾妥当，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是！”几人应下后，整齐地离开了。
　　月城走在最后，看了眼盯着众人背影的早雾，轻声说：“chigi桑，那样紧盯着anri的情况下，还能注意到瑛酱的举动，真是让人佩服。”
　　早雾笑了笑：“月城同样令人佩服啊，既能认真面对责任，又能注意到我在注意什么！”
　　月城脸色微红，提起脚边水桶，跟上了同期们的步伐。
　　看着月城严肃的背影，早雾笑了笑，想着她怎么就不能轻松些面对自己。
　　有了这段插曲，时间变快很多，早雾又独自等了一会儿，没有参演任务的上级生徒陆续赶来。
　　此次参会的普通生徒最低期数是90期，等到香绫她们赶来，早雾露出不再寂寞的笑容。
　　即将正式履任的梨花也赶了过来，看到一本正经坐在那里的早雾，她赞许地点了点头。
　　飞鸟裕、麻树、奏乃、绪月远麻……赶来的大家调整分配着座位，会议室里渐渐热闹开。
　　音月桂与舞羽美海仍是一起来的，舞羽美海想按学期数坐在末尾，却被音月桂拉住。
　　“美海……应该按生徒干部对待吧！”音月桂向飞鸟裕与梨花征询着意见。
　　在她对面相邻而坐的两位前辈一起点了点头，音月桂坐在这一侧排首，舞羽美海乖巧地挨着她坐下。
　　早雾按常规坐在舞羽美海下方位，她对面是84期、副组长麻树，麻树下手边是个空位，留给同期未凉亚希；早雾依着指示，也将另一边留空给爱加阿玉，生徒干部排完了，其他生徒便按着学级数顺序两边排坐。
　　又等了一会儿，到了《无限的世界》结束的时候，因为参演这部剧的上级生徒不多，几人几乎一次到齐，眼看着空位渐渐填满，大家注意到，只有未凉亚希暂时没有回来。
　　沙央探头解释说：“好像……轰桑今天有来观剧……”
　　她话音刚落，轰悠与未凉亚希结伴而入，两人都是满面笑容。进了会议室，未凉亚希放缓脚步，恭敬地跟在轰悠身后。
　　轰悠与众人打着招呼，又跟飞鸟裕与梨花客气客气几句后，坐在了最中心的首位，未凉亚希坐在麻树事先留好的空位上。
　　等到未凉亚希入坐，轰悠瞄向左手边坐在排首的音月桂，以及与其挨坐的舞羽美海，她没说什么，视线再向后移，她注意到爱加阿玉手边的杂志，面上多了几分笑意：
　　“阿玉，那是……最新的《MUSICAL》吧？”轰悠微微探身，笑着随意说。
　　爱加阿玉忙前倾身体，恭敬地回应说：“是啊，轰桑，新一年的首刊，可是我们生徒最爱看的一期。”她笑着说完，生徒们不约而同地微笑起来。
　　“没错！”轰悠调整姿态，令自己坐得舒服些，继续说：“这本权威杂志的舞台剧版，总会在新一年的首刊内，刊登上一年度的各种十佳评选，我们剧团在女演员和剧目两方面，总会有些亮眼表现，生徒们自然喜欢看了。”
　　“是啊！是啊！”雪组生徒们来了兴致，七嘴八舌起来：
　　“轰桑，这一次我们雪组的桂子桑和前雪组TOP一路桑，并列第六入选了十佳女演员呢！”
　　“我的荣幸……我的荣幸……”音月桂腼腆地谦虚着，很快被更多的声音淹没：
　　“我们上演的《罗朱》也入选了十佳剧目呢！”
　　“十佳女演员中，就有五位我们剧团的OG！”
　　“还有安兰桑！”
　　“树里桑！”
　　轰悠笑着不停点头，接纳着生徒们的激动与欣喜，待人们稍微平静后，轰悠开口说：
　　“我们宝冢剧团人才济济，其实除了TOP，拥有不凡才华者，大有人在。”轰悠目光飘向早雾：“有的人也许没注意到，入围十佳的剧团生徒，不止五位，而是六位，那位与前月组TOP凉风桑并列进入榜单的人，也是我们剧团的毕业生徒啊！”
　　一些生徒还在疑惑时，沙央最先接过话，向不太了解的人介绍般地说：“是啊，是和音美樱！她是我与chigi的同期，宙组毕业的大歌姬……”话说一半，沙央注意到与自己隔位而坐的早雾微低着头，脸色更加显白，沙央一时想不明白，将话引向早雾：“说起来，chigi应该更了解她……”
　　早雾感受到众人目光齐聚，其中更有轰悠别含用意的目光。
　　早雾在之前看这份十佳名单时，心绪便如乱麻，既有着为和音美樱在外部获得认可而感到高兴、骄傲之情；又有些懊悔当年自己不善处理感情导致两人再无往来的遗憾之情。
　　两相夹杂，真是充满了青春的甜与涩。
　　此时轰悠这样似有他意的当众提及‘和音美樱’四个字，早雾更是全身全心的不自在起来，她正不知如何回应时，对面一个声音似是无意，却着实替她解了围：
　　“她能了解什么啊！她都不会唱歌……”说话的人是舞咲，她大大咧咧略带讽意的腔调惹来雪组生徒的笑声。
　　“与其说她了解，还不如说我更了解小樱，我那时，和她有过几次录音经历……真是……”舞咲抱拳仰面朝天，一脸崇拜的模样：“真是……我们歌姬的骄傲啊！”
　　舞咲浮夸的赞美让人们笑意不止，一时没人再去注意略显奇怪的早雾。轰悠也收回了一直盯着早雾的视线，朝向雪组生徒：“是啊！歌姬的骄傲……剧团的骄傲！即使离开了，她也有着与你我一样的印记！”
　　大家振奋地点点头，几句闲聊后，会议进入正题。按照惯例，会议由副组长主持，麻树简单几句开场白，便隆重请出了轰悠，生徒们热烈的鼓掌后，轰悠开始了座谈会的发言。
　　座谈会的气氛并不紧张，轰悠介绍了新一年剧团将要施行的新政与被废除的旧政，她边说边征求着大家的意见。
　　“组回制度也不错啊，让新生们多些各组经历，也好对将来做更好的规划！”飞鸟裕发表着看法。
　　轰悠微笑着点了点头。
　　早雾略向前倾，恭敬地发问说：“轰桑，除了组回制度，还有一条新的‘末位淘汰’制度，它是什么意思呢？”
　　早雾一脸认真，希望轰悠不会把自己的提问当作一种‘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