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94、握住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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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雾第一次参加生徒干部会议，结束之后，又与角田泰久多聊了几句，从他的办公室走出，早雾看看时间，已过了中午，她匆匆赶到食堂，独自吃了午饭，再回到稽古室时，已有不少生徒就位，为下午的学习做着准备。
早雾坐到自己的位置，看见身旁的绪月远麻皱着眉头。
“梅子的妈妈病重，我很担心她。”绪月远麻回应早雾的关切。
早雾跟着心情沉重下来。
阳月华的妈妈，早雾是认得的。08年阳月华因伤休演，后来为了休养方便，回了东京。当时早雾为了逃避感情问情，躲在她疗养的地方，期间没少见过她们母女相处。
阳月华的妈妈，是早雾见过的、最温柔的妈妈，她总是会拉着阳月华的手，微笑着倾听阳月华的各种心事，开心憧憬、牢骚抱怨，当阳月华把这些让人心思起伏的情绪都倾倒一空时，人又回归了平静。
在阳月华康复后期，她的妈妈更会拉着她的手，陪着她慢慢地前行。
这样温柔的人，让外人也不愿与她过早地告别。
下午的学习，如角田泰久之前所说，生徒们一起观看96年花组的《How to succeed》，本是一出彻头彻尾的喜剧，却因为早雾多了的惦念，失去了该有的喜剧效果。
“chigi，你有什么心事？”沙央笑弯了眼睛，不明白早雾为何只有淡淡的笑意。
“噢，我、我在想象着自己该怎么表演。”早雾给了句只有一半真实的答案，压抑住他事干扰，笑着回应沙央。
沙央满意地转回屏幕上。
正式稽古开始没有几天，坏消息还是传来了，阳月华的妈妈因病去世，绪月远麻二话没说，请了假要前往东京，早雾略一思索之后，拦住慌了神的绪月远麻，独自走进角田泰久的办公室。
请完假，早雾与绪月远麻回稽古室收拾物品，虽然尽量不想惊动他人，但两位重要生徒一起暂停稽古，还是让人有所察觉。脸色苍白的绪月远麻已经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早雾让她先到车里等候。
转过身早雾先跟亲近的好友兼TOP音月桂说明了原因，音月桂惊讶之余，安慰地点了点头，嘱咐早雾路上小心之后，她替早雾哄劝走了其他关心的生徒们。
其他人可以轻易地哄走，沙央却是不能再隐瞒的。
稽古室里间的更衣室内，早雾跟沙央解释说：“koma，我们……只走两天，参加完梅子……阳月华妈妈的葬礼后，我就和绪月桑一起回来了。”
“嗯。”沙央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默默地帮早雾收拾两人的背包。
与绪月远麻再回家匆匆收拾了简单的行礼，早雾一路开车，赶到东京。晚间三人聚到阳月华的房间，疲惫了一天、强撑了一天的阳月华终于卸下伪装，缩在绪月远麻怀中失声痛哭。
不善言辞的绪月远麻说不出什么动听的安慰话语，只是搂住阳月华，轻抚她的后背，任由她发泄。
从痛哭到抽泣，阳月华终归还算是个内心坚强的人，渐归平静时，她才发觉，绪月远麻紧握住了她的手。
“以后，就由我拉住你的手……”
绪月远麻总算说出一句话，彻底止住了阳月华的抽泣，回手紧握住这份温暖，阳月华更紧地依偎在绪月远麻怀中。
葬礼结束的第二天，还有些避免不了的人际往来。
来参加葬礼的人，有阳月华几位退团的同期好友，大家对绪月远麻地到来并不惊讶，反倒是早雾，这位此时已有些名气的雪组二番，是唯一不同学期的存在，更让人关注。
“她……她机灵又能干，我请她过来帮帮忙。”阳月华替早雾跟同期们解释说。
“是啊，在音校时，就看得出来！”
“关系真不错啊……”
在善意的议论中，早雾不再打扰她们同期小聚，而是转到后方，认真地履行自己‘帮忙’的任务——清点礼金。
礼金数目大多符合时下正常的人际往来，除了一份格外惊人的数字，来自大和悠河。
早雾默默地叹了口气，大和悠河大概永远也不会明白阳月华真正需要什么。依着阳月华特意的强调，早雾把这笔钱单独存入一张银行卡，银行卡是阳月华转到宙组时，早雾陪着她去办理的，按照阳月华的设定，这张卡是专门服务于‘与大和桑的人情往来’。
不出意料，这张卡的历史记录上，往往是加多少，便有减多少，早雾相信这笔超出正常范围的礼金，用不了多久，就会同样被阳月华以某种名目，‘归还’给大和悠河。
再回到阳月华老家，各方客人都已离去，刚刚失去女主人的家，更显得冷清破旧。阳月华的父亲与哥哥都是内向又固执的性格，阳月华也有些这样的特点。母亲在世时，像有润滑剂一般，一家人相处得还算融洽。此时只剩下一向话少的父兄，悲伤中的阳月华更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那么，我和两位朋友，先回公寓了。”
