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303、101、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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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斋藤吉正总算放过早雾，去安排别人的表演了，这一场景中，笑点很多，不只早雾一处。早雾想找沙央，却打听到沙央早去了隔壁，练习她的任务。
　　勉强松了口气的早雾，擦了擦汗独自坐在场边，被她‘调戏’的上级生们，嬉笑地坐在一起，时不时看向她，大概是在商量谁来负责‘惊讶’，谁来负责‘鄙视’。
　　此时的早雾竟不敢像往常一样凑过去加入说笑，附近的同辈……
　　早花与莲城倒都是一本正经的，只是两人似乎在专心商量即兴安排，早雾也不想去插话打断，只能忍着羞愧带来的无聊感，安静地一个人坐着，将视线停留在场中间专心练习的下级生身上。
　　看到下级生们，早雾庆幸花瑛与月城不在这个场景中。不过，早雾瞥见跟在舞羽美海身后，一脸可爱的星乃。
　　让星乃看到这样的自己，也是足够尴尬……早雾默默地希望着，下级生们能明白依照剧情表演和真实生活并不会完全相等。
　　正胡乱地想着，组长飞鸟裕从场中走下，坐到了早雾身边，看出早雾的羞愧，她笑着拍了拍早雾肩膀说：
　　“没关系的，你演得很好啊！”
　　早雾感激的点了点头：“谢谢，飞鸟桑！”
　　“这样轻浮的角色，也只有chigi酱能演得出来！”飞鸟裕笑着露出标致性的门牙。
　　“嗯？”早雾怎么都觉得这样的表扬……怪怪的，她忙开口说：“不是，飞鸟桑，我、我平时都很规矩的。”
　　飞鸟裕摆摆手，笑得更厉害了：“都说没关系的，你已经是上级生，没那么多讲究的，再说立下的规矩……本来就是容易引起人们想要破坏的欲望，尤其是……像chigi这样的年轻人，我明白的……”
　　“我……”早雾苦笑着，放弃了解释，摆弄起手指。
　　飞鸟裕瞥见她这一动作，像是得到了某种佐证，笑着说：“你看，一般规矩的年轻人，是绝对不会有像你那样多的手上动作，所以，难怪斋藤那个家伙会给你安排那样的任务了。哈哈，他现在越来越有看透生徒的眼光了……”
　　“呵呵……”早雾无奈地陪笑，想着停下手上的动作，谁知一有这样的想法，反而不自觉地掰响了手指，玩得更欢了。
　　“飞鸟桑，如果我……偶尔破坏些规矩，是……是没多大问题的吧？”
　　“嗯，若不是什么被严格要求的规矩，又是偶尔……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当然……”飞鸟裕叮嘱说：“还是要尽量遵守规矩啊！”
　　早雾笑着点了点头，凑近飞鸟裕问道：“那么飞鸟桑，我这样‘轻浮’的模样，会让人很反感吧！？”
　　“你在为这个苦恼啊？”飞鸟裕恍然大悟。
　　“算……算是吧！”
　　“应该……”飞鸟裕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犹豫着回答：“……不会吧，毕竟……是表演……虽然chigi酱平时……也是……”飞鸟裕支吾着想了一会儿，坚定了许多：“应该不会的！像我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只觉得表演得很有趣……，所以，别人应该也不会有别的想法的！”
　　“谢……谢谢飞鸟组长啊！”早雾勉强笑了笑，她知道一向宽厚的飞鸟裕接纳功力了得，可其他人不见得都能如她所以为。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证明早雾所担心的，并非没有道理。
　　“chigi这样一边享受破坏‘轻浮’的快乐，一边又担忧‘轻浮’形象会带来负面影响，不是很矛盾吗？”
　　声音来自另一边，早雾忙回身看向说话的人——专科的梨花不知在她身边坐了多久，更不知听到多少她与飞鸟裕的交谈。
　　合作有些时日了，早雾对这位专科前辈不再陌生，但那种天生的畏惧感，并没有消失，她忙躬身打着招呼：
　　“梨、梨花桑……”
　　梨花点了点头：“听到你们谈论的话题，觉得很有意思，就冒昧地加入进来了。”
　　“梨花客气了，专科前辈本来就有指点后辈的义务！”飞鸟裕看了眼早雾，笑容多了些意味，又转向梨花，说：“还望你……多多指点这些雪组后辈。我先去那边看看！”
　　“是，飞鸟桑。”梨花笑着向起身离去的飞鸟裕一点头，未再多言语，视线再次回到早雾身上，此时的早雾看上去一脸恭敬，没了刚才与飞鸟裕的随意。
　　“轻浮，还是稳重，实在是每个人天生性格、后天经历的不同所带来的差异，硬是想强扭过来……”梨花摇了摇头，接着说：“强扭过来，也是着实无趣的装模作样。”