半晌，跪坐着的阳月华打破沉默，哥哥点了点头，夹着烟的父亲抬头看了眼绪月远麻，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也只点了点头。
早雾跟着阳月华与绪月远麻离开这个此时有些压抑的家。
从郊区开到市区，从破败渐入繁华，早雾开车，拉着绪、阳二人，返回阳月华租住的公寓。绪月远麻最先去洗漱，趁着空档，早雾将银行卡交还给阳月华。
“大蘑菇她，也是知道的……”阳月华笑了笑，收起了卡。
“噢，你们……有什么打算？”早雾坐到阳月华身边。
“蘑菇说她收入渐涨，想要安定下来，买一间公寓……”阳月华回答说：“她大概，心里还是介意、介意那个人吧。”
“那你呢？什么想法？”
阳月华轻叹了口气：“我？我也算同意她的想法吧，之前还会放不下妈妈，想着必须要留在东京，可现在……父亲有哥哥嫂子陪着，不用我怎么挂念，我反倒成了想去哪里都行的人了。”阳月华苦笑着摇摇头，接着说：“只是，我们暂时还没决定……安定在何处，宝冢？东京？也许我跟她回名古屋也不一定。”
早雾点了点头，正好绪月远麻洗漱完毕走了出来，两人结束话题。
短暂的相处，各有工作的人们还是要暂时分开。早雾看着绪月远麻与阳月华依依不舍地告了别，开车返回宝冢市。直接回到稽古室，已是当日晚间，两个人都不想再被心事缠绕，一起选择了加班排练。如平常一样，虽然刚进入稽古期，夜间加班的生徒却不是少数，三三两两，多是在背台词或是练歌。
和众人打过招呼，早雾看到一向不喜欢夜晚加班的沙央，也在稽古室中，她心中腾起一丝惊喜，打着让同期补教歌唱的旗号，凑了过去。
沙央认真地教早雾唱歌，但面上并没有什么喜色，教完之后，她便说自己要回家，转身离开。
早雾顾不上再管其他，追着沙央出了稽古场。
“koma，我、我想单独和你呆会儿。”早雾轻拉着沙央，沙央顿住了脚步，转了方向，随着早雾走向停车场。
沙央坐上副驾，调整了一下座位，又等到早雾坐稳之后，发动了汽车，她开口说：“阳月桑……是你在宙组那阵子，很重要的人吧？”
“是啊。”早雾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有所疑惑，却又强忍着不再开口的沙央，主动解释说：“koma，你也知道，她在音校时，就帮我很多，后来，她一个人来到宙组，空降成了娘役TOP，周围又没什么特别可以依靠的同期，我当然要以大力支持她，作为对她旧日相助的回报。”
“因为如此，你才要必须请假，去参加她妈妈的葬礼？”
“那倒……并不全是。”早雾的回答略微出乎沙央的意料之外，她本以为，早雾会继续解释两人的朋友关系。
早雾笑容更盛，轻点沙央皱紧的眉头，说：“我一定要去，还有绪月桑的原故。”
“她们是同期，绪月桑要去，很正常啊！”沙央一时没有明白。
“koma……”早雾正色了一些：“她们……不仅是同期关系。”
就算沙央反应再慢，也读出了早雾眼神中的信息。
“你的意思……”沙央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得到早雾的肯定后，她随即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原来……是这样的。”
“是啊，她们俩都是我的好朋友……”解开沙央心事的早雾，自己也放松许多，接着说道：“关心梅子的同时，我也关心着为她乱了阵脚的绪月桑啊！”
看了眼的沙央，早雾叮嘱说：“koma，她们就算是我再好的朋友，我也不想因为她们而影响到咱们。不过，还是希望你……与我一样，为她们保守秘密，帮她们保持低调。”
“我明白。”沙央点头应下：“绪月桑……真是太低调了，亏我跟她一直同组，竟然察觉不到她是何时开始这段感情的。”
“嗯。”早雾笑了笑，赞同沙央：“她们的感情，在经历许多事之后，现在越发稳定，但绪月桑毕竟还留在剧团，与你我一样，她们总要顾及到他人看法，再者……她刚成为‘别格二番’，这样的恋情，会惹来更多的八卦质疑，若是太过高调，恐怕会影响前途。”
“我们……也是一样的。”沙央脸色再度黯淡下来。
早雾无奈又安慰地报以一笑。
沙央叹了口气，跟着笑了笑：“不过，不能宣扬的爱，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能在这一阶段的人生中，遇到彼此、陪着彼此、只属于彼此，我就很开心了。”沙央说完，脸色微红，看见早雾在分岔口准备拐去，她忙再次出声说：“chigi，今晚，我想去你家……”
“嗯？”早雾急忙回正了方向盘，明白了沙央的意思之后，笑着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说起绪月桑，你今天……不用载她一起回家吗？”沙央笑着问。
“天啊！！！”早雾却没了笑容：“我……我把她彻底忘了！！！”
苦着脸的早雾，惹来了沙央的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第296章 94、握住的手