　　“可梨花桑，若‘轻浮’惹人误会，或是……让人烦感的话，我、我又觉得实在有必要去做改变。”早雾求助般地说。
　　梨花笑了笑，继续说：“喜欢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的轻浮表现，而轻易放弃对你的喜欢；同样，若是看你不顺眼，‘轻浮’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只会成为他看你不顺眼的更多一条理由。你……没必要为别人的想法，多出这些无用的担心，与其纠结困扰，还不如认真、自然的做自己就可以！”
　　早雾高兴地点点头：“是，梨花桑，谢谢、谢谢您对我的肯定！”
　　梨花收敛笑容：“你可不要误会，我不喜欢你所带的这种‘轻浮’气质！”
　　“啊……”早雾有几分尴尬，微微缩回刚刚向梨花前倾的身子。
　　“因为相较于稳重的人，轻浮的人总是会更容易破坏规矩，而在一个团队中，规矩是无比重要的存在！”
　　“是……”早雾小心翼翼地应下。
　　“所以，我刚才听见‘偶尔破坏些规矩，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觉得着实有些意思！”
　　“呃……梨花桑，那只是飞鸟桑对……偶尔、偶尔犯错的生徒，出于仁慈的……关爱，我们雪组生徒，都会自觉遵守规矩！”早雾一本正经地结巴解释。
　　梨花又笑了起来：“我知道，飞鸟桑从来都是一位宽厚的前辈，她总是很容易宽恕别人的错误，而且……我也算认同她那句‘立在那儿的规矩就是惹人想要破坏’。”
　　“大多数……还是能……尽量遵守的……”早雾擦了擦汗，陪笑着说。
　　“遵守，还是不遵守，那是你的事了，就像你尽管‘轻浮’着，在众目睽睽下送出耀眼的礼物，不用顾及别人的想法，或是对他人的影响！”梨花笑着打断想开口致歉的早雾，接着说下去：“的确，你已经是位只需要按合同行事的上级生了，所谓‘避嫌’的规矩摆在那里，更多不是限制，反倒是惹人用尽办法去钻空子的事物。如果规矩的‘破坏者’存在的话，那么，规矩也总也会有人用尽办法去守护，chigi应该也能够理解这是必然存在的吧？”
　　“理、理解……”
　　“就像飞鸟桑，选择用仁善、宽厚的胸怀去守护规矩。她会用充满善意的笑容去替你向那些必须遵守‘避嫌’规矩的下级生解释——成为上级生之后，当然可以有些不同，但是像我这样的人，就不会这样为你付出唇舌。”梨花眯成缝的眼睛充满了笑意。
　　“是、是么……”
　　“是啊！”梨花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我才懒得做过多的解释，为了冲淡你所做的不良示范，我会‘劝’你给所有娘役一人买一条项链，这样，你也可以不再为人们对你们二人关系所展开的议论纷纷，而头疼了。”梨花顿住话，笑了笑，反问早雾：“chigi，你会接受我的‘劝告’吧？”
　　“会、会吧！”早雾想象着那破财免灾的情景，虽然她会心疼钱财，不过平息嗡嗡而起的议论，‘同样对待’倒真是最有效的方法。
　　“不同的人……真是会有不同的守护方法啊！所以……”梨花看了看带着惧意陪笑的早雾，和蔼一笑后，开口说：“……chigi也不用这样紧张，我只是想提醒你，太过宽松的环境下，破坏规矩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若是碰到个为了守护规矩、不择手段的人，chigi可要多用些心思，想好怎样能不担责的……任性下去！”
　　梨花微微一顿，接着说：“毕竟，chigi早晚要走上那个必须担起示范作用的位置，到时候，会有比现在更多双眼睛，紧盯着你。不知道，那时候的chigi会怎样应对呢？”
　　梨花笑着说完，并没有期待得到回答的意思，转看向稽古场中活跃着的年轻人们。
　　就算她笑容和蔼，给早雾的感觉却唯有犀利。早雾心里庆幸着眼前这位不是自己的组长，否则自己恐怕每日要小心翼翼，时刻注意言行。转念早雾又想到，等到自己成了TOP，还真是得小心翼翼、注意言行，不然如何带领一组生徒？
　　梨花的话，提醒了早雾，此时的任性而为，可能真的到了该收敛的时刻。
　　那么自己该如何收敛？或是如何扭转他人对自己‘轻浮’的印象呢？
　　早雾思考着，之所以这些天会给人以‘轻浮’的印象，就原自那次她想要抹平大家对《尼金斯基》的深刻印象，故意而为的‘送礼’表演。‘送礼’虽然收到效果，副作用却也明显，现在，再想改变这点……总不能真像梨花‘建议’的给每位娘役奉上一条项链。
　　早雾略一思索，得到跟之前差不多，却又不一样的答案——再做一些事，去让大家忘记……至少是忽视自己的‘轻浮’。
　　但这一次，必须是对大家有益的正面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